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斬鐵書院的女捕正在查案,房間外已經是劍拔弩張。


    謝婉秋抬頭直視二叔,堅定且毫不退讓,這讓還想開口的二叔神情一滯。


    這位二叔雙目圓睜,半晌冷笑三聲:“好,好,好,高陽剛走,你就目無尊長,難道是要篡權不成?!”


    大頂高帽蓋下,謝婉秋眉頭都沒皺一下。、


    隻見她搖了搖頭玉手輕拍,一位身高八尺的仆役走出,他對著二叔恭敬行禮。


    “二爺不要為難小人,請回自己的院內。”


    二叔震驚地看著謝婉秋,伸出的食指抖得筆直,他的臉漲得通紅半晌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直到這位瘋一般的二叔離去,謝婉秋才回頭對秦安苦澀一笑:“讓秦先生見笑了,關於我夫君的事情,不知道還需要我做什麽?”


    看著此情此景趙必安搖頭道:“事情我有了眉目,但人生地不熟,我需要一個腿腳便利,且熟悉城鎮布局的人。”


    謝婉秋連忙道:“我的貼身丫鬟采兒手腳利索,而且對安陽鎮的布局十分清楚。”


    采兒?貼身丫鬟?


    趙必安腦海裏浮現出剛見麵時,謝婉秋身邊同樣波瀾起伏的丫頭。“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丫頭?”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謝婉秋便要帶趙必安去找采兒。


    但也不知今天是怎麽回事,一到要幹正事,卻總能碰到阻礙。


    一隊身捕快前來敲門,領頭者是一位青年捕快,身上氣息不弱,剛進門就直接問道:“我是安陽鎮衙門捕頭閆何文,可有一位來自斬鐵書院的女子來此?”


    謝婉秋直覺摸不著頭腦,但在看到象征當地巡捕的令牌,她連忙點頭告知了那女子捕快在靈堂內。


    閆何文對著謝婉秋道謝,緊接著便向靈堂內走去。


    稍頃,黑著臉的女子走出,身後跟著畢恭畢敬的閆何文以及一眾捕快。


    謝婉秋連忙攔下捕快問道:“閆捕頭,我家相公屍體失蹤之事......”


    這句話剛開口,閆何文神色一變沉聲問道:“賀家大少的屍體失蹤了?”


    閆何文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是把謝婉秋嚇了一跳,她點了點頭將事情說了一遍。


    然而這些坦白,導致的便是所有相關者,都被一起帶到衙門問話。


    謝婉秋都被帶了去,賀家上下全被驚動了,在眾人快走出賀府大門時。


    一身縞素,拄著拐杖的老爺子到了門口,府一出現,他就一拄手頭的拐杖喝罵道:“你們究竟是誰,竟在我賀府胡鬧?!”


    閆何文麵無表情沉聲道:“衙門捕頭閆何文,我懷疑此地有邪修出沒,需要所有相關人員調查。”


    老爺子輕咳兩聲點頭道:“既然是衙門辦事我賀府定當遵循,但此刻我賀府正辦白事,可否寬限一二,讓婉秋先處理完家事。”


    閆何文剛想拒絕,身旁一位老捕快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後附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了兩句。


    也不知道老捕快說了什麽,閆何文沒有提帶謝婉秋離開。


    閆何文還留下了幾名捕快,並對賀家發生的事情表示惋惜,之後便帶隊匆匆離去。


    大堂內,老爺子拄著拐杖,謝婉秋在老爺子麵前低著頭沉默不語。


    “公公,我......”


    老爺子瞪了婉秋一眼沉聲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公公?”


    “婉秋不敢...”


    趙必安一個外人,此時在大堂內,感覺自己有億點不合適。


    就在他思考怎麽悄無聲息離去時,老爺子已經轉頭看向他:“閣下可是救了我媳婦兒,和找到我兒屍身的秦公子。”


    得,直接給點名了。


    既然給點名了,趙必安也不躲藏了,他對老爺子拱手道:“正是在下,冒昧拜訪還請老爺子恕罪。”


    賀老爺點了點頭,對他表示了感謝,之後便意正言辭地將他請走了。


    被“轟出”賀府後,趙必安徹底蒙圈了。


    看著偌大的大門關上,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爛好人也不是那麽好做的。


    顯然,他已經被打上,圖謀不軌,或者其他不好的形容詞。


    趙必安深吸了口氣,看來隻能去找其他帶路的人了。


    就在他拍拍屁股,打算回鏢局的時候,“劈刺劈刺!”的擬聲詞響起,趙必安回頭看去,隻見賀府邊上的弄堂中,一個小小的腦袋露了出來。


    “大色狼我在這裏!”


    小小的個子,大大的胸懷,臉上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趙必安看著和間諜一樣的小姑娘,他不禁苦笑一聲:“采兒,是謝姑娘讓你來的?”


    蘭采兒輕哼一聲,她搖頭晃腦道:“要不是我家小姐,我才不來呢,動作快點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吹牛。”


    搖了搖頭,趙必安開起來魂視,在他的視野中,在地麵上出現了一道熒藍色的箭頭。


    “跟我來!”


    無視蘭采兒的絮絮叨叨,趙必安向著箭頭方向而去。


    “誒,你這人,怎麽那麽...等等我,你怎麽這麽快!”


    ......


    茅草屋


    此地距安陽鎮以北數十裏,四周已經人煙稀少,一條連綿的江河經過此地。


    蘭采兒喘著粗氣,她從沒走過這麽偏遠的路,就算是小時候上山砍柴,也沒有這麽疲憊過,而且隨著前行四周人煙開始稀少。


    我看這個秦安就不是個好人,完了,完了,小姐,你是要把我往火坑推啊。


    就在蘭采兒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她一頭撞在了秦安的背上。


    她摸了摸撞得通紅的鼻頭開口罵道:“你!......”


    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濕潤的氣息吐在她的我耳側。


    “不想死,就老實一點不要發出聲音。”


    你?我!


    完了,完了,這個秦安果然不是好人,小姐,為了你我就要先走一步了,希望你能看清這個禽獸的真麵目。


    到了陽間,趙必安發現,他的魂視局限性越發明顯。


    比如在人多處,魂視無法分辨多人情緒,而且在安陽鎮他的魂視越發困難。


    而此時到了這間草屋前,魂視竟然看不透草屋,看來是由什麽遮蔽窺探,但也證明了他找對了地方。


    趙必安低頭,正想讓采兒報信,卻看到蘭采兒挺著胸脯,一副任君采額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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