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多快樂啊。


    為何要壓製自己的本心?


    現在你也要忍不住了嗎?


    ……


    東池宴不會聽她講道理?。


    甚至於最近這?段時間,他壓根兒沒理?過?秦七弦,識海一直封閉,她想進去看一眼都做不到。


    他現在是妖魔,也不會顧全大局。


    他的神魂威壓,顯然能輕易碾死彭霄,在這?上古秘境之中,他也沒有那麽多顧忌。要以最快的速度救人,隻能——


    秦七弦念頭一閃,心中喊道:“係統,修煉《無量訣》!”


    係統:“叮,你?的要求,我來滿足,一鍵托管,自動修煉,飛升無憂……”


    神識輕易突破識海屏障,進入識海後?,秦七弦悚然一驚——她的識海,竟然一片漆黑。


    黑暗中,潺潺溪水流淌,宛如夜空中的銀河,從天幕垂落。


    東池宴盤膝坐在溪水中,綠絲帶一樣的水草在他膝上搭了半截,另一頭鬆垮垮地纏在他手?腕上,又順著胳膊一路攀爬,最後?停留在他肩頭,被水流衝刷時,時不時輕撫他的臉頰。


    他在黑暗裏,如朗月清風。


    隻是在進入識海瞬間看了?一眼,秦七弦依然微微恍了?下神,不得?不承受,東池宴生了一幅精致耐看的好皮囊。


    下一刻,她就感覺到了刺骨的陰寒。


    與此同?時,水中坐著的東池宴驀地睜開了眼。


    秦七弦本以為會立刻被中斷,沒想到,她竟沒有被踢出識海,係統的提示音也未響起,唯有無邊黑暗、雪虐風饕,凍得?她神魂都麻木,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


    什麽?也看不見?,除了?冷,什麽也感覺不到。


    在這種極端的陰冷之下,不管什麽?出現在身邊,她都想狠狠抓住,用力纏緊。


    “嘩嘩嘩……”耳邊好似聽到潺潺流水之聲,水流過?後?,仿佛有種子艱難地頂開?了?冰凍的土塊,長出了嫩綠的新芽。冰雪融化,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又逐漸升溫,炙熱如岩漿。


    上一秒她還是冰塊,下一秒就成了曬得幹透了的柴薪,一點就著,烈焰焚身,燒得?劈啪作響。


    滾滾熱浪將她意識吞沒,原本就沒有什麽思考能力的她大?腦完全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無法思考,也無力思考。


    係統:“叮……因雙修對象強烈拒絕,本次修煉中斷,請宿主對我的服務做出評價!”


    熟悉的提示音響起,秦七弦從那種詭異的狀態中抽離出來,她瞬間回神,就聽到彭霄結結巴巴地道:“不行就算了?,我……我就隨便說說。”


    “秦師妹,你?,你別生氣!”


    很顯然,剛才的失神非常短暫,彭霄甚至以為是她在生氣,哆哆嗦嗦地在給她道歉。


    她經曆的水神火熱,其實就隻有短暫的幾秒鍾。即是說,不知為何原因,東池宴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可能反應慢了?半拍,不過?等他反應過?來後?,依舊毫不猶豫地把她踹了出來。


    總之,她的目的已經達到,直接利用無量訣中斷了東池宴對彭霄的神魂壓製。


    秦七弦用神念囂張地宣誓主權:“哼哼,要配也是我跟你?,其他人想都別想!”說完後?,秦七弦心有點兒抖。


    將仇恨值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她為了?保住彭霄的小命也是煞費苦心。


    神念說話的同?時,秦七弦還板著臉訓斥彭霄:“想都別想,憑它也配?趕緊去幹活。”


    聽到這?話,彭霄如蒙大?赦扛著鐵背龜一溜煙就跑了。


    路上遇到一外宗劍修,看到彭霄臉色慘白滿頭虛汗,忍不住問:“你怎麽了?可別死了?!”


    彭霄停下腳步,驚魂未定地道:“我剛剛……”話說半截,瞥見?劍修懷中抱的劍,下意識道:“你們劍修很看重劍哈。”


    劍修點頭:“劍如吾妻。”


    彭霄又看了?看自己扛著的鐵背龜,他不過?就提了?一嘴,結果秦師妹釋放出來的威壓險些要了?他的命,難不成……


    劍修恰好道:“你們禦獸師不也挺看重自己的靈獸。”


    彭霄將鐵背龜收回獸環:“別瞎說!”


    心中罵了句變態,彭霄快步走回田裏,趕緊打坐調息。


    ……


    等彭霄順利走遠,秦七弦稍稍鬆了口氣,她偷瞄向識海,發現識海沒有屏障後?,想了?想說:“上次,謝謝你救我。”


    又說:“怎麽?黑漆漆的?沙發哪兒去了?我給你重新布置一下吧。”


    東池宴這才睇她一眼:“你求我救你?,我救你?了?。”他語氣平靜,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秦七弦立刻點頭如搗蒜,“是的,是的。”願意溝通了?就好,最近這?些天他完全不搭理?人,秦七弦都怕他憋出個什麽?大?招來!


