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猜想著盜賊們的下一步行動:他們中有人見過那頭白象,“雷公”


    也說過要捉住它,他們一定是……。


    “一分鍾也不能耽擱,我們馬上就出發。”哈爾說,“他們有可能已經把白象弄走,不過這幾乎不可能,因為他們今天上午忙著收拾東西逃出山洞,顧不上去捕捉白象,我們仍有希望。”


    一隊人往回朝白湖方向進發。羅傑低著頭。步子緩慢,似乎在想著什麽。


    “怎麽回事,小家夥?”哈爾問,“有好主意嗎?”


    羅傑抬起頭,眼眸裏閃出調皮的神色。


    “我想跟這幫盜賊們開個玩笑。”


    “什麽玩笑?”哈爾問。


    羅傑把他的計劃告訴了哥哥。“我看能行。”哈爾笑著點點頭,“聽說打這兒到營地有一條捷徑。你帶上一名認得路的警察,這樣就不用穿過青苔地道。你們可要快一點趕到白湖。這幫警察呆不了多久。”


    “好。”羅傑回答,“我和‘大小子’大約一小時後在白湖等你。”


    羅傑和一名警察邁步沿著山坡下到營地。羅傑在供給車上翻出一支噴槍,往裏麵注入白色油漆。村民們好奇地看著羅傑的一舉一動。羅傑沒對他們說什麽。


    羅傑拿著噴槍,招呼“大小子”,小象哼叫著歡快地奔過去。


    羅傑拍拍小象,說:“有事給你幹了。來,跟著我。”說罷,和警察一起向白湖方向走去,“大小子”跟在後頭。路不好走,但他們走得很快。


    他們到達白湖時,其他的人早已耐心地等在那裏,隻有警察顯得不耐煩。


    哈爾正盡力說服他們留下來。


    大家看見羅傑手拿噴槍,身後跟著小象,很是詫異,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羅傑也沒有解釋。他急切地朝霧中望去,尋找著白象的蹤影。


    “難道我來遲了?”他焦急地問哈爾,“他們把白象帶走了?”


    “不,你來得是時候。他們也正往這邊走來。”哈爾說,“剛才我派人去偵察,他帶回壞消息:他們的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兩倍。另外,他們還有槍。我們除了圖圖有一技獵槍,隻帶著刀子,連警察也隻有長矛。”


    獵征行動,一般是要活捉獵物,而不是將它們射殺,所以整個獵征隊隻帶一枝槍。現在圖圖拿著槍。


    “如果他們一夥人同時過來,”哈爾對羅傑說,“我們可能敵不過。你的計劃要是成功,或許能迷惑他們,把他們分散開來,好讓我們逐一收拾他們。”


    “好,開始吧。咦,我們的白象呢?”羅傑問。


    “那邊,岩石背後。”哈爾說。


    羅傑透過彌漫的霧氣仔細地搜索著。起初,除了黑色白色的岩石,羅傑什麽也看不清。突然,一塊白色的“岩石”動了起來。另一塊黑的也換了個方向,猛地甩出鼻子,叫了起來。


    兩個男孩輕手輕腳走近黑象,它也發現了它們,正要離開。說時遲那時快,哈爾和羅傑搶上前,舉起噴槍往它的兩側噴上白油漆。


    它的母親大概也認不出自己的孩子了。就那麽十秒鍾,黑象變成了白象。


    它仍在原地徘徊,不時發出輕輕的哼叫聲。


    “我倒希望它叫得聲大點。”哈爾說,“聲音越大,越能把奴隸販子們吸引過來。”


    這時,黑象的哼叫聲中夾雜著一種新的響聲,那是越來越近的奴隸販子們弄出來的。


    哈爾迅速命令一半人留在噴了白漆的黑象後麵,其餘的人則離開湖岸躲到不遠處的岩石後頭。


    哈爾暗暗禱告濃霧不要那麽快散去,好讓羅傑的計劃成功。


    一定是月亮山聽到了禱告,黃色的霧越來越濃。這時傳來大聲說話和呼喊聲。哈爾和羅傑猜到發生了什麽事,不禁心頭一陣喜悅: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奴隸販子們一定是逼近噴了白漆的黑象。


    該輪到白象“表演”了。如果它發出哼叫聲,就會吸引那些人販子,他們當中有的人會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這樣他們的人就會分散,好讓哈爾等人下手。


    白象太溫順了,一聲也不哼。眼看著羅傑的計劃就要成為泡影,哈爾靈機一動,學著大象的樣子,用盡全身發出低沉的吼聲,一聲高過一聲,一聲又一聲。不一會,傳來許多人跑過來的腳步聲。


    一個盜賊出現了,不等他舉槍,立刻被警察捉住,捆上子腳扔在一旁。


    來一個捉一個!


