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渺渺姐,今天天氣好,可以出海玩!我爸遊艇正好空著,我還邀請了其他人,都是性格很好的人,人多熱鬧!到時候你也認識認識,有些人的老公是跟你老公還認識呢!


    黎晚:可以嗎!


    應渺敲下『可以』,按了發送,看著聯係人那裏多出來的幾個好友申請,胃又開始熟悉地絞痛起來,她熟練地摸去儲物櫃,摸到一盒新的止痛藥,她拆了封,摳出來兩顆正要往嘴裏塞,駕駛室的玻璃窗被人敲了敲。


    四月的天不冷不熱,應渺駕駛室的車窗是開了一條兩指寬的縫,雖然有縫隙,但不走近盯著縫隙也看不清車內情況,她不緊不慢把手上兩顆藥塞進嘴裏,拿了水送進喉嚨,咽了進去,又把止痛藥的盒子塞進儲物櫃下麵,用一包紙巾遮住,才把車窗降了大半,扭頭看過去,外麵是陸則懌。


    她沒看的時候就知道,陸奶奶不會敲她的車窗,薑媛敲她的車窗會說話,隻有陸則懌會敲完車窗一言不發。


    “有事嗎?”應渺問他。


    陸則懌西裝革履站在車外,他人高,轎跑的車底座跟著整體都比較低,他垂著眸,長睫半覆著冷淡漆黑的眸,他道:“本來給你帶了禮物,是一個玉墜,但昨晚放在客廳被野貓撞到地上碎了,等晚上另送你一副玉墜。”


    應渺說:“不用,我平常不戴。”


    陸則懌垂眸看著她,“臉色怎麽這麽蒼白?哪裏不舒服?”


    “昨晚沒睡好。”應渺扭過頭,看向正前方,“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走了。”


    陸則懌:“如果不舒服就在家休息。”


    應渺:“我沒事,走了。”


    她說完,就把車窗升上去,把車子從陸則懌身側開走了。


    一連好幾天,應渺早出晚歸,到家洗完澡跟陸則懌說一聲很累不想做後倒頭就睡,陸則懌沒有勉強她也沒有碰過她。


    他其實知道她白天都跟誰出去玩,她一起玩的那些富太的丈夫會跟他提起這事,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很多大佬的太太很擅長交際,把丈夫的各種人際關係處理的井井有條,讓丈夫完全無後顧之憂,甚至還能因此多有裨益。


    但陸則懌並不需要應渺為他這麽做。


    不過她要是玩得開心,他不會阻攔她出門社交遊玩。


    事情的變故發生在他出差回來的第七天,那天電視台團建,應渺開車到了團建集合的地點,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上了團建的大巴。


    中午的時候,陸則懌接到盧朵的電話,說是應渺的車子被人撞了,需要有人過去處理,應渺拜托她去幫忙看下車子情況,但盧朵人在山裏工作,沒辦法趕過去,盧朵想了想隻好打給了陸則懌。


    陸則懌掛了電話,讓助理開車送他過去。


    車子被撞的挺嚴重,駕駛室的車門往裏深深凹了進去,開車的是個富二代醉鬼,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交警趕了過來。


    陸則懌讓助理去交涉,他打開完全變形的車門,想看車上應渺的東西有沒有折損,車門一開,陸則懌就瞧見儲物櫃裏放著幾盒沒開封的止痛藥,後排車座上更是丟了好幾盒用完的止痛藥。


    他麵色冷然皺了下眉。


    什麽病要痛到一連吃掉那麽多盒止痛藥,而且應渺這幾天在家裏表現的完全正常,根本看不出需要每天服用止痛藥的模樣。


    他出了車子,手上拎著一盒開封過裏麵少了四顆的止痛藥,麵色冷淡從西褲口袋裏掏出手機想給應渺打過去電話詢問。


    應渺的電話卻率先打來了他的手機上。


    陸則懌接通後,電話那端卻不是應渺,是一個陌生女人的嗓音。


    “喂,陸總嗎?應渺現在在市中心醫院,您方便過來一下嗎?”


    陸則懌把這裏的事情全權交給助理,自己開車去了市中心醫院,在住院部找到了應渺的病房,她還沒醒,緊閉著雙眼躺在病床上輸液,巴掌大的臉上毫無血色。


    應渺的同事見了他起身道,“陸總,您過來了。”


    陸則懌站在床尾,眸光擱在應渺臉上,薄唇平抿著,問:“她怎麽了?”


