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賀愛卿的喬遷之喜!”


    程彧掃了一眼她身後跟著的二十來個人。


    兩人一組,抬著都費勁,還是人形的?


    他想到許均送給唐相的六扇純玉打造的屏風,頓時心花怒放。


    “陛下你能來,就是給臣最好的禮物。”


    “還送臣這麽貴重的禮物,真是見外了,哈哈哈!”


    蕭九齡有些慚愧。


    “唐相收的禮,他如數捐給了國庫。”


    “入了國庫的東西,朕不便私用,便從內庫裏挑了積壓的大件送你。”


    如今內庫由程彧執掌,她說了可以隨便取用。


    用內庫裏的東西送程彧,她心裏過意不去。


    可蕭九齡也無法,誰叫她太窮了呢!


    “沒事,我理解陛下的難處,禮物不貴,重也能鎮宅。”


    程彧揭開紅綢布。


    眼前一亮。


    這禮物還不叫貴重嗎?!


    “這可是玉石啊!”


    整整齊齊十二塊,與他體量相當的玉石!


    它們通體白淨,燭燈下反射著幽幽的光芒。


    感覺隨便切一塊拿去換錢,都能一輩子吃喝不愁。


    “陛下內庫裏還有這些寶物,我查賬的時候怎麽沒看到?”


    “寶物?愛卿是說這些次等的玉石是寶物?”


    蕭九齡欲言又止。


    程彧倒沒有為自己的眼拙感到慚愧,他不懂就問。


    “陛下,這些次等玉石有多次?”


    別看他能使出鑒寶的計謀定貪官,卻不懂鑒寶的門道。


    做博主時,倒是在博物館裏看過玉床。


    也沒眼前的塊頭大,色澤白。


    蕭九齡見程彧也有不精通的領域,耐心解釋。


    “鑒別玉的好壞,最直觀的就是拿手去摸,精為貴,糙為賤。”


    程彧上手一摸。


    在夏夜裏觸手冰涼,細滑如水。


    “陛下,這不是挺滑的嗎?”


    “是嗎?可朕摸著有些磨手呢?”


    程彧看了一眼比玉石還圓潤有光澤的纖纖玉指。


    腦中閃過自己小時候讀過的,一個為了辨認真假公主,往被褥裏放豆子的童話故事。


    眼下故事走進現實,他不免起了好奇心。


    “陛下,要不你讓臣摸……”


    “摸?”


    蕭九齡不解地望著滿臉好奇的程彧,心道:他不死心,想再摸摸旁的玉石?


    “臣摸摸好玉石,才能對比它有多次。”


    程彧及時改口,老臉一紅:什麽都玉隻會害了自己!


    “行,回頭朕派人帶你去國庫,摸摸玉屏風。”


    蕭九齡言歸正傳。


    “內庫裏這些玉石,是按建築石材記錄的。”


    經她這麽一提,程彧終於想起來了。


    這是先帝三年前,被許均引薦的他國奸商,忽悠著花萬金買了上百塊玉石。


    結果玉石到手鑒定後,發現是爛大街的次等品。


    於是當成建材折算成一百兩銀子,堆積在了內庫裏頭。


    “朕知道它們價值不高,但拿來做玉床或桌椅景觀,還是很不錯的。”


    “這些送愛卿了,剩下的那些,愛卿想個法子處理掉,內庫銀錢漸多,堆著占地方。”


    程彧盯著蕭九齡輕輕撫摸玉石的手指。


    腦中已有了專門為這批玉石製定的,新的斂財計劃!


    “陛下,賺到的錢五五分行嗎?”


    蕭九齡想著幾百兩銀子,她舍不得浪費,但能哄程彧開心,也算值了。


    便微微頷首道:“內庫你負責,此事聽你安排。”


    程彧知道女帝前來,不是專門來送賀禮的。


    招呼了蕭甲申,把這些玉石全部抬到自家庫房去。


    摒退了周圍的侍衛和下人,他將蕭九齡引到屋內落座。


    蕭九齡剛剛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問他。


    “愛卿早朝時,力薦黃賀作為使者前往膠東,有何圖謀?”


    “我就不能成人之美一次嗎?”


    蕭九齡嗔了他一眼:我都親自上門了,還要賣關子嗎?


    “陛下莫急。”


    程彧先給兩人倒了杯涼白開。


    還擺上了一壺溫水。


    蕭九齡一見這個架勢,便知自己來晚了。


    “愛卿這是打算與朕秉燭夜談呐!”


    “是。”


    也可以促膝長談。


    程彧往女帝身邊挪了挪,把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拿來,擺放在桌子上。


    他將紙鋪平,一支筆自己拿著,一支筆遞給蕭九齡。


    “陛下對膠東王的家事了解得如何?”


    蕭九齡接過紙筆,順手在紙上,畫出了大周的地圖。


    將京城與附近各個藩王之間區域,全部展示出來。


    膠東王的地盤距離京城遠隔千裏之遙,且靠海環山,易守難攻。


    京城與膠東之間,還隔著兩個藩王屬地,隻是它們地方較小。


    加起來沒有十個縣城區域大,暫且不足為慮。


    可若是聯合膠東王,如虎羽翼,形成包抄京城之勢。


    從地理位置來看,大家都是處於平原區域,直撲而來,異常凶險。


    畫完了,蕭九齡緩緩道來。


    “膠東王一共三十五個兒子,夭折了十五個。”


    “女兒有二十三個,全部存活。”


    “今年下半年待產的嬰孩,另有五個。”


    我去!


    “膠東王這麽能生?!”


    程彧饒是有心理準備,還是被膠東王的生育能力,驚訝了一把。


    蕭九齡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問:“愛卿難道不是知曉膠東王的情況,才獻上了推恩令的計策?”


    “怎麽可能?我和膠東王又沒仇!”


    程彧狡黠一笑。


    “我不是針對膠東王,我隻是針對蕭遂。“


    當時捉拿許均時,程彧與蕭遂發生的不愉快。


    除了清君側,還有幾句爭執。


    早已通過大內侍衛的口舌,傳到了蕭九齡的耳朵裏。


    此時得知推恩令,是程彧拿來報複蕭遂的,她有種撿了大漏的感覺。


    “不論愛卿針對誰,此令解決了朕最頭疼的問題。”


    君自然不必向臣道謝。


    但蕭九齡在心裏記下了這筆功勞。


    日後有機會,定會封賞程彧。


    “陛下要是已經解決了這個難題,就不會大半夜來找我。”


    程彧將畫好的地圖抽走。


    蕭九齡知道他捅破窗戶紙,接下來就要亮刀子。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等著他說出配合推恩令,徹底解決膠東王隱患的方法。


    程彧也沒辜負她的期待,一邊研墨一邊說:“請陛下馬上給膠東王除蕭遂以外,在王府裏聲望最高、最受寵的兒子寫封信。”


    “寫什麽?”


    蕭九齡根本沒問這麽做的原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帝王若無強悍的實力,還無用人的能力。


    不如早日退位讓賢,還能落得一個全屍。


    “就寫,蕭遂借假程彧之口,向陛下獻計推恩令。”


    寫完這行字的蕭九齡,詫異地抬頭望著程彧。


    把推恩令說成是蕭遂想出來的?


    愛卿此舉,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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