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獨自一人跑去巴黎,偷偷生下了尚禧暖。


    尚禧暖五歲之前,都隨母親生活在巴黎。


    隻是尚宸舒從小錦衣玉食,被寵得無法無天。


    她根本不懂得如何獨自照顧自己,更不懂得怎麽照顧孩子。


    那五年,白天黑夜顛倒。


    尚宸舒還患了嚴重的抑鬱症,終日以淚洗麵。


    尚禧暖便吃了上頓沒下頓,小小年齡餓得又瘦又小。


    直至尚禧暖五歲,尚宸舒再也承受不住精神壓力,選擇吞食大量安眠藥自殺。


    得知消息的尚遵,悲痛欲絕。


    當天就奔赴巴黎接女兒的遺體,還有失去母親的外孫女。


    一同得知消息的還有逢季聽,他固執認為自己的骨肉不該被別人撫養。


    便帶著妻女,想將尚禧暖接到逢家。


    尚禧暖正因母親的死受到驚嚇,躺在醫院低燒一周。


    她睜眼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逢若初。


    兩個小姑娘,在所有大人沒注意的情況下,吵了人生第一架。


    “逢若初,我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和你吵。你想看笑話,嘲笑我,就隨便吧。”她閉上眼,選擇對逢若初視若無睹。


    “我隻是覺得你丟人。”逢若初去拽她,強迫她睜開眼,“我寧願你是那個高高在上,對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尚禧暖。”


    “我真的很討厭你們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模樣。”


    “你還記得自己是尚禧暖嗎?那個想要什麽,隻要張張嘴就能輕而易舉得到所有的千金大小姐嗎?”


    “從小到大,你處處壓我一頭。從樣貌,到身高。就連學識腦子,我都不如你。爸爸說你是姐姐,比我優秀很正常。”


    “我認了!”


    “可你現在為了黎錫然受傷,我真的覺得你愚蠢至極。”


    “你是不是,也準備為他自殺?”


    尚禧暖驚詫地睜開眼,正看到逢若初通紅的眼眶。


    “所以...”她試探問道:“你是想我自殺,還是怕我自殺?”


    “你蠢嗎?”逢若初大罵道:“你要是敢為一個男人自殺,我就不認你是我姐。”


    直到現在,尚禧暖才算明白逢若初不遠萬裏跑來壹京做什麽了,“你也沒有叫過我姐好不好。”


    “那我要是叫你一聲姐,你還自殺嗎?”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見逢若初紅著眼,對著她哭哭啼啼的樣子感到有趣。


    還是此刻正處於情感薄弱期的她,所有都來哄她,安慰她,唯有逢若初來罵她不夠自愛。


    心中生了別樣的逆反心理,她突然想要逗逗她。


    “你先叫一聲。”


    “姐姐。”逢若初麵如表情,姐姐二字更像是燙嘴一般,飛地冒出。


    “嗯。”


    “那你現在還自殺嗎?”


    “我也沒有說要自殺,墜馬就是意外,滬上到底都是怎麽傳的我?”


    逢若初先是一愣,然後拿著手裏的lv水桶包砸向旁邊的沙發邊沿,“騙子,都是騙子。”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尚禧暖連忙叫住她,“喂!”


    “別叫我,我生氣了!”逢若初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衝出了病房。


    還差點撞上迎麵而來的尚遵幾人。


    尚澹最先衝進病房,一臉緊張問道:“逢若初沒有欺負你吧?”


    看著外公和舅舅舅媽,表哥來了的那一刻,她突然就像個有了底氣的小孩。


    癟嘴的瞬間,鼻尖又酸又澀,淚更是劈裏啪啦地往下砸。


    第10章 銀碗盛雪


    ◎她淩駕於一切利益之上。◎


    “外公。”尚禧暖聲音哽咽地撒嬌,瀲瀲的眼眶盛滿了委屈。


    “哎喲。”尚遵連忙上前,抱住心肝一樣的人,“我的闖禍精呀,你真是心疼死外公了!”


