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午才在忠義伯府出了醜,下午就要因為百年老參的事低頭求助,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更何況……


    魏崇樓至今對上午的事情還一無所知,一旦踏入忠義伯府,所有的秘密都將暴露無遺。


    或許是魏憶雪的反應太過強烈,引起了魏崇樓的疑慮,他投去了一道探究的目光。


    但想到自己對忠義伯府之行也毫無興趣,魏崇樓並未打斷魏憶雪,而是轉而期待大夫能給出更好的建議。


    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我就無從知曉了。你們多打聽打聽,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線索。”


    魏府上下,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中。


    與此同時,坐在一旁的淩家人也是眉頭緊鎖,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會將魏母病情加重的責任引到自己身上。


    事態越加複雜,他們愈發沉默,不敢多言。


    魏崇樓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起身欲出門。


    魏憶雪見狀,連忙出聲挽留:“二哥,你要去哪裏?”


    魏崇樓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再次湧動,平日裏他出門,魏憶雪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反應。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魏崇樓的聲音裏帶著威嚴。


    魏憶雪一時語塞,支吾道:“我,我能瞞你什麽?二哥,我隻是擔心娘親的病情,你這一走,我這心裏沒底。”


    魏崇樓冷冷地哼了一聲,“但願如此。”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顯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說罷,他沒有再多看魏憶雪一眼,轉身間衣袂輕揚,步伐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蹣跚,那因舊傷留下的輕微跛行,在加快腳步時尤為明顯,仿佛是過往傷痛在他身上刻下的烙印,提醒著他曾經的風雨。


    忠義伯府內,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蘇雅慵懶的側臉上,她緩緩睜開雙眼,夢境的餘溫還未完全散去,便有仆人匆忙通報,魏崇樓來訪的消息。


    正在與蘇雅品茗閑聊的範悅芸,聞此消息,眉頭緊鎖,俊美的臉龐上寫滿了不悅。


    “魏府的人今日是集體中了邪嗎?為何偏挑這個時候紛至遝來?真是擾人清靜!”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嘲諷,顯然對魏府的頻繁造訪感到厭煩。


    在範悅芸心中,魏崇樓無疑是魏府中最令他厭惡之人,隻因他讓溫柔如水的阿雅姐姐心碎,一個不懂珍惜佳人,分隔多日仍不顧忌諱上門尋人,這無疑是在往舊傷口上撒鹽。


    蘇雅本就避諱與魏府中人有任何瓜葛,更何況她已心許蕭延徽,再見魏崇樓更是無稽之談。


    她害怕外界的流言蜚語,那些無端的揣測和非議,足以將一段純真的情感染上塵埃。


    “玲瓏,你去告訴魏崇樓,我與他之間已無話可說,請他速速離去。”蘇雅的聲音雖輕,卻透著堅決。


    玲瓏領命,輕移蓮步,不一會兒便帶著滿臉的不悅返回。


    “小姐,魏崇樓說有緊急之事相求,還堅持說見不到您就不肯離開,他現在就站在忠義伯府的門口,恐怕會引來旁人的注意。”


    玲瓏的眉頭緊蹙,心中焦急,小姐即將與侯爺訂婚,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為隱患。


    範悅芸見狀,挺身而出。


    “阿雅姐姐,你不必親自出麵。我去會一會這個魏崇樓,看看他究竟有何等厚顏無恥,竟敢在此時此刻登門拜訪。”


    他話語未落,已起身向外走去,不給蘇雅任何勸阻的機會。


    蘇雅連忙吩咐玲瓏緊跟其後,生怕事態失控。


    忠義伯府的大門前,魏崇樓望著府內匆匆走出的二人,心中升起一絲期盼,以為是蘇雅終於願意見他。


    然而,當那個陌生的少女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微微抿唇,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你……”


    未及他言語,範悅芸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思緒,聲音中帶著幾分冷嘲熱諷:“魏崇樓魏大人,對吧?自己在外養情人弄得滿城風雨,連聖旨都下了休書。怎麽,魏大人還陰魂不散,跑到我們忠義伯府來?你的名聲早已千瘡百孔,但阿雅姐姐的名聲我們還要維護!”


    魏崇樓的麵容在範悅芸的指責下顯得有些僵硬,俊朗的臉上掠過一抹慍色,臉頰泛起微紅,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快,沉聲道:“是蘇雅讓你來阻擋我的?她恐怕誤會了什麽。我此次前來,確實有要事相商,絕非你們所想象的那般不堪。”


    範悅芸麵色凝重,語氣堅定:“魏大人,話已至此,你找我家阿雅姐何事,那是你的事,但她並不願意見你。還望魏大人自重。”


    魏崇樓的語氣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決:“今日若不見到蘇雅,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範悅芸年輕氣盛,哪裏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氣得臉色緋紅。


    玲瓏在一旁也是憤憤不平,雙手叉腰,言辭尖銳:“真是物以類聚,早上魏家三小姐和陸老夫人在我們府前鬧騰,下午魏大人又接踵而至。魏大人,你們當我們忠義伯府是什麽地方?是可以隨意踐踏的市井之地嗎?”


    魏崇樓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魏憶雪今晨出門時躲閃的眼神。


    原來,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母親和妹妹已經私自拜訪了忠義伯府。


    雖然他不清楚她們究竟做了什麽,但從範悅芸和玲瓏的不滿表情中,可以推測絕非善舉。


    這也難怪蘇雅不願意見他。


    “對於此事,我並不知情。我來找蘇雅,是因為有一件關乎人命的大事需要她的幫助,刻不容緩。”


    魏崇樓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再次強調了自己的來意。


    他無法坐視母親因為缺少藥物而病情惡化。


    範悅芸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講。魏大人,若你們家真有人命關天的大事,又與我們忠義伯府何幹?”


    她已經看透了魏崇樓的手段,抹黑他人的技巧與魏母和魏憶雪不相上下。


    剛到門口就扯上人命關天,不明真相的旁人聽了,還以為這裏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玲瓏,你就讓我進去吧,我保證,隻是和蘇雅談談事情。母親病了,現在隻有蘇雅能幫上忙,我此行全是為了母親。”見範悅芸這邊難以通融,魏崇樓轉而向玲瓏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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