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絕望的優雅第5-6章,我提過姚珹失眠睡不著就會看黎湘的視頻照片。


    不過看慣了純純的紙片人或許是接受不了,怎麽說呢,我這裏的還是偏真實的,沒有那麽完美無瑕謫仙聖人一般的人物。


    ……


    昨晚做了個夢,夢的時候我還點評了,覺得真是精彩,跌宕起伏,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記下來。


    我還夢到我給人物起了名字,做了人物小傳。


    結果醒來的時候,大腦瞬間清空,屁都想不起來……


    紅包繼續~


    第197章


    搜索女明星


    姚珹對自己說, 他是個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早就到了要承擔責任的年紀, 所以當阿姨叫他出去吃飯的時候, 他並沒有選擇躲在房間裏謊稱身體不適。


    而在這之前,他的內心活動是非常豐富的,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不再是過去那樣遊刃有餘, 隨便動動腦子就能找到解決辦法。


    姚珹想了幾套解釋方案, 他想任何一套黎湘都能理解,畢竟她也不是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小女生。


    其中一套解釋方案就是, 人類雖然披著文明的外衣, 這種外衣卻不能洗掉男性要將遺傳基因撒出去的本能。


    男人從出生就有這樣的意識、衝動,所有的性幻想都是為其服務的,隻有培養足夠多的幻想, 才會將它付諸行動。事實上男人產生性衝動和性幻想的次數遠比女人高得多。


    如果他不是人類, 隻是一隻雄性動物, 根本沒有所謂的文明, 他會毫不猶豫的用動物的方式去求偶,繁衍後代。


    但人類的文明為這種動物性的本能進行了偽裝、遮掩,而不是從根上去除,它們從外化的行動變成了豐富的心理活動, 做不做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真有思想警察的話, 沒有男人是可以無罪的。


    隻是當這套科普說辭成型之後, 姚珹又果斷將它推翻。


    任何道理無論它聽上去多麽科學, 當一個人揪住一點不放, 且隻關注這一點的時候,硬要鑽牛角尖認死理的時候,那些道理都是無用武之地的。


    於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套不那麽尷尬,也不那麽一本正經的解釋。


    他有時候會失眠,並不經常發生,失眠了就想看一些看了心情會愉悅且平和的東西,通常他都會選擇循環播放那些照片和視頻,而不是隻看那幾段裸露的段落。


    這樣整體看下來,會令他產生錯覺,好像他真的認識這個女生,了解她生活和性格的每一麵。


    事實上這裏麵不隻有她是郗晨時期的視頻照片,還有成為黎湘之後的調查,但他想她還沒有一一看完。


    有時候隻是循環播放到一半,他就睡著了,並在夢裏認識了她,並向她做自我介紹。


    這些隱匿的幻想都是他心裏的秘密,他知道它們待在心裏就是絕對安全的,永遠不會被人窺探。


    他很清楚有血緣關係的人會更容易產生性吸引,按照現在文明和法律的角度看,這是非常不道德的,並且是人性進化畸形的表現。


    當然在允許近親結婚的年代,是沒有這樣的認知的。


    他一直小心約束著自己,在行為上保持著距離,壓抑著那些時不時跳出來的幻想、衝動。


    隨即他就想到,用循環播放的解釋還是不夠好。


    難道他要說,循環播放這些照片視頻可以催眠?


    如果黎湘問,為什麽她的照片視頻有催眠效果,他又該怎麽回答?


    難道告訴她,因為她像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是他所有堆積出來的幻想的最終形態,是真實的最初的唯一的具象化,令他更熟悉更有安全感?


