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你的。怎麽?不歡迎?”朱貝沒有坐馬車來,秋蓮跟在她身後。


    兩人兩手空空,也不像上門拜訪的。


    雙雙不知道怎麽回答,一時有些緊張害怕。


    朱貝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裏隻覺煩躁:“就你這幅鬼樣子,怎麽可能會是我們北離皇室的血統?”


    雙雙震驚的看著她,什麽北離皇室?“師叔,你是說你知道我的父母是什麽人了嗎?”


    朱貝抽回被雙雙抓住的手,一臉嫌棄:“看在你可能是我侄女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隨便碰我,小心你的爪子。”


    秋蓮在身後細心提醒道:“小君,您不該如此對她,就算她的身份未確定,您也該一視同仁,我覺得您過分仇視她。”


    朱貝毫無悔意,旁若無人道:“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她威脅到了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了吧!對她有敵意不是我的本意。”


    雙雙覺得他們主仆二人說的話,她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全然不理解。


    “你們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確定我們要在大門口討論你的身世?”朱貝挑眉,她真的覺得這個侄女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在門口站了這麽久也不說請她進去坐一坐。


    雙雙這才反應過來,將她們主仆二人請進迎春苑。


    “師叔,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吧?”雙雙給她們倒了茶,秋蓮不敢接,倒是朱貝一點也不見外。


    “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不是都說你的眉眼跟我很像嗎?可我雖然男人多,卻從未生育過孩子。你不可能是我的種。所以我就寫信去問我姐姐。我姐姐告訴我,在十幾年前她還未繼任之前,曾經在外生過一個女孩。我覺得應該就是你了。現在就是來找你要一樣東西。”朱貝伸出手,卻沒有明說什麽東西。


    雙雙一頭霧水,見她伸著手不解問道:“要什麽東西?”


    “玉佩啊!那是唯一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了!”朱貝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雙雙八字不合,明明這孩子仔細想想也沒有哪裏得罪過她,可偏偏她隻要一跟她說話,就忍不住想吼她。


    朱貝覺得,她跟雙雙的氣場不和。


    “玉佩我沒有待在身上,放在神醫穀裏。”雙雙恨不得現在就回去神醫穀將玉佩拿來,後悔當初為什麽出穀的時候沒有一起帶上。


    “那你抓緊時間回去一趟吧。我還等著交差!”真是給自己找事情做,早知道她就不寫信回去問姐姐了,現在姐姐要她弄清楚雙雙的身份,如果確認雙雙是她的女兒,就把雙雙帶回北離。


    “可是從皇城去神醫穀來回一趟,最少要兩個月的時間。”她的婚期將至,這樣會趕不上定親的。


    “那你看,是你趕一趕時間呢?還是我讓皇帝給你下個旨?”朱貝覺得雙雙真是不識好歹,若她真是北離君主的女兒,那可就直接是下一任北離君主了,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還怕蕭呈止不娶?


    卑鄙!雙雙氣惱地瞪著她,偏偏這個威脅讓她很被動。若是皇帝下旨了,那她就不得不從。可讓她趕一趕,說不定還嫩該有機會趕上定親。隻是這樣一來,她就得趕緊收拾了出門。


    朱貝看著她像隻氣鼓鼓的河豚,突然心情就變好了:“怎麽樣?”


    秋蓮也不知道小君到底是哪裏來的惡趣味,總喜歡欺負雙雙。


    “我趕一趕。”說出這四個字,雙雙幾乎是咬著牙的,恨不得在朱貝那張得意囂張的臉上咬出一個洞來。


    這人怎麽能如此可惡?總是要這樣欺負她,她是上輩子欠了朱貝的嗎?


