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炎夏酒量很好,即便桌上已經有了三四個空瓶,他的腦子還是清醒的,他順著朱宴歡的手往上看,視線定在朱宴歡的臉上,幾秒後他說:“我們回去吧。”


    訂婚流程已經走完了,陶沛顏他們正在跟客人們敬酒。


    朱宴歡看了看遠處的那對新人,又看了看眼下的許炎夏,隻好跟謝知遠交代一句,拉著許炎夏從酒宴的後門走了。


    朱宴歡把人塞進了副駕駛,一路上兩人都一言不發,直到進了家門,許炎夏把她拉進臥室,不由分說的將她推倒在床開始吻她。


    這個吻毫無章法,似是發泄。


    他胡亂的脫去身上的衣物,伸手將朱宴歡抱起,把她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到地上,手從衣擺處探進去,掐住朱宴歡的腰,沒了衣物阻隔,朱宴歡能很明顯的感受到腰間的灼熱,吻還在繼續。


    從眉眼到唇,再到側耳。


    許炎夏有了反應,吻停在了她的脖間,臉埋在了她的頸側。


    朱宴歡就這麽躺著,許炎夏俯在她身上過了許久,久到朱宴歡開始懷疑許炎夏是不是睡著了,才聽見他說:“朱宴歡,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跟我好好過?還在想該怎麽把我甩了?”


    朱宴歡偏頭吻了吻他的耳垂,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視線有些失焦。


    許炎夏立起腦袋,神色認真的問:“你是不是還記著你那個前夫?”


    朱宴歡兩手環住許炎夏的脖子,目光依舊無神。


    “朱宴歡,說話。”許炎夏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恨不得剖開朱宴歡的左胸,看看血肉下的那顆心髒是什麽做的。


    “沒有。”她將許炎夏的腦袋拉了下來,額頭相抵,“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麽感興趣?”


    除去長相,似乎隻有錢財了,她性子不算有趣,除了會縱著他,好像也不會別的什麽了。


    在交往的這一年多裏,她沒去用心記什麽紀念日,畢竟他們的開始就很隨意,但許炎夏記住了。


    會給她送花準備禮物,而她隻需要陪他吃頓飯就好。


    在朱宴歡身上,根本找不到她愛許炎夏的痕跡,甚至連喜歡都覺察不到。


    許炎夏親了親朱宴歡的鼻尖,失笑道:“不知道,看著你就覺得高興。”


    朱宴歡拍了拍許炎夏的肩,示意他起來,許炎夏從朱宴歡的身上下來,坐在床邊。


    朱宴歡下床拉了窗簾開了盞床頭櫃上的小燈,當著許炎夏的麵脫了褲子和上衣,從抽屜裏拿了個小盒出來,在許炎夏的注視下,一腿跪在了他的兩腿間,幫著脫了許炎夏的上衣,伸手去解許炎夏腰上的皮帶,“別忍著了。”


    第51章 誰說要分了


    許炎夏一覺醒來頭疼的厲害,皺著眉揉著太陽穴,昨晚的意亂情迷立刻如播放電影一般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他偏過頭就看到朱宴歡背對著自己,借著床頭微弱的燈光看到她的後背上全是吻痕。


    許炎夏忽地笑開,手撐著床支起上半身,朝朱宴歡靠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朱宴歡的耳後,手揉上了朱宴歡的香桃。


    朱宴歡悶哼出聲,悠悠轉醒,蓋住許炎夏那隻作亂的手,“別弄,困。”


    許炎夏將手轉向了朱宴歡的腰間,把人摟進懷裏,朱宴歡覺得硌,腳往後踢了踢許炎夏的腿,“你去客房睡。”


    “不要。”許炎夏在朱宴歡的長發上落下一吻,卻是鬆開了朱宴歡,下床,從另一邊又爬了上去,兩人麵對麵。


    朱宴歡胸前的痕跡更甚,他將頭埋進,舌尖在昨夜的曖昧處劃過。


    朱宴歡微睜開眼,看著胸前的這顆腦袋有些無奈,抬手將人摟住,像是想把人悶死,“有完沒完?”


