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治水,重明與咒月各顯神通。


    這個故事在國內人民之中那是耳熟能詳。


    但在老人的嘴中,這場洪水卻正是由重明鳥與咒月龍爭鬥而來的。


    “在那時候,大陸上各地都是戰火。”老人說道,“這些戰爭並不隻是人類之間的,更多的是人類和異獸之間的。戰爭的範圍越來越大,最終引來了重明鳥與咒月龍,但這兩隻神獸卻並不是一條戰線的。”


    “於是,兩隻神獸的戰爭也開始了。”


    “咒月龍冰封江河之後,重明鳥就會又將冰封解開。而重明鳥將土地化為沙漠之後,咒月龍也會再帶來寒冷。”


    “兩隻神獸力量相近根本分不出勝負,而也就是在它們不斷的影響下,大地上江河改道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大洪水。”


    聽了這版本的故事,薛綰綰心中自然是震驚的。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所以對這個版本的故事還可以沒有心理負擔地接受。但想一想,這對於自小就聽著另一版本神話故事的人來說可能就像是歪理邪說了吧。


    “那大禹治水的故事呢?”薛綰綰忍不住問道:“如果洪水是這兩隻神獸造成的,那它們還有幫忙治水嗎?還是說,它們治水就是在補償?”


    “不,是因為空神。”老奶奶說到這裏,甚至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姿勢,動作中充滿了虔誠,“兩隻神獸的爭鬥早就不是人類和普通異獸能夠幹預的了,洪水帶來的災害迫使戰爭停止下來,人類與異獸相互合作,隻為了能夠在洪水之中生存下來。”


    “大家都希望兩隻神獸能夠停止爭鬥,但卻一直找不到辦法。”


    “最終,終於有一個英雄打開了天門。”


    “天門被打開,空神就出現了。”


    “空神聽到了那個英雄的願望,在它出來的那一刻,日月的光芒被徹底掩蓋,重明鳥與咒月龍也停下了爭鬥。”


    “而經過這一次災難,人類和異獸也都意識到了與彼此合作才是最好的結果,重明鳥與咒月龍在這之後也在沒有同時出現在一起過了。”


    薛綰綰聽完了這個故事,不由地有些出神,“空神……”


    “另外,我們還會稱呼它空神龍。”


    空神龍……


    這三個字深深地印在了薛綰綰的腦海中。


    整個故事如果隻是當一個傳說來看的話,那聽來是有些平常的。看它的故事脈絡,實際上就是一個人類英雄打動了神平息了災難的故事,和其他很多神話都是一樣的套路。


    但如果將這個故事與如今流傳最廣的神話結合在一起看就很有意思了。


    在如今的各種神話故事中,沒有任何一個提到過人類與異獸之間的戰爭。有的各種神話小故事,也都隻是對異獸能力的猜測與崇拜。人類與異獸之間的和諧局麵,從有曆史開始就已經形成了。


    按照學界的推測,大禹治水一類的故事應該源自於部落時期。這種遠古人類時代,也的確是與壁畫年代是相同的。


    如果老奶奶所說的故事沒有誤傳的話,那就證明其實在有曆史記載的年代之前,人類是的確和異獸有過戰爭的。隻是,這些爭端到了人類文明可以有效用文字記載的時候早就消失了,因而這會兒流傳下來的故事都沒能將這一段體現出來。


    這倒是可以在回去之後去和咒月龍證實一下。


    想到這裏,薛綰綰又開口問道:“那老奶奶你知道天門具體在哪嗎?”


    “我不知道。”老人家搖了搖頭,“據說天門是沒有固定地點的,它的移動沒有任何規律根本發現不了,但是如果從冥界找它的位置就會變得簡單很多了。據說天門並不是一個真正門的樣子,而是一道從天空落下的瀑布。”


    “冥界……”薛綰綰道,“是要從冥界通道過嗎?”


