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一旁的玲瓏也怒目圓睜,緊緊盯著魏崇樓,隻待蘇雅一個示意,她便準備將這個不速之客毫不客氣地請出門外!


    麵對兩人的反應,魏崇樓一時語塞,隨後恍然記起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連忙解釋道:“雪兒的及笄禮遭到破壞,再加上外界對蔣璐璐腹中孩兒的種種非議……皇上因此賦予了我一項艱巨的任務,外麵的流言蜚語已經不堪入耳,阿雅,這件事唯有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至此,蘇雅終於明白了緣由,原來是蔣璐璐腹中胎兒的孕期問題引起了軒然大波。


    如果這孩子是婚後的產物,自然無傷大雅,但關鍵在於,這孩子是在他們江南之行時就已經懷上!


    彼時,魏崇樓與蔣璐璐之間尚無任何瓜葛,更不用提他當時正處於為父親守喪的時期。


    魏府及笄禮上的失態,或許皇上可以寬恕,但守喪期間懷孕的消息一旦傳入其他官員的耳朵,無疑將成為攻擊他的最佳彈藥。


    押送糧草的差事本就引人覬覦,如今他仿佛被置於火爐之上,明日的朝堂上,一場激烈的爭奪在所難免。


    能否再次踏上戰場,全看他的話語在皇上麵前的分量幾何!


    魏崇樓別無選擇,隻能求助於蘇雅。


    此事除了蘇雅,無人能夠妥善解決。


    及笄禮上,正是金家幾位夫人親眼目睹了蔣璐璐的身孕。


    金夫人與蘇雅在宮宴上的深厚情誼眾所周知,而左相與押糧之事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隻要蘇雅願意出麵,勸說金夫人,這場誤會就能迎刃而解。


    不等魏崇樓詳細說明,蘇雅便直接打斷了他:“魏崇樓,這是你和蔣璐璐自己惹的麻煩,憑什麽要我和金姐姐來為你們收拾殘局?”


    短時間內的掩飾或許可行,但這樣的秘密怎能永遠隱藏?


    魏崇樓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失落:“阿雅,押糧關乎國家的安危,你怎麽能如此不顧全大局?”


    蘇雅冷淡地回應:“若皇上因此撤了你的職,那也隻能怪你自己能力不足。”


    朝廷之中,能押糧的人比比皆是,這樣的肥缺誰不想爭?


    玲瓏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直接出言反駁:“魏大人這話真是好笑,事情本就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要說不顧大局,恐怕魏大人您才是最不明事理的那位吧?為何非要牽扯到我家小姐頭上?”


    魏崇樓的臉色微微一僵,首次意識到蘇雅身邊的侍女竟也如此伶牙俐齒。


    就連他身邊的小廝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魏崇樓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阿雅,我明白你心中有氣。但公私分明,此次前來求助,是為了國家的大事,切莫讓個人恩怨耽誤了正事。”


    蘇雅心中微瀾,未曾料到,魏崇樓時至今日,仍舊未能自我反省,其心性之固執,實乃意料之外。


    她語氣平淡,卻隱含鋒芒:“此乃個人恩怨,押運糧草者,非君一人獨專。君能平江南水患,然於邊疆之地,或許難展所長。”


    魏崇樓麵容掠過一抹不屑,語帶譏誚:“我赴邊疆,誌在為軍中謀福祉。阿雅,你安於深閨之樂,勿以己度人,認為我亦不能為國建功立業。”


    觀蘇雅冷若冰霜,不賜一瞥,魏崇樓深知此事已無轉圜餘地,遂憤而甩袖,向門外踱去,口中憤憤:“不願相助,悉聽尊便!今日之訪,權當未發生!”


    蘇雅輕啟朱唇,語帶質疑:“魏崇樓,君博學多才,學界無人能及。然治水之術,何時成為君之絕技?我竟渾然不覺。”


    魏崇樓聞此,步伐戛然而止,鼻中輕哼,言辭間透著幾分傲慢:“你未知之事,何其多矣!書中自有黃金屋,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也。”


    言畢,加快步伐,倉皇離去,背影中透露出一絲狼狽與不甘。


    玲瓏在一旁,怒火中燒,幾近噴薄而出:“妄言無忌,也不怕閃了舌頭。非自身所能,竟也敢誇誇其談!臉皮之厚,實屬罕見!”


    蘇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玲瓏,適才他確是亂了陣腳。”


    她複述魏崇樓之言,心中暗忖,書中確有諸多法門,但魏崇樓那慌張神色,無疑印證了她心中的揣測。


    他所言之秘方,恐怕是從兄長處得來,此番揚言赴邊疆,實則欲造那奇巧機關。


    疑問在於,他手中是否真握有那精密圖紙,抑或僅是兄長隨口一提?


    思及此,蘇雅不假思索,即刻回房,提筆疾書,一封密信交予玲瓏,囑咐轉交郭管事。


    玲瓏疑惑不解:“小姐,郭管事此刻身在邊疆,魏崇樓能否前往尚且未知,此時寄信,是否操之過急?”


    蘇雅輕輕搖頭,眸中閃爍著堅定:“他會去的,我並非托郭管事打聽消息,而是決定親赴邊疆。”


    玲瓏聞言,雙目圓睜,驚詫不已。


    魏府之內,自魏憶雪成人禮後,家中便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中!


    魏憶雪於錦繡閣預訂的華服,大多僅付了訂金,餘款無從籌措,唯有求助於蔣璐璐。


    此前,因宋佳憶之事,蔣璐璐被魏家軟禁,形同囚徒。


    如今,魏家因財困而想起她,蔣璐璐豈是輕易妥協之人。


    魏崇樓歸家之時,恰逢蔣璐璐指著魏母,厲聲斥責:


    “我乃崇樓明媒正娶之妻,且身懷六甲,爾等如此待我,不怕天譴乎?今又欲我解囊相助,癡人說夢!”


    魏母在魏家向來威嚴,何曾受此屈辱。


    然家道中落,無奈之下,隻能忍氣吞聲。


    宋家催討借貸之金銀細軟,限定時日,令魏家償還。


    魏家因魏憶雪成人禮揮霍無度,庫藏告罄,魏母麵對蔣璐璐,再難強硬。


    蔣璐璐趁此良機,誓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魏父顏麵盡失,連續兩日閉門不出,逃避外界紛擾。


    他緊握雙拳,眉宇間怒氣橫生,聲音中帶著威嚴,道:“嫁入魏家的那一刻起,你的所有便與魏家緊密相連!魏家若繁榮昌盛,你自當共享榮耀;反之,魏家若遭遇風雨,你也休想獨善其身。你若是個明白人,就應毫不猶豫地拿出積蓄,與家族共渡難關,切莫再做出這等有辱門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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