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溫菱時十分驚喜,又急忙掛了電話解釋:“都是律所報的名,我之前?全不知情。”


    一旁的律協工作人員早就?聽說兩人之間的八卦了,捂嘴笑:“這麽多人就?隻看?到了溫律師?馮律師可是很偏心?。”


    馮梓曦此前?其實也是個花花公子?,和癡情一點不沾邊,隻不過遇到了溫菱,才有點懸崖勒馬,想著收心?。


    遇到眾人的調侃,他也絲毫不怯。


    他鎮定地笑,目光遊離:“哪兒能啊。”而後?很有風度地把門打開,讓女士先進去。


    溫菱走?進去時,已然?吸引了不少關注,緊接著馮梓曦走?進去,兩人完全成了全場矚目的一對。


    隻一人插-兜站在窗邊,臨窗看?雪,臉上絲毫沒有多餘表情。


    清峻而斂然?。


    一動不動就?把在場的男士給比了下去。


    溫菱沒太在意,隻是徑直走?到座位,自然?也沒留意到窗邊站著的人。屏風擋住他的半個身-子?,隻隱隱看?到流線的褲腿和精致的西裝麵料。


    可盡管是匆匆一瞥,也能看?出氣質不俗,身段一流。


    溫菱淺笑著坐下來,馮梓曦又很自然?地坐在她旁邊,臉上笑意藏都藏不住。


    其他人見狀,紛紛調侃開了。


    “今天什麽風把溫律師給吹來了,我說怎麽馮律師一個早上心?不在焉的。”


    “我說你們兩個是律協內定的吧,這是故意創造樣板的?”


    “得了,今天除了馮律師,誰也不要和溫律師說話。”


    那人說完,大家都哄笑起來。


    馮律師見溫菱表情不太自然?,趕緊護著:“都別鬧了啊。”


    不過是活動場前?聊幾?句,說說而已,也不會太過分。


    溫菱訕訕抬眼,這才終於?瞥見角落裏看?雪的男人,像是被?外頭的風雪染了素色,懶洋洋從屏風後?走?出來,臉上現出散漫不羈的意味。


    他斂了平時的鋒芒,嘴角朝一邊扯起來,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整個人很淡,帶了點雪後?鬆針的微弱氣息,表情冷冽,和屋子?裏熱絡的氣氛格格不入。


    在這七八個青年才俊裏,仍舊出挑,身姿氣質一騎絕塵。


    隻一眼,溫菱就?被?恍得失神。


    幸好?此時主持人進場,開始講一些漂亮的場麵話。


    其間一直有身穿漢服的女孩子?在旁彈奏古箏,另一個負責茶藝表演。


    茶藝師說到了茶的曆史和由來,又讓人試著聞好?幾?種茶葉,接著開始煮水泡茶。


    茶剛泡開,就?聞見一室的茶香。


    泡完了一味,茶藝師給眾人上茶,先是女士,後?再男士。


    在給坐在桌子?一隅的年輕男人上茶時,她又多看?了兩眼。


    在這雅居工作,見慣了非富即貴的客人,可這個年輕男人還是讓人心?頭發熱。


    他從沒開口?說話,動作和目光帶著一股淡淡的疏離,目光很散,像是遊離在別處。


    端起茶杯時,手指細細摩挲著杯沿,不像其他人一樣急吼吼地一杯下肚,而是淺嚐,又眯著眼細品。


    茶藝師從來沒見過這種男人,年紀很輕,穿著矜貴,像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手背上有淡色紋路,扇骨像上好?的和田白玉,隻清淺地露出一雙手就?看?得人眼熱。


    可此刻,這個清峻男人的臉上卻現出一抹戾氣,很淡。


    第二杯開始,茶藝師才看?出門道來。男人不是在品茶,而是透過茶杯在觀察。他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硬朗腕骨上戴了一個黑白相間的百達翡麗手表,食指輕輕叩在桌上。


    邵南澤半眯著眼,越過茶杯看?向眾星拱月般坐在中間的一男一女。


    看?了一會兒,他漆黑的眸子?起了濃烈的危險氣息。


    心?裏輕嗤一聲,身-體?又往後?仰,眾目睽睽下更肆無忌憚地打量。


    手機忽而震了下,杜律明在信息裏問他到哪了,今天本來約了幾?個大學同學打球,他卻爽約了。


    杜律明連發了幾?條表達不滿,邵南澤低下頭把他的信息給屏蔽,再抬起頭時,卻見溫菱不見了,連同馮梓曦也不在座位上。


    他在心?裏低聲咒罵了句。


    溫菱沒多說話,就?隻一味埋頭喝茶。誰能想到濃茶威力巨大,隻喝了幾?杯,就?有點頭暈目眩,不太舒服。


    有經驗的茶藝師告訴她這是茶醉的症狀。


    溫菱起身離席,到外頭洗把臉,順帶醒茶。走?出衛生間時,被?追出來的馮梓曦叫住。


    他身形高大,把她的去路給擋住,又關切地詢問起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對於?馮梓曦的殷勤,溫菱有點招架不足。  她抿了抿唇:“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獨處,她寧願回去包間裏裝木頭人。


    馮梓曦依然?不肯放過她,難得有機會,他越發向她走?近,低頭看?她精致眉眼。


    “其實我們也認識挺久了,我想知道你對我的印象怎麽樣?”


