季夏橙看了一眼,認真說:“你們真不用提升了,幹柴烈火,和諧般配的很。”


    鹿翩翩也很認真:“曹泰馬上就三十了,男人一到三十,能力肯定下降,我得讓他現在就練起,這叫未雨綢繆。畢竟我可是想跟他長長久久,又不是做露水夫妻。再說了,我就看看,純屬獵奇!我就不信你不好奇?啊對,你要好奇能直接問你老公!”


    季夏橙沒說,她從小深受荼毒,一生病沒少喝盛景他師父自己做的苦藥丸子,也沒少跟著上早課。雖然早課的內容早就忘記了,但每天淩晨四五點被叫起來的痛苦,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她對他未來老公的宗教信仰一點都不好奇。


    啊,說起來,還是有好奇地方的。


    季夏橙坐在鹿翩翩的身邊,搜索“道教婚書”。


    鹿翩翩不知道她在幹什麽,探頭過來,跟她一起看,邊看邊念,“……若負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負卿,那便是有違天意,三界除名,永無輪回。我靠,這什麽意思?生死狀嗎?有信仰,沒信仰,看了都是炸裂的程度!”


    國人都是這樣,不信鬼神,但祭祖先,沒事兒還想著下輩子當個啥,最好能當國寶。


    看了都炸裂,那簽了呢?


    季夏橙閉了閉眼睛,心肝都是顫的,恨自己手太快。


    她狠心,也就是離婚的時候占他點便宜 ,分點身外之物。


    他,那意思是她要提離婚,得不入輪回唄!


    果然,最毒男人心!


    季夏橙氣哼哼地想,她要去找盛景翻臉!


    他居然誆她簽生死狀,還簽兩回!


    季夏橙認真思索過了,頭回簽這東西,她才五歲,不止沒有信仰,連信仰是啥能不能吃都不懂,屬於年幼好欺。


    不過那會兒他也小,就不追究他的動機單不單純了。


    這回可不對哎,草書寫得那麽草,還繁體,敢說不是存心!


    還說什麽離婚不用通稟!啊呸,這玩意兒簽了,誰敢離!


    季夏橙趕緊給盛景發信息:“婚書……燒了嗎?”


    第41章


    季夏橙跟盛景吵架了, 架吵的不太正經,還不太科學。


    她發了信息問他婚書燒沒燒。


    盛景沒回,直接打了個電話, 氣死人不償命地說:“燒了!”


    季夏橙一下就炸了:“盛景, 你也太不地道了, 我就算坑你也是坑得正大光明。你呢!什麽都不說, 就會陰我!”


    “我陰你什麽了?”


    “不入輪回是怎麽回事?”


    盛景冷哼,咄咄逼人的語氣:“季夏橙,道教婚書, 我信道, 你不信, 我都沒怕, 你怕什麽?”


    季夏橙想說,她就不能有臨時信仰嗎?她就不能對下輩子有所期盼嗎?她下輩子就想要個父母雙全怎麽了?憑什麽跟他離個婚,連下輩子都沒了!


    人吵架的時候思想十分局限,就掐著自己在意的那兩三點。


    季夏橙憤怒道:“盛景虧我還幫你吹牛!”


    盛景:“我讓你吹了嗎?這種牛根本就不用吹!我好不好行不行, 跟別人有什麽關係!我好不好, 行不行,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季夏橙真的是氣糊塗了,紅著臉叫囂:“你陰我,我還跟你試,我有病啊!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試的, 我跟鬼都不會跟你!”


    盛景冷冷地說:“婚書都簽了, 你生得跟我試, 死了魂也得跟我試。”


    季夏橙真覺得自己開眼了, 氣急敗壞:“你會招魂作法,你了不起啊!”


    盛景強調:“季夏橙, 你跑不掉!”


    季夏橙氣懵了,直接掛線。


    她是躲到了一邊打電話,掛了之後又回去,坐在原地。


    鹿翩翩見她臉色不對,小心翼翼問:“你怎麽了?”


    季夏橙還是直愣愣地不說話。


    鹿翩翩晃了晃她,“怎麽了啊!別嚇人!”


    季夏橙看了眼鹿翩翩,說的是:“我靠!”


    這兩字深得鹿翩翩真傳!原來徹底無語的時候,“我靠”真的能發泄情緒。


    她好像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她說她跟鬼試就是句氣話,但盛景不像說氣話,像真的敢跟鬼睡覺的那種!


    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


    季夏橙是真的生氣了,直接給盛景拉黑了。


    也懶得去想他是怎麽知道她替他吹了什麽牛!


    偏偏這時候,《喜結連理》節目組通知下期的拍攝計劃。


    下期四對嘉賓正式合體,錄製地選在了得市一個著名的網紅星空露營地。


    具體的時間錄製在下周,但具體哪天沒有定,據說可以訂在季夏橙殺青後。


    樊玉珠覺得這是個好消息,殺青了再拍戀綜,還是露營地,就當旅遊。


    她第一時間跟季夏橙聯係。


    提起戀綜錄製的時候,樊玉珠還沒覺出來季夏橙的情緒不對,她又說:“你負責通知盛景啊!”


