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包上,激戰正酣,沸反盈天。


    許褚一馬當先,率領兩千步卒頂著飛蝗流矢,終於衝上山包,衝到了柵欄外。


    “死開!”


    許褚一聲大吼,好似晴空打了個霹靂,九環象鼻刀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了下去,將五名衝上來的荊州兵分屍體,激濺的熱血,幾欲迷亂人的雙眼。


    “嘶!”


    氣勢洶洶衝過來的荊州兵見敵將悍勇如此,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前衝之勢刹時一緩。


    “起柵欄。”


    許褚舉刀大喝,數百健卒立刻一擁而上,合力將一段柵欄拔起,扔到了一邊。


    “殺進去。”


    許褚把刀一般,如出籠猛虎,撲進了荊州軍中。


    “放箭。”


    另一邊,黃忠也大喝一聲,狠狠揮舞了下右臂。


    剛剛衝上來的兩千弓箭手立刻開弓上弦,黑壓壓的箭矢好似一片烏雲,帶著刺耳的尖嘯衝進了營寨,傾泄在了還在負隅頑抗的荊州兵頭上。


    “快躲起來!”


    “啊,我地眼睛!”


    “快射,給老子放箭。”


    刹時間,荊州軍營寨裏亂成了一團,慘嚎聲響成一片。


    在弓箭手的攢射掩護下,許褚、周武很快就率軍殺進了荊州軍營寨。


    尤其是許褚這廝,身前幾無一合之將,大刀所向,荊州軍無人能擋,很快就將荊州軍殺的潰不成軍,往後營敗退而去。


    這營寨有前後兩營,一旦前營失守,還可以退往後營。


    “快撤,撤回去!”


    混戰中,一名荊州軍小校長嚎一聲,兩千荊州軍兵卒立刻潮水般地往後營敗退而去。


    許褚、周武率軍趁勢尾隨追殺,直殺的荊州軍人仰馬翻,隻恨少生了兩條腿。


    驚天戰鼓聲中,南陽軍發起了最後的強襲。


    一萬五千大軍盡數壓了上去,越過前營,直撲後營,


    本來後營外麵還挖了一道壕溝,裏麵插滿了鋒利的鹿角,若是強攻,隻是要填平數丈寬的壕溝,也要費不少勁。周武、許褚、黃忠等將尾隨追殺,緊咬在潰退的荊州軍兵麵,從側麵直接殺進了荊州軍後營,順利奪取了營寨。


    “撤,快撤。”


    左肩被射穿的荊州武將眼看大營已失,隻氣的目齔欲裂,仰天大吼。


    左大營隻有五千步卒,先前撤往後營時,被南陽軍尾隨追殺,就折了近千人,如今南陽軍已經殺進後營,沒了營寨,如能還能抵擋。


    荊州軍兵敗如山倒,棄了大營滿山遍野而逃。


    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包上。


    周堅將戰況盡收眼底,眼看左大營已被攻破,當即斷喝道:“傳令,讓韓瓊的三千騎兵追擊左大營的荊州潰兵,再令周武領兵五千據守左大營,黃忠、許褚收攏兵馬,於右大營側後安營紮寨,形成合圍之勢,令其不敢妄動。”


    “遵令。”


    早有傳令兵大聲應諾,領命而去。


    戲昌輕輕擊節道:“左大營已破,事可成矣。”


    周堅凝聲道:“現在就看王睿會不會向黃祖求救了。”


    戲昌道:“主公放心,王睿肯定會向黃祖求援的。左大營已破,現在右大營的五千荊州軍有韓瓊將軍的三千騎兵鎮懾,也不敢輕舉妄動。王睿若不想右大營也被我軍擊破,就必然要向黃祖求援,否則就隻能坐而誅。”


    周堅奮然擊節道:“好,現在就依計行事。”


    諸將轟然應諾。


    襄陽城頭。


    “主公,右大營已經被擊破了。”


    蔡瑁嘿的一聲,狠狠一拳砸在城牆上,眼神卻有些閃爍。


    王睿則臉色難看,他已經想到了更嚴重的後果,左大營被擊破,右大營的五千大軍也成了孤軍無援,有三千騎兵威攝,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出營,必然會被三千清河騎兵纏上,到時會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至於襄陽城內的一萬大軍,更是不敢輕動。三千清河騎兵就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刀,一旦襄陽的一萬大軍出城,周堅的三千騎兵就有可能繞襲側後,趁機奪取城門。


    “主公,現在怎麽辦?”


