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弦月一向小心謹慎,自然也要去探望其他兩位妯娌。


    蕭弦月壓了壓嘴角扯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大嫂,眼下二嫂與三嫂都在氣頭上,不會這個時候對我發難吧。”


    蕭弦月到底是憂愁的,蕭弦月身邊伺候的大丫鬟曼姿這才開口。


    “大夫人,我家公主……”曼姿此話剛剛說出來,蕭弦月就扯了一把曼姿。


    她這才硬生生的改口。


    “……我家四夫人…憂心二夫人三夫人…這兩日睡得少了也食的少了人都瘦了不少。”


    ?


    白吟這才瞧了一眼蕭弦月,蕭弦月這兩日麵色的確不太好。


    “想著她們做什麽,吵架的又不是你。你臉色煞白還是找個大夫來看一看的好。”


    白吟也無心多說,蕭弦月本就是多思多憂的性格,她前麵勸阻的並不少,可是蕭弦月並沒有當一回事。


    與其她說破了嘴巴還不如讓蕭弦月去看看她們兩個解了心結才好。


    蕭弦月也沒說什麽,一路上倆人都沒說什麽話。


    離白吟近一些的是老二的院子,這才剛剛進了紅葉苑的大門,裏麵就傳來了劉竿曉的聲音。


    “你這個殺千刀的死丫頭,手這麽重做什麽,疼死我了!”


    “好好塗,不然仔細你的皮!”


    劉竿曉嗓門聲很大,蕭弦月忍不住手指蜷縮一下,她握緊了旁邊白吟的衣服袖子。


    兩人走進去,劉竿曉這才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劉竿曉坐在床榻上,膝蓋卷起,白色的肌膚上已經烏青一大塊,光是看著就覺得疼,劉竿曉腿微微縮著,她甚至連舒展都不敢。


    “二嫂受苦了,我特意帶來了活血化瘀的膏藥,是從皇宮帶過來的,一直壓在箱底,今日派上用場了。”蕭弦月扯了扯嘴角,她立即把膏藥遞給了麵前的劉竿曉。


    劉竿曉這才笑了笑“皇宮裏麵帶出來的自然都是好東西,多謝四弟妹。”


    劉竿曉這一番話說出來,蕭弦月一顆心這才鬆了半口氣。


    “二嫂早日康複才是正理。”蕭弦月嘴巴乖說的話自然也就討喜。


    白吟沒帶什麽,自然帶什麽也比不上蕭弦月活血化瘀的膏藥,她去看了看啟哥兒,抱了一會兒啟哥兒隨便找了個借口告辭。


    兩人走了之後,劉竿曉低聲去問旁邊的落梅,啟哥兒已經睡著了。


    “大夫人與四夫人去了那個人的院子裏頭。”落梅自然如實告訴劉竿曉。


    此刻知道劉竿曉心情不好,作為貼身丫鬟,落梅自然也是向著自家姑娘的,提起落明珠也隻說那個人,卻不稱呼為三夫人了。


    劉竿曉輕輕的哼了一聲把膏藥遞給了落梅。


    “這倆人倒好兩頭都不得罪,不知道這皇宮裏的藥是不是好用些。”


    落梅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倒是香的,給姑娘用上吧。”


    這才剛剛進了澄中苑的主屋,麵前的一個杯盞狠狠的砸在了門檻子上,白吟裙子下擺濕了一塊。


    “三弟妹好大的氣。”白吟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隨意的甩了甩裙子上的水珠。


    落明珠這才捂著嘴,一臉震驚的開口。


    “大嫂,我還以為是後院那幾個小賤人過來看熱鬧了,沒想到是你,真是手上沒了輕重。”


    落明珠也有些委屈,三爺一回來一聲不吭,沒來主屋,也沒去書房,反倒直接去了後院那個陳姨娘的院子。


    真是個小賤人,她眼下連累三爺去跪了祠堂,那賤人,還不知道怎麽在三爺麵前編排自己呢!


    “大嫂沒傷著吧?”落明珠躺在床上也是動彈不得,剛剛上過了藥,她褲管還沒放下來。


    “沒事。”白吟也沒真計較,她等會回去換件衣裳就行了。


    “三嫂,我特意帶來了活血化瘀的膏藥,隻希望三嫂早日康複。”蕭弦月笑了笑,身邊伺候的曼姿立刻將白瓷罐子遞給了旁邊伺候的荷葉。


    “多謝你。”落明珠立即吩咐人收下,蕭弦月此時此刻心裏的氣這才鬆了大半。


    落明珠此刻更是不依不饒,說的全都是劉竿曉,每一句都在貶低劉竿曉。


    蕭弦月臉上的神色僵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去接話的好,還是不接話的好。


    白吟也隻喝茶不吭聲。


    “哪有像二嫂那樣不厚道的,若不是她故意在王妃麵前揭我的短,我自然也就不用賭這一口氣了。不賭這一口氣,自然也不會多包一些錢,不受氣,我自然也就不會一時衝動去找三爺了。”


