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


    越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灌醉自己,哪怕喝死,也想逃避今晚,但卻越喝越是清醒。


    小薔薇結婚了。


    小薔薇詐死失憶,消失了三年,感情的齒輪重新洗牌,但,她還是隻看得到傅謹默。


    嫁給了傅謹默。


    這幾年,楊燦森心性成熟了不少,從紈絝子弟也混得風生水起,做了火鍋酒吧生意,全國連鎖,還成為了職業摩托車運動員。


    往他身上貼的女人不少,清純的,嫵媚的,各種類型的模特辣妹,卻都被他無情的拒絕。


    他拒絕一切女人,也拒絕家族聯姻,心裏裝滿了“已故”的小薔薇,決定終身不娶。


    傅謹默把自己折磨成了瘋子,楊燦森也半斤八兩,白天笑容滿麵,不露一絲傷痛破綻,晚上整夜整夜的酗酒酗煙。


    所有人都即將撐不下去時,小薔薇回來了。


    傅謹默活了。


    楊燦森也活了。


    但。


    卻是再次重演輸的一敗塗地。


    楊燦森雖然嘴上說著絕不放棄,要和傅謹默競爭到底,但是,他和南星見過寥寥幾麵,上次在大學城夜市一別後,看到南星對傅謹默的嗬護溫柔,看到南星臉上的笑容,眼睛裏的深情,他恍然明白,競爭根本不存在,南星從未看到過他。


    從此以後,楊燦森便欺騙自己心死,全身心投入比賽工作中,不再去打擾糾纏南星。


    因為,他給不了南星笑容,給不了南星快樂。


    “小薔薇……新婚快樂。”


    他勾唇呢喃,仰頭灌了一大口灼喉的烈酒。


    喉嚨滾動間,眼尾落下一滴冰冷的液體。


    他放手了。


    真真正正的放手了。


    ……


    與此同時,隔壁的房間裏,楊朵檸坐在床上,手心裏一直握著手機,猶猶豫豫了一整夜,卻始終沒勇氣打給心上人。


    商陸。


    不知從何時起,連她自己都記不得,那個戴著金絲眼鏡卻惡劣殘暴的男人,第一次見麵就嘲笑她胸小,第二次見麵就用槍指著她,威脅要殺了她的男人,什麽時候讓她從懼怕,藏放在了心尖尖上。


    楊朵檸清楚記得,三年前,在南星詐死後,商陸血洗了忘憂山莊,一人屠殺上百人,身受重傷,瀕臨死亡之際,正巧碰到了深夜外出的她。


    她將商陸送到醫院搶救,晚了一步,醫生開了死亡證明,屍體推進了太平間,卻又被一個白袍仙人救活。


    白袍仙人救活商陸就走了,是她留在醫院守了商陸一個星期。


    商陸醒來後,拒絕她的照顧,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


    她卻發覺自己愛上了商陸。


    哪怕商陸凶她,威脅她,驅趕她,她還是忍不住靠近他。


    楊朵檸花天價雇了頂尖偵探,調查到商陸的下落,包括他成立的星陸組織。


    她煲了藥膳補湯,讓保鏢開車送她去深山裏,有些崎嶇狹窄的山路,車子無法行駛,她下車步行,磨破了小皮鞋,差點被毒蛇咬,筋疲力盡,才到達星陸組織。


    但。


    見到她,商陸勃然大怒,扔了湯,不顧夜已深,山間危機重重,將她吼攆了出去。


    楊朵檸為了保命,在樹上蹲了一夜,她眼睜睜看著狼群野獸在樹下覓食行走,差點死在深山裏。


    回到a市就大病了一場。


    但。


    楊朵檸依舊不死心,經常悄悄去星陸組織,躲在遠遠隱蔽的角落,哪怕能看到商陸一眼,她也覺得值。


    這三年裏,楊朵檸不止一次向商陸告白,甚至表示,她可以不再穿洛麗塔,可以改走成熟的路線,甚至願意成為南星的替代品,卑微到塵埃裏,卻始終沒感動商陸半分。


    床上,楊朵檸長睫泛紅濕漉,掌心裏的手機被捂攥的發熱。


    她想給商陸打電話,安慰他,知道他現在一定很難過。


    南星和傅謹默結婚了。


    商陸也一定徹夜未眠。


    她猶豫不決的原因,不是怕商陸會凶她,怕的是商陸再一次為了遠離她,早已換了新號碼。


    天色漸亮,朦朧的光線從窗簾縫隙中隱隱透過來。


    楊朵檸吸了下鼻子,深吸了口氣,撥打了猶豫一夜的號碼。


    她的手在顫,心髒也在顫,還沒通,客服冰冷機械的聲音傳進耳裏。


    “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後再撥……”


