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克不允許讓吵架影響探險活動。很快這些男孩子們又下水了,這次布雷克博士同他們在一起。


    穿戴好水中呼吸器,他們下潛到瀉湖湖床的另一塊地方。在這兒他們站在一片高達50英尺的巨大海草林中,這些海草楊樹般婀娜多姿,水流使它們來回飄動,就像風吹過一般。


    這一神奇世界的鳥兒和蝴蝶在這些樹的頂上穿梭飛行。蝴蝶魚展開巨大的翅膀,真是名副其實的蝴蝶;飛綠鰭魚和飛魚這兩種魚無論在水中還是在


    空氣中都可以同樣自如地翱翔;披綠掛金的鸚嘴魚長著鸚鵡一樣的顎;背鰭如帆的東方旗魚負著藍色的帆,遊動起來藍色的帆就像在海底的微風中飄動。扁鮫(也叫天使魚或叫幅鳥魴)在蔚藍的天空展翅飛翔。它並不是穿著天使們喜歡的白衣。而是黃色、藍色、紅色和黑色的光彩奪目的服裝。


    在這個天堂裏還有飛馬。海馬用尾巴纏住海草莖而棲身於枝條之間,或者扇動其極小的透明的翅膀,徑直從一棵樹漂向另一棵樹。


    海底並不遜色,它像一個長滿珍花奇樹的大花園。樹木並不都像陸地上一樣呈綠色,而是閃耀著各種你能夠想象出來的顏色,還有許多顏色你根本想象不出來。大約有100種優雅的顏色根本叫不出名字。也難怪,既然陸地上不存在這些顏色,它們怎麽可能有名字呢?


    那些看起來像植物的東西摸起來是硬邦邦的,因為它們大部分實際上是珊瑚。這個是皇冠珊瑚,無論哪個國王戴上它都會引以自豪;杯狀珊瑚看上去就像一個金黃色的高腳杯;網狀珊瑚看上去就像蜘蛛網一樣脆弱,但卻是頑石構成的;皮革珊瑚就像舊馬鞍;風琴管珊瑚整齊地列隊站著;長長的海鞭揚來揚去。這些探險者盡量不碰帶刺的珊瑚和多刺的八放珊瑚。他們格外小心不去碰絢麗的大珊瑚,碰碰它你就會長蕁麻疹一樣的疹子。


    布雷克博士停在一個大海葵旁邊,它看起來像個大菊花,隻不過它的幾十個粉紅色的觸角不像花瓣一樣靜止不動,而是不停地搖動著找尋食物。


    假如魚或一條蝦擦過這些觸角,會發生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每個觸角都會甩出一些像套索一樣的細絨抓住犧牲品,用毒物使它麻痹,然後觸角就會把這個美味送到嘴裏。


    但是這些觸角中間遊動著一些細小的小醜魚,它們似乎一點兒也不怕這些帶刺的套索。那個模樣就好像它們和海葵是摯友一樣。它們靠近海葵張開的嘴巴遊過去,一點事也沒有。


    這些獵手們每人腰裏都塞著一張沒有杆子的網。布雷克博士取下他的網,網住了海葵,把它從珊瑚石扯了下來。他帶著海葵向上遊去,招呼其他人都跟著。到了甲板上,他把這海底之花移栽到一個小槽裏。


    三條在海葵嘴裏棲息的小醜魚馬上出現了,在觸角中間遊來蕩去。


    羅傑說:“海葵要是餓了,它可以先吃了這些小魚。”


    布雷克笑了,“不管怎麽餓,它都不會這樣子的。”


    羅傑難以相信,“為什麽呢?”


    “我來告訴你,拿些蚯蚓來。”


    羅傑從餌箱拿來一盒又肥又濕的蚯蚓。布雷克博士把一條蚯蚓丟進離海葵很遠的水槽的一頭。


    一條小醜魚立刻遊向蚯蚓,把它咬到嘴裏。但它並不獨吞這美味佳肴,而是遊回去把這美餐送給海葵。海葵用觸角抓住蚯蚓,分泌出毒液立刻使蚯蚓停止了蠕動,很快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羅傑問道:“那小醜魚得到了什麽呢?”