    不,這樣的回答隻能達到讓他更尷尬的效果。


    這不是社會性死亡,卻是在逼他親手為青春期到成年的所有幻想執行死刑,還是當著她的麵。


    於是姚珹又想到第三套此地無銀的解釋,他可以說這些東西隻是存著而已。


    可這樣的答案還不如不解釋。


    這還是姚珹第一次體會到人類的語言有多麽蒼白。


    他臉色不佳的走出房間,一直垂著眼睛,隻用餘光瞄到飯桌前已經做了一道身影。


    他坐下後,黎湘遞過來一雙筷子,這個動作再正常不過,她之前也是如此,可他接過筷子時卻額外的緊繃。


    晚飯吃得無聲無息,連咀嚼的聲音都降到最低,空氣被壓縮成薄薄一層,嘴裏的食物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姚珹的胃口比之前縮減了一半,一小碗飯進去就塞飽了。


    他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黎湘依然坐在桌前細嚼慢咽,他回房待了十分鍾再出來,剛好見到黎湘在收拾桌麵。


    姚珹上前接過碗盤,放到洗碗機裏。


    兩人都是一言不發,默默收拾。


    等到桌子拾掇幹淨了,洗碗機也開始運作了,姚珹終於將沉默打破:“我想解釋一下,就幾分鍾。”


    黎湘看向他,看上去很平靜。


    姚珹看了她一眼,沒有找到類似於鄙視、唾棄之類的表情,心裏稍稍鬆了些,這樣說道:“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你的調查資料會定期送到姑姑這裏,我也會看到。”


    黎湘沒吭聲,這段她當然記得,她那時候還問過姚珹,她被蕎姐賣掉的事以及蕎姐的賭債有沒有姚仲春的參與。


    姚珹又道:“大部分片段都是私家偵探拍到的。那少部分內容……是在夜陽天那件事之後一起夾在其中的。因為資料是幾個月才送一次,我是事後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


    姚珹盡量從事情的整體去描述,而不是隻揪著其中幾段視頻不放。


    視頻有幾百個,蕎姐偷拍的隻有幾個,比例非常低,可他不會為自己辯解說沒有看過。所謂的“非禮勿視”,也是在已經看到是什麽之後做的選擇。


    他確實看了,他並不覺得這是羞恥的行為,隻是尷尬於被當事人發現,哪怕她發現的是他收藏了一些島國動作片也比現在要好得多。


    最尷尬的部分是,他進娛樂室的時候,她正好發現其中一段。


    這樣的時機,即便他強調解釋他沒有針對這個反複回味,他看的是她整個人生,透過他人的鏡頭了解她,而不隻是她的身體,恐怕她也不會信。


    當然他是男人,會想看到喜歡的女性身體,這很正常——隻是這話不能在這樣的時機下表達。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這是一個整體,卻免不了要揪住其中最為敏感的一點,將這一點不斷放大,忽略掉其他,再用這一點覆蓋到整個麵,再給整件事下定義。


    這種以偏概全的心理都會有,他在想如何能解釋清楚。


    姚珹一邊講一邊措辭,盡量的選擇比較溫和的字眼。


    可就在這時,黎湘接了一句:“阿姨說你有失眠的問題,有時候整宿睡不著就看影片?”


    姚珹瞬間將後麵的說辭忘得一幹二淨,隻詫異地投來一眼,又快速挪開。


    他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一陣白一陣紅,似乎還有些羞惱狼狽的色澤,但他很快就將這些東西壓下去,調整著呼吸說:“失眠……每年都有那麽幾次,也不是經常有。有時候是看影片,有時候是看書,有時候就隻是躺著想事情,什麽都不想做。”


    黎湘又問:“那你看的,是我麽?”


    姚珹這次沒有看她,頜骨泛起咬牙的痕跡,隔了好一會兒,好像終於放棄了垂死掙紮,從喉嚨深處發出很低很悶的一聲:“嗯。”


    然後,他又道:“我沒有備份,它們交給你處理。我不知道怎麽表達歉意,也不想再解釋,你……”


    姚珹艱難地吐出兩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黎湘打斷:“你為什麽要看我,網上有那麽多資源可以下載。”


