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弦被小雲馬一腳踹進?縫隙,剛“啊”了一聲, 屁股就著了地,後背還撞到了什麽東西, 發出嘩啦啦一陣巨響。


    回頭?一看,就見身後矗立著一個兵器架。


    她?肩胛骨住的位置,恰好被一個彎彎的月牙鉤給掛住了。


    秦七弦將衣服扯下來,就發現衣服已經被紮破了個洞,衣服的每一層均被刺破,卻沒有傷到她。神識瞅了一眼, 一點兒紅印子都沒留下。


    月牙鉤是銀色,粗看光滑平整,然凝神細看, 就能發現上麵刻滿繁複花紋, 是群山連綿重巒疊嶂、江河滾滾奔騰入海, 也是一花一木、一葉一樹……


    天地萬相容納其中,看得久了,便有一種神識耗盡的眩暈感。


    這月牙鉤顯然不是凡物。


    秦七弦想到了以前喜歡在識海垂釣的東池宴,心?中有了個猜想:莫非是可以垂釣眾生的魚鉤?


    那可?就厲害了。


    神識不允許她繼續盯著月牙鉤,秦七弦給自己施展了春風化雨,稍緩一下後起?身打量四周。


    兵器坊看起來很古舊, 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她?的左側是刀、槍、棍、棒、劍、錘等熟悉的兵器, 右側則是琴、筆、書?、畫等,各式各樣的樂器, 紙筆墨硯應有盡有——


    正前方是一扇兩側雕花的圓拱門,出門便是一座無風自動的鐵索長橋, 橋上也是雲霧繚繞,看不清連通何處。


    目前的情況有點兒像小孩周歲抓周,選中了自己想要的武器便走過長橋,前往下一個地方?


    這應該就是選擇自己想要走的道吧。


    琳琅滿目的兵器,很多秦七弦都叫不出名字,隻覺每一件兵器都靈光內斂,放到外界,都是無數人搶破頭的極品靈器。


    她?沒見過仙器、神器,自然也不清楚,更高階的神兵到底是什麽模樣。


    隻覺其中有些兵器看起來格外攝人心?神,隻是看一眼,便能知?道,此物必定不凡。


    秦七弦後背破洞處有點兒漏風。


    她?合理懷疑,小雲馬給她?漏題了,是不是這月牙鉤是這批兵器裏最好的神兵,所以它一腳踹過來,恰好讓她的衣服被月牙鉤鉤住?


    秦七弦重新?站回了月牙鉤前,她?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月牙鉤上玄奧紋路。指腹摩挲過的地方有微微涼意,又好似有細微的電流,順著指尖流至全?身,她?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怔立不動。


    烏龜不知何時攀上雲頭,一爪子拍在小雲馬的身上,“你?故意的。”


    它有磨盤大小,而雲馬卻隻有拳頭大,被烏龜這麽一壓,直接變成了一團壓扁的小棉花,接著,又成了棉絮,從烏龜的爪子縫隙裏擠了出來,落地後,重新?化為雲馬。


    它很得意地在雲上噠噠噠地跑了幾步,“她?把?願望送給了我。”


    “願盛世如我所願。”說完,又噠噠噠地跑了幾圈,腳下踩出的彩雲都連成了一朵花,將心?花怒放這幾個字直接寫在了腳下。


    烏龜:“我看她才不會如你所願。她?不會挑走玄月彎鉤。”


    雲馬停下腳步,頭一歪:“為何?”


    烏龜笑而不語。


    雲馬將頭?埋進?雲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兵器坊,認真地看著秦七弦的一舉一動。


    “她?在玄月彎鉤麵前站著呢。”


    烏龜:“往下看吧。”


    秦七弦微微恍了下神。


    這裏?的兵器,對應的應該是她要走的道。


    她?很清楚,自己要走的是什麽道。


    千翠紫藤以命護她?和秦池,她?也會習得世間最強大的靈植法訣,予以回報。


    更何況,她?是真心喜歡當靈植師啊。


    月牙鉤的確很強,卻不是她最需要的。


    在兵器坊裏?轉了幾圈,最終,秦七弦在門背後的角落裏找到了一些造型奇怪的兵器。


    哦,它們不能叫兵器,應該算做農具?


    角落裏的農具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不仔細看都看不出原本麵貌。


    秦七弦施展了一個除塵術,揚起的灰塵嗆得她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等到灰塵除盡,她?一眼就相中了一把金燦燦的鋤頭?。跟感歎月牙鉤的神秘和強大不同?,秦七弦在看到金鋤頭的那一刹那,直接眼睛一亮。


    金的!


