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太守官邸。


    周堅赤條條的躺在浴桶裏,頭枕在侍妾青妍柔軟的胸脯上,姿意享受這難得的安寧。


    遠離的戰場的殺戮,狠然間鬆泄下來,骨子裏的懶惰都似乎開始蠢蠢欲動。


    溫柔鄉是英雄塚,這話說的一點沒錯。


    美人的懷抱,總是能在不覺間消磨掉男人的鬥誌。


    周堅渾身放鬆,上半身躺在青妍懷裏,仔細地品味這些世人皆知的道理,心裏卻在不斷地警醒自己,美人固然是男人所愛,但卻不能沉迷。


    要想在這個亂世實現自己的報負,就必須要放下所有的負擔。


    就算偶爾放鬆,也要保持足夠的警醒和理智,不能將誌鬥消耗在女人的懷抱裏。


    青妍眉眼如絲,玉臉菲紅,剛剛的一番驚世大戰,讓她寂寞空虛了快半年的身心總算是得到了充實,想起那飄然欲上去霄的快感,就似猶在心頭蕩瀾,骨頭都還有些酥。


    側麵打量著懷裏男人刀削斧鑿般的英俊麵龐,心裏就無法抑止的升起一股孺慕之情。


    在青妍眼裏,躺在她懷裏的這男人就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他是那麽年輕,才剛剛及冠,就已經是一方王侯,手下就已經統馭了一大群智謀之臣和虎狼之將,這樣的男人如果還算不是英雄,那天下何可堪為英雄?


    女人的世界很簡單,衡量英雄的標準也很簡單。


    毫無疑問,在許多女人眼裏,周堅這樣的男人就是她們心目中的英雄。


    青妍雖然不了解時局,但也知道自從周堅率軍回到宛城後,聽府中的仆傭說有幾個以前不怎麽聽話的縣令被罷了官,南陽的各級官吏見了周堅也逾發的恭敬了。


    更聽府中的下人說,如今整個男陽境內,不論官員任免,還是軍隊招募,全都是周堅一個人說了算,朝廷敗亡後,已經沒有人再能管到周堅頭上。


    青妍對這些不怎麽感興趣,她隻知道,周堅是一個好男人。


    在這個亂世,女人根本沒有什麽地位。


    身為男人的妾室,有時候下場是很悲慘的,經常會被權貴當成貨物送來送去,直到芒華不再時,最終的下場也隻是化成一杯黃土,與山川為伴,與草木同朽。


    周堅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女人當成拉攏部下,或者與權貴交易的砝碼送出去,就算經常不在府中,但偶爾流露出來幾句關心,也讓他的女人心暖不已。


    在這樣的亂世,能碰到這樣的一個男人,可以說是女人最大的福分了。


    所以,在青妍眼裏,周堅無疑是一個標準的好男人。


    周堅閉目沉思,一遍遍地想著明春對襄陽用兵的軍機大事。


    青妍也在走神,回想著自己從成為周堅妾室的過往。


    屋外腳步聲響起,卻停在了門口沒有進來。


    “將軍,周暉大人、黃忠、胡三都到了。”


    典韋粗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好似在天上在打悶雷,唯恐周堅聽不到似的、


    周堅收回思緒,睜開眼睛翻 了起來,大聲道:“讓他們稍等,本將軍這就來。”


    說罷起身跳出浴桶,抖掉了一身的水珠。


    青妍也連忙出了浴桶,拿了條毛巾替周堅拭幹淨身上的水珠,又服侍周堅穿好衣袍離開內院後,才在兩個小婢的服侍下穿好衣衫。


    太守官邸議事大廳。


    周堅身著白底黑邊的長裼,大馬金刀地踞案獨坐上首。


    周暉、戲昌、周煥、周濟、周善、蔣欽、許褚、黃忠、韓瓊等文武分落兩旁,濟濟二十餘人,一眼望去,到也勉強算得是人才鼎盛。


    就連忙著冶鐵鑄兵器鎧甲的胡三,和研究重力拋石機的胡三,以及陳方都來了。


    至於典韋,則跟一尊惡靈神似的,按劍肅立周堅身後。


    周煥是大伯周崇長子,表字子常,曾在清河國某縣擔任過縣令。


    周濟是大伯周崇次子,表字子和,也曾在清河國相府任吏。


    周善是大伯周崇三子,庶出,性情與兩位兄長迥異,不喜習經,卻好舞槍弄棒,據說武藝已得韓瓊真傳,曾隨韓瓊討伐過山賊,很有衝勁。


    早在周堅率軍回到宛城前,周煥就已經攜帶諸母、諸弟等家小先一步到了宛城。


    周崇到宛城後,並沒有久留,隻住了一晚,便急不可耐地回了舒縣老家。


    離家數十年,最近一次回舒縣老家,也是十年以來的事情了。


    周崇急於回舒縣看看老鄉的水土和幾個叔侄兄弟子侄是否安好,因此急急忙忙走了。


    至於三個兒子,全都交給了周堅,能用則用,不能用則趕回舒縣老家去。


    話雖如此,但值此亂世,正當男兒建功立業之時,周崇身為人父,又豈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建立一番功勳,也好光耀他這一支的門楣。


