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言特意叮囑道:“全部的藥渣子,一點不要落下,還有這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雪妍不知道薛牧言為什麽忽然要藥渣子,不過主子吩咐,她隻能照做。


    “奴婢知道了。”


    雪妍領了任務打算退出去,薛牧言卻又喊住了她:“以後二姑娘有什麽事,隨時跟我匯報。”


    雪妍心底一驚,主子是要她監視二姑娘嗎?


    答應道:“奴婢知道了。”


    看起來薛牧言很關心二姑娘,可為什麽還要在二姑娘住在府裏的時候收通房呢?


    平時也沒見二爺這麽重欲,偏生這個時候忍不住。


    不是憑白的讓二姑娘難過。


    雪妍不過想想,主子的事情,她可不敢多嘴。


    薛牧言看出她有話要說,沉著臉吩咐道:“有什麽話直說。”


    雪妍猶豫了片刻,想著五姑娘不好相處,還是二姑娘更招人喜歡,便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二姑娘雖然是個大方的,可是二爺如果喜歡二姑娘,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收通房的好。”


    她說完這話也沒敢看薛牧言的臉色,低著頭退了出去。


    薛牧言聽的一愣。


    回頭喊紫蓮:“來人,你跟我說說這屋裏忽然多了這麽多人是怎麽回事?”


    昨晚薛牧言一個丫頭都沒要,紫蓮還想著是不是主子從來沒用過通房不好意思,今晚就用了?


    她哪裏知道薛牧言隻注意到屋裏多了人,還以為是換班執勤,根本沒多想。


    這會聽到主子問她,後脊梁直冒冷汗。


    這個責任她可擔不起,隻能如實回道:“是布經跟奴婢說,主子最近火氣大,需要瀉火,奴婢才……自作主張,”她慌忙跪下去祈求原諒,“二爺,奴婢錯了,您懲罰奴婢吧。”


    薛牧言倒不關心屋裏多了幾個人,聽說是布經自作主張,先扣了他半個月的月銀,然後又問紫蓮這事周青鸞知不知道 ?


    紫蓮做這事的時候沒瞞著眾人,再加府裏丫鬟小廝眾多,這種風流韻事,有人管著還傳的到處都是呢,沒人管著,都不知道傳哪去了。


    立雪閣肯定知道。


    那周姑娘肯定也知道了。


    她猶豫道:“應該知道吧。”


    薛牧言有些明白為什麽周青鸞對他不冷不熱的了。


    多半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生氣了。


    就連想重開書院的事都不願意親口和他說。


    不過這姑娘能生氣,說明心裏還是有他。


    薛牧言覺得小姑娘還是不能太慣著,等明天再尋個理由到她麵前說明白,通房並不是他自己選的,是那些傭人自作主張。


    “這些個丫頭從哪來的還送哪去,我不需要通房,以後也不要做這些多餘的事。”


    因為這事特意跑一趟立雪閣解釋,有失身份。


    薛牧言沉思了片刻,吩咐道:“明天去一趟立雪閣,和立雪閣的人說明白,通房不是我要的。”


    紫蓮生怕主子生氣責罰她,好在隻扣了布經月利,送幾個丫頭回歸原位的時候還在慶幸。


    她就覺得二爺不是那麽饑渴的人,非要趁著二姑娘在這的時候收這些通房。


    幾個丫頭還以為進了薛牧言的屋就一步登天了,誰想到怎麽去的怎麽給送回去了。


    當初可沒少在心裏譏諷那些沒選上的。


    如今這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打了兩巴掌。


    周青鸞不知道湘暖閣那邊的事,晚飯過後就回了房間。


    她有個習慣,每晚都要通一會頭發。


    青絲烏黑披在腦後,她穿了一身鵝黃色的小衣坐在椅子上,肌膚瑩白如玉,本來就嬌,燈光一照,越發的嫵媚動人。


    桃花看著她笑著感歎:“可惜了小姐這麽漂亮,世子到底沒有福氣,還沒成親就沒了。”


    這裏可是王府,人多嘴雜,周青鸞提醒她別亂說話。


    桃花也自覺失言,趕緊岔開話題找補。


    正好看見梨蕊從外邊進來,奇怪道:“你幹什麽去了?”


    梨蕊噓了一聲,湊近桃花,低聲道:“你知道我剛看了什麽嗎?”


    梨蕊神神秘秘的,桃花奇怪道:“看了什麽?”


    梨蕊警惕的往窗外看了一眼,拉上窗簾才道:“我剛才看見五姑娘好像在園子裏燒了什麽東西。”


    桃花皺了皺眉:“王府裏可不行這個,你看清楚她燒了什麽嗎?”


