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在陸寄淮心中激起一片激蕩, 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如海浪,一波一波將要將他吞沒。


    陸寄淮眼睛發紅地看著初櫻, 眼底沉默濃烈的情意終於吞噬著她。


    初櫻屏住了呼吸,很緊張, 環抱著他的雙手都忍不住收緊了一些,等待著兩人之間的屏障徹底破除的瞬間。


    但很快, 她感覺到一片潮熱,卻沒感覺到其他感覺,連疼痛也沒有。


    她愣了一下。


    陸寄淮顯然也愣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 空氣裏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鍾的時間,誰也沒有動。


    初櫻心想,剛剛就隻是在外麵……吧?


    他這樣的快, 是正常的嗎?


    不自覺的,初櫻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疑惑。


    但她看著陸寄淮那張好看又冷峻的臉上露出了難以啟齒的表情, 頓時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 趕緊安撫他:“其實這樣也好,前麵我就挺快樂了,這樣我也不疼,挺好的。”


    這一瞬間, 初櫻真的是這麽想的,假如以後每一次他都這樣先吻得她全身每一個敏感地方都舒舒服服的, 也挺快樂的。


    起碼他那樣快,她不會疼不是嗎?


    陸寄淮:“……”


    他的臉紅了紅,又青了青, 終於放鬆下來, 把臉埋進初櫻的脖子裏。


    “剛才我真的挺快樂的。”初櫻認真地想要安慰陸寄淮, 她知道男人對這種事一向看得重,她又想了想在陸寄淮的妄想症裏他們都做過很多次了,便說道,“我們青梅竹馬,這事做過很多次了啊,每次咱們都這樣的,而且可能是你車禍後腦子還沒完全好全,影響……唔!”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堵住了嘴。


    後來,初櫻知道男人在這種事上都說不得。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脈絡,抱緊他的時候指甲都摳進了他背部的皮膚裏,叫著他名字的聲音都在打顫。


    陸寄淮鼻尖抵著她鼻尖,吻去她眼角沁出的生理性的淚水。


    他的動作溫柔又虔誠,但屬於男人本能的侵略性卻依舊強悍。


    最動情的時候,初櫻聽到陸寄淮總是叫著她的名字。


    如果聲音能表達愛意的濃烈程度,那那時的陸寄淮的愛意濃得像春日沼澤,引人沉淪。


    再次有點恢複意識時,初櫻還躺在陸寄淮懷裏。


    有些關係已經變質了,不簡簡單單是一個億的關係了。


    以後該怎麽辦呢?


    等他恢複記憶後,這段關係是不能這樣稀裏糊塗繼續下去的。


    初櫻雖然已經醒來,但沒有睜開眼睛,她在想該怎麽和陸寄淮解釋昨晚上是她第一次這件事。


    畢竟,在他的妄想症裏,他們做過很多次了,隻不過沒在他車禍後做過而已。


    陸寄淮其實也已經醒了。


    或者說,昨晚上到現在,他幾乎都沒怎麽睡意,後來若不是怕初櫻太累,時間也已經是清晨,他還可以繼續下去。


    他怕這是一場甜蜜的夢,夢醒後什麽都會消失,所以抱著她不願睡去。


    昨晚上她阻攔著他說話,不許他在那時多說話,他最終沒能向她坦白自己已經恢複記憶這件事。


    他在想,如何開口?


    這件事始終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何時何地就會炸開,而他不敢去深想炸開的後果。


    尤其是他們昨天已經做過以後。


    陸寄淮知道,初櫻是喜歡失憶時的他,所以才願意和他做這樣親密的事。


    可當她知道他騙她又仗著裝失憶和她做,她一定會生氣。


    初櫻一定會生氣。


    陸寄淮在這個早晨,不,準確的說是在這個中午,患得患失。


    兩個人安靜地相擁著,最起碼此時此刻,他們的身體,他們的心是緊緊相依在一起的。


    後來初櫻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她下意識去摸身邊的位置,陸寄淮已經不在,她一下睜開了眼睛。


    剛剛醒來,她的意識還有些迷糊,呆了一瞬後想從床上坐起來,但她剛一動,腰軟得直接又陷進被褥裏。


    她在被子裏揉了會兒腰,想到昨天晚上陸寄淮到後麵越來越會,自學成才的樣子,忍不住小聲埋怨了一聲。


    初櫻好不容易扶著腰從床上坐起來時,陸寄淮也剛從衛生間洗完澡出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抬頭看向對方。


    昨天是初櫻突然在暴雨時分給陸寄淮打電話說要來酒店做的,也是她準備好了超大號的必備品,後來陸寄淮好像還想說什麽,也是她堵住他的嘴讓他不許說話隻管做的。


    所以,這會兒見到陸寄淮,初櫻那後知後覺的羞恥心漫上來,臉瞬間紅了,抱著被子堆疊在身前,裝作自然地別開了視線。


    很快,初櫻聽到了房間裏傳來他低低的笑聲。


    那笑聲帶著愉悅,多少有點調笑的意味。


    初櫻沒忍住,偏過頭又瞪了他一眼,卻看到他正脈脈含情看過來的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