    “你會看到的。”


    不久,帶來蚯蚓的小醜魚消失在海葵的嘴裏了。


    “小醜魚喜歡它的食物先被消化一下。它直接進到海葵的胃裏,在胃裏,海葵的食物被胃液分解。小醜魚願意吃多少就吃多少。”


    “那小醜魚不是也會被消化嗎?”


    “不會的。它會像進去一樣,再歡快地跑出來。你看,它出來了。”小醜魚滿意地出來了,安然無恙。


    “現在注意看其它的小醜魚,”布雷克提醒大家。另兩條小醜魚在觸角邊緣上啃來啃去。“它們在清洗髒東西和寄生蟲,使海葵阿姨保持健康。它們甚至給海葵提供通風設備,它們的鰭扇來扇去改變和純淨觸角之間的海水。”


    哈爾說:“它們就像領航魚和鯊魚一樣互相幫忙。”


    “對,還有很多其它類似的情況。巨鰻有一個小夥伴可以進入它的嘴裏;石斑魚有一個清除其寄生蟲的‘仆人’;有時你可以看到鸚嘴魚直立在水中,


    讓一些小魚清洗它的鱗;你們可能都知道鱷魚是怎樣讓鱷鳥進入嘴中從顎間清除螞蟥和其它寄生蟲的。大自然充滿了互助合作的例子,這對人類是很好的一課,對嗎?“他對斯根克微笑著。


    但斯根克絲毫不想接受任何友好的表示。“這算什麽,布道嗎?”斯根克嘟噥著。


    “你想說它是什麽它就是什麽,英克罕姆。你不能和其他人友好相處,這會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我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可現在讓我們回到海裏去吧,今天我希望每個人都帶點有趣的東西上來。”


    他們又下到海底森林,哈爾馬上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這是一條好像沒有身體的魚,似乎除了一個大方頭和兩隻鼓眼睛外什麽也沒有,後腦勺上有一個小尾巴。


    它移動得很慢,哈爾用手就能抓住它。可是一件絕妙的事情發生了。魚開始大口大口吞水,每吞一口身體就變大點,像氣球一樣脹起來。哈爾得用兩隻手才能抓住這個脹起的球。


    他感到手像是被針紮了。他看到在這之前它貼著身子的背鰭就像針魨身上的刺一樣朝各個方向紮開。


    他記得曾在博物館見過這種東西,這就是密斑刺魨。他的手再抓不住它了。他急忙掏出網子,把本來是個薄餅現在成了足球的這個玩意兒裝進網裏,帶出水麵。


    再次下水後,他看到完全不同類型的另一件奇特的事情。開始他認為這僅僅是一種反光或影子,因為那個東西很透明,他可以透過它看到下麵的東西。它是一個大玩意兒,6英尺長,在湖床上爬行,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後來才從布雷克博士處了解到,這是海蜥蜴。


    它一會兒是暗白色,就像髒玻璃窗一樣,然後它呈現出水彩般的顏色,黃色,綠色,粉紅色。


    看上去你可以用指頭戳穿它。但是當哈爾想試試看時,卻發現它還相當硬。當他觸到那個東西時,它長出許多粘乎乎的線粘住了他的手。他把手縮回,想在沙地上搓幹淨,那粘乎乎的東西卻搓不掉。


    哈爾的網子太小了,網不住這個大家夥。他上船去,拿了一個大網子再下來的時候,那個東西吞食了一些小魚。他清晰地看到這些小魚在這個大家夥的胃裏撲打著。


    這對於任何動物園或實驗室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新鮮東西,哈爾很容易地把它套進了網子。它看上去既輕又飄,虛無縹緲。可是當他把這家夥拉上水麵,才發現原來它還挺重。在奧莫的幫助下才把它扯到甲板上,投入水槽。


