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棺材,圓形的透明棺材,棺材裏躺著一個少年,少年一襲白衣,雙手合十胸口,齊腹的黑發散披在背後與兩肩旁,他蒼白的臉在那黑色的發海中顯得那麽孤單,鳳眉丹唇,眉宇間一股讓人安逸的清新,側臉的輪廓又似乎給人一股冷淡卻更像是心傷如海,上揚的薄唇像在微笑,卻又像是在此前哭的傷心未來得及收起。


    那就是我?前世的我?蒼脈世的我?我驚訝的看著棺材中的我,陷入一片混亂。


    身後的勾乙走到棺材旁,用手點了一下棺材上那透明像玻璃,又軟的像泡沫一樣的膜壁。待他輕點幾下後,那層薄膜便消失在空氣中,化成股股花香,正當我想更清晰的看看那個棺中的我時。


    棺材中閉著眼的我突然顫動了一下睫毛,接而睜開眼直視著我,那眼睛空洞無神,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具突然被啟動開關睜開那沒有色彩的黑白眼睛。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接著便是黑暗,感覺身體被托放在一個我最舒適的歸宿。


    往事如煙一幕幕回憶串上心頭。


    我記起來了,我是林秋火的二子林宣,我的房間位於最大的院子,水奄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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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脈是這個世界的名字,煌虛界則是蒼脈世裏的一座繁盛的主界,林家就是座落於這煌虛。。。。很多很多。


    我醒來時,已是十天後,勾乙第一個進入我的房間。


    “宣童,可有不適?我想起來了,七道花棺乃櫻火流人老家夥贈我,第一次我就拿來給你護體,我好糊塗,萬一那老東西坑我豈不是害了你。快告訴大兄,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勾乙一臉急切的問我。


    我看著還用鬥衣帽子蓋著臉的勾乙,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久久道:“大兄,謝謝你。我何德何能。”


    勾乙緩緩的褪掉連在鬥衣上的遮臉蓬布,這個我熟悉又親切的人,隻有一半的臉,另一半是皮肉被撕裂後觸目驚心的傷疤,可在我眼中,並沒有不適,他那未損的半臉,可以看到他曾經英俊的影子,雖然已是九百多歲的老人,可歲月似乎並不忍心在他那僅存的半臉上留下蒼老的痕跡。


    蒼脈本就是一個特別的世界,大多數人的壽命也就百歲,但這裏存在著林雨菁兒那個世界沒有的能力者,修術者,歲月似乎並沒有怎樣涉管這些人,隻要潛心為修,延年益壽根本不用擔心。


    但是修術者能力者畢竟是少數,能修得勾乙這般年歲還依然如青年般硬朗的,那也是屈指可數。


    這也可能如勾乙所說他不是人類的原因吧。


    那年蔓花閣曾於酒後他對我說,他乃是三眼貓修得人形,這也是他為何有知曉獸語的原因,可我隻當是他喝醉了。


    三日後,高聳的喚天崖上,百花繁盛,綠草茵茵。一蒼白少年立於崖邊,襲地的一身白色長袍在柔風中自在飄漾,黑色齊腹長發未紮,散披在那有些孤單瘦弱的背上,細弱蒼白的手臂上十指修長。


    一朵無名的白花被他捏於手上,輕輕剝那花瓣,揚於風中,灑於心上,飄向那離別人的故鄉。


    待這手中白花一瓣一瓣落盡,我看著腳下盡收眼簾的煌虛界。


    心中似有無數個悲傷的聲音等我來捋清,安撫。


    我陷入了萬千思緒。


    菁兒,芊兒,林雨,林宣四個人的情,被塞到兩個人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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