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說不通啊!說不通啊!說不通啊!


    “你說你怎麽這麽倔呢?”楊銘懊惱的抓著頭發,撓成了一團。


    從以前認識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脾氣倔得跟驢似的,認了一個理就是死纏倒地的那種!


    然而他實際上跟唐幼嘉一樣,也是一頭倔強的驢子,兩人能走到一起,還多虧了這倔驢脾氣的功勞。


    這種倔脾氣的驢子,你隻有順著它的毛撫,才能讓它聽話。


    可是當下,楊銘根本不想讓唐幼嘉牽扯進來。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察,連編製都沒有的實習警察!對付小偷那些還可以,但現在楊銘要對付的是三江市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這場行動的背後必然是驚動全國的大風暴,到時候殃及的魚蝦根本沒人會在意他們的生死。


    唐幼嘉貿然闖入,而且還是孤身一人,沒有誰的命令,等到風暴漸起,第一個被殃及的,肯定有她一份!


    到時候別說她現在的警官學院學生身份不報,就是人生安全也可能會遭到威脅,甚至可以肯定唐幼嘉若是卷入了這場風暴,那麽她的妹妹唐悠悠····


    總之,無論如何,楊銘是絕對不會看著唐幼嘉卷入這場即將席卷整個三江市的大風暴!


    可是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保住唐幼嘉,甚至自己老爹楊銘都很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行動遭到左手派的一些小弟的刁難。


    畢竟自己是三江市本地人,和左手恩怨已久,而且可以說兩人是知根知底的,自己再三江市有什麽關係好的熟人,左手再熟悉不過!


    這也是楊銘在回來後卻沒有去找以前那些兄弟小聚,以前那些兄弟也沒有來找楊銘的原因。


    而且是最重要的原因。


    無論怎麽看,有三少爺做靠山的左手,無疑會壓著楊銘虐。


    為免殃及池魚,更何況楊銘一走就是四年,以往積累的江湖威望全無,根本沒人鳥他。田鼠和霍老二敢找楊銘麻煩,有月季的安排,但更多的也是因為楊銘現在是孤身一人,沒有勢力。


    楊銘回來三天了,三江市本地該得到消息的基本都得到消息了,可是除了一個月季,根本沒有其他人來找他。


    樹倒猢猻散,楊銘現在就是三江市這個大漩渦中一顆孤零零的看起來就要被江水衝倒的樹!


    ‘啊!煩人!這樣的話,至少要跟銀眼借四個人啊!’搓著頭發的時候,楊銘也在計算著要保護自己身邊的至親之人,需要動用多少能量。


    楊家也沒有什麽親戚,楊家逢年過節都是父子倆過的,從小到大楊銘隻依稀記得很小的時候有一個大姐姐來走過親戚,然後被父親轟出去了,之後再也沒來過。


    那時小楊銘問過父親那個大姐姐是誰,結果被父親打了一頓。


    楊銘自己都不知道父親以前的經曆,而且就算楊家有親戚也斷絕關係十幾二十年了,三少爺就算再怎麽神通廣大,也沒必要去威脅那些對楊銘可以說毫無瓜葛的所謂‘親戚’。


    這樣的話,楊銘細細數了數,其實自己在三江市不放心的至親之人隻有四個。


    老爹、月季、唐悠悠和唐幼嘉姐妹。


    他們四人是楊銘的至親之人,也基本沒有什麽自衛能力。


    ····好吧,老爹除外。


    可是家裏也····


    “楊銘。”一聲呼喚打斷了楊銘的思緒。


    他轉過頭,看著還被自己綁在椅子上的唐悠悠。


    月光微涼,唐幼嘉羞怒欲言,卻又止的模樣很讓人心醉,楊銘也想鬆開她,可是就怕她不聽話啊:“啊?怎麽了?”


    “先鬆開我好嗎?”唐幼嘉臉上有些微紅,不自在的扭動著身子,身上的繩粗細不一,本來楊銘綁得還好好地,並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


    可是唐幼嘉不是個安寧的美少女啊,她像是一條菜板上的魚一樣,趁著楊銘抓耳撓腮思索該怎麽辦的時候,不斷的扭動著身子,想辦法掙脫這些繩子。


    這就導致繩子也出現緊鬆不一的情況,有的地方勒得人生疼,有的地方又相對比較鬆,但即使這樣唐幼嘉也沒辦法掙脫這些繩子的禁錮。


    而有些繩子,勒到了一些隱私地方,弄得人難受得很。


    看著唐幼嘉扭來扭曲,臉色漸漸變得緋紅,楊銘拍了一下腦袋,自然知道出了什麽問題。


    可是就這麽放開唐幼嘉的話,楊銘還真有些擔心她轉身就跑,她要跑自己肯定能抓回來。


    可唐幼嘉現在已經不管不顧了,楊銘就怕她弄出大動靜,驚動了外麵的看守,到時候唐幼嘉肯定想走都沒辦法走了!


