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停下來,偏過頭看初櫻,英俊的臉上還有淺淡的愉悅和期待,“約一個時間,我們去重拍結婚照,我讓人做策劃。”


    說完這句,陸寄淮就盯著初櫻看,視線纏人。


    初櫻看在一個億的份上,沒什麽不能答應的,“行吧。”


    陸寄淮心滿意足進了浴室。


    房間裏隻留下一個還惱煩於唇瓣上柔軟觸感的初櫻。


    初櫻麵無表情地低頭擦了擦嘴,又想起了之前在醫院裏的那個帶著檸檬水味道的濕吻,臉色不可抑製地再次冒紅。


    “我真是瘋了……”她環視四周,再想到今天短短半天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喃喃道。


    她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就當吻戲,就當吻戲……


    初櫻往浴室看了一眼,直接走出了這間臥室,又去了隔壁。


    隔壁的客房不知道是誰布置的,即便家具也是極簡風,可床單是粉紅色的,床頭燈的燈罩是白色蕾絲,梳妝台上除了擺滿各種高檔化妝品護膚品,還有幾個可愛的玩偶,hellokitty之類的。


    床邊也鋪了粉色的地毯,窗簾也是同款粉色。


    初櫻眼皮直跳,走過去打開衣櫃,心裏直擔心裏麵的衣服也都是粉紅色,但好在,衣服顏色各色都有,常服以簡單為主,但還有許多套正裝,甚至有幾條禮服裙。


    拉開抽屜,裏麵擺著成套的內衣褲。


    初櫻勾起小拇指挑起一件。


    黑色蕾絲丁字褲。


    她想象一下自己穿的樣子,哆嗦了一下,趕緊丟下,將抽屜重新拉上。


    初櫻環視了一圈,又坐在床上,深呼吸一口氣,有一瞬間對未來有些迷茫。


    她從來沒有想過和陸寄淮會有這樣一種關係。


    哪怕隻是短暫的表演性質的夫妻關係,都令她安靜下來後有些迷茫。


    初櫻呆坐了幾分鍾後,終於想起來陳小夷。


    她拿出手機,給陳小夷打了個電話過去。


    顯然陳小夷也在關注陸寄淮這事,知道她一大早去看望,所以現在也立刻接起電話,開口就問:“所以陸先生真的半身不遂了嗎?”


    初櫻有氣無力道:“沒有半身不遂,網上小道消息害死我。”


    陳小夷似乎也在替陸寄淮慶幸,“沒有半身不遂就好啊,害死你怎麽說?”


    “他失憶了,忘記了所有人,隻記得我,還認定我是他老婆,我和他家人達成協議,在他失憶期間假扮他老婆。”初櫻說這話時,特意看了一眼房門口的方向,雖然陸寄淮在隔壁洗澡,但她還是壓低了聲音。


    電話那邊許久沒有聲音。


    過了好幾秒,陳小夷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他一定很愛你!這真的不是小說劇情嗎?!他會不會是暗戀你很久,然後你一直看不順眼他,他就裝失憶啊?!”


    “……”


    所以陳小夷和侯麒山是共用一個腦子嗎?


    還好她不容易被這樣的話洗腦。


    初櫻無奈地將手機拿遠了一些,讓陳小夷叨叨了一通後,才說道:“應該不會有人拿一億開玩笑。”


    “啊?一個億?”


    “他的小叔拿一億和我談讓我假扮他老婆,給的實在太多了,我同意了。”


    “!!!這他媽誰會拒絕啊?!”陳小夷激動地都爆了粗,“這樣的好事怎麽輪不到我?所以過幾天的試鏡你還去嗎?”


    初櫻毫不猶豫:“當然去。你幫我收拾一些我的衣服,還有我的電腦,手機充電器,一些書,還有我打印出來的本子什麽的都拿來,我在麓山別墅。”


    “!!!麓山別墅!我馬上來!”


    陸寄淮洗完澡出來,房間裏沒看到初櫻,皺了皺眉,走出來找了一下,在隔壁看到了她。


    他抬腿進去,打量了一眼這間滿是粉紅的房間,漆黑的眼睛直直看向初櫻。


    初櫻看到他將額頭上繞著的紗布解了,頭發也濕著,額頭上一塊淤青破損的傷口結痂了,有點血絲。


    她站了起來。


    “這是誰的房間?”


    “你怎麽洗頭了?”


    兩人同時開口。


    初櫻先回答:“這是我的房間。”


    陸寄淮的眉頭立刻皺緊了,視線往裏再次一掃,再重新看初櫻。


    初櫻立刻就說:“醫生建議我們分房睡,你得禁欲。”


    陸寄淮抿了抿唇,滿臉不高興,低頭看著她:“什麽時候搬回來?”


    “這要看你恢複情況了。”初櫻胡謅,不想繼續這個問題,趕緊轉移話題道:“醫生沒說你現在不能洗頭嗎?”


