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通敵賣國!


    陡然,祝溫卿想到司桁說的,你別無選擇!


    “是你!”祝溫卿渾身發顫,手指著司桁。


    夢裏的場景終究變成現實。


    她最愛的外祖父還是入了天牢。


    司桁無所懼地走到跟前,一把將反抗的祝溫卿抱進懷裏,任憑祝溫卿怎麽反抗怎麽抵觸他,他都不放開。


    在她掙紮無果,渾身力氣漸漸流失,無力地要往地上跌時,司桁抱著她,坐在地上。


    之後,祝溫卿聽見司桁溫柔地說:“卿卿隻要你聽話,與我成親,愛我一人,心上念我一人,我保你外祖父無事。”


    彼時,祝溫卿終於明白,秦韻說的上京變天了是什麽意思,司桁說的你沒有選擇是什麽意思!


    她真的沒有選擇........


    而司桁還在衝她溫柔笑著。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卿卿,我要你主動親我!◎


    “出去, 出去!全部都出去!”


    祝溫卿難得發脾氣,將裁縫拿進來的東西全部扔出去。


    裁縫哎呦著, 哄著道:“姑娘, 新娘子哪有不量身的。”


    “聽話精準量身,做個漂亮的新娘。”


    裁縫臉上掛著樂嗬嗬的笑,祝溫卿看見那紅色剪刀就心煩、氣不順。


    “出去!出去!沒聽見嗎!”


    裁縫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 眼前姑娘脾氣溫順,鮮少生氣, 若是真生氣, 你就哄一哄。


    兩人爭執頗久, 裁縫也失去耐心,打量的目光淩厲起來。


    她可是知道,是上京的一位世子讓她來量衣服的,瞧著這姑娘不屈的架勢,看來是世子強娶來的。


    “姑娘,那世子老婆子我也看了,長的英俊不說, 出手闊綽,隻要您嫁了, 未來定是攀龍附鳳!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


    裁縫眼裏尖的看祝溫卿衣裳並不精貴,心中更是明了, 是哪位窮人家的姑娘,未來估計也不會親自接回上京,就是留在這隴西玩玩, 不然幹嘛不回上京成親, 在隴西成親。


    裁縫認定祝溫卿將來會被司桁拋棄, 語氣都不善起來。


    “姑娘, 您就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把衣服量了。”裁縫說著就用蠻力,將祝溫卿壓在柱子上,祝溫卿吃痛,要叫人,發現秋蟬、冬眠、寧青都被司桁帶走。


    她孤立無援。


    “你給我放手!”


    祝溫卿推著裁縫,裁縫哪裏還會像剛才那般依著祝溫卿,手在祝溫卿的白嫩胳膊上一掐,祝溫卿立刻吃痛起來,頃刻失了反抗力氣,裁縫臉上一喜,趁機量了下她的胸圍,再量脖頸時,祝溫卿反應過來,使勁將裁縫推倒在地,飛快拿起旁邊盤子裏的紅剪刀。


    紅剪刀抵在自己脖頸上。


    “我說不量就不量!若是再敢逼我,我就死在你跟前!”


    裁縫還想虛張聲勢一把,但看見那瓷白的脖頸上出現一道微紅色,心一下犯怵。


    “出去!給我出去!”


    祝溫卿聲線又拔高許多,裁縫終於感到害怕,不再強逼。


    “好好好,老婆子我這就出去,出去。”


    裁縫一出去,剪刀直接從祝溫卿手中滑落,她頹廢地跌坐在地上,水眸流出一道淚痕。


    “卿卿!”秦韻擔憂的聲音隔著門扉傳進來,祝溫卿望去,看見秦韻穿著黃色長裙飛奔而來。


    秦韻直接跑進來,將祝溫卿攏進懷裏,手不斷摩挲著她的後背。


    “沒事沒事,我來了我來了。”


    祝溫卿將臉埋進秦韻懷裏,秦韻心裏歎口氣,司桁這廝太著急了,會嚇著卿卿。


    “阿韻,我外祖父怎樣了?”祝溫卿想到鎮國公,精神頭上來,仰頭望她。


    秦韻抿了下唇,眼神欲言又止,祝溫卿拉緊她的手,越拉越緊:“阿韻,你跟我說好不好,我外祖父還好嗎?”