    不是走不了!外麵那群人就算再多一倍也攔不住楊銘,不管強攻還是潛行出去,可是驚動了外麵的守衛再走的話···


    麻煩更大!


    麻煩啊!!!


    別無他法,楊銘隻有自己上前,用雙手幫唐幼嘉稍微整理一下有些緊的繩子,順帶說了她兩句。


    “你別像條魚一樣亂扳好嗎?”一邊說著,楊銘一雙大手貼上了唐幼嘉胸脯,然後再她冷眼相視下,默默的把繩子鬆開了一點。


    楊銘在想著怎麽說服唐幼嘉。


    而他也猜到此時唐幼嘉肯定在想辦法說服自己。


    現在不像四年前了。


    當年唐幼嘉說服不過楊銘,可是直接上的拳頭,用拳頭告訴楊銘,誰拳頭大,誰道理大。


    “其實,四年前的話,如果當時你不攔著我,我最多殺了左手罷了。”楊銘蹲下身子,雙手摸上了唐幼嘉的纖腰,歎了口氣。“那會兒左手隻是一個小痞子,我就算殺了他,三江三少爺不會拿我怎樣的。”


    的確,當年楊銘其實並不笨,清楚的知道自己弄不過三少爺,可那會兒左手還隻是個剛投靠三少爺沒多久的小弟,而且三少爺也差點卷入那個案子,當年對左手有一段時間的冷淡。


    也是左手後來肯拚,在銀龍區打下一片天地,才從新回到了三少爺身前做了條狗。


    然而····


    “然後呢?”唐幼嘉胸脯有些急促的起伏。“殺人是要坐牢的,不用三少爺出手你都逃不脫一顆槍子兒!我還以為過了這麽多年你長大了,可是思維怎麽還是跟當年一樣。”


    “是啊,我還是跟當年一樣,但我不想把你卷進來。”鬆了鬆繩子,楊銘保持著蹲著的姿勢,與唐幼嘉對視。


    “當年左手的事本來就是我埋下的禍根,三少爺我恨他,但我更恨左手這個主謀,如果當年你沒有攔我,讓我殺了左手。那麽就沒有現在這麽多的事了。用我一條命換他一條命和你們的平靜生活,我覺得,很值。”


    回來這才幾天,就卷入了三江市即將到來的大風暴,甚至還要牽連自己的至親之人,連月季都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臥底,給自己提供青羊區相應的情報,甚至為了讓自己十分信任,而····


    唐悠悠被綁架的事不知道究竟是他們那個混賬老爹真的欠債了還是左手聽聞自己回來了,專門設下的全套。


    但終究是把純潔無暇的唐悠悠卷了進來。


    現在又是唐幼嘉。


    當知道唐幼嘉考上了警官學院的時候,楊銘就知道,她跟月季一樣,都是為了自己這個臭男人。


    “報仇的事,我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可是你不能再卷進來了,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你也要為悠悠考慮下,她就你這麽一個姐姐。”蹭起身,理了理半指手套。


    “說的好像楊叔叔就不止你這麽一個兒子似的。”唐幼嘉反擊道。


    “但你首先,是一個姐姐,是一個女兒,未來會是一個好妻子,將來還會是一個好母親。”一點一滴說著,像是在回憶著。“如果可以,我還是覺得你當一個老師更合適。”


    “當我把報考院校從三江師範換成警官學院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唐幼嘉仰頭,眼神堅不可摧。“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唐幼嘉!”


    “看樣子是說不通咯。”楊銘攤手,談判陷入僵局。


    “想用你的拳頭報四年之仇嗎?”似謔似嘲的眼神,帶著不可一世的語氣。


    “我最強的其實不是拳頭,從來都不是。”楊銘的眼神有些冷漠,或許是因為和唐幼嘉怎麽都說不通吧。


    “你就算能阻止得了我一次,也不可能阻止我一世!”她仍然倔強著。


    “至少我見一次,阻止一次。”說完,不等唐幼嘉反應,楊銘一個手刀再次砍向唐幼嘉雪白的脖頸。


    突如其來的襲擊,唐幼嘉睜大了雙眼,滿眼的不甘心,微微張嘴可是怎麽也說不出話,整個人似乎愣住了,然後腦袋一慫,雙眼一閉,整個人都放鬆了。


    “哎,幼嘉,你也沒變啊,還是那麽倔強。”楊銘歎著氣為這個倔強的女孩煩惱著。


    再次確定了一下唐幼嘉真的被自己打暈了後,楊銘房間半閉的大門說道:“好了,看了半天的戲,你也該出來了吧。”


    老舊的金屬大門發出吱呀一聲,一個銀色頭發帶眼鏡的青年慢慢走了進來。


    踏踏踏踏


    踩著月光的青年雙手負背,圍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少女饒了兩圈,嘖嘖道:“又是一個癡情女,你的情債挺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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