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劇烈的動了起來……


    陸湛驚了一下,以為她發覺了,正想退開,可是她抱得更緊,一邊狂熱地吻著她,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陸湛……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隻有在夢裏才能見到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的話裏帶著哭音,手摟得極緊,她熱湯的眼淚流到他的頸子裏,溫熱得讓他想流。


    她還在夢裏,她經常這樣做夢嗎?


    陸湛捧著她的小臉,她的眼仍是緊緊地閉著,隻是眼裏流著淚,瞧上去很痛苦……


    “水晶,我讓你痛苦了嗎?”他喃喃地說著,卻被她的唇一下子又堵住。


    她輕撫他僵硬的麵孔,“陸湛,是你麽,是你來看我了是不是?”


    她輕輕地上前,吻住他的唇瓣,“我很想你……陸湛,難道你沒有想我嗎?”


    他轉身想逃,被水晶一把抱住,“不要走,再陪我一會兒,到天亮再走好嗎?”


    她的話裏帶著無法察覺的悲涼,她必須克製住自己,不讓陸湛發現她早已經醒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睡!


    就讓他以為,她還在做夢吧!


    陸湛的身子僵住,他不敢相信她還是沒有醒,可是他一會兒就相信了,因為如果她醒了,看著他這張臉,她一定會害怕的。


    他安然地躺下,而她這時也安靜下來,兩人平躺著。


    “陸湛,想過我嗎?”她輕輕地問,一會兒,將頭擱到了他的肩上。


    他的身上還是這麽溫暖,這麽令她心安!


    陸湛遲疑一會兒,才說:“想。很想!”


    水晶笑笑,伸出手臂摟住他的頸子,“我也是的。”


    她的眼淚又流出來,但她伸手抹去了,她不想讓他發現,不然他會懷疑的。


    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麽她可以給他時間。


    月光靜靜地傾瀉在大床上,照著她潔白如玉的麵孔和他猙獰的臉龐,卻奇異地融合極了。


    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生怕破壞這美好的夢境。


    水晶緩緩地閉上眼,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眼淚從未止過。


    並非是他已經變成這般殘缺,而是,他還在她身邊!


    陸湛睜著眼,他舍不得閉上,他要一直一直地醒著,感覺她還在他懷裏的感覺。


    到天快亮的時候,水晶靠著他的肩,喃喃地問,“明天,你還會來看我嗎?”


    他的身體一僵,一會兒才低沉著聲音:“我會的。”


    他吻了吻她的臉,“快睡吧!”


    水晶沉沉地閉上了眼,睡得很沉。


    陸湛輕輕地挪開她的手,小心地爬著下了輪椅,他坐上去的時候,甚至是大口會吸著的,隻是盡量將聲音放輕了些……


    他推著輪椅緩緩地出了門,又回頭看了她沉靜的小臉。


    在水晶看來,這一夜的旖旎,隻是一場夢吧!可是對於他來說,卻是這輩子難求了。


    門被關上了,水晶一下子睜開了眼,眼淚刷地流下來了。


    她的陸湛,竟然為了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不肯見她,就是為了這個吧!


    縱然她不在乎,但她卻不得裝作是做夢,因為他在乎,所以她不能讓他感覺到刺傷。


    她望著關上的門板,甚至依稀可以聽見隔壁傳來的聲音,像是撞擊的聲音,他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了嗎?


    水晶知道他就在隔壁的房間,從藍少楓上次出現的時候他就住在這裏了吧!


    這麽多天了,他竟然忍著不見她,如果今天不是她故意吻了秦沛,他也不會出現吧!


    她也知道,他一定總在暗處觀察她。


    陸湛,你真的決定這輩子都不和我見麵,就這麽暗無天日地過一輩子嗎?


    她流著眼淚,撫著肚子說:“寶寶,爹地他還在,他一直在我們身邊。”


    水晶仰了仰頭,帶淚的眼,有驚喜也有酸楚。


    但後來的兩天,陸湛都沒有出現。


    水晶以為他要作些心理準備,所以耐心地等著,可是一連一個星期他都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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