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曼手指撥了撥肥厚的葉片,見盆裏的土有些幹,拎起水壺給每盆花澆上水。


    這都是周嚴豐養的花。


    陸曼曼昨晚從他嘴裏問出來,他覺得家裏沒有人氣才養了花,還有一個原因,大概是說一直撲在工作上,除了讓身體感到疲憊引發疾病並不能解決其他問題,養花也是養心情,他想安靜下來。


    陸曼曼對他養的花越發愛屋及烏,這裏都曾記錄著他心情。


    周嚴豐拎著早飯回來了,在樓梯那裏一邊拾階而上,一邊衝樓下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大概樓下的在與他打招呼。


    陸曼曼透過玻璃窗看到他身影,跑去給他開門。


    周嚴豐很快就出現在門前,進來就牽住她的手,牽著她去廚房拿碗筷。


    陸曼曼把他牽出來,碗筷她都擺好了。


    外麵早上天氣有點涼,周嚴豐的手指有些微涼,陸曼曼叫他坐在飯桌前,就先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喝著暖暖胃。


    “吃完飯我是不是該先給家裏打個電話?”


    周嚴豐沒去食堂,是到外麵買的早飯,一份餛飩一份海鮮粥,還有紫菜卷和玉米餅。


    陸曼曼將海鮮粥端到自己這邊,餛飩端到周嚴豐那邊,把勺子放進去,一邊那麽問說。


    昨晚上從周嚴豐那裏得知他之前找了一個跟她音色相近的播音係的女大學生,每個月給家裏打電話,陸曼曼就說他以後跟女大學生的合約可以終結了。


    她昨晚就說想給家裏打個電話。


    周嚴豐說明早再說,因為太晚了,家裏大概率睡下了。


    陸曼曼此時再說起,周嚴豐放下水杯將她摟到了腿上,幫她把長發攏到身後,先喂她吃了一隻餛飩。


    “好,吃完飯就打。”


    看出她的急切,周嚴豐隨後很快就答應了她。


    陸曼曼多少是有點爭奪主權的意味,不過對老太太老爺子他們也是真的想念,是真情實意想要問候他們的。


    見周嚴豐很快答應,她唇角彎了彎,拖過那碗海鮮粥,舀了裏麵的蝦肉給他吃。


    周嚴豐吃的勉強,陸曼曼這還是沒給他喂裏麵的白粥,僅僅是白粥裏熬出來的海鮮,他都吃的勉強,看出來連米飯的味道都不想沾。


    可想而知在飲食習慣上吃了多大苦。


    陸曼曼心疼地摸摸他的臉,喂他喝水把味道衝散,就讓他專心吃那碗餛飩。


    飯後周嚴豐就給家裏撥了電話。


    陸曼曼聽著裏麵話務員轉接的聲音,在等待過程中不由有點緊張。


    周嚴豐握住她的手,“隨便說點什麽,爸媽住在大哥那裏,問候一下爸媽身體,也順便給大哥大嫂帶個好。”


    陸曼曼點頭。


    那邊電話終於接通了。


    周嚴豐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清清脆脆小姑娘的聲音就道,“喂,你好呀,這裏是周瑞豐周主任和梅冰夏梅經理家裏,你找我爸爸還是我媽媽呀?”


    周嚴豐道,“芝芝。”


    電話裏傳來小姑娘的驚呼聲,“叔叔!”


    陸曼曼一瞬間的驚訝。


    她都沒想到這竟然是芝芝。


    陸曼曼記憶裏芝芝崽聲音奶聲奶氣,相當的稚嫩,電話裏小姑娘雖然聲音也稚嫩,卻咬字清晰,有著清澈動聽的音色。


    周嚴豐道,“跟你嬸娘說話。”


    他將話筒放到了陸曼曼耳邊。


    陸曼曼拿手扶住,就聽到話筒裏芝芝興奮的仿佛要蹦起來,“嬸娘,嬸娘,我終於第一個接到了你電話!”


    小萌娃長成了七歲的小姑娘,陸曼曼恍然才發覺時間真的過去了好久好久。


    第201章 他們小兒媳的電話啊


    “芝芝。”


    陸曼曼親切地叫著小姑娘名字,問她想不想嬸娘啊。


    周芝芝說想啊想啊,每次嬸娘打來電話她不是上學就是去了爸爸或者媽媽的單位,每次都完美避開了,隻有去年過年才聽到過嬸娘聲音,但嬸娘要忙很快掛了電話,她都沒有講夠話。


    她真的好想嬸娘,每次想到嬸娘就想起在嬸娘軟軟的床上,被嬸娘摟在懷裏,聞著嬸娘身上香香的味道,連做夢都是甜的。


    還有跟嬸娘在盥洗室裏洗澡,被嬸娘牽著小手去上街,跟嬸娘吃火鍋,吃小燒烤,聽嬸娘唱歌。


    嬸娘做的布丁和水果茶的味道也在她記憶深處忘不掉。


    “嬸娘,芝芝好想你,我是小學生了,今年已經上了快半個學期一年級了,我們馬上要放假了,放長長的假期,嬸娘,嬸娘,假期我可以去找你嗎?”


    “我存了零花錢,我給嬸娘帶京城的好吃的……”


    周芝芝說話越來越急切,話未說完,聲音就遠去了,老爺子的聲音逐漸清晰,“你嬸娘來電話了?小丫頭抱著電話叨叨個沒完,都不知道跟爺爺奶奶說一聲!”


    周芝芝道,“我還沒有說完呢,爺爺!”