    梨蕊搖了搖頭:“她身邊有老嬤嬤跟著,我沒敢湊近,天色又這麽黑,怪瘮人的,我偷偷瞧了瞧就回來了。”


    想到五姑娘對二姑娘的態度,驚恐道:“你說她是不是想害咱家姑娘?”


    桃花也有這種懷疑:“我看她人壞的很,沒準真會對咱家姑娘不利。”


    兩個人越說越像,都恨不得這就找五姑娘對峙去了。


    周青鸞無語道:“你們兩個想什麽呢,我和她無冤無仇的,她怎麽可能害我。”


    梨蕊還是懷疑:“可我看她就是沒安好心。”


    周青鸞卻沒當回事:“就算沒安好心,那針對的也是薛大人,她是有備而來,怎麽可能是為了我們,太瞧得自己了。”


    周青鸞這話在理,桃花順勢問道:“二小姐,那你說她到底想幹什麽?”


    周青鸞怎麽可能知道,順口說道:“沒準是什麽咒,能讓薛大人喜歡她。”


    桃花和梨蕊都笑了:“世上怎麽可能有這種咒,那誰如果想當皇後,給皇上下個咒不就行了?”


    周青鸞也就隨口說說,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笑了,點了一下桃花道:“你還當真了。”


    不過她心裏卻有了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世上有沒有這種咒她不知道,但她經常做夢和薛牧言苟且卻不太尋常。


    難不成薛牧言給她下咒了?


    不可能啊,薛牧言那種位高權重的人,隻要喜歡大可以光麵正大的帶回家。


    不想當正妻,完全可以納妾,玩夠隨手仍在一旁,王府又不是養不起個閑人。


    難道他有特殊癖好?


    很多人都說他不近女色,不會是那方麵不行吧?


    隻能在夢裏……


    周青鸞懷疑這種可能還挺大的。


    否則就是哪個女人看中了他,給他下咒,然後錯下到了她身上。


    當然了,世上得有這種咒。


    周青鸞胡思亂想的一通,總覺的薛牧言不能人道的可能性最大。


    一想到他平時一本正經不近女色,實則根本碰不了女人就覺得好笑至極。


    如果這種事能拿到台麵來說,她一定好好羞羞他。


    都不能人道,還跟她說什麽是她最好的歸宿,笑死人了。


    “小姐,您笑什麽呢?”


    周青鸞不知不覺笑出了聲,桃花和梨蕊忍不住問道。


    薛牧言不能人道的事可不能外傳,周青鸞勉強自己收回了笑,“我能笑什麽,好了,該睡覺了。”


    周青鸞一整晚都在胡思亂想,導致的結果就是夜裏做夢了。


    這次的夢可沒有往常那麽美好,兩個人柔情蜜意你儂我儂,醒來後還意猶未盡。


    薛牧言一反常態,竟然當著她的麵抱著五姑娘欲行不軌之事,她氣的攥起大雪球使勁往他身上扔。


    薛牧言看見了她,竟然扔下五姑娘跑過去找她,嘴裏說著什麽看錯人了伸手去抱她。


    周青鸞一生氣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周青鸞打的很用力,打完之後手掌心火辣辣。


    薛牧言卻好像一點都不痛,隻是把她緊緊的按進懷裏,嘴裏不停地發著誓:“鸞兒,我真是認錯了人,她穿著和你一樣的衣服,從身後看起來就是你的樣子,我發誓,我有一句假話,讓我不得好死。”


    對於薛牧言的誓言,周青鸞可沒當回事,她隻是看向五姑娘露出挑釁的一笑。


    氣的五姑娘伸著兩隻爪子撲過去抓她。


    她正害怕著,心裏一驚,人就醒來了。


    周青鸞摸了一把後脖頸,那裏起了一層汗。


    這個夢做的比現實還要精彩,活脫脫一場三角大戲,她還打了薛牧言。


    薛牧言竟然還會對他詛咒發誓,說什麽把五姑娘當成了她。


    周青鸞看過那麽多小本子,發現哪本都沒有她的夢精彩。


    又是三角戀,又是替身,還有兄嫂、妻妹,這要素可齊全了,真寫成小本子,不火都難。


    前兩天,周青鸞還想著,夢裏薛牧言再敢對她不軌,她就狠狠的扇他。


    沒想到成真了。


    隻可惜薛牧言不會做夢,如果他也做了這樣的夢,還被人打了巴掌,這得多氣。


    讓薛牧言生氣的不是挨巴掌。


    而是他等了好幾天的夢,還以為能和小姑娘做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柔軟到無骨的身子,承受著他給予的愉悅,又哭又笑的揪著他的衣領……


    誰能想到莫名出現了個三角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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