    有心腹謀士見王睿久久不語,連忙問道。


    蔡瑁急忙道:“主公,現在左大營已破,右大營五千大軍也不敢輕動,唯今之計,隻能向外求援了,主公何不讓江夏太守黃祖率軍來援。”


    “正該如何。”


    “快向黃祖求援。”


    蔡瑁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眾人的極力讚同。


    王睿黯然道:“罷了,速譴人向黃祖求援,共抗周堅小兒。”


    “遵命。”


    早有親兵大聲應諾,領命而去。


    傍晚,周堅軍大營。


    “主公,有十餘騎快馬四襄陽四散而去了。”


    戲昌成竹在胸道:“王睿技窮,此多半是譴人向黃祖求援去了。”


    周堅神色一振,擊節道:“好,就怕王睿不配合。既然如此,我軍可早做準備,待回師擊破黃祖的一萬大軍,襲取了江夏,再回頭收拾王睿。”


    戲昌攤開軍事地形圖,手指南陽與江夏一處交界之地,道:“主公請看,黃祖若要率軍來援王睿,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繞過綠林山北上隨縣,過溠水、章陵入襄陽;二是從綠林山南麓經鄀國,從黎丘入襄陽。從南陽境內入襄陽,要多走兩百裏路,還有被我軍抄了後路的危險,誠不可選。因此,昌料定黃祖必從黎丘入襄陽。”


    周堅凝視著軍事地形圖,沉聲道:“擊破黃祖的一萬大軍並不難,不過,如何將傷亡降到最低,漂漂亮亮的打贏這一戰,才是本將軍要考慮的重點。”


    戲昌欣然道:“黃祖勇而無謀,破之易如反掌。荊南之地多山,隻需埋設伏兵,便可擊破黃祖一萬大軍。就算黃祖有足夠的警惕之心,一路伏兵難以奏效,但若我軍於山險林密之處連設下十路伏兵,必能怠其心,則黃祖一萬大軍可破。”


    周堅微笑道:“不必如此麻煩,本將軍已有破敵之計。”


    戲昌欣然道:“主公即有妙計,昌願聞其詳。”


    周堅當下說出一番計較來,戲昌隻聽的連聲叫好。


    “主公用兵之妙,昌不及也!”


    戲昌連連讚道:“用兵之妙,存乎一心,萬事萬物皆可用之。昔樂毅破齊,田單詐降而驅耕牛縛刃灌油引火衝之,以破燕軍,昌竟未想到!”


    周堅淡淡一笑,戲昌這話可就有些言不由衷了。


    這火牛陣早在戰火七雄並列之時,齊相田單便已經用過,也多有兵書記載。


    戲昌智計過人,如此擊破黃祖大軍,怕是早就有了好幾條計策,豈會想不到用這火牛陣破敵,隻是先獻了十路伏兵之計,還沒來得及獻上這火牛陣破敵之計而已。


    不過,難得戲昌會恭維一下自己,周堅到也聽的心情舒暢。


    戲昌恭維了幾句,肅容道:“主公,雲杜離襄陽不遠,若黃祖催軍疾行,最多五日使可到襄陽,就算加上王睿譴人前往求援,來回也不不會超過八日,若以火牛陣破之,時間上怕是有些來不及,可讓韓瓊將軍率三千騎兵繞襲側後,沿途不斷襲擾黃祖大軍襲擾,遲滯其行軍速度,為我軍爭得足夠的時間準備。”


    周堅欣然道:“誌才所言甚是。”


    雲杜以西,黃祖軍營。


    “主公,王荊州急信。”


    部將匆匆奔進中軍大帳,將一封火漆信箋遞給黃祖。


    “恩,難道襄陽這麽快就守不住了?”


    黃祖眼神一凝,連忙接過信箋,飛快地拆開看了起來。


    “啪!”


    黃祖看完信箋,當即拍案而起,怒聲喝道:“傳令,大軍即刻拔營而起,殺奔襄陽。”


    “呃……末將遵命。”


    部將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反應過來,連忙領命而去。


    鄀國,綠林山腳下的一座莊園。


    “快快快,快點關上大門。”


    莊丁頭目急聲大吼,十餘名莊丁七手八腳,一湧而上,合力關上了大門。


    眼看大門關上,插上了門栓,莊丁頭目這才鬆了口氣。


    順著梯子爬上牆頭一看,五百步外,數百衣甲整齊的兵卒已疾衝而來。


    莊丁頭目心下嘀咕,聽說南陽軍正在和荊州刺史王睿大人的軍隊打伏,襄陽離這裏可是百多裏呢,怎麽會有軍隊跑到這裏來,也不知是誰的人馬,可千萬別被波及才是。


    很快,數百兵卒就已經衝到了莊子下麵。


    莊丁頭目一眼望去,隻見當先一員大漢膀大圓腰,體格雄壯有力,胯騎在一匹高頭大黑馬上,手裏還提著一口丈長的大刀,一看就是勇力過人之輩。


    許褚勒住戰馬,掃了一眼莊子,看到十餘名莊丁正在探頭探腦,大聲喝道:“快點把門打開,聽說這莊子裏有十幾頭耕牛,快把耕牛給本將軍牽出來。”


    “這……”


    莊丁頭目吃了一驚,為難道:“小人做不了主,不知將軍是哪路人馬?”


    “這麽多廢話。”


    許褚大吼一聲,直若驚雷咱響,差點沒把莊丁頭目震的從梯子上栽下來,“快點叫你家主人出來,把耕牛牽出來,不然打破莊子,雞犬不留。”


    莊丁頭目大驚失色,忙道:“將軍稍待,小人這便回報我家老爺。”


    說罷竟是直接從梯子上跳了下去,摔了個屁股墩後,就連忙爬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衝向後院,找主人稟報去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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