    布雷克博士拖著一個巨大的海綿動物上來了。它足有5英尺長。


    “我不知道它們變得那樣大,”哈爾說。


    “大多數種類不會。不過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品種,配得上海王這樣的名字。它就是以海王命名的,叫海王角。我想那是因為它的形狀像一個巨大的號角。”


    “你看到我的捕獲物了嗎?”哈爾指著裝著海蜥蜴的水槽說。


    布雷克往裏看了一下,“可是這個水槽是空的。”


    哈爾笑了,“再看看,那個角的正下方。”


    布雷克用手遮著眼睛擋著光看著。“我要唉呀,是海蜥蜴!你知道這可是一個非常稀有的標本嗎?這是我看到的第一個活著的海蜥蜴。祝賀你,亨特,你確確實實是動物方麵的專家。我希望有一打像你這樣的人。”


    在此期間,羅傑遇到了麻煩。這是斯根克造成的。


    他們站在瀉湖湖床一群珊瑚旁邊,羅傑正從更富有經驗的收集者斯根克那裏接受指示。


    斯根克點出最好的珊瑚,於是羅傑就把它放進網子。一個柳珊瑚被摘下來,接著是一個蘑菇珊瑚,隨後是一個星狀珊瑚。


    然後斯恨克指著一個紅灰相間的東西,這個東西看上去很像周圍的珊瑚岩。羅傑伸手去拿,但是某種本能使他在最後一刻縮回了手。


    他湊近看看,這東西一點不動,就像一塊粗糙的石頭上長滿了雜草。大約有一英尺長,一端有一個洞。


    斯根克做手勢示意他去拿,但是羅傑並不像斯根克想象的那樣無知。他看到過這種東西的照片,並吃驚地聽過這一帶島嶼上的土著人談到過它。在海裏他們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動物。


    這就是石魚。之所以這樣稱呼,是因為它很像一塊石頭,看上去毫無危險,但是如果羅傑用手觸到它的話,其背脊上的13根刺就會刺進他的皮肉,每根刺上都有兩個毒腺。


    毒液像眼鏡蛇毒那樣劇烈,像吃人生番的箭毒一樣致命。


    他的肉會很快變成深藍色,3小時之內他的手臂就會腫至肩膀,10小時之內他就會說胡話並發高燒。


    石魚的受害者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以至他們想砍掉自己的四肢,他們喪失理智,攻擊任何走近他們的人。許多受害者在12小時之內就會喪命,肌肉因疼痛而抽筋扭曲,麵容變形,連他們的朋友也很難認出他們。


    波利尼西亞人把這種動物叫“等待者”。島上的法國移民給它取了,一個更可怕的名字“死神”。甚至科學家在描述它時也無法保持鎮靜,管它叫“恐怖”。羅傑首先想到的是絕對不要惹它。不過,他要是能把它抓上去又不被它刺中,就是一個很好的標本。


    他把一條折斷的管狀珊瑚當作棍子,把石魚捅到一片空沙地上。然後他把它兜進裝有珊瑚的網子裏。這條被捕獲的魚拚命掙紮,試圖透過網眼逃出來,它的毒刺在網繩之間伸進伸出。


    羅傑提起網子,斯根克因懼怕被毒刺觸中而倉皇後退。他把鴨腳板猛一蹬,就在海林中消失了。


    但是羅傑並未帶著他的獵物立即浮出水麵,因為他注意到另外一種東西。這是一個有一條小尾巴的扁圓的東西,它躺在海底幾乎被沙埋著。


    “一條鯆魚1,”羅傑想。並開始尋找鯆魚身體和尾巴連接處的毒鉤。


    可是沒有鉤,那這一定是一種無害的鯆魚。


    他從腰帶上取出第二個網,他想抓住它的尾巴把它丟進網裏。


    可是當他摸到它的尾巴時,他受到了猛烈的電擊。這東西一定是一條電鯆。這種魚身上有一個電池可以放電並蓄電,它可以隨意開關身上的電流。


    它的一擊可使一條相當大的魚癱瘓,甚至死亡,但對人並不致命。


    羅傑隻是輕輕地觸了一下它的尾巴,但這就像許多針紮進了他的手一樣。現在雖然針紮的感覺已經消失,他的手和胳膊仍然感到麻木。現在他明白了電鯆的另一個通俗的名字,它有時叫麻魚。


