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乙似乎不想在這個回憶上停留太多接著講到:夜鴉人到最後隻剩兩人,就是那俊美少年羅蝴和那女人玉千柔,至於那頭上有九十九個戒疤的和尚雀剛和老乞丐餘層樓都被頌天歌殺了。


    夜鴉人一夥一番交談,喚進了門口一直在猴急等待的賭坊總掌人。一直看著窗外的俊美少年羅蝴說話了:“何春,那煙薰衣現在在哪?”“那煙家大千金還在小人賭坊恭候四位大尊呢。”這賭坊老板何春嬉皮笑臉一副奴相。


    “不錯,這是賞你的。”羅蝴從兜包裏拿出一粒黑色藥丸扔在了何春身前地板上。如惡犬見了肉包子一樣,何春撲在地上扯魂丹前,用衣袖使勁擦拭著那顆扯魂丹。悻悻的爬起來,盯著羅蝴兜包傷心欲絕的說:“四位大尊可不知道啊!為了托住那難纏的煙薰衣,小的可貼了不少花貢啊。誒,連打雜的月祿都貼進去咯,小人還回去做甚啊。”說完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可他得眼睛一直貪婪的盯著羅蝴裝著扯魂丹的兜包。


    勾乙又道:不能怪這何春啊,誰人能受得了扯魂丹的噬熬啊!那扯魂丹是花無愁所練,食一須食二,吃了第一顆就得在九天內進食第二顆,不然就如靈魂被人拉扯一般痛苦,第十天必然魂體兩分。一輩子都得靠這扯魂丹續命。


    我跟著勾乙在這接魂路上走了好久,不知道何時是個頭,我也不急,本就是死了,不能回到菁兒身邊,其他地方對我來說都一樣,我不在乎所謂的方向。抓緊手中的炎陽傘繼續聽勾乙講。


    “老狐狸,學會討價還價了呀,嫌命太長嗎?真是好生調皮,好想吃啊。”一直沒有說話的玉千柔隔著麵紗溫柔的說,聽聲音就已經讓男人酥了一半,不知麵紗後是怎樣的動人。


    可那何春如嚇破了膽,趕緊收起一臉貪欲。:“四位大尊莫要生氣,小的現在前麵帶路。”說完頭也不敢抬,推門就走。“這才乖嘛!”那玉千柔嫵媚的聲音讓旁邊閉著眼打禪的壯和尚雀剛一直吞口水。“趕緊跟上吧”羅蝴說完便隨著何春走出了門外,緊隨其後的是那個沉默的老乞丐餘層樓,他起身的時候把腳上那雙破洞的鞋子拿在手上撣了撣,塞進髒兮兮的胸口後向著羅蝴的反方向去了。


    真是奇怪的人,但是夜鴉裏的四人沒有不奇怪的。


    玉千柔撅起紅唇衝著雀剛發出了一個“啵”的聲音,便扭著妖嬈的身姿款款走出門。雀剛:“剛修出點貞心,又被這妖精打亂,這樣下去我什麽時候才能悟道啊!遲早有一天我要把這小娘們。。。。嘿嘿嘿。”說完便拿起桌子上都是孔洞的佛珠追了上去,隻是他起身離開的地方,一窩密密麻麻黑色小長蟲,到處亂爬,讓人發怵,然後慢慢變透明不見。


    賭坊裏,嘈雜混亂的人群中間一個女人笑的最大聲。


    那女人身邊堆滿了花貢(籌碼),那些花貢足以常人度過滋潤的一生。


    煙薰衣心裏也做了打算,到時這花貢隻取一半,剩下的當是對堵坊總掌人何春的感謝吧。至於三姬刺,就不必再賣了,頌天歌之前就說這東西不要讓別人上眼,現在正好贏了錢還不必賣掉三姬刺。


    想到頌天歌還在家裏等她,她心裏更是洋溢著幸福和激動:“這盤結束本姑娘要回家啦!還有沒有要下注的,沒有快開了。”


    堵坊東家一聽說煙薰衣要走,立馬加大賭注,因為他今天輸了太多,總掌回來會剝了他的皮。然而即使他已麵露憐態,那財運好似並沒有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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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薰衣贏了好多,她一邊開心的打賞著身邊的人,一邊讓管家去兌成納晶(蒼脈世的貨幣,納晶最大,一納晶=一百納銀=一千納石)。背著滿滿兩背兜納晶的煙薰兒並沒有吃力的樣子,反而步伐很輕快。心裏想,回去要給頌天歌換雙帶風石的履雲靴,再買件火藤做的荊山甲。。。她想了好多好多,還想過要戒掉賭博,可年輕的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安慰自己要少賭多贏,而且不能讓頌天歌知道。


    她想起前幾天頌天歌的話:“人,怎麽可以讓膚淺的賭念擾了悠生長夢?”她怪頌天歌不會享受賭博的樂趣,可她並沒有說,她愛這個男人。


    煙薰衣雖然輸了家產,可是她住的世代煙崖閣並沒有想過要賣掉,這煙崖閣坐落於煌虛界天人市,是上等的風水寶地,六元脈中的元金穴,可想煙薰兒的先輩們當年也不是凡勇之人,能在天人市六大風水寶地占得一方的家族都不是簡單人。


    還有就是她先輩的碑堂都落於煙崖閣地下,這可能是她身無分文也不賣煙崖閣的原因吧。


    煙薰兒從賭坊回煙崖閣要經過一條幽深小巷,雨夫巷。


    這條小巷很奇怪,每到夜裏便會有下雨的聲音,彷佛那雨就打在身上,可就是沒有雨,傳聞當年煌虛界還是一片朦朧山林的時候,兩個無魂天人在此血戰,打了似乎有七天八夜,那個叫夜雨夫的天人被對方殺死,那殺他的天人心狠手辣,將他屍骨剁碎喂食了自己的靈寵,將雨夫的魂魄煉成丹藥吞下,隨後又拿了夜雨夫的武器喚雨刃離開,隻留下夜雨夫孤零零的頭顱在那,方圓十裏充斥著血味涼意,無人敢近。


    本以這事就這麽結束了,可約莫小半個月,一直無雨的煌虛界下起了一場大雨,天上傳來劍出鞘的聲音,有人看到天上有一把七丈來長的劍向著天人惡戰的地方飛去。煌虛界的人以為天賜神兵,禦風走劍向那方向疾馳想奪得神兵。可他們還未到那雨夫頭顱之地,便聽見一聲轟天巨響,喚雨刃從天上直插夜雨夫頭顱,帶起一陣青煙連著原來夜雨夫的頭顱一起消失不見。


    有的疾快在前的人回來講,那聲巨響的時候,夜雨夫的頭顱睜開了流著血淚的眼睛。之後,這地方每到夜裏,就會有下雨的聲音,可並沒有雨。


    這個隻是傳聞,也是雨夫巷名字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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