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堅麵無表情地問道:“陳然,武藝是用來幹什麽的?”


    “這……”


    陳然抓抓腦袋,半天答不上來。


    或許每個人心裏都有答案,但直到真正回答的時候,卻又答不上來。


    周堅冷然道:“武藝練來是殺人的,麵對敵人,你不能絲猶豫,要用最快速度,最有效的方法,最小的代價將你的敵你殺死。你剛才出手不但心裏猶豫,而且出刀後又收回了幾分力量,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已經成為一屍體了。”


    “小人知道了。”


    陳然垂頭喪氣地道,心裏卻在腹誹,你是將軍,我哪敢真的劈你。


    周堅大約是看出了陳然的心思,冷哼一聲,森然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就算隻是訓練,也當全力以赴,豈能瞻前顧後。”


    “是!”


    陳然連忙挺直身板,大聲應是。


    可能是因為破軍營火食好,不但管飽,而且幾乎每天都有肉吃,比起以前從來就沒吃飽過簡直是天差地別,這小子的身板竟然長高了幾分。


    周堅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周勝,搬塊石頭過來。”


    “是。”


    周勝大聲應命,連忙快步離開,不多時便搬了塊磨盤大小的石頭過來。


    砰!


    石頭重重砸在地上,周勝遠遠讓到了一邊。


    周堅拔出戰刀,略微頓了下,在所有人正在想將軍要幹什麽時,猛的大喝一聲,手中的寶刀如流星般劃過,迅疾無倫地劈在了磨盤大小的石頭上。


    哢嚓嚓……


    令人牙酸地刺耳磨擦聲中,火花四濺,磨盤大小的石頭被劈成了兩半。


    切口處平滑整齊,幾乎沒有多少糙麵。


    周堅還刀入鞘,大聲問道:“都看清楚了嗎?”


    所有人目瞪品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隨手一刀就劈開了這麽大塊的石頭,這該要多大的力量才行。


    周堅肅殺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一個人隻能舉起三百斤的石頭,但是卻能一拳打穿能夠承受五百斤重量的木板,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所有人臉臉相覷,他們大字不識一個,哪裏知道這麽深奧的問題。


    周堅道:“其實道理很簡單,想要劈開這塊石頭,隻要把全身的力量凝成一股,再加上絕對快的速度,三百斤的力量就有可能產成六百斤甚至更強的殺傷力。所以,要想用最小的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你的敵人,就一定要做到快、準、狠。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先從劈木樁開始,三個月後考較,如果一刀劈不開三尺長的木樁,全部淘汰。”


    所有人頓時一凜,劈不開木樁就要淘汰,這也太狠了。


    三尺厚的木樁,就算是力大如牛之輩,也難以一刀從中劈開。


    要想在三個月內練到這等水平,可不知道有多難。


    然而再看看那塊被將軍一刀劈成兩半的磨盤大的石頭,所有人就精神一振,這硬比鐵塊的石頭都能一刀兩斷,劈木樁總歸要容易許多。


    隻要多流點汗苦練,想必不難。


    周堅又吩咐周勝,“從今天開始,把我教你們的那套拳法教給他們,教他們如何運氣聚力,三個月後開始真正的死亡訓練。”


    周勝凜然道:“屬下遵命。”


    死亡訓練,那可不是叫著好嚇人的,而是真的會死人的。


    二十隨從當年也參加過死亡訓練,原本周堅收養的孤兒有三十人,但是通過死亡試練的隻有二十人,有十人沒有挺過花樣繁多的死亡訓練,變成了一堆黃土。


    就算現在想想,周勝都依舊覺得心有餘悸。


    那可是真正的死亡訓練,比如上刀山,順著幾丈高的高架攀爬百丈,下麵則是密密麻麻削尖了倒立的鹿角,一旦掉下去,就絕對沒有活路。


    再比如活埋,挖個坑把人埋去,隻插一根蒿草通氣,要堅持一個時辰。


    肺活量不行的,堅持不到一個時辰就會窒息而死。


    這些名目繁多的死亡訓練,涵蓋了體能、意誌等等多方麵的內容。


    隻要能夠挺過去,最終堅持下來,無一不是意誌極為堅定之輩。挺不過去,那就隻有一個死字,雖然十分殘酷,但大浪淘沙,剩下的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


    二十隨從都是過來人,所以深深明白死亡訓練的恐怖。


    幽州,薊縣。


    “大人,不好了。”


    從事齊周急步衝進刺史府大堂,向幽州刺史劉虞疾聲道:“張舉和張純反了,現在率領兩萬叛軍,攻下了漁陽,請大人及早發兵往討。”


    “什麽,張舉反了?”


    堂下眾人大吃一驚,差點跳了起來。


    幽州刺史劉虞也是愣了半天,不敢相信地道:“張舉怎麽會反?”


