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裏忙慌買完特產,一群人又趕著搭飛機回?帝都。


    在飛機上?時,溫菱帶著耳機,俯瞰雲海,那時的她還沒意識到,有一場小風暴正?在隱隱醞釀,隨時準備發酵。


    到達帝都已經很晚了,溫菱洗漱完後躺上?床,第二天上?課時,輔導員匆匆忙忙把她從教室裏叫出去。


    莫芸剛畢業就當班級輔導員,算是?和學生們打成一片,平常對溫菱的印象也?挺好的,今天忍不住,語氣急躁。


    “這是?怎麽回?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溫菱瞥一眼手機,麵?上?還是?淡淡的,睫毛眨了眨:“這有什麽問題嗎?”


    看?著她鎮定?的樣子,莫芸簡直抓狂:“昨晚都傳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現在這事要是?真傳出去,對學校的影響也?不小。”


    她頓了頓,又說:“對你自己也?是?。”


    溫菱點頭?:“我?知道。”


    “所以呢,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不覺得這幾張照片代表了什麽。”  “這人是?你的什麽人,你有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溫菱想了想,眼神漠然:“我?們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就是?我?一個遠房叔叔。”


    莫芸拍了拍她肩膀:“行,這事學校會調查的,你也?回?去吧,別耽誤上?課。”


    回?到教室時,課已經上?了小一會。


    溫菱從後門繞進去,仍舊被人圍觀了好久。她坐在最後一排,慢吞吞從書包裏拿出書。期間有人向她借筆,她又默然遞過去。


    仿佛這件事對她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她挺直了腰杆聽?課,背影瘦削而單薄。


    邵南澤是?在溫菱進教室前,踩著上?課鈴來?的,昨晚上?趕法律意見書,寫了個通宵。


    他感覺到班上?的異樣,捅了捅身旁的杜律明:“發生什麽事了?”


    杜律明狐疑:“啊,你還不知道嗎?”


    起先是?有個男生在表白牆上?撈人,時隔幾天,有人po出幾張模糊照片,弱弱地問:【這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運動場跳舞女生?】


    照片一共三張,第一張是?溫菱走在校道上?,旁邊緊緊跟著一輛庫裏南。


    第二張,溫菱提著蛋糕盒上?車,車門打開一道縫隙,可以隱約看?到後座上?的中年男人。


    第三張,溫菱已經下車,車窗打開,把她的蛋糕盒子丟出來?。


    三張照片一氣嗬成,簡直動態呈現了那天的情況。


    而第三張照片裏背後的商業中心的星級大酒店看?得十分清楚,讓人不免浮想聯翩。


    網上?留言紛紛,言論間都是?朝著不懷好意的方向發展。


    路人a:【這麽漂亮,有人追也?不奇怪。】


    路人b:【可是?在酒店門口吵架,是?幾個意思啊?】


    路人c:【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猜啊……】


    路人d:【天了嚕,我?的跳舞女孩濾鏡碎了。】


    邵南澤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和討論,眼神變得冰冷,臉上?起了淡淡的薄戾。


    他轉頭?看?了眼那個認真聽?課的女孩,又把地址發給高中好友湛博,特意圈出那個人。


    澤:【查下這個人的ip地址,把他找出來?。】


    這事兒沒完。


    第24章 南風入懷


    下課後溫菱幾乎沒出過宿舍。


    孫萌萌義憤填膺, 把那個告密者罵了個狗血淋頭。


    安珂在一旁理性分?析:“人家無非就是發了幾張照片,後麵討論?全是別?人胡亂編造的。”


    “這就是誹謗造謠吧,黑心著呢。”


    “可能是有人眼紅菱菱在網上的熱度也說?不定呢。”


    傍晚的時候, 周凱楠發微信問溫菱去不去參加辯論?隊的活動。


    本?來是從澳城回來的慶功宴, 現在卻成了燙手山芋,去也不是, 不去也不是。


    周凱楠:【要?不我說?你身體不舒服, 幫你請假。】


    溫菱想了想, 她?又沒做錯什麽, 如果不去,估計又被人編排。


    她?迅速起身換了一套衣服。


    看她?仿佛又滿血複活,孫萌萌狐疑:“你去哪?”


    “隊裏有活動。”


    “不是吧,你現在去不是被人當靶子嗎?”


    “如果不去, 會被說?得更難聽。”


    安珂:“就是,難道一輩子躲宿舍裏不出來?”


    “菱菱,你是真的勇士!”孫萌萌對溫菱簡直刮目相看。


    溫菱到包廂的時候, 裏麵已經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架勢了。誰知道當她?一推開?門, 裏麵頓時像摁了停止鍵,眾人看著她?, 麵麵相覷。


    估計是沒猜到她?還會來, 場麵有點尷尬。


    周凱楠趕緊給?她?解圍,朝她?招手:“溫菱,這裏有位!”


