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盧一刀砍下了蟒的腦袋,他說:“我們用它來做藥。”


    哈爾讓隊員們隨意處置這條大蟒。他們會把它的頭磨成粉,賣給當地的巫醫。骨節可以給村子裏的女人做項鏈,可以保養喉嚨;或者串成腰帶,可以治療胃病;在非洲的一些國家,據說戴一串蟒蛇骨頭在身上可以避免蚊子咬。


    關於蟒蛇的傳說可以追溯到很古的時候。據說,摩西1就顯身為一條可以治愈百病的蛇。蛇一直被尊為神達五個世紀之久。希臘神話中的醫神阿斯科力波依斯手執纏著一條蛇的神杖,至今還是醫生這種行業的標誌。


    用蛇藥治病也有很長的曆史。直至今日,在中國還有蛇製的藥出售,據說這些藥可治瘋癲、驚風、癲癇、眼疾、傷風、喉痛、瘧疾、耳病、牙痛、失聰、失節炎、風濕症等等。在危地馬拉,熱的蛇油用來作寒症的敷劑;蛇油的作用在波多黎各也是家喻戶曉的。在法國,直到1884年,蛇肉一直作藥用。在這之前的倫敦,蛇肉曾用於治療鼠疫。響尾蛇的油在美國被當作藥品出售,用以治療耳聾、腰痛、牙痛、喉痛、風濕,如果你不想服,也可以把它塗在患處。


    “那條蟒死了沒有?”羅傑看到已經被砍掉了頭的蛇正在扭動,就問道。


    “沒有,”哈爾說。


    “沒有了頭它怎麽還能活呢?”


    “蛇的腦子不僅長在腦袋裏,也長在它的脊椎裏。站遠點兒!它要纏上了你仍然可以要你的命!不要刺激它,說話小聲點。”


    羅傑瞪著他哥哥,“你是把我當傻瓜吧!蛇沒耳朵,即使它有耳朵,現在它的頭給砍了,它也聽不到了。”


    “蛇的全身都是耳朵。”哈爾說。


    “無稽之談!”羅傑反對他的說法。


    “不完全是無稽之談,”哈爾微笑著說,“它的耳朵不像我們的耳朵,確切地說,它不是聽到聲音,而是感覺到聲音。每一種聲音都產生一種振動,蛇能感覺到這種振動,它的神經非常靈敏。太微弱或者音調太高的聲音,你就聽不到,而它卻能感覺到這種聲波,還能判明聲音來自何方。即使一隻老鼠的腳步聲它都聽得到,它連看都不用看,扭身就可以把老鼠抓住。它全身接觸地麵,這就使它能感覺到最微弱的振動,就像一台記錄地震的地震儀。你記得在日本的時候,報紙老是報道地震儀一天之內記錄到好多次地震,有時上百次,而人卻一次也感覺不到。每條蛇就是一台蠕動的地儀震。”


    “說到聽見,”羅傑說,“你聽見鈴聲了嗎?那蛇每扭動一次,我就聽到一下叮……聲。”


    哈爾哈哈大笑,“這一回是你得了神經病,蛇可不會叮……作響。”


    “可這一條在響,聽!聽見了嗎?你是百事通,請把這解釋一下吧!”


    哈爾聽到了叮……聲,盡管他從小就受到訓練,今天已成為一個博物學家,可他也解釋不了這種現象,他承認道:“你可把我難住了。”


    肩膀上纏著繃帶的圖圖跑過來指著蛇問哈爾:“你們要嗎?”


    “不要,你和隊員們隨意處理。”


    1摩西;《聖經》中傳說率領希伯來人擺脫埃及人奴役的領袖。——編者


    圖圖滿臉帶著感激的笑容回到了隊員們中間,哈爾是個好老板,他送給了他的隊員們一份好禮物。


    隊員們在蟒肚子上順著拉開一刀,開始剝皮。大蟒的皮很值錢,它能製成上好的革,它防水、防潮、耐磨,不會炸裂,不會脆碎,不會剝落,比牛皮、山羊皮都好。因為牛羊有腳有腿,身體不接觸地麵,不需要那麽結實的皮。一條大蟒要拖曳著它上百公斤重的身體在地麵爬行,還要穿過各種樹叢,必須得有這麽一副好鎧甲。所以蟒皮是一種很堅韌的皮,可以做好多東西,做鞋、手提包、手提箱、皮箱、沙發麵套、帽子、皮帶等等,甚至照相機、自來水筆、網球拍子等的外套都可以用蟒皮來做。