    鋤頭!錢和種地完美結合,甚合心?意。


    那邊還有犁耙、測靈尺等工具,秦七弦也想拿上,都是靈植師平時常用的工具,手心?手背都是肉,誰也不想舍棄啊。


    然而其他的怎麽都拿不起來……


    秦七弦:“……”


    我確定我要走的是靈植一道。


    靈植師不能隻有鋤頭啊。


    別,別推我,讓我再拿點兒?


    犁耙脫手,秦七弦欲哭無淚,整個人仿佛被一股巨力給推了出去,直接摔倒在橋上。


    隻是下一刻,她?又笑眯眯地攤開了手,隻見蔥白的指縫裏藏了一點兒淺綠,那是她?在犁耙上發現的靈種!


    不知?道是什麽種子,表層也有一些淡淡的紋路。她?能將靈植圖譜倒背如流,卻從未見過這樣的靈種。


    雖認不出來,然這麽多年過去,這顆種子依舊能蘊藏著一絲生機,足以說明,此靈種有多不凡。


    兵器坊隻能拿一件東西,她?這樣也算拿了兩樣,怎麽想都是賺了。


    秦七弦給靈種施了個春風化雨,接著從衣服上撕了一塊布將靈種小心翼翼地包起來,微濕透氣的布料包裹著種子,能保持它的活性。


    將靈種包好後,秦七弦才起?身,踏上鐵索橋。


    本以為這種橋會晃得厲害,卻沒想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不多時,就隱隱看見了橋的盡頭?。


    雲上,小雲馬傻眼了,“她怎麽沒拿玄月彎鉤?”


    虧它那一腳踹得那麽準!


    烏龜:“因為她道心堅定。你?看,她?走得多穩。”


    道心?清明,不為塵世所累,不為樊籠所縛,雖紅塵萬丈,紫陌滔滔,如雲煙過眼,不沾分毫。


    既悟本真,一往無前!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別的東西再好又怎樣?


    對她來說,不被需要,便是多餘。


    ……


    秦七弦很快就走過索橋。


    索橋盡頭?是一片翠綠的蓮葉,按照之前之前在烏龜那裏的套路,這應該是個傳送陣。


    果然,一步踏上蓮葉後,秦七弦隻覺得一陣清風吹過,身子隨之一輕。


    再睜眼時,她?已經出現在了一片高聳入雲,看不到盡頭?的絕壁前方。


    絕壁平整、光滑如鏡,垂直向上,直衝雲霄,就仿佛上蒼手持一把開天巨斧重重劈下,將山峰一分為二。


    這峭壁,光滑得蒼蠅飛上去都得打滑。


    峭壁底下就是草地,草地盡頭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小溪的另外一側種滿垂柳,河邊有野獸腳印,一路延伸至不遠處的樹林。


    秦七弦現在也就凝神期,神識也看不了多遠,樹林裏那邊有什麽無法看清,隻是隱約聽見幾聲獸吼,顯然,那林子裏生活著不少靈獸。


    就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這裏?是一個傳承秘境。


    它屬於王霆之那個時代啊。


    “現在,你需要通過入門考驗的最後一關,蒼生崖。”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秦七弦走過去一看,就發現了水中的小燈塔。


    燈塔水母居然也是最後一關的npc。


    “攀過蒼生崖,得入蒼生門。”


    它來了,它來了!


    修真門派的必備考驗,不是爬淩雲梯,就是攀懸崖!


    秦七弦:“這個要怎麽攀?有時間限製嗎?”


    燈塔水母:“方法不限、時間不限。”


    秦七弦稍稍一愣,時間不限?粗粗一想,覺得不限時好像就很容易完成,但轉念一想,她?現在剛剛凝神期,也是需要進?食的,最不濟也得吃辟穀丹,若是沒吃沒喝,怎麽可能爬得上這絕壁?


    或者,在這裏?修煉到金丹、元嬰了再飛上去?


    肯定也沒這麽簡單。


    秦七弦問:“能飛嗎?”


    燈塔水母:“你自己嚐試便是。”


    “那提供食物嗎?”


    燈塔水母:“……不提供。”


    秦七弦明白?了。


    她?走到絕壁前,靈氣灌注金鋤頭?,直接一鋤頭?砸了上去,結果,就在上麵留下了一道細若發絲的淺痕。


    想要鑿一截階梯,都不曉得要挖多少天。


    這一關,顯然不是三五日就能過的。


    她?又想問了,有人過關了嗎?


    回頭?一看,就發現水裏沒了燈塔水母的蹤跡,登時無語。


    難不成她話太多,把?人都給問跑了。


    而這時,身邊又出現了一妖異男子。


    男子金色長發披至腰間,眼睛一藍一赤,耳朵略尖,左耳懸掛一串骨墜,右耳則佩戴藍色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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