    他是英俊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濾鏡原因,現在她覺得他更好看了。


    陸寄淮腰間隻裹了一條浴巾,鬆鬆垮垮的。


    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從前在家裏,他總是會穿著睡袍,雖然那件睡袍也總是腰帶鬆鬆垮垮地係著,但好歹不怎麽露肉,不像是現在,隻攔腰遮住了重點。


    隔著距離看他剛沐浴過後的身體,視覺衝擊力更強。


    漂亮的肌肉線條,腹肌塊壘分明,人魚線一路往下,引人臉紅,高大卻不會太過健壯的身體,修長的腿。


    初櫻的視線打量過後,才又移開目光。


    陸寄淮喜歡初櫻看他,他最好是她的目光總停留在他身上,以彌補這麽多年她的從不回頭。


    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低頭笑了一下。


    初櫻以為陸寄淮一定會馬上走過來,她還想著他會不會說什麽“你滿意你看到的嗎?”之類油膩的話,到時她一定要無情抨擊回去,卻沒想到他沒朝她走來。


    她忍不住轉頭,看向陸寄淮,卻發現他走了出去。


    套房外麵是客廳。


    初櫻咬了咬唇,看到床邊有疊放整齊的浴袍,便掀開被子穿上。


    下床的時候,初櫻因為有了預料,所以是撐著床頭下來的,站在地上緩了緩後,才朝外走。


    走了幾步,她聽到了外麵唱片機的聲音。


    有些熟悉的音調響起,是shakin  stevens 的because i love you。


    他在歌曲裏訴說著愛慕與情意,緩緩悠悠地在房間裏響起。


    初櫻走到客廳裏,靠在牆上,看到陸寄淮剛點好唱片機。


    窗外昏黃的光透過玻璃照到他身上,給他冷白的肌膚打上了一層暖色如蜜的光,連肌膚上的水珠都在發光。


    令人目眩神迷。


    陸寄淮察覺到初櫻的注視,立刻麵朝著她轉過身來,但他卻沒有立刻走過來,他唇角含著笑,眉毛輕輕挑了挑,目光緊緊鎖住她,身體隨著節奏輕輕搖晃起來。


    他沒說話,手指輕輕摸到自己腹肌上,動作色、情又緩慢地慢慢往上摸,指尖逗弄一般,繞過胸口,再仰起脖子,點到自己喉結,在那兒慢吞吞繞圈圈。


    他又偏頭瞥她一眼,唇角含著笑意,一點一點走過來。


    係在他腰間的浴巾要掉不掉的。


    初櫻咬了咬唇,忍著笑,站直了身體,看著他貼過來。


    她看出來了,他是想把阿爾卑斯山那一場脫衣舞秀補給她。


    她就當他是個脫衣舞男,伸出手指挑起他下巴,眼神裏帶著戲謔與挑弄,肆意地打量著他的身體,像個花錢來買快樂的富婆。


    這世界上還能誰能欣賞陸承集團掌權人陸寄淮的脫衣舞秀啊。


    隻有她,目前隻有她。


    陸寄淮低下頭來,身體搖擺著,卻似有若無地躲開了她的手指,動作自然地繞到她背後,牽起她的手,身體慢慢搖晃著,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腹部,輕輕的,似有若無的,指腹似觸碰又仿佛沒觸碰。


    他牽著她的手,人又慢慢挪到她身側,她偏過頭看他,他將她的手按到他胸口。


    陸寄淮垂眸看著她,初櫻咬著唇,任由他動作,感受著自己的手觸摸過起伏的肌肉,輕輕擦過那裏。


    初櫻感覺手下立刻緊縮起來,她抬頭看陸寄淮,他也咬了咬唇,冷峻的臉上,耳朵有些紅。


    他立刻將她的手從他胸口挪開,又一路慢吞吞往下,沿著流暢的人魚線往下,勾著她的手指挑弄著浴巾打的結。


    又在初櫻忍不住屏住呼吸擔心那浴巾掉下來時將她的手挪開,又抓著她的兩隻手,環住了他的腰。


    陸寄淮的腰很細,初櫻以為他是想讓他摸腰,卻沒想到他抓著她的手在後麵一點點往下。


    她咬著唇抬頭看他,正巧他也垂眸看著她。


    他含著笑,身體還在搖晃著。


    就算是昨天,初櫻也沒摸過他腰後往下,此時卻隔著浴巾似有若無地輕碰著。


    要給不給的。


    最後他又拉著她的手沿著腰線慢慢挪到前麵,依舊是那個浴巾打的結上,隻要初櫻用力一扯就能拉開。


    陸寄淮看著她,手上的力氣忽然大了一點。


    初櫻感覺那浴巾瞬間就要往下掉,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立刻撈住浴巾,重新給他圍住。


    她的臉很紅,手指飛快地用浴巾在他腰間打了個結。


    “你高興嗎?”陸寄淮低低笑了一聲,彎腰在她耳邊問道。


    他想,在坦白之前,多做一些取悅初櫻的事,讓她能夠高興一點,或許就不會那麽生氣了。


    再等等吧,等他再多做一些讓她高興的事。


    初櫻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說:“我看你比我還高興。”


    陸寄淮糾正她:“你高興,我才高興,那你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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