    但是蟒一死就得剝下皮,不然這皮就沒用了,所以,哈爾明白他的隊員們為什麽那麽著急。


    剝下皮之後,劃開肚子,從裏麵掉下來兩頭肥豬,正好可以做午飯的豬扒,這一定是不久前剛剛吞下的,幾乎還沒受到大蟒胃液的影響。這條大蟒肯定襲擾了某個村子。不過到現在還看不出叮……聲的來由。又割開了一點,秘密揭開了,從肚子裏滾落下一隻小貓,貓脖子上掛著一隻小鈴鐺。圖圖把小鈴鐺拿到湖裏洗幹淨,掛到自己的脖子上,一走路就發出好聽的叮……聲。


    哈爾建議他們:“把洞挖開,說不定還可以找到它的窩。”


    挖了不到兩米就發現了一個大坑,裏麵有好多堅硬的白色蛋,每隻蛋直徑大約有10厘米大小。數了一下一共有90隻沒破的,兩隻破了的。


    “奇怪,什麽東西弄破的?”羅傑說。


    “答案在裏麵,”哈爾指著兩條有30厘米左右的小蟒蛇說,“注意它們嘴上角狀的牙齒,它們就用那牙齒來劃破蛋殼。”


    隊員們把其他蛋也打開,裏麵都蜷伏著一條小蟒,雖小但已完全成形,那分叉的舌頭不斷地閃進閃出。


    這些非洲隊員們高興得就像發現了金子,他們小心翼翼地把那90條小蟒蛇都裝進了一口深深的鍋裏。


    “要那些小蛇幹啥?”羅傑問。


    “等會吃飯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大蟒被切成一大塊一大塊的。在小屋旁邊生了一堆火,然後把豬肉、蛇肉一起放到炭火上去煎,小蛇則用矛叉著烤,所有的人都胃口大開的參加了這一盛宴,包括哈爾和羅傑。


    這是他們第一次吃蛇肉,他們都設想到蛇肉竟是那麽好吃。


    “真像雞肉,”羅傑說,“就是沒雞肉那麽幹。”


    “我明白了,為什麽吃人部落的野人喜歡蛇肉更甚於人肉,就是這個原因——不幹。一個人全身的水分約占60%,而蛇的占70%”哈爾說。


    “坐在這兒,吃著蛇肉,使我體會到一種原始的滋味。”羅傑說。


    “你用不著那麽想,”哈爾說,“你在歐洲的祖先們就吃過蛇,法國人在某種意義上現在還在吃蛇,但是有些人不願意說是吃蛇,為他們著想,在市場上出售蛇肉的時候,就說成是‘鰻肉’。乘‘五月花,號到美國的最初的移民在沒有其他東西可吃的時候,也吃過蛇;坐著大蓬車到西部去的拓荒者們.其他東西吃光了,也吃響尾蛇;今天在佛羅裏達州,響尾蛇肉還做成罐頭,在非洲這塊地方,有那麽多的蛇,要不吃那才叫傻呢!這不原始,平平常常的事。”


    正菜之後的甜點就是烤小蛇,隊員們咯嚓咯嚓,有滋有味地嚼著小蛇,羅傑可受不了,他宣布說他已經吃飽了,就連哈爾也很想躲開這道菜,但是他的隊員們都在看著他,他隻好強裝笑臉,憋住那種惡心的感覺吃了一條。


    回到小屋之後,哈爾在一張老式的書桌裏掏出了一些舊報紙,由於年代久遠,報紙已經發黃了。


    “我在這兒看到過一些關於大蟒的說法——啊——在這兒.這是從一份教會雜誌上剪下來的,《喜訊》,五十年前出版的,它提出了一些在受到大蟒襲擊時的奇怪的忠告,“哈爾開始念剪報:”記住不要跑,因為大蟒會跑得更快。應該平躺仰臥於地,雙腿並攏,雙手收於體側,盡量收頜,大蟒將試圖把頭拱到你的身子下麵,試了一處又一處,要保持鎮靜,你隻要一動,它就可以拱到你的身下,從而纏住你,最後纏殺你。


    “這樣過一會,蟒蛇無法纏住你,隻有不纏殺而直接生吞你。它最有可能是從你的腳開始。這時要保持鎮靜,你可以讓它吞下你的腳,一點也不會疼,但需要很長時間。


    “如果你驚慌失措而掙紮的話,它就可以纏住你;如果你保持鎮靜,它就繼續往下吞,耐心地等它一直吞到你的膝蓋,這時,小心地抽出你的刀,從邊上紮迸它脹鼓鼓的嘴巴,盡力把它的嘴割開。”


    羅傑咧嘴笑了:“我可沒那麽耐心——保持鎮靜讓它一直吞到我的膝蓋才動刀,我早就把它割開了!”


    “對了,”哈爾說,“隻是處於我們的情況,我們不能用刀割——也不能用槍打,”他拿出梯也格的槍放進書桌抽屜,鎖上鎖,鑰匙裝進自己的口袋裏,“下次再碰到蟒,我們一定要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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