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言來真的,周青鸞沒有心理準備,不斷戰栗著身體祈求著。


    想拒絕,可某些感覺來得太快,她連自己都控製不住。


    不拒絕,她們兩個的關係又著實尷尬。


    周青鸞哭著喊他二哥哥,求他找回理智。


    可薛牧言哪還有理智。


    在聽說她要去北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理智了。


    那麽輕易地做了決定,可見心裏就沒有他。


    在看見她和大哥抱在一起的時候,嫉妒瘋狂地生長,當時他已經握緊了手中的劍。


    隨時都可能將兩個人砍成兩段。


    但他都控製住了自己。


    他想著,兩個人朝夕相處了三個月,她總該有一點點喜歡他的吧。


    可是沒有。


    周青鸞今天的遲疑,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所以,這段感情,誰也別想幹淨地轉身。


    周青鸞已經驚不著寸縷。


    再這麽下去,會發生什麽不用想也知道。


    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她必須讓某人停止。


    “二哥哥——”


    “二哥哥——”


    周青鸞哭了出來,眼淚一對一對地從眼角滾落,浸濕了床褥。


    薛牧言低頭看著她,將眼淚一點一點地吻淨。


    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女子,極盡溫柔的哄道:“忍一忍,忍一忍,很快的。”


    周青鸞想打人。


    可惜某人身後一條又一條的血痕,並沒能阻止什麽。


    薛牧言繼續誘哄:“我會輕輕的,保證不讓你疼。”


    今天的周青鸞終於見識到了薛牧言瘋狂的一麵。


    她以前隻聽大家口口相傳,還以為是大家嫉妒他。


    這哪裏是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實在掙紮不過。


    她幹脆認命地閉上了眼。


    反正她不討厭這種感覺。


    由著他怎麽樣吧。


    卻不想眼前的人忽然停了下來。


    周青鸞簡直不敢相信,她慢慢睜開眼睛,就見薛牧言有幾分慌張的離開了她。


    她偏頭看過去,眼瞼濕意太重,她沒看清楚,待她擦完眼睛再看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周青鸞心裏充滿了各種猜測。


    不是非要她不可嗎,怎麽忽然停下來了?


    良心發現?


    不像啊。


    周青鸞將衣服扯過來慢慢地披到身上。


    忽然感覺到身下有股黏膩的感覺,仔細看了過去。


    雖然她還沒嫁人,也沒洞房過。


    某些東西,她沒見過。


    可她以前也由府裏的老嬤嬤教育過。


    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黃毛丫頭。


    所以他剛才……


    疏解過了?


    周青鸞以前就想過,薛牧言為什麽會托夢給她,而不是大大方方地追求她,和她發生關係。


    後來她想過。


    他肯定某方麵有缺陷。


    進了王府也有三個多月了。


    夢裏發生了什麽,根本無法描述。


    要說現實中沒機會嗎?


    那肯定不是的。


    有好幾次兩個人都險些突破最後的防線。


    可他都控製住了。


    以前她覺得他紳士,有風度。


    今天卻發現,他根本就是不行。


    被人懷疑了不行的某人已經衝了個冷水澡。


    今天他確實沒想過放過周青鸞。


    可奈何身體不允許。


    不是他有什麽病。


    而是素了太久,某些東西放久了就好像農民用的鋤具,也是會生鏽,會遲鈍的。


    又加他今天心裏不適,就出現了剛才那麽尷尬的一幕。


    幸虧不是洞房之夜。


    薛牧言惱怒的想著,這回周青鸞該徹底了無牽掛地去北疆了。


    再不會對他有絲毫留戀。


    周青鸞收拾好後回了立雪閣。


    滿身都是薛牧言的味道,可她一點都不嫌棄。


    相反,她還挺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隻是可惜了,這麽英俊又帥氣的男人怎麽會得了那麽個怪病呢!


    以後大概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嫁給他了。


    就算身份尊貴,可哪個女人願意守活寡?


    周青鸞想想,還是挺為薛牧言難過的。


    要不她不去北疆了吧。


    實在不願意見到他終生孤獨。


    可是薛燕怎麽辦?


    她已經答應薛燕了啊。


    北疆那麽遠,連語言都不通,薛燕一個人過去,肯定會被人欺負。


    身為好姐妹,她怎麽忍心看薛燕一個人過去受苦。


    琢磨了兩天,周青鸞決定再求求薛牧言,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兩個人自從兩天前湘暖閣險些發生關係後,還沒有見過。


    周青鸞這次是主動送上門的。


    反正他不行,又不能拿她怎麽樣,大不了被他親一頓。


    薛牧言整個人都冷冰冰的,坐在書桌後邊,仿佛前幾天那個問她有沒有愛過他的人已經不見了。


    感覺到有人進來,瞥了她一眼,涼颼颼地問道:“什麽事?”


    周青鸞端了盤水果進來的,放到桌子上。


    心裏琢磨著,這人的弱點已經被她發現,估計惱羞成怒了。


    沒準一會兒還會把她趕出去。


    到時候她一定盡量表現的寬容一些。


    千萬不能露出嫌棄的表情。


    不管身份多尊貴,權力多大,肯定都特別介意自己不行。


    更何況是他這種陰鷙冷漠的性子。


    周青鸞在心裏盤算完,注意到旁邊的兩個小陶人,這還她和薛牧言組隊賽龍舟得的獎品,莫名的心裏有些酸。


    她遲疑了片刻才道:“小郡主的事真的沒辦法了嗎?”


    薛牧言似乎有些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


    嗤了一聲道:“和你有關係?”


    周青鸞解釋道:“其實我不想去北疆的,我還是更願意和二哥哥在一起,不過我答應了小郡主,現在不好反悔,隻要她不去了,那我自然不用去了。”


    周青鸞這個解釋稀鬆平常,可有一句說到了薛牧言的心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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