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


    夏侯惇擊敗郭汜大軍,郭汜率軍撤回虎牢關。


    六月初。


    曹操親率大軍擊敗劉琦兩萬大軍,趁勢殺進豫州,中原戰場風雲再變。


    劉琦率軍倉惶撤往睢陽,卻被曹操大軍追上,再次殺的大敗。


    曹操趁勢襲占了睢陽,待夏侯惇三萬大軍至,當即合兵一處,當即分兵四出,數日內攻占了梁國全境,兵鋒直逼豫州治所譙縣。


    劉表聞報大驚,一邊親率大軍北上迎擊曹軍,一邊譴使向陶謙、郭汜等人求救,並特別向郭汜許以兩萬石軍糧,隻要郭汜肯出兵,便即刻奉上軍糧。


    當初曹操兵圍下邳時,劉表譴長子劉琦出兵濟陰,逼曹操退兵,也算解了陶謙之急。


    眼下劉表有難,甚至被曹操攻打,有很大的原因也是為了陶謙之故。


    陶謙自然卻不過情麵,但又實在不想與曹操為敵,便暗中命駐紮在小沛的孫堅出兵攻打曹操側後,又恐孫堅兵少,不能成事,還贈於孫堅五千軍卒,萬石軍糧。


    再說郭汜,占據洛陽數年,原本富庶的司隸一帶已被劫掠的十室九空,僅剩的兩萬餘大軍連半月餘糧都沒有,不得不經常出虎牢關劫掠陳留一帶。


    偶爾也會出大穀關,到潁川一帶打打秋風。


    隻是這樣下去,總歸不是辦法。


    接到劉表的求救後,郭汜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劉表的請求。


    這次出陳留劫掠,被夏侯惇打的大敗,本就吃了個大虧,又沒劫掠到多少軍糧,郭汜正想著如何報仇,順便湊齊半個月的軍糧呢,劉表就來了個雪中送炭。


    至於曹操,郭沁又豈會怕了曹阿瞞,否則也不敢縱兵劫掠陳留了。


    中原大地戰火紛飛,各路諸侯你打我,我打你,打的不亦樂乎。


    劉表雖然隻想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願意招惹周邊的強鄰,但即有八駿之名,到也並不隻是個草包,多少還是有些眼光,知道曹操要想擴張實力,第一個要打的就是豫州。


    有了這一層利害關係,自然不想看到曹操坐大。


    曹操大軍還沒打到譙縣,就先後接到了孫堅出兵攻打山陽郡,郭汜再次出兵經酸棗殺進東郡的消息,當時就氣的臉色鐵青,一劍斬下了桌案一角。


    後院起火,縱然再怒,也不能置之不理。


    曹操沒奈何,隻得連夜撤軍迎擊孫堅、郭沁兩路大軍。


    就在中原大地打生打死時,袁術也抓住機會,起兵討伐盤踞會稽的王朗。


    六月。


    袁術親率七萬大軍出富春,兵圍山陰。


    王朗隻有不到兩萬軍隊,不敢直攖其鋒,倉惶率軍逃往烏傷。托庇在王朗治下的許貢和劉繇也一並率軍南逃,一路逃到了豫章境內。


    七月初。


    王朗、許貢、劉繇率萬餘殘軍,從南野翻越台嶺山進入荊州境內,最後過桂陽郡從湞陽逃到了交州境內,托庇在交州刺史張津治下。


    成都,張府。


    “張二,人手可曾安排妥當?”


    張鬆叫住一個家將頭子,不放心地問道。


    “回二爺,已經安排妥當。”


    張二連忙答道:“共計四百八十三人,已經分批全部進城,安排在了二爺在靠近南門的宅子裏,無二爺吩咐,絕不踏出府宅半步,以免引人猜疑。”


    張鬆點頭道:“這就好,但還需小心,萬不可出半點紕漏。”


    “二爺放心,小人理會得。”


    張二答應一聲,見張鬆再無吩咐,連忙告退下去了。


    張鬆在院中站了一會,正準備回後院,好友費詩過府來訪。


    “永年,大事不好了。”


    費詩臉色甚急,疾步奔進院中,不及圓了禮數,就急急地道:“在下方才不慎將永年所謀之事六與王累知曉,不想王累竟欲向劉焉告發,這可如何是好。”


    “什麽?”


    張鬆聞言頓時驚的魂都差點飛出來了,霍然色變道:“怎會如此,王累為人迂腐,此等大事,稍有不慎,便是禍及全族之禍,豈能告之王累?”


    費詩麵色羞愧,呐呐道:“吾等三人素來交厚,既然要謀大事,詩左思右想,若將王累排之在外,未免有失磊落,就將此事告之王累,想要勸王累與吾等共謀大事。誰料王累得到我等所謀之事後,非但不答應與我等共謀大事,反而要去告發,哎!”


