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齊奏,酒興正濃。


    周堅飲了幾杯酒水,趁機和在座的大將軍府佐官屬吏攀談了幾句,就算不能讓這些人對他有好感,起碼也要使這些人對他沒有多少惡感才行。


    要知道在座的不是大將軍何進的親信幕僚,就是在朝中有深厚根基者。


    這些人就算沒有什麽能耐,但要想給一個人製造些麻煩,還是沒有問題的。


    周堅羽翼未豐,要想於無聲處聽驚雷,在紛亂中將利益最大化,就不能將所有人都給得罪死了,這些人就算成事不足,但壞事卻是有餘。


    禮樂聲中,所有的男人都去掉了拘束,露出了原始的醜態。


    袁紹一手摟著一名美姬,狠狠掏了幾把,伸手將另一名美姬拉了過來,隨即一把推到了周堅懷裏,微笑道:“大將軍府的歌妓皆為人間國色,世間少有,如此良辰美景,難得大將軍今晚如此大方,子淵可莫要浪費了此等機會。”


    “多謝本初兄割讓。”


    周堅微笑道謝,隨即摟著懷中美姬轉入後堂廂房去了。


    屯騎校尉府。


    周堅回到府中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


    大軍班師回朝後,靈帝大賞有功將士。屯騎校尉乃是常設武官,不同於臨時敇封的雜號校尉,在洛陽也有官邸,雖然不大,但也有前後三重院落。


    比之二伯周忠的議郎府,還要大上幾分。


    議郎屬於閑職,並非常設官職,並不開府,因此二伯周忠住的府邸,乃是自備。


    十名隨從和五十名九江水賊住進了屯騎校尉府,一並充當護衛,


    馬車駛進府宅,周堅徑直去了內院,趕車的周勝和另五名隨從則連忙將跟隨周堅回府的美姬青妍也送進了後院,然後各自輪值守夜。


    內院廂房。


    周堅赤條條的泡在溫熱的大木桶內,回思方才在大將軍府筵席上的種種。


    想必過了今夜,自己在大將軍府的一切種種,就會傳到十常侍耳中,還不知道那些齔齜必報的閹人會怎麽對付自己,需得早做準備。


    唯今之計,也隻有牢牢抱緊何進的大腿,發揮自己最大的利用價值,讓何進無法拋棄自己,才能在這波濤洶湧的派係鬥爭中戰穩腳跟,繼而爭得容身之地。


    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不上也得上。


    若是繼續依附宦黨,則得不到清流士大夫階層的認可,若想洗脫汙名,還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時,畢竟現在何進正極力拉攏,投誠過去能夠得到重用。


    若是這次拒絕了何進了拉攏,日後再想靠攏過去,可就很難得到重用。


    不過,何進現在雖然器重自己,但若想外放一郡之守,怕是可能性極少。


    先不說眼下地方郡守沒有空缺,就算有空缺,也不是周堅想去的地方。


    而且現在十常侍勢大,何進與十常侍的爭鬥尚且處於劣勢,就算殺了秦頡,自己想要出任南陽太守,也必定會遭到十常侍的從中阻撓,十有八九沒戲。


    想要實現目標,還得精心謀劃才是。


    至於能不能成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將軍,讓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脈脈嬌音在身後響起,一雙潔白如藕的從後麵環上了周堅的脖子。


    周堅輕輕‘嗯’了一聲,緩緩瞌上了雙目。


    嘩啦!


    水花聲中,一具雪白的嬌軀如魚兒般滑軀進了水桶,緩緩貼上了周堅壯實的肩背。


    周堅身子後仰,順勢躺在了美姬青妍懷中,觸電般的滑膩瞬間從後背襲上心頭,剛剛才噴射完的野性需求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


    美婢青妍二九年華,正值青春貌美,一雙剪水雙瞳中帶著化不開的憂鬱,給她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觀之令人頓生憐惜。


    周堅進了溫柔鄉之後,才知青妍竟然尚是處子之身。


    這個時代歌妓隻是男人的玩物,根本沒有什麽地位和選擇的餘地。權貴之間時常將歌妓互送,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拿來送人的哥妓,幾乎就沒有幾個是完壁之身。


    青妍國色天香,容姿乃萬中挑一,如此美姬竟還是完壁之身,足見大將軍何進為拉攏自己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否則又豈會將如此美姬相贈,留著自己享用豈不更好。


    周堅雖然適應了這個年代,但畢竟有著兩世經曆,並未完全像這個年代的權貴一樣視女人為無物,唯恐陷進溫柔鄉後心性軟化,心智被感情左右,消磨掉鬥誌,因此一直未曾納妾,府中也一直沒有女人侍寢。


    然而在得到青妍尚是處子之身後,還是將青妍帶回了府中。


    周堅畢竟年富力強,已經到了加冠之齡,身邊也需要個女人來滿足生理的需求。


    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後背上輕輕的來回搓,勾動心底深處最原始的欲望。


    周堅再也忍耐不住,猛的伸出手臂,將青妍扯進了懷中。


    粗重的喘息聲、蝕骨的嬌吟聲和嘩嘩水聲刹時交織成一片。


    張府。


    十常侍齊聚內院,正在商議要緊之事。


    宋典左右看了看,見所有人都到齊了,才開聲問道:“不知張公深夜召集咱家,有何要緊事情商量?”


    十餘宦官皆目視張讓,麵露疑惑。


    張讓陰聲道:“咱家剛剛得到消息,今夜何屠戶召集佐官屬吏飲宴,屯騎校尉周堅也應邀而往,具體和何屠戶說了什麽不得而知,不過咱家得到消息,何屠戶送了周堅一名國色天香的美姬,周堅也帶回了府中。”


    “竟有此事?”


    趙忠蹙眉道:“周堅素來與張公交厚,求取功名進身亦多得張公之助,如何卻與何進那屠戶暗通曲款,還接收了何屠戶相贈的美姬,莫非還想兩麵討好,做那牆頭草不成?”


    宋典則細聲細氣地道:“依咱家看,那周堅怕是已經倒向了何屠戶。”


    “豈有此理!”


    “這可真是個白眼狼。”


    “竟敢背棄吾等,這周堅可真不識好歹!”


    眾宦官紛紛皺罵起來,大是憤慨。


    張讓喝道:“行了,都少說兩句。”


    待眾宦官停了下來,才又道:“宋典說的不錯,周堅那廝既然將何屠戶相贈的美姬帶回府中,多半應該倒向了何屠戶。咱家召集大夥前來,就是要商議一下,如何整治周堅那反骨仔,讓他曉得背叛咱家的後果。”


    夏惲道:“最近涼州的羌人不是正在叛亂麽?護羌校尉泠征也被殺了,不如奏請天子讓那周堅出任護羌校尉,領兵平叛。叛軍勢大,若戰不利,則治他個喪城失地的罪名。”


    眾宦官紛紛道:“善,就依此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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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堅字子淵,前文已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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