    他的硬盤她已經翻過一遍,其他片子都是公映影片。


    關於她的照片和視頻還有成為黎湘之後的部分,連參加頒獎典禮的紅毯視頻和得獎發言都有,還有一些拍戲的花絮,粉絲用手機抓拍的短視頻等等,很多內容她自己都沒看過。


    姚珹被問住了,他久久沒有言語。


    黎湘就站在那裏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直到姚珹開口,這樣說道:“我不是心理變態,你對我的確有特殊意義。我人生中第一個認識的異性,熟悉她的生活,就像是熟悉自己一樣。雖然我們並不真的認識,但我了解她的所有經曆,知道她遭受過什麽……雖然我知道的時候,那些事已經發生了,但我會忍不住想象,如果我存在那個時間,有機會參與,我會怎麽做。每次看到那些,我就會想象一次,腦子裏就充滿故事。”


    不隻是這些,他心裏還有很多迂回曲折的曆程。


    他沒有朋友,他想有一個妹妹,可當他發現她可能是他的妹妹,且他被這個存在時間隔層的疑似妹妹吸引之後,他根本無法遏製住這樣的心理,反而情不自禁的繼續下去。


    這樣的“症狀”等到過了青春期便開始緩解,控製自己的情緒和情愫不再艱難,他可以做到兩三個月不去想這個人。他想這樣的情況會越來越好,可能過幾年他就忘了她的模樣,直到她開始在熒幕上出現,以一種全新的樣貌。


    這些話姚珹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麽將自己已經習以為常的心理說出來,令她也覺得正常。


    黎湘這時又問了一個與現在完全無關的話題:“對了,你之前說靳家希望你以靳家繼承人的身份,與姚家的女兒聯姻。我能知道是誰麽?”


    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具體猜測,絕對不可能是她。


    對靳家來說,她代表了“災難”,十一年前誤導了靳疏,十一年後又“害”了靳尋。


    姚珹抿了抿嘴唇,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


    “我不想隱瞞你,他們的確提了一個人。”


    “誰?”


    “姚嵐。”


    黎湘“哦”了聲,絲毫不覺得意外。


    靳家看中姚嵐由來已久,姚珹與姚嵐關係也算和睦,姚嵐對他比自己的大哥還要親一些,若是將來打夫妻牌,必然是天作之合。


    這裏麵唯一的問題就是姚珹和姚嵐的親緣關係。


    對外,外人隻知道姚珹是抱養來的孩子,屬於遠親,三代以外,並不知道他是姚仲春與靳清譽的骨血。對內,兩家人也隻是希望借此機會將姚珹抬到中間來,並不是要他和姚嵐生育下一代。


    而且他和姚嵐有共識,也與兩家長輩亮明,他們不會住在一起,婚姻隻是形式。這樣反倒簡單,所有人都當這樁婚事是一條紐帶,沒有人期待他們琴瑟和鳴。隻要借這個機會將姚珹名正言順的留下,將他作為兩家共有的孩子,這才是目的。


    隻要幾年,姚嵐會通過新的身份拿到更多資源,加大分量,待協議離婚之後,她各方麵的條件都足以掌權姚家。


    姚珹:“但目前為止,這還是他們的一廂情願。”


    黎湘又在餐桌前坐下,說:“豪門聯姻不都是一廂情願嗎?如果真的都是兩情相悅,利益相合,那就是皆大歡喜了,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癡男怨女,離婚收場。”


    如果姚珹和姚嵐彼此中意,以他們的性格和過去的默契合作,他們一定是非常契合的夫妻,絕對能發揮1+1大於2的效果。


    黎湘抬起眼皮看向他:“其實你知道,要成全你的計劃,姚嵐是最適合的人選。換一個人未必會配合你,反而還會覺得,你為了我這樣的女人鬼迷心竅,連自己的婚姻都可以拿來交易,過去表現得好像個閑人,實際上野心勃勃,利用自己的身世算計了所有人。”


    這話落地,姚珹並未立刻接話,而是以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


    黎湘卻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全無所覺。


    半晌,姚珹也坐下來,問:“對了,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世的。”


    黎湘頓住,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問題。


    她知道姚珹是靳清譽的兒子,但姚珹並不知道她知道。


    在她被靳尋拘禁之前,姚珹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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