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瑩瑩黑著臉去了老宅,這會老宅已經開始做晚飯了,趙翠花在廚房忙活,王婆子和宋文巧坐在屋簷下有說有笑,看到蘇瑩瑩進來,兩人立刻變了臉。


    “你來幹嘛?有時間就多教教孩子規矩,宋翊都多大了,一點規矩都沒有,你不在乎連忙,我們老宋家還在乎臉麵呢……啊……”


    蘇瑩瑩氣衝衝走上前,舉起手裏的石頭就打在了宋文巧的頭上。


    宋文巧的頭立刻鮮血直流,王婆子沒想到蘇瑩瑩會當著他的麵打人,嚇得呆住。等回過神去看宋文巧時,宋文巧已經滿臉是血了。


    “娘,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宋文巧大哭起來,“殺人了,三嫂要殺了我。娘,爹,你們快點救我。”


    老爺子就在屋裏,聽到動靜,來了院子。當他看到宋文巧頭上的傷後,勃然大怒,“老三家的,你這是做什麽?”


    見宋文巧傷的嚴重,生怕出什麽事情,趕緊朝東屋喊,“老大,你妹妹都要被人打死了,還不敢進去請你堂爺爺。”


    宋文生早就聽到動靜了,隻是懶得出來而已。聽到他爹喊他,趕緊穿上鞋,跑出家門。


    趙翠花聽到院子裏有熱鬧,飯也不做了,站在廚房門口瞧著。


    周氏也聽到了,不過她沒出來,宋文武想出來看看,被周氏攔住了,“你出去幹嘛?你要幫著你娘欺負老三媳婦,還是要幫著老三,和娘對著幹?”


    宋文武:……


    “今天如果小妹打的是咱閨女,說不定,我也會這麽打回去。”周氏看著坐在床頭對著他傻笑的大女兒,立刻紅了眼眶,“我好好的閨女……”


    “媳婦,你別哭了,我不出去還不行嗎?趕緊做飯吧,閨女都餓了。”


    第十二章 宋文淵醒了


    嗷……


    宋文巧回過神,揮著手就要打回去。


    蘇瑩瑩側身躲過,“從前你們怎麽對我,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宋翊不行,小妹,被人開瓢的滋味好受嗎?”


    蘇瑩瑩無視宋文巧滿眼的恨意,繼續說道,“你最好記住今天這個感受,如果你再欺負我的孩子,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蘇瑩瑩說完,拉著宋翊往外走。


    王婆子見狀,急了,“蘇氏,你站住。你打了小姑子,就想這麽離開?”


    “娘沒看到嗎?你的孫子也受傷了,堂爺爺說了,他現在需要休息。”蘇瑩瑩再次要走,王婆子攔著不讓,“一個臭小子,能和小妹比嗎?要是她頭上留了疤,嫁不出去,我……我就天天去你們家門口哭去。”


    蘇瑩瑩回頭看了宋文巧一眼,鄭重其事說道,“放心吧,我剛才打的時候特意打的頭頂,那個地方頭發多,就算留了疤,用頭發蓋蓋也就看不到了。”


    “她是宋翊的長輩。長輩教訓小輩天經地義。”王婆子強詞奪理。


    “隻長年紀,不長腦子的蠢貨,我就是計較了,你能怎麽樣了?”蘇瑩瑩覺得,她今日若是不說清楚了,老宅這些人就要裝傻充愣到底。


    既然已經撕破臉,再說的直白一點,又有何妨。


    王婆子以及院子裏所有人,都沒想到蘇瑩瑩會這麽說話,宋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想說什麽,又怕傳出去讓人笑話,院子裏氣氛越來越僵持時,宋文生帶著村長和宋明進了院子。


    王婆子看到村長,仿佛看到了救星,又哭又喊道,“沒法過了,老婆子我辛辛苦苦把幾個孩子拉扯大,本以為他們成了親,我這日子就能好過點了。沒想到兒媳婦根本不把我當人看啊。”