    “如此甚好,那我便回去等著。”朱貝起身,剛要跨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指著雙雙那壺茶:“你這茶裏,少了一味幹草,能中和一下味道更好。”朱貝說完,這回真的走了,也不用雙雙送。


    秋蓮替朱貝道歉:“雙雙姑娘,請原諒我家小君的態度傲慢,她向來如此,不是針對您。”


    雙雙說不出原諒,隻是點點頭。


    秋蓮說完見雙雙點頭,隻當她是答應了,便去追朱貝。


    目送他們出了迎春苑,雙雙這才去收拾兩套衣服,找文老夫人告辭。


    文老夫人一聽她一個姑娘家要單獨上路就不放心:“你莫著急,我叫人去跟子之說一聲,讓他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老夫人,我趕時間。”她還得去跟義父說一聲,否則義父還以為她失蹤了。


    文老夫人見她這般匆匆忙忙,就怕她會丟三落四,還是派人去通知蕭呈止一聲。


    雙雙來到謝府,找到義父把事情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許燕齊當即說要陪她一起回去。


    “不用了義父,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主要是義父現在的身體沒辦法舟車勞頓,她打算要騎馬回去的,這樣腳程快。


    “那你跟世子說了沒?”許燕齊擔心會影響親事。六月初八就要下聘定親,這得全程趕路才行,一路上,就雙雙這個小身板,怕她吃不消。


    “老夫人會跟他說的。我就不等他回來了,他最近也忙。”雙雙說完便抓緊時間趕路了,還好這次來謝府,小白並不在。不然肯定又得尷尬。


    雙雙幾乎是一路馬不停蹄地出城。


    神醫穀在北冥的深山裏。北冥位處東朝、北離、西昭三國交界處。


    蕭呈止得知雙雙回神醫穀時,雙雙已經出城了。


    因為實在無法走開,他隻好派黑狸跟黑檀兩人去保護雙雙。


    這該死的西昭使臣,明明說已經到皇城的,卻一直沒有露麵,浪費他的時間,否則他現在就可以去追媳婦了!


    朔夜其實還未出西昭便受到了刺殺受了重傷,潛伏在東朝北冥的一個小村莊裏休養。


    北冥不屬於東朝、西昭、北離,是單獨被區分出來的一個世外桃源。


    這裏地廣人稀,百姓以種地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家戶戶都養了許多的雞鴨,也有養殖牛羊的大戶,他們會每個月去一次邊境小鎮上集市販賣牲畜以及農作物換取其他生活必需用品。


    第98章 :與朔夜相識


    棧道蜿蜒盤旋至山頂,山峰高聳入雲端,行至半山腰向遠處望去,另一座山頂也籠罩在層層煙霧之中。


    空氣中的鳥語花香如同清晨的雞鳴,令人身心振奮!


    從山頂翻越過另一座山,就能到神醫穀了。


    神醫穀現如今隻剩下守墓人忠伯,神醫穀世代穀主都葬在這裏。


    就在差幾步便能登頂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群人攔住雙雙的去路:“馬上離開這裏!”


    雙雙仿佛聽見一個大笑話:“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這條路雖然是棧道,但很窄,隻夠兩人通過的寬度。她從山腳走到這裏花了一個多時辰,讓她現在離開,離開去哪裏?


    雙雙捏了捏手中裝有毒粉的瓶子,冷眼瞥著他們,但凡他們敢動手,她就撒毒粉。


    見雙雙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裏,那群人怒了,提刀就要朝雙雙砍來,雙雙正要灑出毒粉,身後卻突然出現一把劍直穿最前麵一個人的心髒。


    血濺了雙雙一臉,雙雙氣的尖叫,真是要瘋了!她得洗多少次澡才能去掉這些血腥味?


    雙雙回頭,就看見小白正一步一步朝上麵走來,奇怪的是他的頭發變黑了,而且見到她也沒有平時那種親近迷戀,眼前的他很冷漠,仿佛他們就是兩個陌生人。


    有人死在了他的劍下,於是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乖乖讓出一條路來。


    許是覺得小白不好欺負,大家都挑軟柿子捏,雙雙覺得這群人太狗眼看人低,她決定給他們一點教訓。


    毒粉還是如期灑了出去,他們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腐爛,冒出了熱氣。


    小白見雙雙的毒粉這麽厲害,當即開口討要:“這毒粉還有沒有,給我一點。”


    雙雙直接扔給他一整瓶:“悠著點用,別弄到自己了。”


    朔夜沒有想到雙雙這麽大方直接,看著眼前的姑娘灰頭土臉,看來是趕路來的。反正自己受了傷現在也走不了,既然她送自己毒粉,那自己就欠她一個人情:“你去哪裏?我送你。”


    他有一匹汗血寶馬,可以日行千裏。


    “我要回神醫穀,怎麽就你一個人來?義父呢?”雙雙下意識認為,小白既然出現在此,那義父應該也來了。


    朔夜迷糊了,這姑娘說的話怎麽他聽得這麽奇怪?他們認識嗎?她義父是誰?“你義父是誰?”


