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謙看著,眸色漸漸深暗,俯身抽掉她後腦上的簪子丟在一邊,欺身壓上。


    明晃晃的日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照著窗邊的懶人沙發,也給床上的亮光增加了一個度。


    他站在床邊,解開襯衣,露出肌肉緊實的胸膛,隨後伸手也要扯她的衣服。


    樓晚急忙護住領口,看一眼外麵清晰可見的建築高樓,甚至都能看見小小的人影在建築裏走過。


    “外麵有人……”


    謝淮謙偏首看一眼,翻身下床,一把拉上遮光窗簾。


    室內暗下去一個度,也多了安全感。


    樓晚護著領口的手放下,正想撐著床往上挪一下身體,他炙熱的手掌勾住腿彎,不讓她挪動。


    謝淮謙俯身壓住她,抬起她的腦袋,滾燙的吻再次壓下。


    ……


    辦公室裏的內線響了又響。


    樓晚仰躺在枕頭上,大口呼吸著,片刻,她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


    啞聲說:“你外麵有電話。”


    謝淮謙沒應聲,一動不動伏著,除了不斷起伏擠壓著她的胸膛和粗重的呼吸。


    樓晚放下酸痛的雙腿,側頭吻了吻埋頭在她耳側的腦袋,“淮謙,你壓得我透不過氣了。”


    黑漆漆的腦袋這才動了動,謝淮謙從她肩膀處爬起來,雙手支撐著身體平躺到她身側,閉目平緩著。


    樓晚將被子一角蓋在他身上,撐著身體看他,“你外麵的電話一直在響。”


    謝淮謙睜開眼,伸手環過她的身體壓在身上,轉頭拿起手機看一眼,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兩個小時快得像是一眨眼就過去了一般。


    他放下手機,埋頭進她的身前,低聲問:“餓不餓?”


    “有一點。”樓晚說。


    謝淮謙抱了片刻,從她懷裏起來,光著腳下床。


    樓晚的目光不受控製地飄過去瞥一眼,見到些什麽又立馬轉開眼,耳尖飄起一絲絲緋紅。


    謝淮謙拉開隱形衣櫃,從裏麵拿出一件白襯衣和一條黑西褲,隨意套上。


    邊整理著下擺,他邊轉身,走到床邊俯身親了親她,說:“你先躺會兒,我出去讓人定餐。”


    樓晚拉起被子裹住自己,露出個腦袋,“都這個點了,隨便吃點兒就行。”


    謝淮謙笑了笑,摸一把她的腦袋,勾起床頭櫃上的腕表戴上,出了休息室。


    樓晚躺了會兒,雙目怔怔地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


    她原以為這次上來,他們就沒有以後了呢。


    沒想到他也跟她一樣的想法,想把以後的日子過好。


    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樓晚彎了彎唇角,心髒像是泡在蜂蜜水裏,周遭都是甜絲絲的。


    過去的事就都讓它過去吧,隻要他沒有要離婚的想法,她自然也是不想的。


    如果讓她再找一個陌生的男人來組建家庭……樓晚想,她應該不會找了。


    畢竟人這一生,遇到一個驚豔的人就夠了。


    跟謝淮謙這樣優秀的人結過婚,享受過無條件的包容和維護後,她可能再也遇不到心動的人了。


    還是好好珍惜當下最好。


    樓晚胡思亂想著,卷著被子翻了個身,閉上眼。


    空調安靜地運行著,室內溫度適宜。


    她蹭了蹭枕頭,鼻尖上是他身上淺淡的果木質香和新鮮的洗衣液香氛的味道,聞著熟悉的味道,她有些昏昏欲睡。


    好久沒做這種事,再加上是白天,似乎比之前都要累。


    就連他也一樣,做完後趴她身上緩了好久。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聲。


    樓晚有些迷迷糊糊地轉過身,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門口。


    謝淮謙推開門,手裏端著一個托盤,進來後他把門關上,溫聲說:“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樓晚的目光定在他身上,他戴上了金絲眼鏡,頭發也打理過了。


    剛剛還不怎麽整齊的衣著這會兒整整齊齊的,連一絲皺褶也沒有,灰西褲垂直筆挺包裹著長腿。


    滿身清雋斯文的氣質,樓晚看著都忘了轉開目光。


    謝淮謙拉開少許窗簾,窗外的陽光照進室內,照著窗邊的懶人沙發。


    沒聽到聲音,他轉回身看向床鋪,對上一雙筆直清澈的眼眸,他一頓,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衣著,並無不妥。


    他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說:“別這麽看著我,下午還要工作的。”


    樓晚回神,一骨碌翻身,麵向牆壁,緋紅再一次爬上耳廓。


    謝淮謙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卷了卷袖子,邁步上前,單手從她肩膀下穿過,連人帶被地將人帶起來。


