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街上行人不是那麽多,江黎被謝雲舟抱著走了好一會兒,晃著腳說要下來。


    謝雲舟不舍得放手,“會摔。”


    江黎道:“那你背我。”


    謝雲舟對江黎的話簡直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輕點頭,“好,背你。”


    就這樣,謝雲舟在前麵慢慢背著江黎走著,謝七駕著馬車不遠不近跟著,馬車上坐著金珠銀珠,三個人麵麵相覷,誰也沒開口說話。


    喝醉酒的江黎早沒了平日的端莊素雅,在背上也不安生,指著天上的星辰問道:“我要,你給我。”


    謝雲舟順著她手指看過去,笑笑,“好,給你。”


    她要什麽,他都會給。


    江黎酸溜溜道:“你是不是做了虧心事?”


    謝雲舟偏頭,眼角餘光裏看到她眼眸又紅了,柔聲問:“阿黎說的是什麽事?”


    “你和蘇婉的事。”江黎憋了許久終於講了出來,睨著他,想聽他解釋,等了許久未曾等到他開口,沉聲道,“我不管,我不許你喜歡她。”


    無人注意時謝雲舟唇角勾了勾,“那阿黎要我喜歡誰?”


    江黎醉意朦朧道:“喜歡我,你隻能喜歡我。”


    作者有話說:


    家裏老人不舒服,我在醫院陪護了七天,好在結果是好的。


    今天開始恢複更新。


    不過我感冒嚴重,發燒,頭暈,更新時間會不定,我盡量早點更。


    第91章 結局中


    磨人


    謝雲舟眼底似浸潤著汪洋, 月光也倒映在其中,風一吹,瀲灩叢生, 每道溝壑裏都在無聲訴說著歡喜。


    他的阿黎終於在乎他了。


    他等這一日真的等太久了,久到,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那麽一日,她說, 她在意他。


    喜悅撞上胸口, 之前所有的不適悉數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歡喜, 謝雲舟唇角揚起, 聲音繾綣動聽。


    “好,我隻喜歡阿黎。”


    風大了些, 江黎又喝了酒, 聽得不是很真切,她眼瞼垂下又抬起,眸光氤氳蒙蒙,“你說什麽?”


    謝雲舟頭又偏了些, 劍眉上挑,眼神又撩又勾人, 聲音也是極致般的好聽, “我說, 我隻喜歡阿黎。”


    江黎像是踩在了雲端,身子輕飄飄的, 意識也是飄忽不定的, 她眼睛眯起, 笑得很開心, “真的?”


    “真的。”謝雲舟定定道,“我心裏隻有你,除了你不會再有其他女子。”


    “可我聽聞蘇家在章州也是大戶人家,生意遍布整個大燕朝,高門貴子們都想著求娶她,你就一點也不動心?”關於蘇婉的事都是何玉卿打聽來告訴給江黎的。


    何玉卿還說,蘇家門檻都快被人踩爛了,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做蘇家的乘龍快婿。


    隻不過蘇婉那人心氣高,饒是富家子弟也不看在眼裏,這次也是機緣巧合來燕京城探親,後又巧遇了謝雲舟,對他很是欣賞,故此才有了後麵的所有事。


    何玉卿口中這些畢竟是道聽途說而來的,真相如何怕是隻有當事人知曉。


    銀白月光點綴在謝雲舟眸中,讓他看著比平日多了幾分柔和,那雙如墨染的眸子染了細碎的光澤,晶亮得晃眼。


    連帶著眼神也不一樣了,像是被風親吻過,柔得不行。


    他就那樣直直看向江黎,眼尾映出的弧度要多勾人便有多勾人,“吃醋了?”


    看他臉色倒是沒什麽變化,如常,其實他心裏已經翻起了波浪,想到她為了他吃醋,好似吃了一罐蜜那般甜。


    自從和離後,他心裏從來都是苦的,也隻有今夜才感覺到了濃濃的甜意。


    若是平時江黎斷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心思,今夜喝了酒,意識也不大清晰,想到什麽便說什麽。


    “啊,吃醋了。”還是很多很多的醋,壓得她胸口呼吸不暢,隻想做些什麽緩解,可做來做去,她發現還是不管用,該難過還是會難過。


    是的,她很難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般在意謝雲舟的,或許是他剜心救她時,或許是他為了哄她開心送那些物件時,或許是他親手給她做吃食時,或許是他一聲聲道歉時,或許是他舍身救她時……或許是這麽多的事加在一起時。


    她也不太確定,隻是當她意識到時,她對他的情感已經發生了變化,似乎比昔日的情感還濃烈。


    其實她也彷徨過,也排斥過,太多不好的回憶讓她裹足不前,可,終究敵不過他那句:


    阿黎,我心悅你,為了你,我死也甘願。


    他的眼神太炙熱,他的情感太澎湃,他用行動一次次告訴她,他改了,改成她期待的樣子。


    他用生命守護著她,用柔情撫平她心底的傷痛,每一次她的推拒他都含笑麵對,他說:“阿黎,這輩子我隻要你,你不能原諒我也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你原諒我的那天。”


    他說:“阿黎,我這輩子沒被誰真心喜歡過,是以不知麵對喜歡的人要如何做,但我可以學,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他說:“我的世界本沒有光,你便是那束光,如果連你都沒了,那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說:“阿黎,我錯了,真的錯了,求你,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說:“我從不懼怕疼痛,唯一懼怕的是你說的橋歸橋路歸路。”


    他說:“阿黎,沒有你我會活不成的。”


    ……


    這般熾熱的情感,讓江黎無所招架,心一寸寸淪陷,直到整顆心裝的都是他,再也放不下任何人。


    江黎能為了他吃醋,謝雲舟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他依然舍不得她不高興,忙解釋:“我和那個蘇婉沒什麽的。”


    江黎偏頭看著他,蹙眉,“沒什麽,她為何非你不嫁?”


