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周先生您先冷靜一下,朱總她……”這句是助理的。


    朱宴歡敏銳的捕捉到其中字眼,很快就想到了什麽,抬手拉住許炎夏那隻伸過來的手腕,用力將人往下拖拽,許炎夏不防,直接被她的力道拉彎下腰,朱宴歡的另一隻手趁機搭上許炎夏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往下按。


    許炎夏一臉錯愕,被迫蹲了下來,然後,朱宴歡開始把他往辦公桌底下趕。


    許炎夏被趕著縮進了桌下狹窄的空間裏,微微側坐在地上,兩條腿曲著,身子微弓,看著著實委屈。


    周春安在這時闖了進來,身後跟隨而來的助理、前台,驚訝的發現辦公室內竟然沒有人,見朱宴歡沒有發作的跡象,隻好先關上門離開。


    從周春安的角度看去,朱宴歡在他進來時正低著頭在看文件,聽見聲音才慢悠悠地將頭抬起。


    “婚都離了,還來做什麽?”


    聞言,桌下的許炎夏身子猛的一僵,他抬頭想要去看朱宴歡臉上的表情,卻隻能看見她的下顎。


    “我倒是想問問你,昨天剛離婚今天就找下家,你把我當什麽?”


    “當……中轉站?”朱宴歡的唇齒間發出一聲輕笑,她隨意的將兩條腿交疊,一邊掩蓋著桌下許炎夏的存在,一邊應對著周春安,“我以為我在電話裏說的很清楚了。”


    朱宴歡的下半身穿了件緞麵的直筒褲,很是鬆垮,隨著她的動作,腳上的黑色粗高跟險些踩上許炎夏的肩膀。


    “你找你的小助理,我找我的第二春有什麽問題嗎?就算我前一秒跟你領完離婚證,下一秒當著你麵跟別的男人上床都跟你沒關係,周春安,出軌的是你,你沒資格來質問我。”


    對話還在繼續,許炎夏卻對這截晃在自己眼前的白皙腳踝起了歹念。


    他抬手直接將其圈住,掌心貼著腳背,溫熱的觸感傳來,朱宴歡下意識的朝他看去,許炎夏上半身微趴,視線對上,他也想借此觀察下她的反應。


    見這樣能將朱宴歡的視線多放在他身上一點,許炎夏計上心頭。


    就算被發現了又怎樣,現在他才是正宮,抱著這樣的想法,許炎夏更加大膽了起來。


    他的另一隻手從腳上凸起的腳踝骨骨下出發,指尖劃過,一點一點的往上摸索,從開始的兩指探過褲腳,變成四指下滑至下半小腿,向上遊走,最後整隻手直接附上朱宴歡的上半小腿,甚至有伸向大腿的趨勢。


    小腿傳來細密的癢意,朱宴歡覺著身體有些熱。


    周春安走近幾步想要解釋,朱宴歡卻咬牙抗拒,朝人喊停,“別動,你就站那。”


    周春安聞言僵在原地。


    許炎夏的手從腿後摸到腿前,朱宴歡一眼便能看見被褲子遮蓋住的手向上攀爬的動作,指尖摩挲著她的皮膚,一點一點的往上,毫不收斂。


    朱宴歡想把腿抽出來,但許炎夏的力氣明顯比她大的多。


    雖然有點委屈許炎夏這麽個塊頭被迫縮在裏頭,但事發突然才出此下策。


    朱宴歡隻是不想許炎夏被周春安撞見後被找麻煩,許炎夏脾氣不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真鬧開了誰都不好收場,更何況這裏還是她的辦公室。


    結果許炎夏倒好,在桌子底下找她麻煩。


    麵前的周春安臉色難看,開口的聲音都發著顫,“離婚也能複婚啊歡歡,我改了,我真的改了,你跟他分手行嗎?我,我重新追你吧,今天晚上有空嗎?要不一起……”