    洪玨也拉著她?坐下。


    隻是活絡的氣氛一旦降到冰點, 就很難恢複到往昔。剛剛拿著麥克風唱歌的人也仿佛失去興致,不過也是, 活脫脫的話題女主在身邊,想忽視都難。


    溫菱本?想著今晚的時間會很難耐, 想吃吃喝喝打發時間,沒料到包廂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慵懶身影映入眼簾。


    平常鮮少參加聚會的邵南澤突然現身,眾人都有點躁動,感覺到了今天晚上的不同尋常。


    “大忙人,今天怎麽有空參加聚會?”


    駱安娜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了,又急忙讓其他人空出位置。


    邵南澤眸子裏暗流湧動:“想來就來了。”


    駱安娜在邵南澤那碰了不少軟釘子,今天晚上再怎麽和?他說?話也是油鹽不進?,她?不免覺得失落,狠命灌了幾瓶啤酒。


    過了會,她?匆忙地跑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臉色立馬急轉直下。


    陳晨見她?不太對勁,走過去問了幾聲,駱安娜情緒激動,一個箭步衝過來,拽著溫菱質問:“是你做的吧?”


    溫菱抬眼,看向?她?:“什麽?”


    駱安娜一字一頓:“我說?去我實習律所?舉報投訴的人是你吧?好不容易我要?留用了,你怎麽就那麽見不得人好呢?”


    溫菱本?來情緒就低落,再被她?這麽指著罵,語氣也好不到哪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還擱這裝呢,誰不知道隊裏我和?你關係差,去投訴我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駱安娜喝了幾罐啤酒,說?話夾槍帶棒,毫不客氣。


    陳晨作為隊長,再怎麽也得站出來,不慌不忙扯開?了兩人,又語重心長對溫菱說?:“大家都是一個隊的,事情也不能做絕了,上次比賽的事安娜已經向?你道歉,你不應該再對她?打擊報複的。”


    看起來像是中立,其實態度不知道歪到哪裏去,明顯地判定溫菱有問題。  她?站起來,不卑不亢:“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駱安娜俯身拿起一杯冰水,眼看就要?朝她?潑過去。


    剛剛還在角落裏的慵懶身影,忽而大步流星走過來,拽住了她?的手臂。一杯冰涼透底的水全撒了,還有一些潑在駱安娜自己身上。


    她?愣了,半天才看清楚拽著自己的人,態度一下軟下來,委屈道:“邵南澤,你幹什麽?”


    邵南澤瞬間鬆手,又搶下她?手裏的杯子放在桌上,冷冷道:“事是我做的,有什麽衝我來。”


    駱安娜跌坐在沙發凳上,失魂落魄:“我就知道你在幫著她?,一定是你在幫著她?……你為什麽要?幫她??”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邵南澤的聲音更寡淡了,眼眸深邃,看不到底似的。


    “我能做什麽,我隻不過讓人把照片放上網了……我錯了嗎?明明就是她?的問題,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她?自己被人拍了還要?來怪我了?”


    說?到委屈和?傷心處,駱安娜簡直是嚎啕大哭,酒氣上頭,索性破罐子破摔。


    溫菱和?洪玨對看一眼,有點明白今晚的情況了。其他人也傻眼,沒想到在網上捅了那麽大簍子,始作俑者居然會是駱安娜。


    平時兩人在隊裏雖然也是劍拔弩張,但好歹也是一個隊的,真是沒看出來啊。


    隻是這事,邵南澤又怎麽知道的呢。


    對於事情的發展陳晨也是始料未及,不過還是讓人拉了駱安娜一把,好心提醒她?:“你醉了。”


    駱安娜還要?撒潑:“我沒醉,我在律所?實習那麽久,現在什麽都沒了,就是她?害我的!”


    隊裏平時也有人受了駱安娜的氣,眼下就有點同仇敵愾的意味了。不知道是誰先起了個頭,後麵的人也紛紛聲援。


    “剛剛是誰說?一個隊的要?團結,沒想到口口聲聲說?團結的人,自己最不團結了。”


    “就是,比賽的時候偷稿子,不讓人上場,現在還要?背刺隊友。”


    洪玨一句話畫龍點睛:“現在是做賊的喊抓賊啊。”


    陳晨也是無奈:“大家都少說?一句,別?落井下石。”


    周凱楠又挺身而出:“隊長,你得給?我們主持公道啊。”


    陳晨被人鬧得受不了,隻能讓人趕緊把駱安娜帶走。


    “今晚都是酒後發言,事情沒調查清楚,大家也別?蓋棺定論?。”


    邵南澤輕飄飄溢出一句:“死鴨子嘴硬唄。”


    陳晨轉而看向?他,表情凝重:“我知道你很有能量,但得饒人處且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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