    同事道:“本來團建時還好好地,就是吃飯的時候突然嘔吐,然後人就暈倒在了地上。”


    門口進來一個醫生,帶著口罩,看向陸則懌,“你是病人的家屬是吧?”


    “我是她丈夫。”陸則懌看向醫生,“她身體怎麽了?”


    醫生道:“病人是胃潰瘍導致的消化道出血,她最近是不是經常胃痛?”


    陸則懌想起應渺車上的止痛藥,他點頭,“嗯,她車上有很多止痛藥的空盒子。”


    醫生詫異地掀了下眸子,說落起來,“好多空盒子?她吃這麽多?她胃痛你們就不能督促她來醫院看病對症下藥,胃痛了就一個勁吃止痛藥,萬一吃到胃出血不要命了?”


    陸則懌麵冷著沒出聲。


    醫生看了麵前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眼,沒再多說,“病人現在沒事了,不過要住院治療,你去辦下住院手續吧。”


    陸則懌辦完住院手續,手機上接到盧朵的來電。


    盧朵:“陸則懌,渺渺的車子處理好了嗎?”


    “我助理在處理。”


    盧朵:“那你助理處理好了,告訴我一聲,我告訴渺渺,讓她別擔心。”


    陸則懌:“不用了,我在應渺身邊。”


    盧朵驚訝了下,“啊?你在她身邊?你去她團建的地方了?”


    陸則懌按了電梯上行鍵:“不是,她暈倒被送來醫院了。”


    盧朵:“渺渺住院了?!!她怎麽了?!我下山就過去看她!”


    陸則懌說:“胃潰瘍。”


    盧朵:“胃潰瘍會暈倒嗎?這麽嚴重嗎?”


    陸則懌:“吃太多止痛藥導致了消化道出血。”


    盧朵:“啊?渺渺怎麽又開始狂吃止痛藥啊?她最近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電梯開合,陸則懌長腿邁出電梯,走向病房,長廊靠北,太陽照不進來,一片陰涼。


    他低垂著眉眼,麵色冷然,抓住盧朵嘴裏的關鍵詞,“又?她還有什麽時候狂吃過止痛藥嗎?”


    盧朵:“很久的時候了,就是我們大一剛入學,那個時候我跟渺渺還不熟悉,她那個時候長的漂亮,軍訓時就靠一張臉出名了,很多新生老生都喜歡跟她搭訕聊天,班上的人在校園貼吧爆出她的q、q號,很多男生加她,也有女生加她想要拉她進社團,那個時候她白天好好的,晚上就會吃藥,我一開始跟她不熟,以為她是吃養身體的保健藥,後來看到藥盒的名字才知道是止痛藥,但是那個時候她沒胃病,也沒來姨媽,身體上也沒受什麽傷,但是就是會吃止痛藥,很奇怪,我不敢問,後來熟悉了之後,朋友固定了之後,她很少再狂吃止痛藥了,我也就沒問。”


    盧朵停了會,不太確定地說,“陸則懌,我其實懷疑,渺渺她對交友有恐懼症,這麽多年她身邊始終隻有我一個女性好友,男性好友除了陳簡舟外,也沒幾個,她這麽漂亮,性格也好,完全沒道理就那麽兩三個好友,你最好關注下最近是不是有陌生人想要跟她交朋友她又拒絕不了,所以她才狂吃止痛藥,她大學時候好像也是很多人要跟她交朋友,她才晚上狂吃止痛藥的。”


    陸則懌到了病房門前,盧朵的話一字一字落在他耳中,他手去推病房門的動作停在那裏,他闔著眸,說:“知道了,謝謝。”