    朱宴歡忍無可忍,手一抬,壓住了許炎夏那隻已經摸到膝蓋,還在繼續作亂的手,指尖不死心地在空隙中微動,輕刮著她的皮膚。


    許炎夏看著那隻隔著衣物按住自己的手,喉結滾動。


    朱宴歡根本沒聽見周春安說了什麽,抬頭就朝人道:“滾。”


    “歡歡我……”


    “我讓你滾沒聽見嗎?”朱宴歡抬手就將手邊的那杯奶茶朝周春安摔了過去,砸在了他的腿上,褲腿濕了一片。


    周春安薄唇緊抿,眉頭緊皺,與朱宴歡對視幾秒,聲音艱澀,“你冷靜一下,我們之後再好好談談。”


    周春安推門出去了。


    朱宴歡瞪了桌下的許炎夏一眼,鬆開自己的手道:“人都走了,還不放開?”


    許炎夏笑著鬆開了朱宴歡的腳踝,把探進去的手抽了出來。


    朱宴歡得了自由,直接兩腳落地往後微微用力,老板椅的輪子順著力道往後退去,讓出空間。


    許炎夏從桌底下鑽了出來,拍了拍自己的屁股,防止有哪蹭上了灰,“他看上去還對你念念不忘啊。”話裏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


    “搭了出軌的邊兒,沒坐實,心有不甘,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怎麽可能安生。”朱宴歡的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腦袋倒向一邊,用手撐著太陽穴,看著許炎夏漫不經心道。


    許炎夏看了眼地上那杯灑了的奶茶覺著有些可惜。


    收回視線,許炎夏靠回先前的位置,聽朱宴歡說完,就從兜裏把煙掏了出來,朱宴歡瞧著他的動作直皺眉,“要抽滾出去抽。”


    許炎夏停了動作,“這麽凶啊。”說著笑著把煙塞回了原位,“那還是算了。”


    許炎夏直起身,長腿一跨來到朱宴歡跟前,將椅子直推到牆,一條腿立在朱宴歡的兩腿間,將椅子抵住。


    他的整隻手都貼上了朱宴歡側耳的位置,力道微微向上,強迫朱宴歡抬頭看向自己。


    許炎夏的食指放在朱宴歡的耳後,拇指指尖攆過她的唇角,將她的腦袋輕輕往前一壓,許炎夏低著頭目光幽深。


    他道:“那就朱總來替好了。”


    下一瞬,許炎夏的唇便覆了上去。


    第25章 揍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朱宴歡的錯覺,這個吻相較他們的第一次要強勢許多。


    許炎夏嘴裏的軟肉撬開她的唇齒肆意的攻城略地。


    朱宴歡與他的糾纏在一起,她的手搭上許炎夏的肩,一點一點的向他脖子那探去,最後將手心覆在了許炎夏的下顎,蓋住了他的喉結。


    不知是誰,理智的弦斷了。


    朱宴歡感受到掌下的喉結上下滾動,許炎夏的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手掌橫向遊走,停在了她的腰間,把人往前一推,力道加深,許炎夏像是想將人拆之入腹。


    良久,許炎夏的唇在退下來時,舌尖掃了下朱宴歡的上顎,“你這些動作都跟誰學的。”


    許炎夏的額頭跟朱宴歡的相抵著,兩人都有些喘,朱宴歡在接吻時總是做些小動作,這次是,上次也是。


    朱宴歡輕笑,“無師自通。”


    “那你……”許炎夏欲言又止。


    “嗯?”


    “在你前夫身上用過嗎?”


    朱宴歡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她將自己的兩條手臂都搭上了許炎夏的肩,兩手手指在他的腦後輕輕交疊,環住了他的脖子,問道:“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許炎夏直視著她的眼睛,像是一定要從朱宴歡的嘴裏得到一個答案,有些執拗。


    “嗯……”朱宴歡故作思考,然後報以一笑,“不記得了。”


    許炎夏神情一滯,不知是真是假,他抬手捏住了朱宴歡的下顎,故意將她兩邊臉頰上的肉擠在一起,嘴巴因為許炎夏的動作微微嘟起,與平時的朱宴歡大相徑庭,許炎夏咬牙切齒地說:“你最好是。”然後在其中一瓣堆積起來的肉上親了一口,鬆開了朱宴歡。


    “你忙,我睡覺去了。”許炎夏從朱宴歡的身上退了下來,側身走向沙發時卻頓住,“你們這兒清潔工具放在哪?”