    “村長啊,你評評理,誰家兒媳婦敢這麽和婆婆說話。誰家兒媳婦敢打小姑子。”


    村長皺眉,宋明開口,“我先給文巧看看。”


    趙翠花扶著宋文巧坐下,宋明帶了藥膏,處理傷口時,宋明看著宋文巧頭上的傷口,倒吸一口氣。


    沒想到蘇氏看起來一副好說話模樣,動起手來這般狠辣。


    這傷口和宋翊的,不相上下。


    “堂爺爺,我的頭上會不會留疤。堂爺爺,千萬別留疤,要不然,我還怎麽嫁出去。”宋文巧哭的雙眼通紅,也不知道是藥膏太疼,還是擔心頭上留疤。


    “傷口有點大,我的藥膏隻能止血,要是不想留疤,恐怕要去縣城。”


    宋明醫術有限,再說了,村子裏人都不寬裕,太貴的藥膏也沒人買。


    “賠錢。”王婆子一聽,朝著蘇瑩瑩大喊,“要不然,我就撞死在你們家門口。”


    “好啊。”


    王婆子沒想到蘇瑩瑩這次這麽好說話,愣神時,就聽到蘇瑩瑩又說,“讓我賠錢可以,宋翊和小妹去同一家醫館,宋翊的傷你們出銀子,小妹的傷我出銀子。”


    王婆子不以為然,“一個臭小子,留個疤怎麽了?你少轉移話題。”


    “我沒轉移話題,我是實話實說。我兒子將來要考科舉。額頭上有疤,可不行。”


    王婆子沒想到蘇瑩瑩會有如此打算。可就算如此,她依舊不肯善罷甘休,“那你就一塊看,總之,小妹的傷你必須負責到底。”


    蘇瑩瑩見說不通,幹脆把難題丟給村長。村長來的路上,已經從宋文生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他聽說,蘇瑩瑩為了宋翊,把宋文巧頭打破時,他一開始是不相信的。


    畢竟,蘇瑩瑩嫁到村子這幾年,雖然為人處世,算不上討喜,可從來沒有和宋家人起過衝突。更何況,蘇氏對幾個孩子也不好。


    宋翊已經看了大夫,並無大礙了。又何必將事情鬧大。


    直到他親眼看到宋文巧的傷,他才明白宋文生為什麽要去找他。


    “老三家的,今日的事情文巧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你若是把文巧的臉毀了,可是毀了她一輩子啊。”


    “我打的是頭。”蘇瑩瑩提醒村長。


    村長:頭就不怕留疤?


    “你們是一家人。”見剛才的話題說不通,村長跟蘇瑩瑩談情分,可惜,蘇瑩瑩不吃這一套。見狀,村長開始頭疼,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可來都來了,他也不能就這麽走了。


    “老三家的,那你打算如何?”“小妹打了宋翊,我已經幫宋翊討回公道了。今日的事情,我便不計較了。”


    算的倒是清楚,可老宅會同意這個算法嗎?


    “老三家的,話不能這麽說,要是都像你這樣,誰打了你,你就打誰,那要律法,要衙門做什麽?”


    蘇瑩瑩眯眼,“村長的意思是,我可以報官?”


    村長當然不希望報官。若是事事都依賴衙門,縣令就會懷疑他這個村長沒有能力。


    “老夫的意思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能不動手的,就別動手了。”


    “今日可不是我先動手的。村長若是真的想管此事,不如問問小妹,問問娘,他們都對宋翊做了什麽。”蘇瑩瑩並不是不依不饒的性子,可有人欺負到她頭上,還想把他當傻子,她可不樂意。


    更何況,今日的事情,她若退了一步,王婆子必定步步緊逼,討要各種好處。


    她已經看在宋文淵的份上,大事化小了。


    村長聽出了蘇瑩瑩的言外之意,抬頭看向王婆子,“到底怎麽回事,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和一個小娃子計較。”


    “文巧最近在說親,今日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你還想不想讓他嫁人了?”


