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奶奶長籲短氣,“媛媛這次是真的惹到阿懌了。”


    陸則語腦袋活躍的快,她嘴角浮起嘲弄,“到頭來是那個女人給我哥下藥,不過這也不奇怪,薑媛可是覬覦我哥覬覦勠力集團老板娘的身份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陸奶奶拍著膝蓋,還在歎氣,“這可怎麽辦?你給我發消息時,媛媛正跟我坦白。”


    陸則語喜得看樂子,她道:“坦白?這是想著坦白從寬?奶奶,您跟我說說,她是怎麽坦白的?”


    陸奶奶:“她剛才瘸著條腿回來,就跪在我跟前抱著我的膝蓋一直哭,說她做了錯事,說她喜歡阿懌很久,但是阿懌對她沒興趣,求而不得一時迷了心眼,就對阿懌下了藥,試圖在車上讓阿懌要了她。她說她已經知道錯了,想讓我給阿懌說說好話,不要趕她出陸家。”


    陸則語:“哼,奶奶你讓她等著吧,我哥醒來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應渺就是去找薑媛算賬。”


    陸奶奶麵帶愁容,“媛媛在陸家這麽多年,總不能真的趕走她,但她做的這事就是想杜絕阿懌對應渺的念想,阿懌指定不會讓這事輕飄飄過去。”


    陸則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道:“奶奶,我勸您啊,別過問薑媛那檔子醃臢事,不然你得惹一身腥。”


    陸奶奶糾結:“可是媛媛在我身邊多年——”


    陸則語冷笑著提醒道:“因為應渺的事,我哥跟您關係本就不比往日親近了,您要再過問這事,也不怕我哥因此徹底冷淡了您。”


    陸奶奶噤了噤聲,沒再多說。


    應渺掛斷陸則語的電話後,盧朵給她定的外賣也送到了,她接過外賣,隨手把外賣擱在客廳茶幾上,本來進臥室睡覺,走了兩步,又轉身進了浴室,重新衝了遍熱水澡。


    經過剛才一遭,她身上被捂出了不少汗。


    洗完澡應渺便進了臥室睡覺了。


    一早醒來,應渺睜開眼,雙目微微睜圓,失焦看著頭頂天花板,她抬頭碰了碰額頭,上麵濕漉漉一片。


    她杏眼裏一片迷茫的黑。


    要命。


    她第一次做這樣的夢。


    靡夢對象的臉看不清楚,隻記得肩膀寬厚胸膛滾燙,手臂抱她腰的力度好似銅牆鐵壁。


    他沒做全,隻是緊密地抱著她。


    房間裏還放了新婚夜的百合花,白的葉粉的蕊被花灑水壺的長嘴澆水時蹭了花蕊的花粉,清潤的水根百合花蕊的粉黏糊在一起,百合花香比之尋常香上百倍。


    也就在這陣無與倫比的沁人芳香中,應渺天旋地轉著從夢中醒了過來。


    她隻狠狠揉了下臉,坐起了身。


    很正常。


    她結過婚,有過夫妻生活,頻繁且激烈,眼下寡了半年,昨晚又被陸則懌擁抱住生生懟著,睡衣單薄,但也明顯。


    應渺覺得自己是真的要開始一場真正的新的戀愛,而不是前兩次那種渾渾噩噩聽之任之的感情。


    她起身下床進了浴室。


    浴室鏡子裏,應渺邊擠著牙膏邊看著鏡子裏的她自己,她夢中g-c過一次,眼下臉都是靡麗的薄紅,瞳孔帶著還沒散去的迷離。


    她一手拍了拍臉,一手正要把牙刷往嘴裏塞,門鈴響了兩聲。


    應渺拿著牙刷出了浴室,走去開門。


    門一打開,應渺牙刷都忘記往嘴裏塞,她杵在空中,看著門外的陸則懌呆愣了一會。


    眼下他藥效顯然過了,身上是新的熨帖平整的襯衣西褲,襯著長腿窄腰,棱角分明的臉龐也不再是昨晚燙紅的顏色,恢複了平常冷峻平靜的模樣,不過那雙漆黑的眸子看她時,裏麵的情緒依舊是灼人的炙熱。


    應渺回過神,眨了下眼,問:“有事嗎?”