    張鬆愕然,半晌始頓足道:“公舉啊公舉,你要我說你什麽好。王累性迂腐,這等大事要是能告訴他,鬆早就拉他入夥了,還用等到今天。”


    費詩急忙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永年到是快想個辦法吧,在下剛剛好說歹說才算穩住了王累,詐稱來勸永年前往劉益州處自行認罪,不再與荊州軍相謀獻城,這才讓王累沒有直接跑到劉焉處告發,但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還得趕緊想辦法解決才行。”


    張鬆臉色陰晴不定,在院中回來踱了一陣,才頓住腳步,沉聲道:“唯今之計,也隻有將王累關押起來,嚴加看守,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這……”


    費詩一愣,愕然道:“這如何使得?”


    張鬆冷然道:“如何使不得,王累雖與吾等交友,卻不與吾等合流,反而要去向劉焉告發我等所謀之事,欲陷我兩族於萬劫不複之境。彼即不仁,就休怪我等不義。”


    費詩連忙道:“永年不可,萬萬不可呀,王累雖然迂腐了些,但也絕對不會故意要出賣我們,若依就年之計,我等又與小人何異。”


    張鬆歎道:“即如此,公舉可有良策能解眼下危局?”


    “這……”


    費詩聞言刹時語塞,他哪有什麽良策。


    要真有辦法解決這事,也就不用火急火燎地跑業找張鬆商量了。


    張鬆喟然道:“你我所謀之事幹係重大,稍有不慎,便是夷族之潑天大禍。如今唯有在消息泄漏之前,將王累關押起來,使其不得與人接觸,方可使機秘不泄。而且鬆也無意要害王累性命,隻待主公大軍入了成都,便可還其自由。”


    費詩想了半天,也覺得唯有這一條路可行,隻得長歎道:“罷了,就依永年之計。”


    “事不宜城,現在就去公舉府上。”


    張鬆一甩手,當即帶了十餘名家將,直奔費詩府上去了。


    王累本來還在費詩府上,等候費詩答複,卻沒料到張鬆竟然親自過來了。


    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大義凜然的斥罵張鬆幾句,不料張鬆一個眼色,十餘名家將早就一湧而上,迅速將王累製住,用麻布封了嘴,裝進麻袋裏迅速扛走。


    至於費詩府上幾名跟王累接觸過的仆傭和家將,也被張鬆帶來的家將製住,全部帶到了張鬆府上,集中看押起來,免得有他人細作,走漏了消息。


    好在費詩也算機靈,和王累談崩後,就下令心腹嚴加看守,不令仆傭出府。


    直到將王累安頓好,張鬆才長長地出了口氣,驚出一身冷汗。


    幸好費詩及時穩住了王累,否則此刻怕是已經大禍臨頭。


    張府內院,地窖。


    “張鬆,費詩,你們想幹什麽?”


    王累剛剛恢複了一點自由,就須發倒立的瞪著張鬆和費詩大聲喝問。


    “沒什麽,就是想請伯宇在這裏屈就幾天。”


    張鬆微笑道:“我等所謀之事幹係重大,事不秘則禍及全族,伯宇既然不願與我等共謀大事,在下也不相強,隻待楚侯主入成都,在下便還伯宇自由便是。”


    “畜生,簡是就是畜生。”


    王累氣的破口大罵道:“無君無父的畜生,竟敢賣主求榮,吾真是瞎了眼,竟與你們這兩個無恥小人為伍,有種你們就殺了我。”


    “唉!”


    費詩長歎一聲,麵有慚色,沒有吭聲。


    張鬆則冷哼了一聲,不悅道:“王累,既然你說忠義,那我就跟你說說。古人雲,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仇寇,此君臣之道耳。劉焉視我西川士族如瓦犬,你還跟我談什麽忠義?”


    “我呸!”


    王累狠狠吐了一口,嗤聲道:“你這種小人也配談忠義?吾真是瞎了眼。”


    張鬆不由大為火光,轉念一樣,犯不著與王累爭辨,當下吩咐家將好生看押,便不再理會王累咬牙切齒地謾罵,與費詩出了地窖。


    兩人密議了一番,張鬆將費詩送走,才又叫來心腹家將問道,“最近巴郡方麵的局勢有什麽變化,成都城內還有多少軍隊,可曾探查清楚?”


    家將答道:“回二爺,荊州軍正在猛攻臨江,吳懿已經譴了三次加急快報告急,聽說劉益州又從成都周邊征調了一萬步卒和剛剛召募的一萬新軍,合共兩萬大軍前往臨江,擋低荊州軍攻勢,眼下成都城內隻剩下三四千軍卒。”


    “好,繼續打探。”


    張鬆吩咐一聲,心裏卻鬆了口氣。


    成都城內隻剩下三千四軍卒,事情就好辦了。


    張鬆挑選了絕對信的過的四百多家將豪奴,費詩也挑選了四百多人,都是二人絕對信得過的死士,雖然少了點,但成都城內的軍隊也不多,隻有三四千人。


    近千人奪城沒有希望,但製造點混亂,引狼入室還是綽綽有餘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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