    東池宴:“上一尊天血妖魔,它與生俱來的能力是腐朽,就是你?臉上的妖腐之氣。”


    不知東池宴為何會說這?個?,秦七弦心頭有了點兒不好的預感?。


    東池宴:“我……”他冷笑一聲,“我是永夜。”在永夜弱小之前,炙熱的金烏,便是撕裂黑暗最利的刀。


    他們是天敵。


    秦七弦:“……”


    濃稠的黑暗化作冰冷的綢緞瞬間裹住了?她的身體,窒息感?驟然襲來。


    秦七弦聽到他說:“趁我進階,就往識海裏塞了?個?太陽,秦七弦,你?可真會替我找事。若不是我這?次神魂進階,這?隻金烏,它灑落的每一縷光,我都得退避三尺。”


    金光鑄籠,從此以後?,她就有了克製他的方法。


    偏偏這?金烏火靈的火焰還融入了她的血肉經絡,神魂更是與締結契約,於是,他們三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殺都殺不得?了?。


    他聽到她一聲接一聲的呼喊,在進階最後?關?頭心神不寧,提前蘇醒。


    堂堂天階妖魔,以契約本命靈獸的低賤身份降世救她,結果呢……


    嗬。


    她收了?個?太陽!


    明明東池宴冷著一張臉,可從那一聲若有若無的冷笑裏,秦七弦愣是聽出了一點兒委屈的味道。


    明明被黑暗纏得都難受得快要窒息了?,她也沒有緊張、害怕……


    努力擠出一絲聲音,積極認錯:“對不起,我不知道。”腦子裏又閃過一個?念頭:那太上老祖讓她來藏劍秘境的目的……


    她體內有一縷金烏火火種,會吸引小金烏是顯而易見的事。


    太上老祖讓她來藏劍秘境,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金烏火。


    金烏火,正好克製化作妖魔的東池宴。


    所以,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自己做了?妖魔,卻又指引她尋找克製妖魔的金烏火!


    還是說他無力阻止自己成為妖魔,卻又盡力為妖魔套了個枷鎖?與她這?個?煉氣期弟子同?生共死,算起來吃虧的其實是妖魔啊。


    當然,這?一切,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秦七弦想不明白,顯然,沒有從前記憶的東妖魔池宴也不知道。


    “不知道?”聲音越發的冷,纏繞神魂的力量變得?更強,冰冷、窒息,疼痛紛至遝來!


    她仿佛被那頭冰冷的銀龍死死勒緊,欲擠碎她的每一寸骨骼。


    感受到那聲音裏咬牙切齒的狠意,秦七弦一時也想不出應對之法,這?得?怎麽哄啊?死是死不了,可真忒麽?痛啊!


    她還要種地,元神不能受重創。


    秦七弦:“是我的錯,你?先放開?我。”


    東池宴:“嗬!”


    無奈之下,秦七弦含淚呼喊:“係統,一鍵修煉《無量訣》。”


    纏住她的冰冷驀地一鬆,彼此的氣息再次交融,哪怕隻是短暫一瞬,也讓東池宴的殺意一滯。


    東池宴:“你……”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東池宴:“再有下次……”


    秦七弦直視東池宴的眼睛,硬著頭皮道:“我還敢!”


    哄,哄你?個?頭!


    眼看東池宴臉黑得?快要滴出水了?,在他發飆之前,她快速補充,聲音也放溫柔了一些:“以後契約什麽?都得?經過?你?同?意,除了?那啥,別的都不敢了。”


    這算不算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


    東池宴,我拿捏你的不是小金烏,而是無量訣啊……


    第065章 好看嗎


    識海裏, 光線很暗。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溪水裏有光。東池宴說他是永夜,聽起來似乎不喜歡光亮, 但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之前識海裏哪天不是亮堂堂的, 至多,有一些柔光的霧。


    秦七弦想起小金烏的那些描述。


    她?憑借想象力,在水裏捏了一些七彩小魚,小?魚躍出水麵,還劃出一道?道?彩虹。


    又在水邊弄了一些會跳舞的樹葉,葉子造型是楓葉, 像一隻隻紅色五角星在水邊蹦躂,時?不時?跑到水麵上,被飛起來的小魚叭地一下抽到空中, 轉了好幾個圈兒才掉下?來。


    周遭的黑暗裏也準備了一些螢火蟲, 邊緣弄了一些夜來香和夜星草, 還有靈植圖譜上才見過的令箭幽曇。當然,最重要的沙發?、床這些沒忘,原本想在桌子上擺點兒靈石的,結果一摸儲物袋,發?現一顆靈石都沒剩下?。


    哦,不是東池宴摸的。


    她?的靈石都放在聚靈陣盤裏去提升土壤靈氣了, 現在兜裏就剩下?不少丹。


    秦七弦隻能摸出一把品相好的辟穀丹放在桌上, 哪怕他不吃,也可以按著?玩兒。


    “哦, 這裏還有顆道紋丹!”


    這幾天她也煉了不少丹藥,少說也有上百爐, 一共就出了一顆恢複靈氣的道紋回靈丹。她沒用,也沒拿出去,一直自己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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