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由遠及近,震耳襲欲的轟隆聲和驚天的喊殺聲由遠及近。


    許褚已經帶著三千騎兵殺到了距離城門不足五百步內,城頭上從來沒見過大規模騎兵衝鋒的江陵兵全都被這巨大的聲晌震的有些心頭發寒,手腳發軟。


    再加上黑夜中突如其來的偷襲,所有人都無法保持鎮定,慌亂、不安在無聲的蔓延。


    “打開城門!”


    陳良再次大吼一聲,早就趁機殺進城門洞的兩百精兵立刻一湧而上,齊聲大吼,合力推開了城門,隨即又殺了回業,和堪堪撲過來的江陵兵奮力廝殺。


    “死開!”


    炸雷般的大吼在城門洞中炸響,好像夜空下打了個霹靂。


    三千騎兵洶湧而進,已經殺進了城門洞中。


    許褚一馬當先,九環象鼻刀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將擋在身前的幾名江陵兵斬殺,熱血激濺中,三千鐵騎滾滾而前,早已殺進了江陵城內。


    夜空下,喊殺聲、慘叫聲交織成一片。


    根本就毫無防備的江陵兵被殺的潰不成軍,亂成一團,根本就無法抵擋南陽軍的偷襲。


    “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陳良眼看大局已定,立刻扯開嗓門長嚎起來。


    五百精兵,三千騎兵,也立刻跟著嚎叫起來,聲震全城。


    “報降!”


    “我投降!”


    早就心膽俱喪,鬥誌全無的江陵兵哪裏還會拚死頑抗,立刻嘩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這裏某來看守,許褚將軍速速殺奔北門,肅清城內殘敵。”


    陳良渾身是血的一邊從城牆上往下奔,一邊大吼了一聲,急急催促。


    “好,隨某來!”


    許褚也不囉嗦,當即丟下俘虜,率領三千鐵騎殺奔北門而去。


    城北,軍營。


    江陵守將剛剛點齊兩千步卒,一員小校已經從外麵站了進來。


    “將軍,大事不小了!”


    小校渾身是血,伏地嚎哭道:“城裏有南陽軍的內應,偷襲打開了東門,弟兄們被殺了個錯手不及,現在東門已失,南陽騎兵已經殺進來哇……”


    “什麽?”


    江陵守將倒吸了一口涼氣,氣的臉色鐵青,破口大罵道:“你們幹什麽吃的,江陵半個月前就已經戒嚴,怎麽會被南陽軍的內應混進城來?”


    小校慘然道:“這個,小人也是不知。”


    “一群飯桶。”


    江陵守將罵了一聲,連忙帶著兩千步卒洶湧而出,準備奪回東門。


    江陵可是南郡治所,也是主公範康的根基之所在,屯了大的軍械糧草,一旦有失,後果將不堪設想。想想江陵失陷的嚴重後果,守將就不寒而栗。


    無論如何,都要奪回東門,將這夥該死的南陽軍趕出去。


    不料大軍剛剛出了軍營,還沒轉過一條街,迎頭就撞上了呼嘯而來的三千騎兵。


    “賊將死來!”


    許褚大喝一聲,催馬疾進,直取江陵守將。


    “呃……”


    江陵守將被這一聲炸雷般的喝聲震的兩耳打鳴,心膽俱裂,差點驚的掉下馬背,渾身的力量就好似潮水般被抽走,連揮刀都有些艱難。


    攸忽之間,許褚已經催馬殺到。


    手起一刀,斬了江陵守將,三千鐵騎洶湧尾隨向前,殺進了兩千江陵步卒中。


    主將勇猛難擋,三千騎兵自然個個士氣高漲,殺敵勇猛,很快就將兩千倉促應戰的江陵軍步卒殺的丟盔卸甲,哭爹喊娘,四散而逃。


    此時黎民已過,東方有一絲魚肚白露出。


    許褚趁勢襲占了北門,追殺一陣,兩千江陵軍步卒占死數百,餘者皆降。


    長街被鮮血染紅,安寧被廝殺打破。


    江陵城內的土豪鄉紳、平民百姓們,早在三千騎兵殺進城時,就已經從睡夢中被驚天的喊殺聲和慘叫聲驚醒,個個都頂門閉戶,躲在家裏不敢出門,唯恐遭了無妄之災。


    許褚馬不停蹄,留下五千騎看押俘虜,又趁勢襲取了西門和南門,一邊開始肅清城內依舊頑抗的殘敵,一邊譴人和陳良取得聯係,商量下一步行動。


    等到太陽從東方升起了,江陵城已經換了主人。


    所有士族豪強被勒令不得外出,但有敢不聽號令者,立斬無敕。


    昔日繁華的江陵,一夜之間變的血腥肅殺,除了在街上巡視的陳良的五百精兵,再無活物敢出來活動,連地鼠都被濃重的血腥味嚇的鑽回洞裏去了。


    許褚和陳良碰頭後,略一商量,立刻譴人翻山越嶺,前往周堅大營報訊。


    不過,周堅不沒接到消息,範康卻是先接到了這驚天噩耗。


    葫蘆穀口,範康中軍大帳。


    “主公,大事不好了。”


    範康正召集麾下將校議事,忽有親兵連滾帶爬了衝了進來。


    “何故擅闖軍帳?”