    尚遵年近八十,但因有一整個醫學健康團隊負責生活起居和日常生活,幾乎從他身上看不出老態。


    隻是這次聽聞尚禧暖墜馬,老爺子一夜白頭。


    一家人圍坐在她床頭,天南海北什麽都聊,就是沒人同她提黎錫然。


    尚禧暖幾度想試探開口,最後都被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氛圍給打消了念頭。


    外公幼年喪父,成年喪母。好不容易到了兒女成家的年齡,女兒直接失蹤,再次收到尚宸舒的消息,卻是她獨自生女,客死他鄉。


    五歲那年她被接回滬上,老爺子把能給的都給了。


    尚宸郗和楚菱更是拿她當親生女兒對待,尚澹沒有的她有,尚澹有的她有雙份。


    尚澹則從小就是個沉穩的性子,一言一行都被朝著接班人的方向培養。


    唯一一次不管不顧地將合作商兒子打了個半死,是那人笑話尚禧暖沒爸沒媽。


    全家人都寵著她,讓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喜歡什麽就買什麽。


    尚澹逗她,家族有他撐著,就是自己被抓去入贅,都不會把妹妹送人聯姻。


    想著想著,大小姐的淚珠就忍不住掉下來。


    “怎麽又哭了,是不舒服嗎?”


    她搖頭,雙眼通紅,“我就是覺得,對不起外公,舅舅舅媽和表哥。”


    逢若初剛剛罵她地對,全世界都恨不得把她高高捧起,星星月月都是她的點綴,她卻因為黎錫然受傷至此。


    尚遵給她擦淚,“以前就和你交代過,這種極限運動有危險。我是千叮嚀,萬囑咐,就是不聽,還偷偷跑壹京開個場子。”


    “你等著,等黎錫然回來,我非把他腿打斷,讓那個兔崽子給老子一個交代。”


    話題這才扯到黎錫然身上。


    “舅舅他...”


    “不知道,連我這個老師都不知道。”


    尚禧暖枕進尚遵懷裏,感受著他輕拍自己背脊安撫,“我想聽他說。”


    多時,她才聽到尚遵長歎一聲,“冤家,都是冤家。聽!他要是說得不好,外公就把他打到會說好為止。”


    -


    尚禧暖在壹京住了一周的院,雖然內髒和骨頭都沒事,但為了讓身體恢複得再穩固些,一直沒有出院返滬,日常都坐在輪椅上活動。


    是夜。


    她拿著手機刷來刷去。


    滬上關於她受傷的帖子再沒人談論,關於黎氏聯姻壹京白家,集團也依舊沒做出任何回應。


    而這一整周,滬上的富二代陸陸續續來看她,同她在董事辦交好的小白領給她打電話。


    全世界都關心了她一遍,隻有那個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尚禧暖再次點開和黎錫然的聊天框,消息還停留在上周。


    她氣惱地合上手機,翻了個身睡下。


    約莫到了後半夜,她迷糊間感受到有人撫摸她發絲,又輕又柔。


    熟悉的雪鬆草藥香,像是將她身上未消的痛都撫慰了。


    她朦朧睜開眼,可除了窗子外的一輪明月望著她,房間內空空如也。


    翌日,五人小分隊和她在病房內玩。


    大小姐還在想昨天的夢,心不在焉。


    “暖暖,該你出牌了。”


    尚禧暖連忙抽一張牌丟進牌堆裏。


    “哈哈哈,你輸了暖暖。”阮頌宜伸手,“我要你那件披風。”


    “我都不知道穿多少次了,再給你買一條得了。”大小姐願賭服輸,邊說就準備給她的高奢sa發信息。


    “配貨再送來起碼要三個月,我們幾個計劃月底去沙漠畢業旅行。”說完,阮頌宜又遺憾道:“可惜你不能和我們一起去。”


    “其實暖暖想去也行,我們搞個房車,搬個輪椅,大小姐隻管欣賞落日駱駝”江向琢蹺著二郎腿說道。


    尚禧暖搖頭,“算了,你們好好玩。”


    她想黎錫然月底就該回滬上了,到時她都不一定有心情,還是不去煞風景的好。


    但就在又過了一周時,她突然看到董事辦小白領發的朋友圈,稱黎錫然中午剛剛抵達滬上。


    大小姐平複已久的心再次沸騰起來,可她等了一下午,也沒等到黎錫然來壹京看她,或是給她發條消息。


    將近傍晚時,她再也坐不住,決定返滬。


    她要當麵問問黎錫然訂婚的傳聞,無論真假,她要給自己的青春一個了斷。


    喻嘉樾和喬曦不放心她,但又阻止不了,便選擇陪著她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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