    “不,那是異獸的做法。”老奶奶道:“我們也叫冥界做靈界,據說那裏是很多異獸的精神樂園。世界上存在一些靠近靈界的入口,人類沒有辦法察覺,很多像是幻屬性暗屬性或者鬼屬性的異獸卻可以。我聽我祖奶奶說過,這附近的沙漠裏就有一個。”


    “我相信,如果是你,就一定會有進入冥界的契機的。而你如果要去,就等中秋吧。我們傳下來的說法,就是在中秋月圓的時候,就是最接近靈界的時候。”


    薛綰綰這會兒時間聽到的內容,其信息量之大就猶如給她新開了一門課程一樣。


    冥界啊……薛綰綰其實並不是對這一個詞一無所知的。


    人類科技越來越發展,隨之而來的還有各種理論的充實。就像是冥界通道這一個技能,人類也在試圖用科學的方法來解析它。可惜的是,目前來看這一研究距離有多成果的地步還遙遙無期,但科學家們還是就此提出了很多假說的。


    有科學家認為,冥界通道的實質或許是折疊空間。但又有學者指出,要折疊空間所需要的能量太大,完全不是異獸能負擔得起的。因此他認為,異獸運用的空間能力應該不是其本身的能力,而是一種對於空間的借用。


    基於這一種猜測,該學者提出了所謂的多重空間假說。


    他認為,我們所生活的星球本身就處於一種多種不同維度空間重疊的狀態,而異獸則可以察覺和利用這一種空間疊加。


    因此,在異獸使用冥界通道這類技能的時候,它們實際上是進入了另一個維度,由此完成了從a點到b點的跳躍。ab之間的距離從另一個維度看隻是重疊在一起的兩個點而已,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麽這種轉換地點的方式會如此迅速並且能夠穿越物體。


    該學者由此認為,能夠使用類似空間技能的異獸,應該都是能夠穿越這類裏世界的異獸。而這個裏世界的數量則是未知,而該學者則猜想其應該不止一個。


    這種假說在西方學界獲得了較高的接受度,因此冥界通道這個技能如果按照英文名稱來進行翻譯的話,實際上應該是潛入裏空間,dive into space。


    國內說法不同那是因為我們命名是按照自有文化來的,相關異獸很久之前就有冥界使者之類的說法,自然而然地也就有了諸如冥界通道之類的名字。


    實際上,這種情況在人類科研史上並不少見。


    如今異獸留給人類的謎團並不見少,但這卻並不妨礙人類在多個領域參考異獸的“出場設計”並將其應用。


    對於這方麵的原理,人類將其一律視為黑箱子,我不知道它是怎麽運作的,但看起來運作的挺好。就這樣吧,能用就行。


    而在和薛綰綰說完了這些故事之後,老人家便表示讓她在這裏先住著等到中秋那天。薛綰綰想想也就應了下來,隨後再打電話把這邊的情況告知給了司敏。


    司敏也同意了她留下來的決定,還說之後會有研究員帶著一些儀器隨後就過來。


    按照她的說法,科研人員已經是忍不住了。如果這一次真能見證人類進入冥界的場麵,那引發一次學界震蕩都是必然的。研究人員當然不可能錯過,隻是他們是乘坐交通工具過來,速度怎麽也沒有乘著焚燼龍直線過來的薛綰綰快罷了。


    “大黃你別動,馬上就擺好了!”


    薛綰綰從屋裏走出來,就正好看見幾個小朋友蹲在院子門口圍作一圈。


    “這裏要順著擺成一條線,我看到了的!大龍背上有一整條刺!”


    “才不是,明明是兩條,頭上還有三條呢!”


    “我說的才是對的,我親眼看見的。”


    “本來就是兩條,你看錯了!”


    “那……就算是兩條那也擺不了啊。”


    薛綰綰湊近了一些悄摸摸一瞅,就看見在地上趴著一隻棕黃皮毛的異獸,一根尾巴也貼在地上,像是被人特意捋直了的模樣。


    而這三個小孩則是圍著它,將一些小石塊擺在它身上,就沿著脊柱線擺,老人家裏的小姑娘也是其中一員。


    薛綰綰瞅了一眼就明白了,這是在這模仿焚燼龍呢。拿著石子當棘刺要給異獸“裝上”,地上那隻異獸倒是半點也沒動彈,薛綰綰都懷疑它是睡著了。


    “啊!是騎著龍的大姐姐!”


    薛綰綰沒想打擾這三個小朋友,但正對著她的小男孩抬頭的時候就瞅見了她,立馬叫了出來。


    這一下可算是炸了鍋。


    兩個小男孩立刻湧了過來,嘴中還叫道:


    “姐姐姐姐,你的龍好帥啊!”


