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你這是在拐彎抹角地說我肥?


    你推?算了吧。你傷口要是裂開,我不就得守活寡。


    王唯一雙手移開臉蛋,一臉的視死如歸。長腿支在地上,腳往後一蹬,機關木馬軲轆吱呀呀滾了起來。


    如此反複數次,機關木馬動了起來,地麵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車軲轆痕跡。


    路邊之人一臉震驚,目送王唯一離開。


    作者有話說:


    我昨天騎電動車,電動車走到半路上沒電了,我愣是用腳滑回學校。


    哈哈哈哈哈哈原本打算叫老殷嚐一嚐這滋味,但唯一一定舍不得。那就唯一來吧。


    第135章 第 135 章


    ◎烙薄餅與減肥◎


    殷長衍修理完機關木馬, 回到房間。王唯一正在吃飯。


    殷長衍洗幹淨手,取下帕子擦,有點兒意外, 平常這個時候桌子上的菜該見底。


    夾了兩筷子送進嘴裏,味調得比之前更加出色。她吃不多,是有心事嗎?


    “唯一,要不要換一桌菜。”


    “吃得好好的, 為什麽要換?”


    “不合你胃口。”


    王唯一擱下筷子, 歎了一口氣, “誰能在丟了一路的臉後還能有胃口。”


    怎麽說她也是個小仙人, 要臉麵的。


    殷長衍把開胃的菜夾到她碗裏,“後悔了?當時應該叫我去推機關木馬。”


    “腸子都悔青了。”王唯一幽幽道, 夾一筷子菜送進嘴裏慢慢嚼,“但是吧, 要是重來一次, 我還是會蹬機關木馬。”


    “你的臉麵要怎麽辦?不覺得丟人了?”


    “丟人, 所以我昨天就應該蹬快一些。買花生時送了袋子, 扣在我頭上剛好。”


    殷長衍抿唇輕笑, 聲音軟了一分,“那太醜了。我把彩繪牡丹的麵具借過來,給你用。”


    王唯一:“......你是打算繼續叫我騎那醜絕人寰的機關木馬?”


    “哈哈哈哈沒, 我努力一點養好身體, 推機關木馬。”


    “這還差不多。”


    “心情有好一些嗎?多吃一些。”


    “嘿嘿。”


    王唯一吃完兩碗飯, 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怪不好意思的, 他做的飯, 大半個桌子的菜都進了她肚子。


    “等我消完食兒後, 就去洗鍋刷碗。”


    “你洗得不幹淨, 我得返工。”殷長衍起身,挽起袖子開始動手收拾,“我來快一些。”


    “你想洗就洗吧,我大方得很,不跟你搶。”


    王唯一坐了一會兒,去院子散步,順便消一消食。


    散步散到傍晚,天有點兒涼。正準備回去添點兒衣服,碰到殷長衍。


    他剛從外麵回來。


    “長衍,我還以為我吃得很多,碗筷都把你絆住一個時辰。”


    “很早就洗完了,出去一趟,處理點兒事情。”


    王唯一鼻尖微動,聞到微熱的麥香味兒。


    很驚喜,“你買烙博餅了?”


    “鼻子比老鼠都靈。遇上了,就買了幾個。”殷長衍提著一個油紙包。


    “哇,給我給我。”


    “明天再吃。”殷長衍抬高手,不叫她夠到,“你中午吃得不少,再吃胃該撐壞了。”


    王唯一踮起腳尖,也碰不到他手腕。不死心道,“那你掰一小塊,就一小塊,我嚐一嚐味道。”


    殷長衍掰下指頭大小一塊給她。


    王唯一咬一口。


    “怎麽樣?”


    “好吃,但沒有咱們家巷子口那一家的香。”把剩下的丟進嘴裏。


    “是嗎?我嚐一嚐。”


    殷長衍低下頭,細滑舌尖掀開她的齒縫鑽了進去,勾走烙博餅。


    咀嚼兩下,細細品味,“咱家門口的那一家確實更香。”


    王唯一耳朵一下子就紅了,“你手裏好幾個烙博餅,非得跟我搶麽。”


    “那我還給你?”殷長衍作勢要低頭,唇貼上她的。


    王唯一連忙側開頭,手捂上他薄唇,“不要不要,我沒有吃人家口水的癖好。”


    殷長衍也沒有。他笑眯眯地咽下烙博餅。


    王唯一殷長衍住望春樓附近時,他們家巷子口有一個賣烙薄餅的。山泉水和麵,餅擀得薄薄的,上麵撒一層白芝麻,嚼起來時熱乎乎的麥香餅胚混著醇厚的芝麻,後勁兒是淡淡的甜,特別好吃。