    陸則懌遞過來一個紙袋,“昨晚的事謝謝,裏麵是你的毛毯,阿姨洗過烘幹了。”


    提及昨晚,應渺眼皮顫了一下,被抱著被揉著的畫麵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順帶著讓她不由自主回味了遍那場靡靡的夢境,她抿了下唇,察覺到臉在輕微地起熱,她垂眸去接陸則懌遞過來的紙袋,強調似得說:“也沒做什麽犧牲,抱一下而已,朋友之間用不著謝謝。”


    紙袋仍舊在陸則懌手上,他沒鬆開,應渺接不過來,她不得不抬眸看陸則懌。


    陸則懌黑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應渺清楚察覺到陸則懌的眸光變得幽深,她唇抿的越發緊,她隻是突然想到一件事,陸則懌跟她做過那麽多次夜裏夫妻,他見過無數次她靡靡後的模樣,他對她在床事上的每一個反應應該都了如指掌熟悉異常。


    所以他應該看出她現在的模樣是因為什麽。


    應渺心裏升騰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迥然,昨晚剛被他抱著揉著,晚上就做一場靡麗的夢,她有點有口說不清,更沒有合適機會提這種話題,她抿著唇,又用力扯了扯,他還是不放。


    她憋了口氣,還能察覺到他那種黑沉了然的眸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她迥地要死,鬆開了手,忍不住瞪他一眼,“看樣子你很喜歡這條毯子,那送你好了!”


    她說罷,立即後退一步,打算關門。


    門關了一半,那條拎著紙袋的手卡進來,應渺怕夾到他手腕,立即撐住門沒再繼續關。


    她沒動,陸則懌也沒動,兩個人隔著半掩的門,誰也看不見誰的臉。


    應渺臉還在發窘的起熱。


    一會,那隻卡在門縫裏的手往前遞了遞,紙袋杵到她麵前,襯衣袖口處八位數的百達翡麗腕表襯得他手腕特別漂亮,他開了口,嗓音平靜又低沉,“渺渺,相較於你的毛毯,我更喜歡你。”


    應渺眼皮顫了顫,總覺得他還有話,並且絕不是什麽好話,她飛速接過紙袋,粗魯把他的手腕從門縫裏推了回去,正要關門,陸則懌低沉的嗓音在這一秒隔著門的間隙傳進她的耳朵,他說:“渺渺,毛毯可以送我,你也可以送我嗎?”


    作者有話說:


    請天天開心!!!!!!!!!!!!!!!!!!!!!!!!!!!!!!!!!!!!!!!!!!!!!!!!!!!!!!!!!!!!!!!


    第47章 入骨


    ◎“渺渺春水。”◎


    應渺回應給陸則懌的是一道響亮的關門聲, 陸則懌在緊閉的門前站了一會,拿出手機給李勉發微信。


    『辦好了嗎?』


    李勉回:陸總,起居用品都搬進去了,今晚就可以入住了。


    陸則懌把手機放進西褲口袋, 又掀眸定定看了會閉合的門, 才轉身往電梯走。


    時間還早, 陸則懌開車回了宅子。


    會客廳裏隻薑媛一個人, 她坐在沙發上,眼皮哭的紅腫, 聽見皮鞋聲, 扭頭看向陸則懌。


    陸則懌脫了西裝外套,沒看薑媛,把西裝丟在沙發靠背上, 他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麵目前所有未有的冷峻。


    他長腿交疊,目光漆黑冷然瞧向薑媛。


    薑媛還掉著眼淚,她哭泣的習慣跟應渺一樣,沒聲音隻眼淚洶湧, 她就這樣邊哭邊盯著陸則懌看。


    陸則懌不多言, 麵色也沒因為她的梨花帶雨有所緩和,他麵上漠然,開了口, “我沒興趣看你在這裏哭, 薑媛, 明天公司調任會下來, 今晚你可以跟奶奶告別收拾行李, 明晚出發去欽州市。”


    薑媛扯了下嘴角, 問:“多久回?一年兩年三年?還是十年八年?”


    陸則懌並沒回答,答案也顯而易見。


    “陸則懌。”薑媛開始抽噎出聲,她鼻音濃重,她哭的腮上唇上都是眼淚,她語氣哀怨帶著怨恨,“你不覺得你過於冷漠了嗎?我是給你下藥,但是這麽多年,我對你的感情就像是你對應渺的一樣,你也能理解我的愛而不得,你能感同身受的不是嗎?我在陸家生活過這麽多年,就因為這麽一點錯,你就要把我弄去到幾百公裏外的城市,讓我七年八年不回來,我在陸家生活了十年,這裏就是我唯一的家,你要讓我無家可歸嗎?你對我就沒有一丁點情誼嗎?即便是兄妹之情?”


    “是。”陸則懌淡淡接了話,“就隻因為這點錯。”


    薑媛睜大了眼,她沒料到陸則懌會接這麽一句話,她看著陸則懌不近人情的俊臉,眼淚又落下來,她委屈道:“陸則懌,你為什麽就那麽喜歡應渺,明明是我比應渺先跟你認識,我也沒做什麽大惡不赦的事情,為什麽你的喜歡和偏愛永遠隻在應渺身上!”


