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無原則地護著白霜,更不能毫無道理地踩林麥。


    白媽媽如果堅持這麽做,他就把白霜送回林家。


    他無法忍受自己的親生女兒被白霜一直暗算。


    白露也不停地給白媽媽講道理。


    白媽媽終於被他父女倆給說清醒了,這一路對白霜不冷不熱。


    白霜知道,即便她求助白媽媽也沒用。


    白媽媽被洗了腦,目前是不會幫她的,那就自己想辦法,化解危機。


    一行人走到自家院門口,恰好碰見尤大媽買了菜回來。


    尤大媽熱情地和白爸爸白媽媽打招呼:“你們去江城旅遊回來了?”


    白爸爸笑著點頭,然後直截了當地問,去年國慶節之前,是不是有個長得很像他妻子的女孩跟白霜說過話?


    雖然他相信林麥,可怕妻子不一定信,那就把事實擺在她眼前好了。


    尤大媽點頭:“是有那麽回事,那個女孩不僅長得像你愛人,穿得還特別時髦。


    我盯著她身上的服裝看了半天,就是想給我閨女仿做一件。”


    她好奇地問:“你們怎麽突然問這個?”


    白爸爸也沒隱瞞:“那個女孩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尤大媽驚呆了:“我當時看見那個閨女,心裏想,這閨女怎麽長得這麽像你愛人,不會是你們的孩子吧,沒想到還真是你們的孩子!”


    她八卦地問:“既然是你們的親生孩子,怎麽流落在外?”


    白爸爸歎了口氣:“說來話長。”


    不過他盡量長話短說,把原委告訴了尤大媽。


    當年他的丈人一家在湘鄂交匯處的一個農場下放。


    他身懷六甲的妻子怕父母吃得不好,就想給父母送十斤掛麵。


    當她到達農場時,正下著瓢潑大雨,道路很泥濘。


    她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結果摔動了胎氣,就被送往農場醫院生產。


    農場醫院一不小心把他們家的孩子跟別人家的孩子搞錯了,所以他們的親生女兒才會流落在外。


    尤大媽聽了直叫喚:“哎喲,我以為抱錯孩子隻有電視裏才有,原來現實中還真有啊!”


    雙方聊了幾句,白爸爸就開了院門,帶著家人往裏走。


    尤大媽一把抓住白媽媽,把聲音壓得很低:“露露媽,你別急著進去,我有x話跟你說。”


    白霜警覺,馬上就察覺到白媽媽沒有跟進來。


    她回頭一看,尤大媽把白媽媽拉到了巷子的角落裏。


    她忙跑了過來,站在白媽媽身邊,想聽聽尤大媽會跟白媽媽說什麽。


    尤大媽故意嗔道:“我跟你媽說幾句私房話,你站在一旁幹嘛?”


    白霜笑得純良無害:“我媽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很累了,我得陪著她。”


    白媽媽皺了皺眉:“都到家門口了,有什麽好陪的,你進去吧。”


    白霜隻得一步三回頭地進了自家院子。


    尤大媽這才神秘兮兮地告訴白媽媽。


    那天林麥找上門是想打聽白露,被白霜給忽悠走了。


    尤大媽神情嚴肅:“我當時還在想,你們家白霜為什麽要把人給忽悠走?


    現在想來,她那時恐怕已經知道那個閨女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把她給忽悠走。


    白霜這心思……有些不好,你們做父母的要多提防點。”


    白媽媽雖然早就知道這些情況,可是連外人都覺得白霜心術不正,讓她心裏很難受,她一腳高一腳低地回了家。


    白霜見她神色不對,關切地問:“媽是不是有些中暑?”


    說著話,把電扇對著白媽媽吹,還給她倒了一杯冰水。


    白露和白夏鄙夷地看著白霜,這家夥可真會討好白媽媽!