    電話掛斷,陸則懌在病房門口站了很久,他隔著病房的玻璃窗看向病床上的應渺。


    她這麽多年沒有交過新朋友,不可能出席一場宴會就有了結交新朋友的想法,隻有可能是被逼迫著。


    被誰逼迫也顯而易見。


    但為什麽會那麽排斥交朋友?以至於交新的朋友要靠吃止痛藥來平複疼痛。


    陸則懌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站在床邊,看著應渺。


    他印象中除開十五六歲那兩年她是健康地稍豐腴些,之後就一直很瘦,這些天卻像是又瘦了很多,下巴削尖,清減地過分,一張小臉蒼白著,好像被什麽折磨著。


    他伸了手,長指指背輕輕碰了碰應渺的臉。


    一會,他在床邊椅子上坐了下來,拿過床頭櫃上她的手機,試了試她的生日,密碼成功解鎖。


    他點開她的微信,沒看她的聊天記錄,隻是把好友申請那裏最近的幾個聯係人名片推到了自己微信上,隨後刪除這幾條名片推送記錄,打開自己的微信,逐一添加那些富太和富家千金,備注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發了一條僅應渺不可見的朋友圈。


    @陸則懌:太太身體有恙,最近一年不宜外出運動,也不要在微信上打擾她,謝謝。


    作者有話說:


    預收《哄你入睡》專欄裏球球臭寶們收藏u3u。


    三年前溫杳跟奶奶回了江南,在江南上學三年,再回北城,溫父再娶,她多了一個大她兩歲的繼姐,少了一個未婚夫江曜。


    繼姐和未婚夫狼狽為奸結為夫妻,對她少不了言語譏諷,溫杳毫不在意,一心隻讀聖賢書。


    奶奶卻急到上火,勢要給她重新找一門比江曜還要高門的婚約。


    這一找找到了北城首富祁家,憑借著跟祁家奶奶過命的手帕交情,祁家要出一位品德高潔容貌卓絕的男人同溫杳訂婚。


    祁家小輩有三,個個人中龍鳳,不過長子已婚已育,幼子還在讀書,隻有次子祁肆禮容貌卓越,年紀輕輕獨當一麵,但性子冷清,不近女色到令人發指,好友都戲稱其祁二和尚。


    溫奶奶覺得嫁個和尚似得男人也比嫁個三心二意的渣男好,況且這祁肆禮比江曜能耐多了,所以她一口鑿定,行!


    於是溫杳剛被未婚夫背叛就跟祁肆禮新結了婚約。


    她並沒把這位不是和尚卻勝似和尚的新未婚夫放在心上,逢人來問,搪塞不得,就笑眯眯道:“這事祁肆禮知道的多,你去問他。”


    -


    朋友聽說祁肆禮有了個聰明貌美的女大學生未婚妻,酒吧小聚時紛紛來問漂不漂亮?


    祁肆禮想起沒見過一麵的溫杳,不太感興趣地應一句,“應該……漂亮?”


    朋友:“?”什麽叫應該?


    正說著,樓下路過一美女,朋友指著那美女問,“跟這位美女比較,你未婚妻漂亮,還是她比較漂亮?”


    祁肆禮瞧都沒瞧,說:“未婚妻漂亮。”


    這邊話一落,聽見有人喊樓下美女,“溫杳!”


    祁肆禮這才抬眼一瞧,正正對上溫杳回頭找人的臉。


    鵝蛋臉,圓杏眼,嫣紅唇,神態嬌娥,確實一等一的漂亮。


    -


    溫杳跟祁肆禮婚約初始,祁肆禮沒找過她,連微信也沒加,就在她快要把這位和尚似得未婚夫忘記的時候,某天微信收到一個好友申請。


    來自於祁肆禮。


    然後是婚房鑰匙。


    接著是共進晚餐。


    直到一次雨天接送,祁肆禮把她接回了婚房,她很不好意思在客臥洗了熱水澡,穿上烘幹的衣服,天色已晚,準備告別回學校寢室。


    祁肆禮遞給她一杯熱牛奶,麵目冷清,眸底卻黑,說道:“雨大別回了,在這睡一晚。”


    溫杳:“……”


    男人繼續道:“反正關係合法,婚房有你的一半。”


    溫杳:“……”


    溫杳跟祁肆禮住進一棟婚房時,兩家奶奶都擔心一個冷清和尚,一個溫吞性子,會處的不好鬧出矛盾分房睡,憋了又憋,還是沒憋住,約好在一個晚上突襲婚房。


    補一進婚房,兩位奶奶就跟剛出主臥的祁肆禮打了個照麵。


    祁肆禮微愕,很快攏好襯衫,眉眼尚有欲色,他喊人:“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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