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臉。


    勖北壬大怒:“蒲三, 你和老婆蜜裏調油, 就在那裏說風涼話。要不是你, 我早八百年就追上她了。”


    “是嗎?”蒲又崇嗤笑一聲,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們, 你就趴在地上給她當馬騎。她不肯騎, 你就滿地打滾不肯起來。”


    勖北壬:……


    勖北壬說:“你記錯了。”


    大概是怕蒲又崇說出更多不堪回首的過往, 勖北壬拂袖而去。


    看起來更像是落荒而逃。


    孔如琢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背影, 問蒲又崇:“你們怎麽會從小就認識的?”


    勖北壬雖然長相英俊,可身上自帶一股匪氣,有種風霜雪雨裏闖出的蠻橫野心, 和蒲又崇這樣的清貴公子哥, 怎麽會關係如此要好?


    蒲又崇說:“很好奇?”


    孔如琢看他一眼:“愛說不說。”


    恰好此刻, 輪船拉長了鳴笛聲,即將靠岸。


    蒲又崇便道:“那就等下次見麵,再告訴你。”


    孔如琢忍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難道這麽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不是說不清楚。”蒲又崇微微一笑,“是留點懸念,讓你一直惦記著我。免得你遇到旁人,就將我忘在腦後了。”


    孔如琢:……


    孔如琢說:“你就算不告訴我,我也不會惦記著你。”


    蒲又崇牽住她的手,護著她往船舷方向走。


    聞言漫不經心道:“不惦記著我,怎麽記得替我買戒指?”


    孔如琢冷冷道:“我現在就很後悔把戒指送你了。你最好閉嘴,不然就還給我。”


    要不是貝多芬,她才不會這麽輕而易舉就把戒指給他。


    蒲又崇得了便宜,便閉上了嘴。


    免得真的惹得臉皮薄的小公主惱羞成怒。


    他將孔如琢送下船去,孔如琢便忙不迭將他趕走,免得他跟來劇組,又鬧出不必要的緋聞。


    蒲又崇目送她上車後,臉上的笑便落了下去。


    等回到船上,他吩咐侍應生:“讓貝多芬來見我。”


    -


    貝多芬躲在房間裏默默掉眼淚。


    旁邊勖北壬又覺得她活該,又覺得她哭得挺可憐的:“人家神仙眷侶,你非插一腳幹什麽?”


    貝多芬哽咽說:“明明我和蒲三先認識的。”


    “那我也比蒲三先認識你啊,你怎麽不和我在一起。”


    貝多芬哽了一下:“喜歡不講先來後到。”


    “那總得講道理吧。”勖北壬說,“孔小姐家世比咱們好,長得也比你漂亮,性格也更合蒲三的口味。人家還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你拿什麽和她搶?”


    貝多芬:……


    貝多芬氣道:“你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氣我的!”


    看人家長得美,心就偏過去了,男人都這麽膚淺嗎。


    勖北壬說:“我隻是實話實說。你不愛聽,是因為你也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貝多芬氣結,卻又反駁不了。


    外麵侍應生來敲門:“貝多芬小姐,蒲先生找您。”


    貝多芬聞言,猛地拽住勖北壬的手:“蒲三是不是要來罵我了。”


    “他從不罵人。”


    貝多芬說:“那就好……”


    “他一般直接把人丟海裏。”


    貝多芬:……


    勖北壬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拂下去:“你今天不給他老婆麵子,他就也不給你麵子。貝多芬,這次真是你做了錯事,我也護不住你。”


    “我隻是心有不甘。”貝多芬淚盈於睫,“北壬,我們都是孤兒,難道就注定比不過那些世家千金嗎?”


    勖北壬抬手,替她將眼淚擦掉,聲音低沉地笑了:“蒲三也是世家公子,我不是也比不過他嗎?”


    他一向嬉笑怒罵沒個正型,這一刻卻語調深沉,晦暗如海。


    貝多芬一時愣住,他已經收回了手:“去向蒲三道個歉,說你再也不會這樣了。看在多年情分上,他總不會太過分。”


    貝多芬咬牙說:“明明是我替他找到了,他大哥被暗殺的線索,也是我幫著他,做空了令美。他……他實在色令智暈。”


    沒救了。


    勖北壬在心裏想。


    貝多芬到現在還沒看出來,無論孔如琢做什麽,或者不做什麽,她就是被蒲三放在心上了。


    愛不講先來後到,更沒有什麽道理,喜歡就是喜歡。


    不喜歡,也是真的不喜歡。


    就像蒲三對貝多芬。


    就像貝多芬對他。


    -


    孔如琢不知道,她不在的時候,蒲又崇是如何替她出氣的。


    就算知道,她也隻會覺得蒲又崇是馬後炮。


    貝多芬又不是第一天喜歡他了,他難道不知道嗎?


    當然,貝多芬也不是什麽聰明人,才會弄得這麽難看。


    孔如琢向來公平公正,一視同仁地覺得,蒲又崇和貝多芬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心裏不爽,拍戲的時候就火力全開。


    那段時間,弄得劇組裏風聲鶴唳。


    尤其是秦柏衡,作為和她演對手戲最多的演員,被她碾壓得連渣都不剩,每天都刻苦練習到半夜,隻為了勉強能夠跟得上她的表演強度。


    就這,還總被蒲又岑喊“哢”,問他是不是沒好好演。


    不是他沒好好演,是孔如琢演的太好,把他襯托到了塵埃裏啊!


    秦柏衡:qaq


    孔神求放過!


    電影一共在令美群島拍了三個多月。


    這期間,孔如琢看到朋友圈裏,金融圈有關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不少都在說“要變天了”。


    孔如琢隨便找了個問:“什麽天要變了?”


    那人詫異道:“你不知道?”


    孔如琢:?


    孔如琢“我該知道嗎?”


    那人:“東城蒲家那個小兒子,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現在整個東城都被他攪了個天翻地覆,好多老牌公司因為他掛牌重組了。我看整個亞洲的金融圈子都要變天!”


    孔如琢:……


    她不記得告訴過這個人,她和蒲又崇結婚了啊?


    孔如琢試探著問:“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那人:“你父親孔慎倒是嗅覺敏銳,第一時間就投誠了。現在跟在蒲家後麵,也撈得盆滿缽滿。若不是知道你沒結婚,我們都以為他把你送給蒲又崇了。”


    孔如琢:……


    倒也沒錯。


    不過蒲又崇一向低調,為什麽突然這樣高調行事。


    蒲家家訓有一條是“不矜不伐”,便是要後世子孫不可驕矜頑縱,家族方可興旺。


    整個蒲家知禮守行,世代遵從家訓,總是隱於幕後,往往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他們的實力背景。


    那次金鼎獎時,蒲又崇為了她現身酒局,孔如琢便覺得很意外。


    如今,他卻像是要從幕後走來台前。


    孔如琢指尖輕輕點在手機屏幕上,望著蒲又崇的微信頭像若有所思。


    和他在令美群島所做的事情有關嗎?


    還是說……從做空令美銀行開始,他便已經在局中了。


    前因後果太少,孔如琢推斷不出來。


    或許隻有設局的蒲又崇知道答案。


    要不要問問他?


    孔如琢猶豫片刻,手機卻突如其來地響了。


    她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給扔了出去,定了定神才發現,並不是蒲又崇打來的。


    兩個人沒有這麽心有靈犀,孔如琢反倒鬆了口氣。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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