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


    屏幕是亮著的。


    最新的頁麵:


    《小眾、浪漫、溫柔、適合向女神表白的情話文案》


    全篇都是套路:


    你是xx畝玫瑰,勝過我所有人間。


    xx瓶橘子味汽水裝滿晚星和你。


    xx頁匿名情書為你而寫。


    班斐手指滑動瀏覽記錄, 一字一句地念道。


    “讓女人心動淪陷的情話套路。”


    “情話大全撩女朋友可複製100字。”


    “海王撩妹500金句不甜算我輸。”


    他微笑,“解釋解釋。”


    為什麽他是那個被泡的“妞”?


    女追男他沒什麽意見,但女的把男的當女的來泡來哄, 大老爺們就稍微有點意見了。


    稚澄立馬捂住肚子。


    “哥哥, 餓餓。”


    我愛你是真的, 這種細節就不要追究了吧啊喂!


    我為了上一趟蘇州容易嗎我?


    我硬生生造出了不存在的文藝浪漫細胞,你還想怎樣無理取鬧!


    稚澄腹誹。


    都怪男友不上道!不然她能求助網友的萬金油情話?


    班斐瞟她。


    “嘴上服軟,心裏不服得很。”


    稚澄裝傻,摁著癟癟的小肚皮, “啊,它說再不出去吃飯飯,就要吃掉我藏在這裏對哥哥的愛了。”


    班斐訝然:“你藏在這裏?那你的愛吃完就拉怎麽辦?”


    這小直腸還想糊弄他。


    稚澄:“。”


    閉嘴啊喂我要臉的!!!


    她那小肉瓣唇噘得都快能掛醬油瓶了。


    班斐終於不再逗這根小直腸, 準備帶她去吃慶功宴。不過出門前, 大少低頭, 很快掃過她耳根頸後的那一撮濕發,又摁住了她的肩膀,用吹風機的暖風遠遠衝過這片濕地。


    稚澄默默地想:


    《從粗糙小爺到豬豬女孩,你隻需要一個完美主義強迫症的年上男友!》


    稚澄的視野降落,兜滿了眼前這一件冰川銀連體賽車服。


    哥哥體息清淡,但越野競賽過後,仍殘留著一種冷硝煙的汗味,稚澄往他懷裏嗅了嗅,不禁問,“你怎麽不洗哪?”


    開個大使套房,隻用單人份水量,而且還不在這裏過夜!


    你再想想那床,又大柔軟,你也就淺淺禮貌坐了幾分鍾,滾都沒滾過,虧死個人了都!


    稚澄想到此處,心痛得不能呼吸。


    大少捏著吹風機,反而很淡定,他國內外養著的實驗室就是一群無腳吞金獸,在效益還沒有產出之前,每天都要燒上一張雙人床容量的美鈔,這點浪費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所以他說,“哥哥從來都不在酒店洗澡。”


    他潔癖,還喜歡舊的東西,因此用不慣酒店那一次性的牙刷、浴袍、洗發露、沐浴露。


    包括床。


    誰知道那裏頭淋過多少場的髒汙暴雨?


    稚澄啊了一聲,好奇得要死,“那你跟其他甜心在酒店上蘇州也不洗嗎?她們不嫌棄嗎?”


    班斐:“……”


    稚澄又捅捅他腰子,“咱們都是同一條被子的人了,你分享下經驗嘛,我又不會生氣。”


    最多奉上個頭錘(?)。


    班斐:“…………”


    “啪。”


    班斐拇指頂上。


    吹風筒開到最大的熱風,稚澄整臉猝不及防遭遇了一場熱帶風暴,鼻孔都灌滿了颶風。


    她:?


    原本整齊的乖順短發當場炸丸。


    “嗷嗷嗷!!!”


    吹風筒往下挪動,稚澄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焦味,以為屁股被烤糊了,當即像火箭炮一件躥了出去,她還不忘劈啪罵他,“你生什麽氣呀,哥哥有那麽多經驗我都還沒生氣呢,我問一句問題很大嘛?做人不能太小氣知不知道!”


    “嗯,問題很大。”


    哥哥靠在瓷盆旁,長腿交疊,踩了一雙白棉居家鞋,賽車服將他的腳踝裹得緊實,沒有顯露一絲皮肉。


    越是遮遮掩掩,稚澄那股破壞的欲望就越強烈。


    哥哥手指靈活,卷好吹風機的線管,慢條斯理道,“你冒犯到哥哥的性尊嚴了。”


    稚澄:……?!


    這是什麽鬼?!


    別以為我年紀小就好騙!!!


    he~tui~!


    稚澄內心模仿羊駝發射導彈,恨不得用口水把人射穿。


    哥哥道,“咦。這裏怎麽有隻羊駝?”


    稚澄:?!!!


    她氣鼓鼓地正要教他做人,哥哥的手指插進她亂糟糟的發,一根根給她捋順了,還低笑,“真是個乖乖。”


    稚澄被摸得舒坦,四肢都在伸著懶兒。


    好一會兒,她覺得不對勁,從他手掌昂起腦袋。


    “這乖乖怎麽感覺像罵我孫子?”


    班斐淡定,“會嗎?這不就是寶貝的升級版愛稱?誇你乖巧可愛。”


    稚澄被說服了,長出一根長長的匹諾曹小鼻子。


    “那是!老子天下第一乖!”


    直到,他們進了電梯。


    旁邊的男人西裝革履,夾著公文包,劈裏啪啦開罵,“我的小乖乖你等著風裏雨裏爺弄不死你!”


    稚澄死魚眼。


    稚澄捅他腰子,怒道,“你果然拐著彎兒罵我孫子!”


    分手吧!


    這一天天的!朕過不下去了!


    班斐寵溺捏她鼻頭,“想多了,哥哥會跟孫子上蘇州嗎?乖乖真的是誇你。”


    稚澄:?


    她沉思。


    這樣說好像也可以。


    在哥哥一聲聲的乖巧可愛中迷失了自己。


    旁邊的男士默默地降低存在感。


    現在年輕公子哥兒啊,真是撒謊都不打草稿。


    電梯是一座透明轎廂,燈管照得恍若白晝,可以清晰看見對麵那一座升降轎廂。


    那一霎,班斐對上了對麵轎廂的目光。


    稚澄鼻頭突然收緊,她被人摁住後腦勺,嘭的一聲,撞進哥哥的年輕胸線。


    ?


    那越野賽車服是軟皮質的,又走線流暢,服帖到了每一寸,幾乎像是第二層皮膚,稚澄不是第一次被埋胸了,她嗷了一聲,就跟章魚吸盤似的,牢牢吸住哥哥。


    這要不是還在公共場合,稚澄都想把腿盤上。


    她真的很饞哥哥那一把勾魂奪魄的細腰!


    對麵轎廂。


    年輕男人緞麵襯衫,內疊一件磨毛黑高領,雪白西褲襯得腿長筆直,他饒有興味舉起手中的酒杯,遙遙向著另一頭的青年致敬。


    旁人湊過去問,“高三爺,那是你朋友嗎?”


    高三爺眯著一雙迷離醉眼,臉泛桃花色,那股眉間媚態讓男人呼吸都有些發緊,“怎麽會?”


    他笑道,“一個高級有趣的小玩具罷了。”


    咦,小玩具有了新玩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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