    “姐姐可以帶著我也騎龍嗎?”


    “我也想騎我也想騎。”


    “不行,得我先!”


    薛綰綰趕緊出聲製止了兩個小男孩的內部鬥爭,開口道:“不行的哦,未成年是不能飛的。就算是我願意帶你們,也得你們家長答應才行的。”


    兩個小孩的神情一下子就蔫了。


    顯然,他們心裏也很清楚,自己家長是不會同意的。


    “咕嘰!”


    這時候,地上趴著的異獸見沒人再管著自己了就一躍而起,將身上的石子全給抖落了起來。它像是心裏還憋著點氣,是將石子都往幾個小孩腳邊上甩的,甩完之後就一溜煙跑了。


    兩個小男孩伸手作勢挽留了一下,到底沒追出去,還是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薛綰綰:“那姐姐,我們能摸摸□□嗎?”


    贏了,完全是焚燼龍贏了。


    薛綰綰最終還是以還是需要家人看著才能近距離接觸焚燼龍為由拒絕了兩個小孩的要求。


    不是她不願意,而是這種事情並不缺乏先例。國家之所以會劃分異獸也是這個緣故,b級以上異獸都是不建議和兒童親密接觸的。既然是建議那就必定會有人犯,因為這事而出現的案件和爭論還不少呢,薛綰綰實在沒必要自找麻煩。


    倒是那隻被叫做大黃的異獸,薛綰綰看清了是一隻掘地獺。薛綰綰問了小姑娘小雲(小名),得知這隻掘地獺是村子裏的老居民了,小孩子們基本都會和它一起玩。


    “大黃刨地可快了!”小雲如是道:“還有大人請大黃的客,要大黃幫忙種地呢。”


    “這樣啊。”


    “對了,姐姐!”小雲神色突然興奮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些什麽,“我有個地方想帶你去看,特別漂亮!”


    薛綰綰隨後才知道,小雲說的地方得晚上去。而小雲多多少少也是考慮到自己晚上不好逗留在外這一點,這才想著要拉薛綰綰一起去的。


    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說現在的小孩子都精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薛綰綰就端著碗站在院子外頭看著一群小孩在村口瘋玩。


    不僅掘地獺是他們的玩伴,甚至還有過路的白山雀和卷卷草。


    卷卷草是平原上比較常見的一種植物類異獸,基本分布於溫帶,它們都會頂著一頭卷卷的葉片,看起來就像是燙頭了一樣,因此網絡上也人稱燙頭草。


    這會兒,幾隻卷卷草縮在小孩身邊,白山雀則是上下飛著試圖去夠到它們。


    薛綰綰也算看明白了,哦,這是在玩老鷹捉小雞呢。


    而再看另一邊,掘地獺就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那,任憑一個小女孩將跳繩掛在了它身上。


    薛綰綰:……


    這場景怎麽就那麽搞笑呢?


    不行,要憋住。


    主要是掘地獺這異獸吧,長得有點像是一張大叔臉的土撥鼠。它體型和一個小孩子差不多大,臉上的表情看著就像是一個躺平了的眯眯眼大叔。如果不是它那一雙長爪子,都看不出這家夥刨地快得堪比挖土機。


    不過,這樣的畫麵看著還真是美好啊。


    端著碗的薛綰綰有些出神。


    異獸們顯然給孩子們的童年帶來了很多不一樣的色彩,薛綰綰隨後就有見到有個小孩子拿著自己的飯碗來賄賂白山雀,被它們練手拉著低飛了幾秒就被遠遠看著的家長給吼下來了。


    而這樣的樂趣,在薛綰綰眼中又是極其新鮮的。


    原來在這有異獸存在的世界中和異獸一起長大會是這樣的場景嗎?


    “咕利?”


    在薛綰綰肩頭啃著核桃的火耳鼠停下了動作,用一隻小爪子拍了拍她的臉。


    “沒事。”薛綰綰笑了一下,“你繼續吃吧。”


    “姐姐!”小雲在這時候小跑過來到了薛綰綰的身邊,“奶奶已經同意啦,我晚上也能夠跟著姐姐一起出去玩了,隻要回來不太晚就行!”


    你現在是直說玩這個詞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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