    說著,一滴淚又留出來,像火球似的砸在秦韻心上。


    秦韻拿出手帕,擦幹淨她的淚痕,道:“卿卿,五皇子謀反,先皇退位,不日太子將登上龍位。”


    短短幾句,道盡後麵的腥風血雨。


    祝溫卿回憶起太子,可是她對太子的印象隻停留在馬球會上。


    那日永遠穿著明黃色華服,臉上露著笑,隻是那笑未達心底。


    祝溫卿想到司桁,司桁也是永遠這樣笑著。


    “鎮國公掌管整個朝廷最大的軍權,若此時太子或五皇子誰得到鎮國公的支持,對於皇帝來說都是岌岌可危,所以,鎮國公出事,不是那麽簡單的。”


    秦韻頓了下,望了眼祝溫卿沉重的臉色,思考下,還是把所有都說出來。


    “鎮國公如果事先已經投入五皇子黨羽之中,現在恐怕凶多吉少,但若鎮國公未入黨羽,那便無事發生。”


    秦韻分析頭頭是道,祝溫卿眼神茫然,她的外祖父就是一個隻會帶兵打仗的莽夫,怎麽卷入黨羽之爭!


    況且,她再清楚不過,外祖父也是不在意官場職位,不然,天子召他歸京,他為何不歸!


    他怕他離開邊境,無人再護邊境百姓!


    外祖父心中隻有天下、隻有百姓!


    “卿卿,現在要振作起來,你現在是鎮國公的希望!無論鎮國公是否有事,你都要挺住,為鎮國公找出一條血路來。”


    在上京,在那個詭秘陰暗的朝廷上,黑的可以是白,白可以是黑!


    祝溫卿錯愕盯著秦韻,久久不能從秦韻的話裏反應過來,秦韻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的有些多,閉上嘴。


    “阿韻,你.......”


    “人都是要長大的,我不可能永遠做天真的姑娘。”秦韻看得很開,祝溫卿心裏反而一陣刺痛。


    她認為她要保護好的姑娘,現如今還要反應過來保護她。


    祝溫卿自嘲笑了下,反握住秦韻的手,臉上也多了一抹堅定。


    她不能就這麽屈服在司桁的權力之下,她要為外祖父、為她身邊所有人、也為她自己找出一條路來。


    秦韻見祝溫卿堅定起來,心落了下來。


    彼時,裁縫委屈地圈坐在地上,控訴祝溫卿反抗的行為。


    “世子,那姑娘可真刁蠻,居然掐我這老婆子,都沒有溫順典雅大家閨秀的模樣。”


    那裁縫見司桁沒有替祝溫卿出聲,知道自己想對了,司桁就是不在意祝溫卿,那女人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


    更是自作聰明地道:“不過世子您放心,老婆子我已經教訓那丫頭,我.......”


    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被踹倒在地上。


    踢在胸口上的那一腳,差點讓她喘不上氣。


    “你說什麽?”司桁眯著眼睛,走到她跟前。


    裁縫抬頭艱難望司桁,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讓她身子抖得不像樣。


    “說!”


    裁縫哪裏還敢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是本世子寵著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的人,你居然敢教訓,給你臉了!”


    司桁抬腳又狠狠踹了她一腳,她一下被踹出一丈遠。


    後來,她半身不遂被扔出府邸,才知道她掐錯人!


    那哪是什麽窮丫頭,是祝溫卿!


    整個隴西何人不知鎮國公千嬌百寵的就是祝溫卿!


    寧安郡主也是祝溫卿!


    但可惜一起都遲了。


    司桁來的時候,祝溫卿背對門,聽見推門聲,還以為是先前的裁縫回來。


    她沒有轉身:“剛才你也掐我,我也打回去,咱二人至此罷手,一會我會讓你量尺寸。”


    祝溫卿手解下外衫,隻穿了水綢白色裏衣,姣好的身段讓人動容。


    她等了會,還沒有等到裁縫行動,又問:“可還有什麽要求?”


    祝溫卿心想,量尺寸並不需要脫裏衣。


    “可還是要脫裏衣?”


    依舊無人應答。


    祝溫卿懶得計較什麽,手指解下扣子,司桁看見如瓷玉般光滑的後背裸露在他跟前。


    很美!


    美的不可方物!


    司桁眼神一暗,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祝溫卿覺得不對勁回頭看,見是司桁,立刻將衣服穿好。


    “怎麽會是你!”


    司桁見姑娘驚慌失措的樣子,緩緩笑起來。


    剛才不是還很淡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嗎。


    “怎麽不會是我?”司桁反問,雙手拉緊了下軟尺。


    祝溫卿看司桁那架勢,一下就猜出來司桁來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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