    落明珠想起來三爺那幾日對自己的冷淡,她心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


    三爺如今受傷了誰的院子都沒去偏偏去了那個陳小賤人的院子。


    那小賤人如今大著肚子,又得了三爺的寵愛,想來如今,也是昂首挺胸了。


    蕭弦月輕輕的撇了一眼白吟,她埋頭喝茶,白吟也低頭喝茶。


    “大嫂,四弟妹,二嫂這個人一向不怎麽樣的,她心思又多為人又摳門……”落明珠完全沒察覺到另外兩人心思如何。


    她隻顧著自己發泄,白吟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眼下盛哥兒睡覺該醒了,見不著我,該大鬧了。三弟妹好好養病吧。”白吟聽不下去了,隨便扯了個借口,就要告辭。


    蕭弦月也想起身卻被旁邊的落明珠一把抓住了手腕。


    “大嫂有孩子要照顧,四弟妹眼下沒有孩子照顧,自然也是無事的。”


    落明珠見好不容易能夠有人聽一聽她倒一倒苦水,怎麽可能輕易放兩人離開?


    白吟倒是成功脫逃了,蕭弦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我沒事。”蕭弦月又續上了一杯熱茶。


    白吟走出來以後才鬆了一口氣,旁邊的秋樂頻頻回頭。


    “姑娘倒是逃出來了,恐怕四夫人還得再坐上一陣子。”


    白吟倒是沒回頭,眼下落明珠同劉竿曉自然是有些合不來的,終究在一個屋簷之下,她不好偏袒了誰,也不好隨意站了誰的隊,便隻能退避三舍了。


    白吟這才剛回到院子裏,果不其然裏麵盛哥兒哭的眼睛都紅了,白吟進去的時候,奶媽抱著盛哥兒著急的哄著,可是盛哥兒依舊哭個不停。


    白吟急忙的把孩子接過,她伸手探了探盛哥兒的體溫。


    “這是怎麽回事?”秋樂被這哭聲嚇得心驚肉跳。


    “姑娘眼下孩子越來越大了,原先的奶媽早已經沒了奶水,哥兒胃口越來越大,也就吃不飽了。”那奶媽立即開口解釋。


    白吟之前的確是安排了兩位奶媽。


    秋樂蹙眉:“沒有奶了,再找一個奶媽便是了,何苦餓著哥兒?”


    選給王府孩子的奶媽自然是要仔細挑選了又挑選,秋樂不得不去親自找。


    果然孩子吃飽了自然也就不鬧了,翻過身去,也就睡得安逸的很。


    秋樂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之前的奶媽沒了奶水,眼下的這個奶媽我都親自去查了身份,幹淨的很,給咱們哥兒喂奶再合適不過了。”


    白吟能夠感覺到盛哥兒日漸重了些,孩子大了胃口自然也就大了。


    白吟沒說話,秋樂又自顧自的說。


    “我已經吩咐過去了,奶娘的吃食安排的要比從前更豐盛些,這樣才能下奶,姑娘放心以後今日之事必不會再發生了。”


    秋樂自然也是大姑娘當家頭一回,她要照顧自家姑娘,自然也要照顧自家姑娘膝下的盛哥兒,對於孩子所有不懂的東西,她也沒少去問那些有經驗的媽媽。


    “嗯。”


    白吟點頭答應。


    盛哥兒這些日子似乎長了些肉,剛剛哭的太厲害了,就連頭皮都哭紅了,白吟有些心疼。


    外頭寒風大作,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鵝毛大雨,秦驍印解開了披風,白吟躺在床的裏側,盛哥兒今日就躺在附加人中間的位置。


    白吟迷迷糊糊的睜眼。


    “你回來了。”她迷糊的說了一句又輕輕的拍了拍盛哥兒的後背。


    秦驍印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今日盛哥兒怎麽宿在這裏?”


    從前盛哥兒夜半哭的時候,白吟有時會心軟放心不下,便把盛哥兒留在房中一起睡。


    可是盛哥兒是一個適應能力極強的孩子,後來哭的少了,夜裏就一直跟奶媽一起睡,方便盛哥兒半夜醒了喝奶。


    白吟便把原委說給秦驍印聽了。


    “我若是能夠再仔細一些,盛哥兒也不能哭成這樣了,頭皮都哭紅了。”


    白吟心裏有些愧疚,後來聽這孩子哭的聲音,就連聲音都有些哭啞了。


    她若是能及時察覺,也不必讓這孩子硬生生的餓這麽一場。


    秦驍印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他神情未變,他目光瞥見妻子蹙起的眉頭,原本抿的發白的唇這才微啟。


    “男子漢大丈夫餓一場算不了什麽。你也是第一次做母親,下一次注意就好。”


    說完這一句,秦驍印轉身去了水房。


    白吟聽了這話,她瞧了瞧在繈褓之中的孩子,盛哥兒靠在她的懷裏睡得正香,呼吸格外的均勻,一雙小手扯著她的青絲。


    她拍著孩子的後背,隻覺得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秦驍印洗漱過後,他躺在了盛哥兒另外一側,夜半,盛哥兒還是醒了一次。


    秦驍印及時將孩子送去給了奶媽,白吟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旁邊的盛哥兒,怎料子隻摸到堅硬的胸膛。


    白吟猛的瞪圓了眼睛,此刻再濃稠的睡意也沒了半分。


    “孩子呢?”


    被中的熱氣散了大半,秦驍印一把撈過白吟的腰,將人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裏。


    “送去給奶娘了,沒餓著他。”


    白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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