    朱宴歡疑惑的看向他。


    “地上這些總得有人收拾吧。”


    聞言,朱宴歡的視線落在了地上那灘麵目全非的奶茶上,朱宴歡擺手,“你不用管,我會安排人來清理。”


    聽她這麽說,許炎夏也不多操心。


    朱宴歡撥內線給了助理,吩咐清潔人員來辦公室一趟。


    許炎夏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身上,朱宴歡的外套被他疊好,墊在了自己的腦袋下麵,側躺時能聞見朱宴歡的味道。


    許炎夏強壓下心中的躁意,硬逼著自己入睡。


    辦公室裏開了暖氣,除了兩道平緩的呼吸聲,還有就是空調運作的“呼呼”聲,朱宴歡抬眼看向沙發上的許炎夏,又看了眼地上那杯麵目全非的奶茶。


    當助理叫來的清潔人員手裏拎著工具進到辦公室的時候,朱宴歡抬頭看向門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清潔人員是位阿姨,看著朱宴歡點了點頭。


    阿姨動作麻利的將地上那灘汙漬收拾幹淨,辦公室內成了以往的樣子,時不時傳出紙張翻動,筆尖劃過的聲音。


    下午兩點不到,許炎夏醒了,睜開眼,偏頭就看到朱宴歡還是坐在他睡前的那個位置。


    朱宴歡依舊低著頭,手中的中性筆不停的舞動,許炎夏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朱宴歡聽見動靜,頭也不抬,“醒了?”


    “嗯。”許炎夏應了聲,睜了睜眼,“我去趟廁所。”


    “出門左拐,走到底。”


    “好。”許炎夏套上外套,開門走了出去。


    許炎夏照著朱宴歡說的,很快就走到了廁所門口,腳還沒踏進去就聽見有人提到朱宴歡。


    尋聲看去,男廁門口不知是誰靠在牆上,露出半個肩膀,除了他,裏麵應該還有一個,有煙從上方飄出。


    “這種事,你說像朱總這樣的在床上會是什麽樣?”


    “你好奇她?”聲音驚詫。


    “你不好奇?”外麵那個瞥了眼裏麵的,“就朱總那長相跟身材,嘖嘖。”


    “說的也是。”裏麵的讚同道:“哎,你看到今天朱總領進去的那個沒,到現在都沒出來,估計難喂的很。”


    兩人相視一笑,想法不謀而合,“要我說……”


    話沒說完,外頭的這個肩膀被人重重一拍,身子打了個哆嗦,許炎夏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說什麽?讓我也聽聽,嗯?”


    被拍的那個滿臉驚愕的回過頭,另外一個看見許炎夏時心虛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哥們兒,都是誤會。”被許炎夏抓著的男人訕笑著,企圖從他的掌中掙脫,誰成想,許炎夏越握越緊,男人的額間都冒了層冷汗出來。


    “誤會?那你解釋解釋‘難喂’什麽?”許炎夏將那倆字兒咬的極重,眼睛微眯,眼神略帶警告。


    男人幹笑幾聲,硬著頭皮道:“我們的意思是說……”


    “鬧什麽呢?”又有一隻手拍上了許炎夏的肩膀,朝他身後探出頭來,看清了裏麵的情形。


    “呦,這麽熱鬧,聚眾抽煙呢,工作做完了?”謝知遠笑的像隻狐狸。


    “沒,沒呢謝總,我們這就去。”兩人如獲大赦,許炎夏聽見稱呼也稍稍收了手勁,兩人急忙跑到水池邊上,將煙弄滅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許炎夏皺著眉,偏頭看向謝知遠。


    謝知遠也挑眉瞧著他,顯然認出他不是工作室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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