    齊周急的直搓手,道:“大人,今天下匪寇不絕,野心之輩多如豬狗,此賊已經自號天子,其心可誅,請大人速速發兵征討,遲恐為禍不遠。”


    “什麽,竟然敢自稱天子,簡直找死。”


    劉虞聞言頓時氣的勃然大怒,霍然站了起來。


    自光和七年以來,雖然不斷地有匪寇叛亂,但即便聲勢浩大如黃巾叛軍,太平道賊酋張角亦未曾稱帝,這張舉一芥叛賊,竟然也敢公然稱帝,簡直就是找死。


    劉虞身為漢室宗親,更是深深知道其中的厲害。


    太平道造反,雖然給朝廷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但也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張舉竟敢公然稱帝,這可是對大漢朝廷最為赤裸裸的挑釁,簡直就是將朝廷最後的那一塊遮羞布給直接撕了下來,將朝廷的脆弱爆露在了天下人的麵前。


    雖然張舉叛亂遠不及黃巾叛軍聲勢浩大,但造成的後果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朝廷還有足夠的威攝力,那些叛賊又安敢公然自號天子。


    等到消息傳出去,恐怕不但天下匪寇更加猖獗,就連各地借著剿匪為由擁兵自重的封疆大吏,也會不可避免的生出某種心思。


    劉虞深知其中的厲害,如果不盡快將這夥叛賊鎮壓下去,後果將不敢想象。


    “鮮於銀。”


    劉虞雖是文人,此刻也不緊急火攻心,厲聲喝道。


    “末將在。”


    “即刻領兵八千,殺奔漁陽。”


    “末將遵命。”


    “鮮於輔、田疇、張瓚。”


    “末將在。”


    “征召各郡各戰之兵,半月之內趕到薊縣集合。”


    “末將遵命。”


    “趙該。”


    “屬下在。”


    “即刻上書朝廷,呈明事由。”


    “遵命。”


    中平三年正月。


    漁陽人張舉聯合張純等發動叛軍,一舉襲占漁陽。張舉自號為天子,手下諸將皆封為將軍,領軍兩萬攻掠周邊各縣。


    消息傳到朝廷,漢靈帝勃然大怒,急怒攻心下,吐血昏厥。


    數個時刻後,靈帝始幽幽轉醒,當即下詔命幽州刺史劉虞盡快討平叛賊。


    土垠,右北平太守府。


    右北平太守公孫瓚長身而起,環視堂下屬僚,目光灼灼地道:“張舉叛賊竟敢自號天子為禍州郡,實乃大逆不道,本官意盡起郡內可戰之兵,討伐叛逆,諸位以為如何?”


    眾屬僚紛紛道:“合該如此,大人英明。”


    公孫瓚大聲道:“何人可為先鋒?”


    話音方落,堂下就轉出一人,正是前來投靠公孫瓚的劉備,“備願為先鋒。”


    公孫瓚欣然道:“好,玄德可率三千兵馬為先鋒,出無終殺奔潞縣。”


    “備,領命。”


    劉備暗喜,自從投奔公孫瓚以來,幽州並無大的戰事,根本沒他立功的機會,雖然公孫瓚念在昔日同窗之誼的麵子上,給他表了個別部司馬。但區區一個別部司馬,劉備又如何能滿意,更別說這個別部司馬有多虛了,手裏根本沒有一兵一卒。


    僅有的三百精兵,還是征討黃巾叛軍起家時帶來的舊部。


    此番線舉叛亂,卻是個大好的機會。


    劉備心中暗喜,自己立功的機會終於來了。


    然而想到這些年的境遇,卻又忍不住心下歎了口氣。


    同樣為朝廷效力,周堅、曹操等人隻是跟著皇甫嵩賺了點軍功,就步步高深,自己身為皇室貴胃,卻混的如此艱難,討平黃巾後隻封了個安喜縣尉。


    就連安喜縣尉,也沒做多長時間,就被逼的挪了窩,不得不寄人籬下。


    公孫瓚雖然念了同窗之誼,但他也隻是個右北平太守,就算自己這次能在討伐張舉時立下戰功,最多再給個縣令幹幹就到頭了,想要實現心中報負,還差的太遠,


    可歎自己身為皇親,卻家道中落。


    若非如此,自己又豈會如此艱難。


    正在感歎命運的不公,就聽公孫瓚又道:“玄德可速速發兵。”


    劉備忙收回心神,拱手應道:“備領命。”


    當下接一令箭,出了太守府大廳,叫上關羽和張飛直奔軍營。


    張飛一聽兄長要帶兵出征,立刻精神一振,大叫道:“太好了,終於有仗打了,若是公孫瓚那廝再不重要大哥,某都不想在這幽州呆下去了。”


    關羽沉聲道:“翼德休要胡言亂語,免得給大可招來麻煩。”


    劉備也忙道:“翼德慎言,伯圭兄待為兄不薄,不得無禮。”


    張飛氣悶道:“某隻是隨便說說,兄長何需如此畏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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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幾天迎接上級檢查,有點忙,存稿都發完了,下午一章會盡快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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