    陸寄淮順她的心意轉移話題:“隻有額頭有重擊傷痕,不影響我洗頭。”


    初櫻看了看他那傷口,“我記得你助理跟來時拿了些藥,去換藥。”


    陸寄淮自然地走過來牽初櫻的手,“你給我換?”


    初櫻很想甩開他的手,但想了想一個億,也就作罷,任由他牽著往樓下走,“你助理給你換。”


    “我要你給我換。”陸寄淮低著聲音道,偏頭看她的目光黑幽幽的,纏人的很。


    初櫻別開眼,“那我弄疼了你你可別喊。”說完這句,她就高喊陸寄淮的助理:“沈誠之!”


    一樓書房的門立刻打開,沈誠之看到陸寄淮便站直了身體:“陸總。”


    初櫻問:“你從醫院裏拿了藥吧,他要換藥,你給他換。”


    陸寄淮糾正她的話:“你給我換。”


    沈誠之看看陸寄淮,再看看新晉的“陸太太”,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藥:“藥就在那兒。”


    說完這句,沈誠之非常有眼色地重新關上了書房的門,擺出一副“不叫我我就絕對當個隱形人”的態度。


    陸寄淮唇角往上一彎,抬手拎起袋子往沙發走,另一隻手還不忘記牽著初櫻。


    初櫻就沒見過陸寄淮一天內露出過這麽多笑容,他這失憶真是連帶著脾氣都好像變好了。


    腦子真的影響內分泌,進而影響脾氣。


    在沙發上坐下,初櫻總算有機會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她低頭看了一眼袋子裏外用的藥,取出棉簽。


    陸寄淮身形高大,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初櫻要抬頭看他。


    她舉著棉簽,沾了藥,正要喊他低頭,卻見陸寄淮自己朝她湊過來,微微低頭,低到她可以毫不費力地去上藥的高度。


    他剛洗過澡,身上那股好聞的冷幽泉水的味道比平時都要濃,幹淨清冽。


    空氣又安靜,初櫻在這種氣氛下,隻能聽到他們交纏著的呼吸聲,明明是深秋的溫度,她卻覺得有點熱。


    初櫻的視線像是無意識地掃了一眼,正好對上陸寄淮一直盯著她看的眼睛。


    那目光像是曠野裏的狼,專注而深邃。


    “你閉上眼。”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讓你閉眼就閉眼!”


    初櫻的語氣急促,微不可察地有些惱羞成怒。


    陸寄淮唇角一彎,卻什麽都沒說,聽話地閉上了眼。


    他的睫毛濃而長,閉上眼時,臉上的淩厲感瞬間化去大半,剛洗過澡的頭發毛毛躁躁的,像是金毛犬,竟有幾分乖巧。


    初櫻抿抿唇,看了好幾眼才垂下眼仔細給他上藥。


    --


    陳小夷來時,陸寄淮正在書房裏。


    而初櫻正在看陸棠派人送來的協議和資料。


    “你說的東西我都給你帶了,我還給你帶了好東西哦!”陳小夷一過來,就把兩個包放到沙發上,又指了指其中放電腦的大號手提包,笑得神秘。


    初櫻沒當回事,因為陳小夷又抓著她喋喋不休說了很多話。


    “你要不要趁著他失憶的時候把他拿下?反正是他賴上你要你做老婆的啊!”


    “你們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啊,我都想不通你為什麽這麽討厭他,他那麽帥!”


    “我要每天聽你們同居的生活,記得微信跟我說!”


    後來初櫻實在受不了陳小夷,擔心她會在陸寄淮麵前胡說八道,便把她送走了。


    一直到晚上,初櫻才知道陳小夷說的“好東西”是什麽。


    初櫻去洗澡時,陸寄淮還在一樓書房。


    等她穿著自己的t恤睡裙從浴室出來,看到陸寄淮坐在她粉紅的床上,手裏捏著一盒避、孕、套看。


    而床上是之前她翻東西打開的手提包和倒了一床的零碎東西,當時她找充電器來著。


    聽到聲音,陸寄淮抬頭,目光幽幽地看過去。


    “你隨身帶這個?”


    他好聽的聲音有一種傷感和氣悶,那語氣,仿佛正在問一個隨時準備出軌的妻子。


    “……”


    初櫻看到那盒套就立刻知道是陳小夷幹的好事,但對於他的語氣很莫名,按照他的記憶,他們都結婚了,她買個這個也正常吧?


    還沒等她說話找補,又聽陸寄淮仿佛壓抑著情緒,聲音有些悶沉:“太小了,這不是我的尺寸。”


    作者有話說:


    陸寄淮嚴肅臉:所以為什麽你的包裏隨身帶不是我的尺寸的套?


    ==


    會越來越甜!周四上夾子啦,希望能排前麵一點點,所以下一更大概周四晚上十一點左右,會努力雙更的!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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