    範康心頭一跳,莫名的有了一絲不安,厲聲喝斥道。


    親兵跪地嚎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哇,剛剛江陵方向有潰卒到了軍中,周堅在江陵城內早有伏下了內應,又派三千騎兵夜襲江陵,現在江陵已經被攻破了哇!”


    “什麽?”


    “怎麽可能?”


    “江陵被攻破了?”


    “這下可糟糕了。”


    帳下諸將早驚的彈身而起,江陵一旦被攻破,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大軍沒了糧草輜重,恐怕撐不過一月,便有嘩變之危。


    更要命的是,他們的家小全都在江陵,若是繼續和南陽軍死磕下去的話,家小沒一個能保得住,家中的嬌妻美妾,也將徹底淪為南陽軍的俘虜和玩物。


    範康也驚的魂飛天外,猛地站了起來,吃聲道:“江陵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戒嚴,南陽軍的內應是怎麽混進城的。而且,本官親率大軍守住葫蘆穀口,連隻耗子都過不去,偷襲的南陽軍是從哪裏過去的,莫非南陽軍能飛天過海不成?”


    有部將腦中靈光一閃,忙道:“大人,南陽軍怕是走的華容小道。”


    “華容小道,這……”


    範康這才想起來,從襄陽到江陵,除了當陽這條官道,近路還有一條華容小道。


    雖然華容小道無法行軍,但若棄了糧草輜重,隻帶上幾日幹糧,的確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江陵側後,再有內應接應,偷襲攻下江陵,也就不足為奇了。


    範康臉色刹那間變的一片灰敗,麵如死灰道:“難怪本官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此分明便是周堅小兒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南陽軍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奇襲葫蘆穀口,隻是將本官大軍調來此處,而後從華容小道奇襲江陵,本官一時不查,不想又中了周堅小兒之計。”


    堂下諸將也是臉臉相覷,出兵前大夥都自信滿滿,以為隻要守住葫蘆穀口天險,南陽軍就難越雷池半步,周堅用來對付王睿的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中了周堅之計。


    眼下江陵已被攻破,再繼續堅守下去,已經毫無異意。


    有部將急忙道:“主公,眼下江陵被破,我軍糧草最多隻能支撐半個月。”


    諸將紛紛附和,就差點沒勸範康趕緊投降了。


    範康如何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頹然揮了揮手,“罷了,明日大開營門,降了吧!”


    “末將遵命。”


    諸將轟然應命,都暗暗鬆了口氣,有種劫手餘生的感覺。


    傍晚,南陽軍大營。


    周堅正在戲昌的陪同下,登上高地查看範康大營,忽見典韋疾步衝了上來。


    “主公,大喜,大喜呀!”


    典韋奮力揮舞著手臂,大聲吼道:“末將剛剛攔下了範康派來的使者,俱言要在明日一早開營歸降我軍,請我軍明日前往接收營房及軍卒。”


    “什麽?”


    周堅怔了下,隨即大喜道:“好,太好了,南郡可定矣。”


    戲昌瞬間便想到了半鍵,忙道:“主公,此必是許褚將軍襲破了江陵。眼下江陵被攻破的消息尚未傳開,就算有潰卒逃逸,也隻會逃往範康軍中,主公何不嚴密封鎖消息,讓範康繼續與我軍在葫蘆穀中對恃,再讓範康修書一封,向武陵太守曹寅求救,可將巫縣、秭歸及佷山三縣讓與曹寅,如此曹寅必不見疑,多半會出兵相救。”


    “嗯?”


    周堅刹時神色一凜,頗為意動。


    戲昌又道:“曹寅視範康為滅族仇敵,然此番主攻率軍下南郡,曹寅雖然助範康,卻率軍退回了武陵,分明便是不想範康敗亡,否則唇亡齒寒,他的武陵郡也守不住。若範康許以三縣誘敵,曹寅即不想範康敗亡,又有好處可拿,極有可能會出兵來救。”


    周堅再不猶豫,當即斷然道:“典韋!”


    “末將在。”


    典韋忙上前一步,昂立待命。


    周堅一甩披風,大聲道:“速速召集諸將前來中軍大營議事。”


    “末將遵命。”


    典韋答應一聲,急譴了數十親兵,前往傳令。


    周堅趕回中軍大帳時,麾下校尉以上的將校已經全部到齊,依座次分列兩旁。


    就在這時,許褚派來報訊的斥侯探子,也翻山越嶺繞過葫蘆穀口,到了軍中。


    不多時,範康就接到了周堅的命令。眼下七千大軍都成了周堅俘虜,是生是死全在周堅一念之間,範康無奈,隻得召集麾下將領商議一番後,當即譴人前往武陵向曹寅求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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