    周堅和周煥、周濟、周善哥三不熟,還是很少的時候見過一麵。


    周煥比周暉還大了兩三歲,最大的一個兒子比周堅從弟周瑜還大了一歲。


    周濟和周暉同歲,周善則比周堅還小了兩歲。


    雖然和這三人不太熟悉,但周堅還是希望這三位堂兄弟能給自己挑起大梁。


    畢竟在這個世族門閥橫行的年代,打天下還是得靠同宗的弟兄,若是讓異姓大將或是文臣權炳超出主君的節製,後果將是極其嚴重的。


    司馬氏篡奪曹氏江山,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就不知道這哥三的能力如何,是否也如曹氏宗族那般人才鼎盛,個個都能獨擋一麵。


    周堅環視了眾人一開,道:“吾有一言,諸位請聽。”


    眾人皆神色肅然,靜待下文,連呼氣都的動靜都小了許多。


    周堅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今天子駕崩,朝廷崩毀,本將軍身為漢臣,欲效仿先賢起兵匡扶漢室,振興國祚,揚我大漢天威,望諸公助吾。”


    “參見主公。”


    周武和坐在堂下的隨從第一個出列拜倒在地,大禮參拜。


    典韋、許褚、戲昌、周暉、蔣欽、黃忠、陳方、韓瓊等人也紛紛起身出列拜倒在地。


    胡三和毛四畢竟遲鈍了些,但也很快反應過來,出列拜倒在地。


    周煥、周濟、周善和郡府幾名周暉帶來的郡吏反應最慢,在周武等隨從出列拜倒在地時才反應過來,也慌忙出列拜倒在地,行主臣之禮。


    “起來吧!”


    周堅揮揮手,眾人這才起身各歸各位。


    其實今天能坐在這裏的,無一不是周堅的心腹親信,之前雖未奉周堅為主,但也隻是差一個名義的過程罷了,實則周武、蔣欽、典韋等人早注以周堅為主君。


    特別是周武等二十隨從,對周堅的忠誠,幾乎就是伴隨著他們的童年成長過來的。


    假如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背棄周堅,二十隨從則絕對沒有這個可能。


    周堅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周煥哥三身上,微笑道:“兩位兄長和善弟初來宛城,可能和大家不太熟悉。這樣吧,子安先給兩位兄長和子欽介紹下眾人。”


    周暉點點頭,當即身將堂下周堅所有的班底都給周煥哥三介紹了一遍。


    周煥哥三到也不敢怠慢了,連忙起身一一拱手回禮。


    待眾人重新入座,周堅這才對周煥和周濟道:“兩位兄長皆為當乃大才,在清河任吏令是皆有不菲政績,不如就隨子安打理南陽政務如何?”


    “遵命。”


    周煥和周濟對這樣的安排到也滿意,當即起身拱手領命。


    周堅點點頭,又看向最小的周善,笑道:“聽說子欽素喜槍棒,不但熟讀兵略,武藝也盡得韓瓊將軍真傳,若有閑暇,為兄到是要好生考較你一番。”


    周善終究年歲還小,聞言興奮道:“兄長可是要小弟帶兵上戰場?”


    韓瓊則是愧然道:“主公過獎了,瓊此前坐井觀天,以為一身武藝少有敵手,博望坡一戰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末將這點武藝,實不堪入主公法眼。”


    周堅哈哈一笑,灑然道:“子光不必謙虛,我大漢雖豪傑輩出,但似許褚、典韋此等勇力超群之輩整個大漢也不過兩手之數。子光不及許褚神力天生,非你之失,不必自責。”


    韓瓊這才臉色好看了些,博望坡一戰,連孫堅一合都接不下,然而孫堅卻要與程普及黃蓋二將聯手,才能與許褚戰成平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胸悶不已。


    此刻聽了周堅寬慰,心裏到是放開了許多。


    周堅又看向周善,道:“子欽欲建功沙場,為兄豈有不允之理。也罷,為兄可與封你做個校尉,統一營步卒,待日後立下戰功,再行封賞。”


    “小弟遵命,多謝兄長。”


    周善急起身領命,喜不自勝。


    周堅又看向韓瓊道:“子光可統領五千清河舊部,與本將軍帳前聽調。”


    “末將遵命。”


    韓瓊欣然領命,心裏卻也鬆了口氣。


    來宛城之前,他最怕的就是到了宛城後被周堅舊部排擠,不得重要。此番周明明言讓他統領五千清河舊部,並未趁機將五千清河舊部的兵權收走,這才安了心。


    吉堅最後看向戲昌,道:“誌才,從今日起,你便是本將軍的軍師,為本將軍參謀一切內外之軍事。若遇緊急情況,可替本將軍暫行軍令。”


    戲昌也不謙讓,欣然起身拱手道:“昌,領命。”


    周堅這才揮手道:“好了,接下來議一下明春對襄陽用兵之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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