    他巧妙地把這條鯆魚投進第二個網內。


    他正要帶著兩個網子上去時,突然他想到惡作劇的點子。他想到斯根克企圖對他耍弄的可怕的詭計。該好好地嚇一嚇那個家夥,羅傑認為他可以得手。


    他把裝著石魚和珊瑚的網子留下,等一會兒再拿。手裏拿著裝有電鯆的網子,讓它同自己的身體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去找斯根克。


    在一棵巨大的菌狀珊瑚後麵他找到了斯根克,他正彎著腰撅著屁股在探珊瑚礁上的洞穴。


    羅傑從他身後漸漸逼近,斯根克沒有發覺。羅傑對著他遊泳褲下邊的大腿部位使勁把手裏的電鯆揮過去。


    斯根克馬上直起腰來;大叫一聲,連接口管也丟了。他捂著大腿掉頭看了一下,看到了羅傑和那隻網子,就認為網子裏裝的就是那條致命的石魚,他瘋狂地朝水麵遊去。羅傑緊追不舍,用電鯆在他那急速劃動的腿上,又是重重的一擊。


    聽到“救命!救命!我被暗算了!”的拚命喊叫聲,哈爾和布雷克博士大吃一驚,急忙跳到船欄邊。他們看到快嚇瘋了的斯根克緊靠著舷梯,吐著海水。叫喊著被一條石魚刺了。


    他們把他拉了上來,他又叫又扭,一屁股坐在甲板的一堆東西上。羅傑攀上了甲板,但不讓其他人看見他的網子和網中之物。


    “趕快!”斯根克尖叫著,“快把我送進醫院,我快死了!那小子,他用石魚紮我。”


    他緊緊抓住自己的大腿,“我疼得要發瘋了,我現在就瘋了!”


    布雷克博士拉開他緊緊抓住大腿的手,“讓我看看。”他仔細檢查了那個部位。“沒有任何蟄過的跡象,肉也未變藍。你的診斷是否有誤?”


    “你巴不得我趕快死!”斯根克高聲喊叫。“真的,快把我送醫院吧。


    唉呀,唉喲,疼啊!我受不了啦!“他就像小孩兒一樣又哭又鬧。


    1鯆魚又叫魟,刺鰩。


    “鎮靜,”布雷克博士說。“你想想,你是真的感覺疼呢?還是隻是想象著疼?”


    “那小子想害我,我幫他抓到了一條石魚,而他竟拿它刺我。我活的時間不長了,我現在神誌不清了。”他開始在甲板上爬來爬去。布雷克博士抓住他的肩膀,拉住他坐好,猛烈地搖著他。“清醒清醒吧,英克罕姆!現在告訴我,你是否真的感覺到什麽?”


    斯根克臉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他把手放到身後摸著,“啊,”他辯解說,“當他刺來時,我感覺到了,就像數不清的針紮一樣。可是,”他顯得更糊塗了,“我想,隨後我並不真的感到疼痛。”說到這裏,他臉上又現出新的恐懼的表情。“但是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我麻木了,這就是為什麽我沒有感覺。”他試著活動他的腿,“看到了嗎?從屁股往下都是麻木的,什麽感覺也沒有?”


    “這樣來一下也感覺不到嗎?”布雷克博士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下。


    “什麽也感覺不到。”


    現在該輪到布雷克博士擔心了。他看著羅傑,他手上拿著網子,藏在身後。


    “這是怎麽回事,羅傑?”


    “他說對了,確實有一條石魚”羅傑說。


    “你們聽到了吧?”斯根克嚷道,“那麽,好吧,你們是把我趕緊送往醫院呢?還是要我死在這兒呢?”