    又有一個從濃霧中鑽了出來,還未等他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已被撂倒。這時有三個盜賊一起跑了出來,也被警察抓住,不過有一個開槍打中了一名警察。


    盜賊一群群衝了出來,哈爾的隊員和警察們勇敢地迎上去,將他們一一製服捆綁起來。哈爾隊員中最強壯的獵手馬裏手臂上挨了一槍,仍不肯退出戰鬥。


    哈爾要為他包紮傷口,他不讓,說:“等一會吧,我沒事的。”


    羅傑跑到另一邊,他想看看白漆大象那邊的情況。他躲在一塊岩石後頭興致勃勃地看著。隻見盜賊們向“白象”衝過去,卻一個個被激怒了的大象踢倒。警察和哈爾的隊員趁機擁上去將他們逮住。有的盜賊站在那裏發愣,因為兩邊都傳來大象的叫聲,他們不知道往哪邊去才好,結果一一束手就擒。


    離“白象”較近的人這才看清楚,他們要捉的“白象”竟是一頭噴了白色油漆的普通大象。他們怔住了,大聲詛咒著被愚弄了。


    忽然,羅傑聽到一陣象叫聲,顯然不是哈爾裝的聲音。他奔過去一看,原來一夥盜賊靠近了那頭真正的白象,正用長刀刺戳著它,要把它趕往他們新的營地。白象被刺痛了,它憤怒地大聲鳴叫著。


    也許就是這些人殘忍地砍掉了他們那頭大象的鼻子,使它痛得發狂,這些人還踐踏了村莊和哈爾的營地。


    這次,他們的殘忍得到的是與上次不同的結果,一貫溫順的白象發起怒來,它撩起長牙刺倒兩個人,又將一人踩在腳下,繼而揮動長鼻子抽打躺在地下的人。其餘的盜賊紛紛躲開,正好又被趕來的警察和哈爾的隊員抓住。


    痛快極了!哈爾想,就得這樣教訓教訓他們。


    哈爾這時已經忘了“雷公”。


    有一刻,哈爾被飄浮著的柱狀灰色霧靄圍繞著。不一會,霧散去了,有一條霧柱卻立在那裏,一忽兒變成了藍色。哈爾這才發現他正麵對著“雷公”——奴隸販子的頭目。他奸詐地笑了笑:“太巧了,我要找的正是你。”說著拔出了手槍。


    “慢著,”哈爾不慌不忙地說,“我沒有槍,你完全可以向我射擊。不過這隻能說明你是個膽小鬼。是男子漢的話,就把槍放下,我們赤手空拳鬥。”


    “雷公”把手槍放回槍套,發出猙獰的笑聲:“什麽?你說我是膽小鬼?”


    說著,他巨大的身軀撲向比他矮小得多的哈爾,就像迎麵開來的火車頭。


    他的身體要碰上哈爾的那一刹那,哈爾閃過一旁,用他在日本學會的柔道朝“雷公”猛擊一舉。頓時,超級的重力和衝力,使“雷公”收不住腳,他非但沒有撞倒哈爾,反而自己向前跌去。


    他的頭碰在一塊石頭上,立刻失去了知覺,躺在地上。


    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哈爾得想個辦法把他捆起來。沒有繩子,也沒有藤蔓,怎麽辦?哈爾靈機一動,將“雷公”身上的長袍撕下一塊,牢牢地把他捆綁起來。


    “雷公”醒過來了。他拚命掙脫,但是無濟於事。這時走過來圖圖和一些警察,警察小心地踢踢“雷公”,又在他身旁來回踱了幾步。


    “他們說,你用了白人的魔法。”圖圖朝哈爾說。


    哈爾這才記起,他剛才用的是東方的技藝才將“雷公”打倒,“是的,是魔法,不過不是白人的。”


    警察和獵征隊員們忙著把奴隸販子們集中起來,準備送下山前往一座監獄,哈爾和羅傑則忙著別的事情。羅傑的小象,剛才被藏在一塊巨石之後,由一個隊員守著。它的輕輕叫聲立刻吸引了那頭白象。


    哈爾和羅傑看到它們已經濟在一起了。大象有這樣的天性:一頭沒有母


    親的小象會親近一頭成年的母象;而一頭成年的母象又會成為任何一頭需要


    它的幼象的嬸嬸。瞧,這兩頭大象已經親昵地互相纏著鼻子,發出咯咯的聲音,好象在耳相交談。


    “大小子”一見到羅傑,馬上迎了過去,跟著它的主人朝山下走去。


    嚴峻的考驗來了。白象會跟上來嗎?現在它有理由憎恨人類的,因為那些盜賊們曾經刺痛過它。它能分辨出朋友和敵人嗎?用武力是不能把它帶走的。那麽,溫柔和耐心能打動它的心嗚?它佇立,看著漸漸遠去的小象,一百碼,二百碼,它沒有動。這時小象回頭朝它望了望,長鳴一聲。不懂象語的哈爾和羅傑都明白,小象是在說:“快來吧!”


    “好吧。你們需要我,我就來了。”像嬸嬸一定是這樣說的。


    它真的跟上來了,緩緩地走在羅傑這些新朋友的後麵。他們順利地回到營地。第二天,兩頭大象上了一輛開往蒙巴薩的卡車,然後在那裏乘船運往東京動物園。


    哈爾他們拍給東京動物園的電報有了答複,說是非常感謝他們捅到白象,並且答應不把兩頭大象分開,還再次確認白象的身價是五萬美元,小象是一萬美元。


    哈爾和羅傑給他們的父親約翰·亨特打去電報,電文如下:“在月亮山幾乎吃敗仗。除一頭小象和一頭成年白象,其他一無所獲。已送往東京動物園途中。”


    約翰·亨特的來電如下:


    “白象?舉世無雙的成就,祝賀你們——月亮山的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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