    季夏橙回她:“你自己通知去,你又不是沒他微信!”


    樊玉珠覺出不對勁了:“你不也有!”


    季夏橙:“拉黑了!”


    樊玉珠:“???”


    季夏橙沒回,她可沒臉告訴任何人,他要睡她,還要睡魂的那種!


    又不要臉,又變態的話,他怎麽能說出口!


    也不止是因為這個,誰要是告訴她,能把她爹的魂招來,她一定會當那人是騙子打出去。


    但盛景說要睡她的魂,她居然生氣。


    這事兒本身就不科學,她想不通,也不願跟人分享。


    季夏橙很煩,她打小就有一個果果分配製。


    這還得從她幼兒園畢業典禮那天說起,那天也是她媽選的良辰吉日舉行結婚典禮。


    因為時間相撞,她沒去參加她媽的結婚典禮,她媽也沒來參加她人生第一個畢業典禮。


    畢業典禮到最後,學校給所有的小朋友都準備了自製的小餅幹,數量有很多,想拿多少都可以。


    季夏橙攤著小手,拿了一塊草莓的給姑姑,拿了一塊芒果的給奶奶,最後又拿了一塊巧克力的給自己。


    老師說:“吉子,你還可以拿一塊送給媽媽!”


    季夏橙想了想,拒絕了:“不用,我媽不愛吃!”


    從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有死摳死摳的毛病,吃的也好,愛也罷,她很吝嗇,絕不分給不愛她的人。


    親媽都不行。


    她試著分了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給喬森北,結果她現在更吝嗇了,像個摳門的小財主,嚴防死守,誰都別想偷她的東西。


    樊玉珠在季夏橙那兒沒得到回複,又給盛景發信息,先通知了下期錄製計劃,又賤兮兮地道:“你被拉黑了你知道嗎?”


    盛景當然知道,回了一個“嗯”!


    樊玉珠快好奇死了,嘴更賤地補充了一句,“你跟喬森北一個待遇,你幹什麽了?”


    盛景想說,喬森北算個屁!


    但他很在意個人形象問題,畢竟是一派高功法師,要放在武俠小說裏,像他這種,至少是個武林盟主,動不動掛屁在嘴上,太不德高望重了。


    於是他悶哼了一聲,沒回樊玉珠信息。


    樊玉珠見他不理人了,鍥而不舍地又發:“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教你怎麽哄吉子開心!”


    盛景:“我有本事被拉黑,就有本事哄回來!”


    真不是簽了婚書,盛景就覺得季夏橙跑不掉不再克製隱忍了,而是他發現了季夏橙慫得很,慫得要命。他要是任由她慫下去,等八十,他們都不一定能睡到一起!


    他能和喬森北一樣?那就是個衰貨,心不純,想太多,活該把握不住機會。


    前任對現任采取了玩命黑的行動,現任對前任自然也沒什麽好話。


    這是死活不說的意思了!


    樊玉珠覺得他在裝酷,但又覺得他沒準真行。


    盛景這人怎麽說呢?會讓她下竟識覺得,不要跟他搞對立,會死很慘!


    樊玉珠怎麽可能不積極反黑,就前幾天盛景被人黑軟飯精,她問盛景有沒有辦法澄清,這事兒其實隻要把他的家庭情況拿出來一說,不需要是大富大貴的家庭,隻要是好人家的家庭,一句家風嚴謹,就算堵不住黑子的賤嘴,但能吸引不少路人自動反黑。


    可盛景那會偏不說他是什麽家庭,還咬死了不讓她澄清。


    結果大家都看見了。


    就這件事兒不是說盛景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他夠能沉得住氣,普通的男人被黑軟飯不行,還不早就跳腳了,可他呢,真雲淡風輕!


    樊玉珠想來想去,倒是想在兩個人中間和稀泥,但沒人給她這個機會。


    她覺得自己的三寸之舌沒有用武之力,主要是好奇心不能滿足,第二天就殺到劇組找季夏橙。


    季夏橙在拍自己倒數第二場大戲,就是英勇嘎了那段,還是場木倉戰戲。


    拍攝場麵十分混亂,到處都得爆破,真有點狼煙四起的氛圍。


    季夏橙是頭回拍民國戲,也是頭回演大場麵的木倉戰戲,光跟著武術指導走位都走了半天,什麽位置要打滾,什麽位置要趕緊射擊,一場大戲得拆分成十幾個動作要點,對她來說,是場要命的體能戲。


    一場戲拍了整整一天,拍的腰都快斷了。


    不過明天再拍一場男主抱著已嘎的她痛哭的戲,她就能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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