    “他想要我用手抓石魚,”羅傑繼續說,“我把它裝進網子裏了。隨後,我把這個東西裝進另一個網子。”他把電鯆拿給大家看。“我用這個東西輕輕碰了他一下,他就以為被石魚咬了。他完全嚇壞了,他向上遊的時候連距他10英尺以內的一條大鯊魚都未注意到。”


    斯根克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朝羅傑撲去。“你感到很開心,是嗎?現在我也來開開心,我要把你扯成兩半,高興高興。”但他的腿不聽使喚,撲通一聲倒在甲板上。“我癱瘓了。”他哀鳴著。


    “麻木感幾分鍾就會消失的,”布雷克博士說,“別怪羅傑,這是你自找的。事實上你受到的懲罰應該加倍。”他從羅傑手裏拿過網子,把電鯆舉起來看個究竟,“這是上品,這有個小槽剛好可以把它放進去。”


    羅傑又下了水,一會兒就把第二個網拿來了。布雷克博士對這條石魚非常滿意。“這種魚有很多種,這是最稀有的。”他說。


    羅傑說:“那條鯊魚還在那兒蕩來蕩去。瞧,來了。”兩隻鰭在離船50英尺的地方劃出水麵。鯊魚那藍色石板般的背清晰可見。


    “很像一條灰鰭鯊,”布雷克說,“如果我們不打擾它,它一般是不會找麻煩的。我不要這條鯊魚。但是有一樣東西我想要——那隻海龜,它是玳瑁,是美人。”


    那隻海龜在距右弦前首不遠的地方懶洋洋地遊著。


    哈爾準備跳下去。“跟著它遊毫無用處,”布雷克說。“它遊得比我們快,隻要它願意,它可以遊得比大多數魚快。”


    羅傑問:“用摩托艇可以抓住它嗎?”


    “不行,它會潛下去,無法抓到它。我想我們不得不放棄它。”


    奧莫停下手中絞接升降索的工作,有點兒靦腆地走向前來。他是一個出色的潛水員,但這次探險中,他隻是船員和廚師,而其他人負責潛水。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來試試,”他說,“也許我可以為你抓住這隻海龜。我們這些島上的人有一種方法。”


    “這塊地方全是你們的,”布雷克說,“請吧。”


    “首先我去拜訪一下那條鯊魚。”


    沒有帶通氣管和水中呼吸器,奧莫無聲無息滑入瀉湖向深處遊去。他們看到他棕色的身體從鯊魚下麵經過。突然鯊魚的尾巴受驚似地一擺,就遊走了。奧莫千裏拿著一件東西返回船,攀上甲板。


    他拿著一條鮣魚,它頭頂上是個扁平的吸盤,它就用這來吸住鯊魚,鮣魚可以很容易地吸住某些種類的魚,或者吸住一隻海龜。


    奧莫把繩子的一端穿過這條魚的鰓和嘴拴緊。隨後他走向船首,定出海龜的位置,現在離船大約60英尺,而且越來越遠。奧莫把繩子空著的一端緊緊拴在船欄上,他把這條鮣魚用力朝遠處投去,落在僅離海龜幾碼的地方。


    鮣魚在水中一動不動地躺著,就像在恢複知覺。然後它徑直朝玳瑁遊去,緊貼在它巨大的胸甲上。


    奧莫開始輕輕地拉線,唯恐鮣魚從甲殼上鬆開。但它卻像膠水一樣牢固地粘在龜殼上。這隻海龜意識到出了麻煩,突然加速。它的鰭狀肢徒勞地撲打著海水。


    它企圖下潛,奧莫由著它,但是拉緊繩子。當海龜精疲力盡時,他逐漸把它拉過來。


    海龜在水麵以下幾英尺時,他們放下一張網。海龜在網裏耍盡了花招,但還是被吊上了甲板。


    奧莫微笑著,其他人歡呼著,隻有繃著臉的斯根克例外。


    “我每天都學到新的東西!”布雷克博士驚喜地說,“我們以為有這些現代化的設備,就能幹得很好。可是我們也能從這些從未見過通氣管或水中呼吸器的海島小夥子們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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