    “那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謝雲舟托著她的腿往上顛了顛,目光灼灼道,“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不可能有其他女子。”


    江黎心口還是發酸發脹,“可是那個蘇小姐長得那般漂亮,你當真不動心?”


    “我家阿黎才是最漂亮的。”謝雲舟黑眸裏都是江黎,話語溫柔道,“我眼拙,隻能看得見你,其他女子是美是醜都看不到。”


    今夜的謝雲舟嘴裏好像吃了蜜一般,說話也是,江黎愛聽什麽他便講什麽,江黎伸手戳戳他的右臉,“你別以為這樣我就可以不生氣。”


    “那怎樣你才可以不氣?”謝雲舟柔聲問。


    江黎顫著眼睫打量他,倏地,張嘴咬上了他的耳垂,她最近酷愛咬人,不是咬他的舌尖便是咬他的手臂,今夜倒好,直接咬上了耳垂,看那樣子,咬的還挺用力。


    後方的金珠銀珠見狀,尷尬地扭頭看向了別處,這般親昵的舉動,若不是小姐喝醉了,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還有將軍也是,怎地也不攔著呢。


    謝雲舟哪裏舍得攔,他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給江黎把玩,莫說是要耳垂了,她想咬哪裏他都會縱著。


    隻要她不氣,他便都好。


    謝雲舟想起了這幾日提心吊膽的日子,心都要碎了,好在好在她隻是氣一氣,還願意要他背,還願意咬他。


    隻要不是不理會,她想做什麽,他都會由著她去做,再者,她咬得並沒有多重,反倒像貓兒舔舐似的。


    酥酥麻麻,又很癢。


    謝雲舟喉結輕滾,等她咬夠了,啞聲說道:“以後不要再喝這麽多酒了,傷身子,還不安全,若是真想喝,那便在府裏喝,我陪著,喝多少都可以。”


    酒勁上頭,江黎頭更懵了,其實方才咬他耳垂時已經很懵了,現下是更懵,不想聽謝雲舟叨叨,她張嘴咬上了他的側頸。


    唇落下的那刹,謝雲舟倏然頓住了步子,背脊微彎就那樣動也不動,地上浮現兩道影。


    交錯擁著,貼合得很近,女子身子傾斜的幅度大些,脖頸勾勒出淺淡的弧,像是一彎月影,嬌豔欲滴的紅唇抵著男子的側頸。


    唇瓣微動,咬得很肆意。


    男子身子微弓,側頸偏向女子這邊,看得出是故意迎合,風襲來,兩人的發絲交纏到一起,生生打出了一個結。


    就好像兩人的心也纏繞在了一起。


    最先受不住的是謝雲舟,他本以為她隻是想咬,誰知喝醉酒的她行徑如此大膽,隱隱的呼吸落在了他耳後。


    耳後染了一團紅暈,在灼熱的氣息拂上時輕顫了下,確切說,是謝雲舟整個人顫了下,如此的撩撥,任誰都受不了。


    謝雲舟不是柳下惠,這般的折騰不可能無動於衷,他喉結連著滾了幾下,嗓音沙啞:“阿黎,回去再給你咬好不好?”


    江黎小孩子心性上來,退開些,說道:“不要。”


    謝雲舟寵溺笑笑,“好,那你想咬便咬吧。”


    好在四周都無人,也不怕被誰看了去。


    江黎還真再次咬了上來,這次咬的是他另一側的脖頸,咬完後,她眼圈先紅了,撒嬌道:“疼。”


    謝雲舟心疼得不行,當即停下不走了,問道:“哪裏疼?”


    江黎委委屈屈道:”你骨頭太硬,硌到我牙齒了。”


    言罷,謝雲舟哭笑不得,但還是輕聲細語哄著,“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回去後我認罰。”


    “誰要罰你。”江黎撇嘴。


    “我自罰。”謝雲舟側轉頭看她,其實看不太清,但他就是想看著她說話,“阿黎,你說罰我什麽好呢?”


    江黎累了,下巴抵他肩膀上,眼瞼半闔,“罰你不許歇息。


    ”


    她就是那麽隨口一說。


    “好,不歇息。”謝雲舟唇角勾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我給阿黎守門如何?”


    江黎氣息漸弱,困意襲上,頭也愈發歪了些,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金珠銀珠可以守門,不用你。”


    “可我想給阿黎守門。”謝雲舟仰起頭,故意蹭了蹭她的臉,“不行麽?”


    江黎想睜開眼看看他,可是真的太困,根本睜不開,“……好。”


    謝雲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噙笑道:“好好睡,我會守好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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