    王婆子當時就是想給宋翊一個教訓,真的沒想這麽多。


    誰知道蘇瑩瑩這般難纏,事到如今,她更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我是她婆婆,她有什麽不滿都得憋著。”


    “母慈子孝,母親要慈祥,兒孫才會心甘情願孝順。若是母親不慈,做兒女的,又如何心甘情願孝順?”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扭頭時,就看到宋城扶著宋文淵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你醒了?”


    第十三章 我來吧。


    書裏,宋文淵還要過幾天才能醒過來,難道是因為她幫忙處理了傷口?


    “叮,男主因為宿主救治,提前醒來,獎勵100積分。”


    係統聲音響起。“恩。”


    宋文淵站到蘇瑩瑩身邊,淡淡的恩了一下,就看向了其他人。


    “文淵醒了。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宋文淵能醒,村長比王婆子還高興,招呼宋明過來,“你再幫文淵瞧瞧,他可是咱們村裏唯一會讀書的,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宋明給宋文巧包紮好了,正在說注意事項。看到宋文淵進來,不等村長開口,宋明就走了過去。


    宋文巧見狀,氣的直跺腳,“堂爺爺,你還沒說,我頭上的傷要用什麽藥膏才能祛疤。”


    “你去縣城買藥的時候,大夫自然會告訴你。”


    宋文巧還要說什麽,宋老爺子瞪了她一眼,“行了,趕緊回屋休息,剩下的事情,你大哥會幫你做主的。”


    老爺子這話是說給宋文淵聽的。可惜,宋文淵看都不看他一眼。


    王婆子幾人等了好久也不見宋文淵和他們打招呼,臉色越來越難看。


    “傷口已無大礙,接下來好好休息便不會有性命之憂,隻是這胳膊……”宋明也無能為力,“要不然,你們去一趟府城,老夫聽說府城有一位大夫,早年從宮裏出來的,醫術精湛,隻要他接診的病人,就沒有看不好的。”


    “若真的如此,那一定要去一趟。”村長主動計劃此事,“我家那小子,平日裏也沒什麽正事,你們去的時候,叫上他,出門在外,多個人陪著,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放心一些。”


    “隻有銀子……”


    去府城看病,銀子肯定不能帶少了。


    “大壯,你們家打算出多少?”


    王婆子一聽這話,立刻喊道,“哪裏有錢,我們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上哪裏給他找銀子。”


    “是啊,這些年他讀書花費可不少。前段時間生病,又花了不少銀子,家裏就算還有幾兩銀子,也早被他用完了。”宋老爺子哭窮。


    “蘇氏有錢。昨天老大媳婦剛還了她不少首飾。那些首飾,可值不少銀子呢。”


    “那是娘子的嫁妝,我不能動。”宋文淵皺眉,“多謝村長好意,隻是去府城一事,再等等吧。”


    “文淵,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他日就算遇到了好大夫,隻怕也無力回天了。”宋明提醒宋文淵莫要衝動做決定,更氣宋老頭夫妻分不清輕重。


    “你們夫妻是怎麽回事,都是你們生的,文淵在讀書一事上如此有天賦。若是換做旁人,那是砸鍋賣鐵,也要支持的。可你們呢,前些年,鎮上的夫子看中文淵的才華,不要銀子,你們也不讓他去讀書。”


    “現在,他都已經有秀才功名了,夫子也說,隻要他下場,必定能中舉人。你們還是這般態度。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們家的事情,堂兄還是莫要操心了。”宋老爺子被宋明說的麵紅耳赤。


    “哼,今日若不是你們家人請我,你以為我願意來。”宋明冷哼一聲,“藥錢拿來。老夫這就走。”


    “堂兄,都是自家人,怎麽還要錢?”


    以往宋明看在親戚的份上,都不要銀子的,但眼下,他可不想慣著這對夫妻。


    “五文錢。”這已經是看在親戚麵子上了,這個價錢,在鎮上,連把脈都不夠,更別提敷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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