    薑媛足夠漂亮,哭起來足夠惹人疼惜,可陸則懌好似看不見聽不見她委屈的聲調,他麵色寡淡起了身,拿起沙發靠背上的西裝拎在掌心,往外走,“今天晚上跟奶奶好好告別,以後再見一麵不容易。”


    薑媛大哭起來,看著陸則懌高大挺拔卻又決絕冷漠的背影,她喊:“陸則懌!你不能這麽做!為什麽隻是因為喜歡你做了點錯事,你就要把我趕出陸家!為什麽!”


    沒人再回答她,陸則懌已經越過庭院出了宅子。


    薑媛遠赴外地分公司常駐的事是陸則語告知了應渺,陸則語的原話是薑媛被陸則懌趕出了陸家,應渺不甚在意回了一個『哦』字,陸則語又說:『薑媛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做老板娘的夢碎了,她被我哥直接調去了分公司,這一去七八年都不一定能回來,除非她從勠力辭職,但是她估計舍不得這麽多年經營的事業。』


    應渺不在意薑媛如何如何,她沒再回陸則語的消息,她這幾天都覺得自己因為那場春夢有些夢魘,她總是在小區門口還有下班高峰期的小區電梯間恍惚間能看見陸則懌的身影。


    她退出陸則懌的對話框,點進盧朵的消息欄,打了一行字。


    『你很久之前說有個單身朋友現在還單身嗎?可以的話,我跟他見見吧。』


    春夢後頻頻眼花看見前夫的症狀,應渺不知道原因,也不打算問盧朵,免得她打趣,她在搜索引擎問答案,搜索引擎上給出了兩個答案。


    :要麽找前夫複合,幹涸太久了,讓前夫滋潤滋潤。


    要麽開啟下一春,找個比前夫還要生猛的第二春,快速戀愛上床調和調和。


    “……”


    應渺直接忽略第一條,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第二條前一句話上麵。


    她跟陸則懌已然說得很開了,外加這次是盧朵介紹,知根知底,人品端正,陸則懌不會再插手幹預。


    盧朵:那明天見見?我跟他說了,他對你很感興趣!


    應渺:好,明天可以。


    隔天下午,應渺跟盧朵的朋友在咖啡廳見了一麵,男人名字叫宋嚴,年紀二十九,在省二院做外科醫生,父母都是高校教授,他跟盧朵認識是盧朵媽媽去看病時,媽媽是社牛見了宋嚴立即要了微信號,強迫盧朵加了他的微信號,之後也沒聊過一句,但是盧朵媽媽出於欣賞都快要把宋嚴的祖輩三代都要打聽出來了。


    盧朵說宋嚴高中保送大學保研讀博時就發表了五篇sci論文,博學多才智商一絕,讀研時談過一次戀愛,特別短暫,還沒到一個月,最終因為沉迷學業導致女方提了分手,之後也沒了戀愛的心思,眼下出來相親是父母著急,外加他工作穩定下來,能有足夠的時間來來經營感情。


    應渺跟宋嚴交換了微信,兩人在咖啡廳喝了一杯咖啡聊了快半個小時,宋嚴出於禮貌開車送她回了小區。


    她下了車跟宋嚴揮手告別,進了小區。


    正是下班的點,小區人很多,她進了單元樓往電梯間走,手機在這時響了一聲,她從包裏掏出來手機,看消息。


    是新加的宋嚴發過來的消息。


    一張照片外加一條文字消息。


    宋嚴:你的口紅好像落在了車上。


    應渺出門時習慣往包裏塞一隻口紅用來飯後補妝,她點開照片,是她今天帶出門的那隻,她又把手伸進包裏摸了摸,沒摸到那隻口紅,才在微信上回了宋嚴。


    應渺:應該是不小心從包裏漏出來了,你走了嗎?沒走的話我回去拿一下。


    她低頭看著手機要折身往小區外走,手機上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宋嚴:還在小區門口,你別出來了,在單元樓下等我,我送進來。


    應渺:那麻煩了,我在3棟3單元樓下。


    她走出單元樓大堂,站在單元樓下的綠植花瓶旁等著宋嚴。


    不一會,小區門口率先進來一人,襯衣西褲,長腿窄腰,麵目冷峻,不過在瞥見她的瞬間,那雙黑眸眸底的冷淡瞬間氤成繞指的柔。


    應渺眨了下眼,錯開跟陸則懌對視的視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意入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少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少娓並收藏愛意入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