    輕聲哄著:“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樓晚應了聲,伸出胳膊要去拿床邊的衣服,一件微涼的黑襯衣披在她身上。


    他從身後給她把襯衣紐扣扣好,“吃完再睡會兒,下午一起回去。”


    黑襯衣絲滑柔軟,一會兒穿著睡覺要比穿她自己的衣服睡覺舒服,樓晚也就隨他了。


    她仰頭看著身後的男人,他正垂著眸,狹長的眼眸垂著一隻小山雀一般,眼尾似山雀的尾巴長長的上挑著,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


    每一次近距離看他,她都會被他的皮相給迷惑住。


    進而感歎,她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


    直到修長的指節勾著襯衣,一扣一扣地扣下去,路過起伏,指尖探進去,樓晚不由得縮了一下身體,側身窩進他懷裏。


    身後的人輕笑一聲,給她扣好,雙手勾起她的腿彎,一把抱到懶人沙發上坐好。


    托盤裏是一份三文魚麵包搭配金黃色馬卡龍,還有一份開心果柚子撻,外加一杯草莓酸奶。


    謝淮謙將他的室內拖鞋拿過來,放在沙發邊,看她吃得高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先吃,吃完要做什麽都行,我出去忙了。”


    樓晚手捧著麵包,點了點頭。


    謝淮謙往外走了兩步,又轉回頭,“公關部那邊迫於網友輿論,打算將我們的關係公布出去,你介意嗎?”


    樓晚鼓著腮幫,轉頭看他,片刻,將麵包咽下去,說:“不介意。”


    謝淮謙說:“介意的話就要直接跟我說,別憋在心裏。”


    樓晚疑惑:“可是早上那會兒的雙台攝像和雙屏直播,不都已經透露了麽?”


    “不是你安排的嗎?”


    謝淮謙搖頭,“不是我安排的。”但確實是他準許了的。


    樓晚轉回頭啃了嘴麵包,“反正現在比賽也已經結束,公布了應該也沒什麽影響。”


    謝淮謙挑眉,說:“可能……你會有接不完的采訪。”


    樓晚仰頭看他,“我可以推了嗎?”


    “看你心情。”


    “到時候看嘛。”


    謝淮謙點頭,想起一個事,說:“市場部把這邊的qmo門口兩邊的店鋪都空下來了,你找個時間去看看,確定一下分店地址。”


    樓晚愣住了,“可我在賽場上就沒要這個冠軍和獎項。”


    謝淮謙走過去,“你自己就是qmo的老板娘,在自己商場上都沒位置,像什麽話?”


    “可我……”


    他伸手按住她的唇瓣,止住她的話,“之前的都已經招租了,往後我每建一座商場都會給你留一個位置。”


    “也省得你勞心勞累的參加這些比賽,還受了不少的氣。”


    樓晚怔了半晌,“可你才給我把古街的店裝修好,我擔心精力跟不上……”


    “晚晚,你是做管理層的人,是做引導和管理,而不是事事親力親為,知道嗎?”


    樓晚仰頭看著他,神情有些發懵。


    謝淮謙幹脆在她旁邊坐下,給她分析:“你妹妹可以單獨培養起來做茶間遇的主糕點師,負責茶間遇的所有糕點製作。過幾天我給你引薦長興國際酒店的大廚,你應該聽說過,沒有這個大廚,長興國際酒店早就埋沒在南城眾多酒店之下了。”


    “秋玥和夏晨做飲品,你隻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將他們倆都培養起來,他們就能獨擋一麵了。”


    “蔣家家本性不壞,做事學東西都很快,就是被一時的利益蒙蔽了雙眼,過幾天我去福利院找她談談話,你要是心裏有膈應不用也可以。”


    說起這個,樓晚突然想到一個事,“我能借你們的法務部的律師用一下嗎?”


    “你需要直接跟周潔說一聲就行。”謝淮謙問,“找律師做什麽?”


    樓晚抿唇,“我想起訴茶清園的王琦如。”隨後她看向他的眼睛,“還有你們公司的周策劃。”


    謝淮謙看著她,輕笑,“那個女員工一時間收到三份起訴書,估計會嚇瘋。”


    “你……也起訴她了?”


    “嗯。還有周寧寧,我已經讓喬助理通知人事了,這周內解聘她。”


    樓晚一頓,不由得放下手裏的麵包,抽了紙巾擦擦手,側身抱住他,輕聲說:“謝謝你。”


    謝淮謙環住她,“我還以為你要息事寧人呢。”


    樓晚靠著他的肩窩,悄聲嘀咕:“我又不是軟柿子。 ”


    “你是怎麽知道她們在後麵算計這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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