    許炎夏的手捏了把朱宴歡的臀,微微側頭,發梢在朱宴歡的皮膚上劃過,露出一隻眼睛,“我喝醉了,記不清了,再來一次行不行?”


    “不行,晚上再說。”朱宴歡鬆開了許炎夏,轉身又背對著他。


    這次許炎夏沒再纏她,輕手輕腳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去了客房。


    朱宴歡再醒來時已經九點,揉著自己的腰下床,打開衣櫃翻了套睡衣出來,拿在手裏進了衛生間,給自己衝了澡後便開始洗漱。


    走出臥室,客廳裏沒人,朱宴歡打算蒸幾個包子墊墊肚子。


    剛走進廚房,許炎夏就從客房裏出來了,精準鎖定朱宴歡的位置,湊上去就親。


    朱宴歡好不容易從許炎夏的禁錮中掙脫,後者又黏黏糊糊的去抱她。


    見朱宴歡將包子弄好,許炎夏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走到沙發前坐下,逮著又是一頓親,好不容易鬆開,許炎夏又想再來。


    朱宴歡兩手抵住許炎夏的肩,認真道:“我們聊聊。”


    “行。”許炎夏將朱宴歡換了個姿勢,讓人窩在自己懷裏,“聊什麽?”


    朱宴歡默了默才道:“近兩年我不會結婚,沒什麽原因,就是不想結,沒那方麵的想法。”說完又補了一句,“不是因為周春安,我真的對他沒感情了。”


    許炎夏揉著朱宴歡的肚子,並未言語。


    “許炎夏,如果你要分,隨時可以,一開始我就說過,隻要不是原則性錯誤,選擇權一直在你,你隻需要通知我一聲就行。”


    一晚上的時間朱宴歡也想明白許炎夏在陶沛顏訂婚宴上所產生異樣的原因了,加之昨天回到家後,許炎夏對自己的質問。


    她現在就像是一片水上浮萍,她在乎許炎夏,但情到何處,她自己也不清楚。


    “分屁,誰說要分了。”許炎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現在不想結不代表之後不想結,選擇權在我是吧,那你就跟我一起耗著吧。”


    “你……”朱宴歡還想說什麽,許炎夏佯裝不耐直接打斷。


    “差不多行了,就這樣。”


    在朱宴歡跟自己著重強調她對周春安的感情時,結不結婚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他跟朱宴歡,就差直接把人揣兜裏了。


    朱宴歡笑,“吃過早飯了嗎?”


    許炎夏低頭吻了吻朱宴歡的發頂,小聲回了句,“現在才問。”


    臨近過年那幾天,朱宴歡並沒有接到宋玉珍的電話,但她還是回去了,留許炎夏一個人在家過年。


    回到家,宋玉珍看到朱宴歡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便什麽話都沒說。


    餐桌上,朱宴歡主動開口詢問,“在這過的還好嗎?”


    “好,怎麽不好,沒了個丟臉的,簡直不要過的太好。”


    朱宴歡心裏歎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除了過年這幾天,那些個需要團圓的節日朱宴歡也會驅車來宋玉珍這裏,但沒個好臉就是了。


    晚上,宋玉珍坐在沙發上看春晚,朱宴歡在一旁陪著她,偶爾低頭回複消息。


    “你跟上次那個還談著嗎?”


    宋玉珍在一旁突然出聲,朱宴歡打字的手不由得一頓,“還談著呢。”


    宋玉珍沒再說話。


    朱宴歡摸不準宋玉珍的想法,也沒多問。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朱宴歡回了房,宋玉珍也沒再開口。


    在回去的前一天夜裏,宋玉珍在廚房搗鼓了好久,第二天就吩咐朱宴歡帶回去好多東西,還有一個紅包。


    “給上次見的那小夥子的,你老實告訴媽,他是做什麽工作的?”


