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pan


    許以純看了他一眼,默默轉身走出了房間。


    手機震動,是陳硯發來的消息。


    硯.:樓下等我。


    許以純站在教學樓下,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整個教學樓安安靜靜,她腦海裏又想起陳硯反駁自己觀點說出的那些話。


    “假如我方四辯耍流氓的前提下,被你方二辯吸引產生了欣賞達成友誼關係,你方還認定這是純友誼嗎?”


    “是的,我方四辯從一開始就不單純,此案例有力證明我方觀點——男女之間不存在純潔友誼。”


    所以,陳硯他不單純?


    許以純順著這個邏輯推理著,因為當初之所以能說出這個事例,就是認為自己單方麵對陳硯肯定是單純的友誼關係,並且兩人也是以純友誼的關係相處的。


    可是實際上,其中一方並不單純?


    那自己對他真的純潔嗎?


    許以純又開始自我反思,腦海裏突然就浮現出那晚和他在火鍋店拍攝的場景,又或是深夜裏陳硯發出的那張腹肌照,又或許是更早,從剛開始辯論賽上看到嘴戰四方遊刃有餘的他。


    腦子裏還在飛速運轉,便看見陳硯和製片人程勇已經走下樓了,雙方還在說什麽,最後陳硯和他握了握手,兩人在另一個門口分別了。


    接著陳硯看見了許以純,便快步向她走來。


    許以純此時的手緊緊攥著牛皮包裝袋,裏麵裝著的是陳硯的律師袍外套。


    陳硯走向她的每一步都牽動著許以純的心髒。


    漆黑的環境裏,她第一次沒有那麽安全感。


    淡淡的青木香逐漸逼近,許以純看清了站在自己麵前的陳硯。


    “你的......你的外套。”許以純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還磕磕巴巴。


    陳硯伸手接過,修長的手在觸碰到牛皮紙袋的一瞬間,許以純飛快地縮回了手,像是特意避開什麽。


    “害怕了?”陳硯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不經意地問道。


    許以純抿了抿唇,低著頭沒說話。


    “我不是什麽流氓。”陳硯語氣有些無奈,他拿過牛皮紙袋,看向許以純。


    後者這才慢慢抬眸看了他一眼,像是受了驚嚇的小獸。


    “你為什麽要這麽反駁我啊?”許以純問他。


    “比起這個,我倒是好奇你為什麽要拿這件事作為自己的例證。”陳硯反問道。


    “我......!”許以純理虧。


    “是覺得我不得不順著你的意思走,對嗎?”陳硯聲音有些低沉,像是給許以純下著蠱。


    “嗯。”許以純小聲應著。


    “潛意識裏認為我不會對你有別的想法,對嗎?”陳硯語氣溫柔許多,他引誘著許以純漸漸順從自己的想法。


    g


    “嗯。”


    “所以呢?現在認清了嗎?”陳硯緩緩問道。


    漆黑的教學樓沒有燈光,唯有夜色朦朧,許以純看不清陳硯的臉,她低著腦袋,目光全落在陳硯的手上了。


    那雙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最後,他問道。


    “我究竟是你純潔的友誼,還是你不純潔的......追求者?”


    作者有話說:


    下次更新就是6.20零點哦~感謝在2023-06-16 23:26:55~2023-06-18 22:28: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熊餅幹 12瓶;橘子汽水五選一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加更哈◎


    夜色襯他眸色深邃, 平靜似水,陳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並不是等許以純一個肯定的答案, 因為他的神情是那樣坦然,似乎說出來的話並未遵循他的心意。


    許以純隻覺得內心莫名燥熱, 她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 看著陳硯,最後她選擇搖頭。


    “分不清。”這是她目前僅能給的答案, 聲音出乎她自己的意料有些發顫。


    至少在她心中,事情是不可以這麽發展的, 陳硯從哪個方麵來看,都不會是自己的追求者,宋言說得沒錯,會有一個人把陳硯拉下神壇, 但是那個人怎麽看, 也不會是自己。


    或許對於陳硯來說,這種話不過是為了反駁自己的觀點罷了。


    “所以在辯論場上拿這種自己不確定的事例, 是會有失誤的。”陳硯明白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最後低聲說了這句話,硬生生將兩人之間的氛圍扭轉。


    “那我也不曾想過你為了贏得辯論可以這麽......”許以純話說到一半認為不妥, 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陳硯側過身看向她, 少女眸色漆黑清澈閃爍著淡淡水光,小嘴抿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這麽不擇手段。”她眼裏隻有輸贏, 很顯然這場辯論賽她輸得很不甘心。


    身體控製不住, 許以純眼角落淚, 她垂著頭揉了揉眼睛。


    陳硯微歎了氣, 然後彎下腰在許以純麵前半蹲下來,拿出了包紙巾遞給許以純,輕聲問道:“就這麽想贏嗎?”