    老爺子道,“你嬸娘這兩年兩頭跑的忙工作,哪能顧得上你,假期乖乖待在家裏,聽話。”


    他說完小孫女這才湊到話筒前,“喂啊,曼曼?”


    陸曼曼忙叫了一聲爸。


    老爺子誇她這次電話打勤快了,月中剛打過就又打來了電話,是不是操心他們啊,叫她不要操心,安心地工作。


    陸曼曼連連點頭,周嚴豐笑著摸了摸她長發,她才反應過來電話裏並看不到,又嗯嗯了好幾聲。


    然後透露出來她現在開發內地市場,將來不怎麽會兩頭跑了。


    老爺子高興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就問陸曼曼以後還會不會像以前那麽忙,又試著問說她跟周嚴豐過年還是在羊城那邊過,還是怎麽著。


    老爺子說實話更想跟小兒媳共同生活,不是說京城不好,也不是大兒子大兒媳對他跟老伴不好,就是單純的想跟小兒媳處,隻有小兒媳聽他講以前那些故事時,會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那漂亮的小臉微微仰起,臉上表情十分生動,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眨啊眨,充滿了求知欲。


    他家小兒媳還會撒嬌,跟他練太極拳的時候作弊耍賴,跟他的姑娘沒什麽兩樣。


    他老伴也最想跟小兒媳一起生活,他老伴時時想念起小兒媳,就說小兒媳最黏糊了,說話也喜歡摟在她身上,坐在沙發上屁股也要歪過來,今天說媽我不想喝藥了,明天說媽你做的油燜大蝦最好吃了。


    她的小兒媳就是她的姑娘。


    老爺子這時候就想從小兒媳嘴裏聽到過年的安排,她跟嚴豐過來當然好,但要是叫他們去到羊城,哪怕住個十天半個月,那是最好的了。


    陸曼曼聽出來老爺子的意思,正想叫老爺子帶著老太太過來吧,芝芝假期也可以來,她這邊都可以安排。


    周嚴豐卻從她手裏拿過電話道,“爸,今年就先算了,再等等。”


    陸曼曼不解地看著他。


    周嚴豐對著話筒道,“媽呢?”


    老太太許是出去了一趟,老爺子朝著哪裏喊了一嗓子,曼曼來電話了,老太太笑得聲音都出來了。


    老爺子對著話筒小聲又有點不高興地說了一聲,“跟你媽說吧。”


    這不高興自然衝著周嚴豐。


    老太太渾然不覺,接過電話,“曼曼,曼曼?”


    周嚴豐把話筒還給了陸曼曼。


    陸曼曼剛喊了一聲媽,老太太在那邊就興高采烈地跟她說,最近跟家屬院裏的老人們學什麽扇子舞,這不剛跳舞回來,原本叫老頭子一起跟著去陶冶情操也鍛煉身體嘛,老頭子說她這個老婆子是個現眼包,不肯跟她一起去現眼,寧願在家裏繼續練太極。


    周秉早自習回來。


    老太太喊了一聲,“周秉,你嬸娘來電話了!”


    卻是繼續霸占電話詢問陸曼曼最近身體怎麽樣,工作忙不忙。


    老爺子生了小兒子的氣,把話筒交到了老伴手裏,聽老伴跟小兒媳說話,卻是站在旁邊腳都沒挪開一下,順便也告訴老伴,小兒媳以後基本不會兩頭跑了,要搞內地項目了。


    老太太啊了一聲,高興的不行,又跟小兒媳叨叨個不停。


    周芝芝幾次湊過來想插句話,都被奶奶伸手把小腦袋給撥開了。


    她雖然長高了,但在家裏還是個頭最小的那個,身子也是最薄弱的,大人在場,她最沒有話語權了,這點就是撅著小嘴叉著腰抗議都不管用!


    周秉過來摸了摸妹妹頭頂,示意她稍安勿躁。


    周芝芝貼到哥哥身邊,拉著哥哥的校服上衣等哥哥想辦法。


    周秉就站在那裏,手掌搭到妹妹頭頂上耐心等待著。


    但他還是低估了奶奶。


    奶奶隻顧著講電話,對他視而不見。


    周秉最後耐心到頭了,伸手握住話筒,臉上帶著笑跟奶奶說道,“奶奶,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我也沒接到嬸娘電話,就先讓我們說兩句?”


    這大孫子個頭越來越高,身體壯實了,手上力氣也是很大。


    還兵禮並用的。


    老太太扭頭瞪他一眼,跟小兒媳快速說了幾句話,終歸是不情不願地把電話遞了過去。


    陸曼曼很快就聽到了周秉的聲音,然後眼睛就睜得溜圓。


    這小男主的聲音儼然在變聲期的末尾,帶著明顯的成熟,聲音卻不是那麽嘹亮明快,而是音色渾厚,又帶著點高中生那個年齡特有的沙啞和重重的磁性。


    陸曼曼想想也知道這小子現在肯定長得個頭高高的,是長手長腳,長胳膊長腿的模樣。


    她忍不住就笑了,“高中生呀~”


    周秉剛叫了一聲嬸娘,正要問候她最近生活怎麽樣,喉嚨裏就仿佛忽然被堵住,聲音猛地頓住了。


    再沒有誰會像他嬸娘那麽會打趣人了。


    周秉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想象得出來,她是臉上帶著笑意,甜膩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的慵懶和散漫,尾音稍微那麽往上一揚,獨屬於她的那個調調就出來了。


    他嗓音沉了下來,重新叫了一聲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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