    後來搬到明炎宗,再也沒有吃到那一家烙薄餅。別說,怪想念的。


    第二天中午,他們家桌子上堆了七、八種烙薄餅。


    “我去望春樓巷子口打聽了一下,老板十年前就過世了。我跑了九條街,把周圍的烙薄餅都買了一份。你試一試,哪個是你愛的口味。”


    王唯一有點兒感動,把每個烙薄餅都咬了一口,“長衍,都特別好吃。”


    “沒有嗎?”殷長衍拿過她剩下的烙薄餅,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殷長衍找到烙薄餅老板的小兒子,求了兩天,人家才勉為其難同意教他。


    往日令人聞風喪膽的近神人殷長衍,現在頭發絲兒裏帶著麵粉,腰間係著棗紅色大花朵圍裙,寸步不移地守著灶台烤爐。


    挨批時,雙手會局促且無措地抓圍裙。意識到抓皺了,再忙不迭小心翼翼地抻平整。


    人家說什麽是什麽,他從頭到尾就“嗯”、“啊”、“好的”。


    殷長衍端出剛出爐的烙博餅,朝王唯一招手,眼裏滿是期待,“唯一,來試一試。”


    王唯一這幾天一見烙薄餅就腦殼生疼,哪家好人幾天一日三餐頓頓吃烙薄餅.


    咬下一口,不是。


    殷長衍翻出小本本,炭筆熟練地劃幾下,“這一批也不是。怪了,都已經試完所有可能的配方,怎麽就是做不出原味兒。”


    “試不出來就算了,天下又不缺好吃的。”王唯一抓緊機會勸到。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每當殷長衍想起王唯一消食那天晚上,她臉上那種懷念的表情,他就覺得他得做出來。


    他一大早去老板小兒子家,忙活到傍晚取下圍裙準備離開。老板小兒子叫住他,拿出半截牛角,“長衍,這東西磨成梳子,女人用能疏通頭上脈絡,不止頭發長得烏黑發亮,人也睡得香。”


    “牛角?”


    “昂。這東西放庫房裏好幾年了,占地方,你看能用上就拿走吧。”


    “你家裏養過牛?”


    “我爹養的。爹死後沒一段時間,牛了就跟著去了。”


    殷長衍端詳著牛角,他好像知道為什麽烙薄餅總差一點兒味道。


    殷長衍立即係上圍裙又做了一批烙薄餅,興衝衝端出來,“小老板,你嚐一嚐。”


    老板小兒子擰巴著一張臉。不是他不配合,而是他這段時間天天被迫充當殷長衍的試餅工具人,見到餅就心頭燒得慌。


    “小老板。”殷長衍催促道。


    老板小兒子不情不願地咬一口,愣住了。不是像,是完全一模一樣。“豁,長衍,這就是我爹的手藝。你怎麽做的?”


    殷長衍臉上帶笑,迫不及待地摘下圍裙,“家裏的牛是母牛,能產奶。老板烙薄餅時用牛奶混著山泉水和麵,因此烙薄餅有一種旁人沒有的獨特風味。”


    快回家給唯一嚐一嚐。


    王唯一在殷長衍期待的眼神中咬下一口烙薄餅,當即眼淚就出來了。


    嗚嗚嗚嗚一模一樣的味道終於要結束頓頓吃烙薄餅的日子了。


    這種苦盡甘來的日子誰懂啊。


    殷長衍笑得靦腆,“好吃吧,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


    嘴巴猛地被王唯一捂住。


    殷長衍:?


    王唯一坐在椅子上啃飯後消食蘋果,扔掉核,起身拿濕帕子擦手。


    摸肚子的動作一頓,她最近吃太多,好像胖了。


    “殷長衍,我是不是胖了?”


    “沒吧。”


    “腰這裏的餘量顯然比之前要小。”


    “衣服縮水了。”


    王唯一悶悶不樂,“我胖了我胖了我胖了。昨天我陪湘兒出去試衣服,就該意識到鏡子中我比人家大一圈。以後別叫我吃飯,我要餓死自己。”


    殷長衍眨了眨眼睛,那怎麽成呢。


    殷長衍依舊每天頓頓做烙薄餅,一做就是好多張。做完他不給王唯一吃,自己也不碰,把一部分打包送到魏璋那裏,剩下的投喂給王唯一常去光顧的烤梅花糕老頭、果蔬店老板娘、成衣鋪子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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