    許以純抽泣著接過紙巾,點點頭,拆開紙巾後動作有些暴力地擦了擦眼睛,因為不想讓陳硯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所以她想盡快擦幹淚水,眼尾瞬間被摩擦泛紅。


    陳硯扶住了她的手腕製止住,他的指尖冰涼如同冷玉溫和著許以純熾熱的肌膚。


    許以純頓住了,呆呆地看著陳硯。


    陳硯拿過她手中的紙巾,翻了麵折好,然後動作溫柔地擦拭著許以純的鼻梁滑過的淚水,小心翼翼像是擦拭易碎的瓷器那般


    “毛手毛腳。”他聲線清冷。


    “我這麽說你,你不生氣嗎?”似是被他溫柔所動容,許以純盯著看他,半晌後問了這麽一句。


    陳硯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沒脾氣和一個哭得眼淚花花的女孩子計較這些,況且對方還一臉不服輸的模樣,像極了小孩。


    “不生氣”三個字已經到了嘴邊,陳硯看她哭成小花貓的樣子又想逗她,“生氣。”


    許以純一愣,突然就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對不起。”她小聲地說道,既然冒犯到別人,就得道歉。


    許以純垂著腦袋瓜,不敢和陳硯對視。


    陳硯便後悔這麽逗她了,他試探性地伸手觸碰到了少女毛茸茸的發間,沒有太大幅度的動作,簡短拍了兩下,“原諒你了。”他這麽輕聲說道。


    已經不早了,陳硯送許以純回寢室,這是他第三次陪許以純走去七棟女生宿舍的路。


    大學三年,這條路對他來說,很陌生,如今倒也有些熟悉了。


    快要進寢室樓的時候,許以純突然轉身麵向陳硯問了句:“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吧?”她試探地看向陳硯的答案。


    兩人之間是有那麽一層紗的,許以純不想戳破,也想象不到戳破後會是什麽樣子。


    陳硯沒有逃避,想要逃避的人是許以純。


    今晚陳硯對她說的所有話,都基於這場辯題。


    而現在辯論賽已經結束了。


    陳硯點頭,沒多說什麽。


    許以純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


    “正常的,純潔的,合理的。”他不輕不重地重複了這三個形容詞。


    許以純這才滿意。


    但是他又說。


    “有些觀點並不是一旦說出就會立刻有答案的。”陳硯往前走了幾步,越來越靠近許以純,“這種答案產生的方式有很多種,至於我今晚是否在某種角度上說服了你,我想你應該心裏清楚。”


    嘴上說著單純的友誼,隻是看向她的目光卻並不單純。


    許以純不傻,自然明白他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情愫以一種隱晦難以察覺的速度產生的時候,是控製不住的。


    “再見!”許以純轉身,幾乎是小跑到寢室樓內,跑得比兔子還快。


    落荒而逃。


    陳硯站在樓外的平地,安靜地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


    心跳加速帶來的是身體微微發顫,許以純感覺自己有些腿軟,她扶著樓梯把手上樓,暗罵著陳硯這種犯規行為。


    撲朔迷離的答案讓許以純難以分辨。


    回到寢室,夏喬正在自己的桌前和室友們聊天,四個女孩子有說有笑的,看見許以純走進來,每個人臉上都是“懂得都懂”的表情,許以純感覺自己就是個千古罪人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


    “今晚的辯論很精彩嘛。”夏喬起身撞了撞許以純的肩膀。


    “後麵直接被虐輸了還精彩。”許以純沒好氣地說道。


    “好歹陳硯那也算變相表白不是嘛。”劉筱腦子轉得很快。


    “辯題之前他說了個大前提,假如,一切都是假如為前提,我明明可以用這點反駁他的,時間不夠了。”許以純後知後覺才想起來這一點。


    “你的意思,他後來說得那些隻是為了打贏這場辯論賽?”劉筱順著她的意思問下去。


    許以純沉默兩秒,接著心虛點頭。


    “那這個陳硯不太靠譜。”劉筱撇撇嘴,搖頭。


    “就是,不擇手段!”夏喬發出了和許以純之前一樣的評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桃氣泡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桃渡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桃渡川並收藏白桃氣泡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