    白媽媽眼神複雜地看著白霜,心裏五味雜陳。


    白霜是她從小如珠似寶養大的女兒,她一直以為她很單純,沒想到小心思這麽多。


    她都不知該怎麽麵對白霜了,


    對她好吧,會覺得對不起林麥,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對她不好吧,白媽媽又狠不下心腸,這孩子畢竟因為林蓜吃了那麽大的虧,受了那麽大的罪。


    盡管林麥給白露一家大小買的是臥鋪,可是在火車上很難睡好。


    吃過早餐,全家人補覺。


    白霜也躺在了自己床上,不過並沒有睡著,而是豎著耳朵聽著院裏的動靜。


    院子裏安安靜靜。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門口,把門打開一小條縫往外麵偷看。


    所有房間的房門都閉得緊緊的。


    她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家門,往慈心醫院一路狂奔。


    白媽媽在江城說過,一回京城就給她做個全身檢查,看她是否有心絞痛。


    她要去和慈心醫院檢驗科的潘科長打招呼,她爸媽帶她來醫院做檢查,一定要把所有檢驗結果給她寫得特別嚴重。


    這樣才能證明她真的有病,而且很嚴重。


    更能證明,在普濟醫院做的所有檢查全都被方卓然動了手腳。


    自己就可以扳回一局,扭轉如今對自己不利的局勢。


    白霜隻顧著在心裏盤算,怎麽度過即將來臨的心絞痛檢查這一關。


    絲毫沒有察覺到後麵有兩輛放下簾子的三輪車在不緊不慢地跟著她,車上坐的是白爸爸他們。


    中午他們隻是裝睡,其實在暗中監視白霜。


    她前腳溜出家門,白爸爸後腳就招了兩輛專門拉客的三輪車,帶著一家大小上了車,暗暗跟蹤白霜。


    白媽媽見白霜健步如飛,就明白她根本沒病。


    因為心絞痛病人是不能劇烈運動的。


    白媽媽的心涼了半截,沒想到白霜一直裝病騙全家。


    特別是她,隻要想起白霜的病情,她經常睡不著。


    到了慈心醫院,白霜就把潘科長給叫了出來。


    潘科長麵對她毫無表情,她讓他做什麽他都點頭答應,跟個傀儡似的。


    雙方談好事,潘科長轉身就要離去,卻看見白露一家四口就站在他背後直勾勾地看著他,把他嚇得差點質壁分離。


    白霜也看見了白媽媽等人,頓時嚇得麵目全非。


    她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白爸爸臉色鐵青:“幸虧我們偷偷跟在你後麵,不然還不知道你神通廣大,已經買通了潘科長,一直在欺騙我們你有病!”


    潘科長連忙聲明:“我不是被你們的閨女收買的,而是被她要挾了。”


    白爸爸十分詫異:“她一個小女孩有那個能力要挾你嗎?”


    “別的小女孩沒那個能力,你們家的白霜就有!”


    潘科長豁了出去,把白霜十二歲那年找上他,讓他給她偽造檢驗單,被他拒絕。


    她當場做出驚人之舉,脫掉自己的小裙子。


    說他不答應她,後果自負。


    當時那情形,無論誰看見那一幕,他都會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想哄白霜穿上小裙子,白霜不僅不穿,還逼迫他寫了認罪書,說他對她不軌。


    他如果不寫,她就當場喊叫,把人給引過來。


    潘科長隻得乖乖按她說的去做。


    從此後,潘科長就被一個可以做他女兒的小姑娘給操控了,一直給她偽造檢驗單。


    潘科長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們想把我送到派出所盡管送吧。


    現在我這情形,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反正是個死字。”


    他偽造檢驗單,一旦事發,肯定會被醫院開除。


    沒了工作,就沒了收入,他還怕留在白霜手裏的那份所謂的認罪書?


    被逼到絕境的人什麽都不怕。


    白爸爸是個講道理的人,向潘科長保證,他們不僅不會去派出所告他。


    如果白霜敢再拿那份認罪書要挾他,潘科長盡管去報警,他們全家一定會站出來為他作證。


    潘科長感動得涕淚橫流。


    他做夢也沒想到,讓他煩惱了這麽多年的問題,這麽輕鬆就解決了。


    他一直在害怕,如果白爸爸白媽媽相信了那份認罪書,以為他對他們的小女兒有不軌行為,會不會把他捅得稀巴爛?


    現在他放心了,這種噩夢永遠都不會發生。


    第633章 夫妻夜話


    一家大小臉色陰沉地押著白霜回到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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