    ……


    酸菜不止知道南星和傅謹默領證了,還知道,傅謹默要當爹了。


    昨晚從醫院出來,傅謹默就聯係了酸菜。


    讓酸菜立即找尋易知非的下落。


    南星懷孕了。


    易知非要晉升師祖了。


    酸菜自然知道傅謹默的用意,易知非在南星身邊守著,他也覺得是最適合安妥的。


    但。


    易知非行蹤神秘,他不自動現身,誰也尋不到他。


    於是昨晚,酸菜隻能連夜趕回易知非深山中的住所,抱著一絲碰運氣的希望,看人在不在家。


    坐落在深林中的雅致小院,因常年無人居住打掃,早已破落衰敗,藤蔓植物瘋長,連窗戶房門都被覆蓋的嚴嚴實實。


    顯然,易知非沒再回來。


    ……


    清水灣公寓。


    傅謹默原計劃的上班,也因南星突然的懷孕,暫時擱淺。


    雖然家裏有葉蓮娜,亞米拉,但傅謹默還是不放心,別說工作了,他接完酸菜的電話後,整個人的情緒瀕臨失控。


    易知非不見了!


    下落不明!


    生死未卜!


    “怎麽了?公司出事了?”


    南星走上陽台,遞給傅謹默一杯溫開水。


    傅謹默隱藏情緒,伸手接過水杯,在南星的注視下,乖乖喝光。


    “沒有,是酸菜的電話。”


    南星眸光深了些,已猜測到了通話的內容。


    她問。“找不到師伯?”


    傅謹默沉默了幾秒,點頭。“不過你別太擔心,師伯他……”


    “我不擔心。”南星勾唇,水眸凝視著傅謹默沉鬱的側臉。


    “默寶,你太緊張我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得產前抑鬱症。”


    “胡說。”傅謹默伸手刮了下南星的鼻梁,嚴肅中透著深深寵溺。“哪有男人得產前抑鬱?”


    “有,不信你上網搜……唔!”


    話還沒說完,傅謹默伸手摟住南星的腰,重重吮吻她嬌嫩的唇瓣,直到兩人呼吸微亂,他才停止掠奪。


    “我說沒有就沒有,一點都不緊張你,可放鬆了。”


    他嗓音啞沉,抵著南星光潔的額頭,喉結滾動,死不承認。


    南星笑著拆台。“好,你不緊張,一點都不緊張,大半夜去書房查抄資料,隻是為了練字。”


    傅謹默:“……”


    無言以對,他在南星唇瓣上輕咬了一口。


    南星臉頰貼在傅謹默的胸膛,人靠在他懷裏,水眸流轉。“默寶,我有辦法可以讓師伯現身,但是需要你和酸菜配合。”


    “什麽辦法?”


    南星踮起腳尖,紅唇湊近傅謹默耳垂。“你們需要……”


    ……


    下午兩點鍾。


    酸菜從深山趕回a市,風塵仆仆直奔清水灣公寓,手裏還拎著許多采摘的新鮮野果子。


    南星懷孕了,喜酸,這些野果子酸甜可口,每一個果子,都是酸菜從成片果樹中精心挑選的。


    下午三點鍾。


    炮火味十足的爭吵聲從公寓裏傳出,沒一會兒,一輛閃爍著急救燈的救護車疾速駛來。


    幾個護士醫生抬著擔架,匆匆跑進了公寓樓。


    大約五分鍾後,南星躺在擔架上,頭發濕漉漉的粘連在一起,似乎是疼出的冷汗浸濕的,她手捂著小腹,麵色痛苦,嬌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商陸!你他媽就是故意的!”


    傅謹默臉色鐵青,揪著酸菜的衣領,一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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