    朱宴歡看著自己手裏的紅包,指尖捏了捏,看這厚度怎麽著也得有一千,“他在酒吧上班。”


    “酒吧?”宋玉珍眉頭一皺,直接將紅包收了回去,“就這工作還不如小周呢,他不會是個吃軟飯的吧?媽勸你,在那地方工作的人八成沒什麽學曆,這種人玩玩就好了,可別想著結婚。”


    不等朱宴歡開口,宋玉珍從口袋裏掏出張紙來,“媽幫你打聽過了,老家那邊有兩個小夥子還不錯,你的情況他們也都接受,這是聯係方式,你回去跟人好好聊一聊,有喜歡的跟媽回個電話。”


    朱宴歡抿了下唇,將字條攥進手裏,狀似無奈,“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您就消停會兒吧,你女兒就算不結婚地球也照樣轉。”


    朱宴歡說完便出門下樓了,宋玉珍吩咐她帶回去的東西一樣沒拿。


    朱宴歡坐上車,對於宋玉珍剛剛的那番話竟絲毫不覺得意外,可能先前難聽的聽多了,再聽就覺得沒什麽了。


    她將字條揉成球,往車窗外隨手一丟。


    回到家,許炎夏正係著圍裙在廚房做菜,聽見關門的響動,他偏頭朝客廳看了一眼,招呼了一聲,“回來了。”


    朱宴歡走進廚房,“今天晚上做什麽吃的?”


    許炎夏語調上揚,“紅燒鱸魚,麻婆豆腐,番茄炒蛋,還有排骨湯。”


    “嗯,聽得出來,我回來你很高興。”朱宴歡打開冰箱門,拿了瓶啤酒出來。


    某天入夜,許炎夏心血來潮去看朱宴歡的朋友圈時,發現權限全開了,下滑翻看,關於前夫哥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就好像周春安這個人從未出現過。


    “看什麽呢?”


    身側半摟著的朱宴歡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睜開一隻眼,順著亮光看到了許炎夏手機屏幕上的內容,發出一聲輕笑,似乎透著無奈。


    她伸手去摸自己這邊床頭櫃上的手機,遞給了許炎夏,“想看什麽就看。”


    “什麽都能翻?”


    “嗯。”朱宴歡的聲音悶悶的,她困極了。


    許炎夏將兩人的手機放到一邊,臉湊到朱宴歡耳邊,“翻你行嗎?老婆。”


    番外 百合悄悄的開


    朱宴歡三十一歲時好友陶沛顏結婚了,同年秋末,陶沛顏懷孕了。


    臨近預產期那幾天,朱宴歡比陶沛顏本人還緊張,肉眼可見的不安,好像懷孕的人是她一樣,每次來餘霍和許炎夏都給兩人足夠的空間。


    “聯係月嫂了嗎?安排好產後護理了嗎?醫生有說要注意什麽嗎?”


    朱宴歡坐在陶沛顏的病床前,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往外蹦,陶沛顏聽得直笑。


    “別緊張,醫生說了我這胎……”陶沛顏話說一半,麵色一僵。


    朱宴歡眉頭一皺,“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羊水好像破了……”


    朱宴歡一驚,趕忙伸手去按床頭的鈴,轉頭衝出了病房,“沛顏羊水破了。”


    門外的兩人神色一滯,猛地站起身,餘霍直接往裏衝,收到呼叫的護士也快步趕了過來,檢查陶沛顏的情況。


    宮口三指,陶沛顏被推進了手術室。


    朱宴歡被許炎夏一路拉著,跟在眾人後麵。


    一陣兵荒馬亂,餘霍被攔在了外麵,許炎夏拉著朱宴歡坐到了手術室外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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