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男鬼的首肯後,趙必安醞釀一番,將他的經曆說了出來。


    賀高華帶著仆役布匹前往鎮河府,這一路上結交好友開通商機,已經與多方的商家達成了協議,但這多月未歸卻是思家心切。


    因此在協議擬定後,他帶著仆役輕裝上路,打算通過羊腸道盡早回家。


    卻不曾想剛到羊腸道,卻遇到了山匪劫道。


    因為回的匆忙,一行人身上沒有財務,在得知他高家的名頭時,山匪便放人前往家中求財。


    結果前腳報信人剛走,後腳山匪就殺了賀高華,明顯是懷了一網打盡的念頭。


    賀高華心中暗驚,知道此事並不簡單,他知道消息傳出後,內子一定會帶著贖金而來。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告知愛人自己已死。


    但賀高華是個書生,不修功法武學,太陽照來風吹雨大,第一天他就處在崩潰邊緣。


    如此堅持幾日,數著日子便要等來家眷。


    卻不曾想陰差行來,張口傳音他便昏昏欲睡,即將向著一處光源走去。


    在緊急關頭,賀高陽清醒過來,他轉身逃離光源,卻被陰差攔了下來。


    陰差虎頭虎目,開口便有黑霧噴湧:“你這人,死歸地府,當屬天理。而你陽間,日受真火炙烤,夜驚豺狼吞魂。


    那有在地府居住,早早投胎來的安逸?”


    起初賀高陽被嚇了一跳,但見得虎頭人開口,卻也想到了這就是陰差。


    賀高陽跪地闡述事情,欲要在人間多呆幾日。


    虎頭陰差鎖鏈綁在他脖上吞吐陰火:“你這人好話不聽,卻要我動粗當真晦氣。”


    鎖鏈纏身,賀高陽腿腳發軟,連步子都邁不動,眼看就要被虎頭陰差拖拽走。


    結果就在這時,地麵裂了一道縫,一個男子從地麵飛出。


    虎頭陰差被撞了個正著,身上陰氣忽明忽暗,怪叫一聲後邊飛快逃離。


    原地隻餘賀高陽,還有這男屍在原地。


    賀高陽也是知恩圖報之人,受了這男屍幫助,當要保護他免於狼口。


    他本就是在原地守候,此時搭上一“人”作陪,那也別有一番情趣了。


    不曾想接下來,賀高陽非但沒有幫助男屍,還處處收到了男屍的保護。


    第二天,便有一吊睛白虎走來,它路過此地看了一眼賀高陽...


    虎能吞魂作倀鬼,賀高陽以為隻是誌怪小說,但看到這虎精看他的眼神,他心中對倀鬼之事已信了三分。


    眼看被虎精盯的發毛,還好虎精的興趣很快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在一旁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一時間自己的小命,還有男屍的小命,都掛在了虎精的嘴上。


    賀高陽心中打起了鼓,他心中猶豫再三,還是絕了跑路的念頭。


    正當他欲用殘身和虎精拚命,虎精卻突然發出了一聲哀鳴,然後夾著尾巴瘋狂逃竄。


    看著虎精離去的背陰,賀高陽看向男屍,心中對男屍的來曆產生了興趣。


    接下來的日子,更是怪事連連。


    離去的虎精去而複返,對著男屍跪拜後,再轉身逃也似地離開,中途頭不敢絲毫抬起。


    各種野獸、山精,都曾來此處,但無一例外,皆是跪拜離去。


    賀高陽嚐試碰觸男屍,卻發現男屍會吸收魂體,險些讓他直接魂魄消散。


    沒等賀高陽弄明白男屍的秘密,卻先等到了謝婉秋等人,但是悲劇的事情發生了。


    陰魂是無法與普通人對話,縱使賀高陽喊破了喉嚨,也無法與謝婉秋交流,隻能眼睜睜看著眾人邁入陷阱。


    在爆炸發生的前一刻,賀高陽下了狠心,一股腦撞在了男屍身上。


    短暫的交融,讓賀高陽借趙必安的嘴,說了一句:靠近我可以活下去。


    而這也是趙必安蘇醒時,被三個女人同時扇了耳光的原因。


    這就是賀高陽的曆險記,趙必安自然不會完整說出,他隻講述關於賀高陽被山匪殺害,以及屍體被扔在了扔在了某處山縫間。


    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謝婉秋目光呆滯,整個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鏢頭隻是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道:“秦公子可否帶著我們找尋賀高陽的屍身?”


    念在這對癡男怨女上,趙必安歎了口氣答應了鏢頭。


    眾人在山穀中搜尋,跟著趙必安的身後,在一處山體裂縫的掩體後,成功挖到了賀高陽的屍身。


    謝婉秋幾乎要暈厥,還好鏢師帶了急救的藥,否則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真要出了什麽岔子也是悲劇。


    在謝婉秋蘇醒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收斂賀高陽的屍體,帶他回到賀家舉報喪葬。


    落葉歸根,已經是傳統,誰願意自己的親人埋骨他鄉呢?


    在簡單的伐木製作後,一個簡易的棺材形成,賀高陽被放進了棺材內。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眾人便要返回賀府。


    臨行前,鏢頭找到趙必安,對他表示了邀請同行。


    趙必安沒有猶豫一口答應,雖然他現在想直接飛去南詔,但沒有地理圖恐怕會南轅北轍。


    因此需要先到有人的地方,先把這一塊的地理圖弄到手。


    由於趙必安的功績,他成功被分配到了馬上......


    唯一的馬車,此時被用來裝棺材。


    第一次騎馬,趙必安有些興奮,但不到半刻鍾他就深深的後悔了。


    這牲口完全不聽話,別人的馬都是一路小跑,隻有他的馬是兩步抖三抖,活像是得了腦血栓一樣。


    趙必安對著馬打罵一聲:“老兄,你這膽兒怎麽這麽小?你這以後怎麽在母馬麵前嘚瑟?”


    馬兒麵露委屈,但卻不敢頂嘴,隻能輕輕嘶鳴一聲,從抖三抖,變成了抖一抖......


    感受著馬兒的委屈,趙必安不禁心中長歎,他本體還在地府這隻是一絲分魂。


    自己的肉身是功德塑身決所造,起步可十分之高,對於天地間有靈之物,都能造成一定的影響。


    之前主魂控製時沒感覺,分魂難以控製完美控製,反而顯露出了這具肉身的能力。


    就在趙必安思考,如何加強主魂與分魂的聯係時,一聲嬌喝從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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