    溫菱禮貌地笑笑:“業務能力挺好?的。”


    “除了業務能力呢?”馮梓曦又問,“我們現在都是單身,你覺得我怎麽樣,夠格當你的男朋友嗎?”


    兩人不過是在某次會議上結識,之後?吃飯聚會也總是呼朋引伴,溫菱有點反感,總覺得以?兩人的關係不至於?問出這麽親密的話。


    溫菱輕聲說:“目前?我隻想考慮工作,還沒想考慮其他的。”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考慮,畢竟我也不差。”


    馮梓曦補補逼近,平常撲過來的女生那麽多,自己優越的外形條件和身份家世讓他產生了絕對自信,自認絕對可以?摘下這朵律屆的高嶺之花。


    “我對你沒那種意思。”溫菱冷靜地拒絕了。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現在沒有,說不定以?後?就?有了呢?現在你不喜歡我很正常,但可以?給雙方一個機會。”


    馮梓曦也是舌燦蓮花,更何況他堅定地認為溫菱不可能拒絕自己,或許有可能是在欲擒故縱。


    見她想走?,他甚至伸手想抓住她手臂。


    誰知道手臂在半空中揮舞,卻撲了個空。有個人忽而走?上前?,強硬地擠到他和溫菱之間,寬闊的肩膀阻擋了他的去勢。


    那人抿著唇,口?氣不容置喙:“馮律師難道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馮梓曦剛想發火,在看?到來人是邵南澤後?,又偃旗息鼓。雖然?馮家在帝都有點身份地位,在政商兩界都能說得上話,但比之邵家始終還是低了一級。


    他要拿捏自己簡直輕而易舉。


    兩人對峙的瞬間,馮梓曦慫了,鐵青著臉,全身冒著冷氣走?了。


    溫菱這才鬆了口?氣,見著來人,強壓著心?裏泛起的波瀾,故作平靜,笑問:“你怎麽來了?”


    邵南澤聳肩,不知道她是問自己今天會來這地,還是問自己打斷她和馮梓曦這事。


    如果不是恰好?聽見同事說起,他還不知道她會參加這種相親會。


    這算什麽?


    拒絕自己然?後?在外麵肆意尋找其他機會?


    邵南澤蹙眉,心?頭忽而一陣煩躁。


    “怎麽,這場麵隻能溫律師來,我就?不能來?還是氣我阻了你的好?事?”


    心?底的捉弄驟起,他緊緊盯著她,壓低了聲音,戲謔,“馮律師剛走?不久,你要是想接著聽他表白,我去把他叫過來。”


    他明明看?出她眼裏的鬆快,卻還要捉弄她。


    溫菱低聲:“邵南澤!”


    伸手就?想拉他衣袖。


    突然?——


    手腕被?男人強勢地扣住。他的指腹沿著她掌心?的位置,一寸寸揉過去,纏住她手指。


    溫菱滯了呼吸。


    能感受到男人的指節分明,他手掌寬大,從手背上整個覆蓋住她的手背。剛剛手指還微微發涼,現在被?他捂得手心?出汗,心?跳越來越快。


    他站得離她很近,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邵南澤嗤笑了聲,不再和她開玩笑,正色道:“今天替你解圍,溫律師要怎麽多謝我?”


    溫菱臉色發白,看?著還有點氣惱。


    邵南澤心?裏暗自發笑,嗖然?鬆開她的手腕。


    “放心?,不用你以?身相許。”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他強硬地扳過來,俯下身,狠狠地吻下去。


    第48章 南風入懷


    溫菱的?低呼全被邵南澤封在唇邊。


    他居然在這種場合不管不顧地親過來?。


    她瞳孔收縮了下, 瞪大眼,有點難以置信。


    到處都是包間的?門,興許下一秒就有人擰開門從裏頭走出來?, 頭頂上還有攝像頭, 也不知道會不會掃到他們的?身影。


    唇間被他有意無意地啃咬摩擦,他肆意和她廝磨, 溫菱卻緊閉著唇, 眼睛也緊緊閉著。


    像是懲罰她的?不配合, 邵南澤重重朝她唇瓣一咬, 溫菱低呼出聲,他順勢欺身而?上,氣息滾滾包裹著她,舌尖與她勾纏。


    她太緊張了, 他的?氣息濃重,疊加在茶醉上讓人目眩神暈。


    溫菱下意識頭往後仰起,露出潔白的?脖頸, 他手指指腹輕撫她後腦勺, 沿著耳廓一路徐行。


    這種無意識的?撩撥最是纏人,溫菱失去力氣, 像一隻被丟在岸上瀕死的?魚, 嘴巴一張一合的?,隻能大口大口呼吸。


    她的?後背無助地抵在堅硬的?雨花石牆壁上,邵南澤伸手勾她的?腰, 另一隻手托著她的?下顎,迫使她仰起頭來?。


    溫菱睫毛眨了眨, 怕自己?快要摔倒,手指攥住他的?衣領, 在昏天?暗地的?光線裏,和他四目相對,鼻尖抵著鼻尖,氣息相接,空氣裏全是勾纏的?嘖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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