    小白是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的,雙雙盯著他看,發現他除了頭發黑之外,不論是長相還是身材身高都與小白一模一樣。


    “你不是小白嗎?”雙雙皺眉問道。


    朔夜眼底閃過一道暗茫,一邊唇角微勾,挑起一個邪魅的笑容來:“小白?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的名字嗎?”


    雙雙暗自心驚,她從麵前這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殺意。小白隻是個狼人,為什麽這人會跟小白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聽見小白的存在就對他存了殺心?


    雙雙不再回答他的問題,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走在前麵。


    “你不下山?”朔夜伸劍攔住雙雙的去路,看在她給了一瓶毒粉的份上,他得報恩。


    “我要去神醫穀,不下山。”雙雙警惕地盯著他,實力懸殊,對方武力高強,硬來的話對她沒有好處,剛才以為他是小白,把身上的毒粉都給了他,這下自己身上可沒有什麽保命的東西了,銀針又收好放在包裏了,這會拿也好像來不及了。


    朔夜棕色的琉璃眼珠轉了一圈,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身上的傷正需要地方靜養。眼前這個姑娘要去神醫穀,他正好可以假借送她一程的名義,去神醫穀求醫。


    “這一路上不太平,你贈我毒粉,為了報你這個恩情,我護送你去,走吧。”朔夜收回劍,站到雙雙身旁,大有一副你去哪我就去哪,貼身保護的架勢。


    雙雙想了想,他說的話有道理,雖然說去神醫穀的這條路平時少有人走,但她已經多年未回來了,也不知道現在山中是什麽樣的情況。


    隻是雙雙在朔夜靠近的時候,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她狐疑得看了朔夜一眼,確定他真的不是小白。他的靠近沒有熟悉的感覺,而是一種嗜殺的蕭肅感,這樣的人身份肯定不會普通,至於為什麽會在北冥這種地方出現就不得而知了。


    雙雙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與他保持距離,不能過分靠近,否則很容易被傷及無辜。


    “我不跟陌生人走。”雙雙冷靜地拒絕他。


    朔夜不惱,反而笑道:“這簡單,我叫朔夜,西昭二皇子。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不軌,我是個好人。”


    西昭二皇子?那不是她出發前就說快到了皇城了嗎?怎麽還會在這裏?


    他說的話真假未知,雙雙不覺得他說的話可信。


    “好人會一劍貫穿別人的心髒?”雙雙冷笑,她看起來也不傻,怎麽這人編謊話都不知道打一下草稿?


    “你信不信?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我隻是先下手為強。不然你覺得,這荒山野嶺的,這幫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朔夜狹長的鳳眼笑意盈盈,狡辯道。


    “你去神醫穀求醫?還是你就是神醫穀的人?”朔夜覺得,她應該是神醫穀的人,否則怎麽會一出手就是一整瓶毒粉,看樣子應該很珍貴,是自己調配的吧!


    可神醫穀不是行醫濟世的嗎?怎麽也會使毒?


    不過若是這姑娘是神醫穀的人,看年紀應該不大,若是能收為己用,日後受傷中毒什麽的就會很方便了。


    所以朔夜盡量在她麵前表現出好的一麵,要給她留下好印象。


    “你受了傷吧?所以不要說得那麽好聽,送我去神醫穀不過是想利用我知道神醫穀的位置好去求醫。”雙雙最煩這種把話說得漂亮,實際卻不幹正事的人。


    朔夜被揭穿了也沒有絲毫羞愧,反觀雙雙皺著眉頭一臉嫌惡的表情,他心裏一樂:“行,那就當我還欠你一個人情。”


    “你是不會算數吧?”


    雙雙突然問,讓朔夜頓時迷糊了:“此話怎講?”


    “毒粉一個人情,帶你去神醫穀一個人情,兩個。”雙雙也不想趁人之危,實在是覺得朔夜這人太會精打細算了,這算盤敲得十裏之外都能聽見響聲。


    “行,兩個就兩個。”朔夜也不計較多這一個人情,反正他欠下的人情債沒有一筐也有一籃。他壓根就不會去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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