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必安伸手撈去,和尚抱著嬰兒的身形,看似近在眼前,卻又似乎遠在天邊。


    隨著和尚轉身,古寺大門緩緩閉合。


    怨氣形成了霧氣,已經濃鬱成實質。


    “爸爸,你為什麽要拋棄我......”


    趙必安腳脖一涼。


    孩童身影出現,蒼白的手顫抖,抓住了他的腳脖。


    這就是怨嬰,是嬰兒最深怨念。


    它能無視修為,直接作用在受者神魂上。


    怨嬰,取九十九位嬰靈,煉蠱成靈,運用法力日夜祭煉。


    最終餘一主嬰,九副嬰,十嬰合一,元嬰老怪也要避讓。


    從邪修的記憶中好,這短短幾個字,讓他氣得咬牙切齒,赤眉道人死的太輕鬆了


    趙必安輕歎一聲,他摸了摸孩童的頭。


    怨嬰抬頭,他的雙眼漆黑,沒有絲毫的理智可言,隻有無窮盡的怨念。


    失去了主人的控製,怨嬰遵循著最後的命令,那就是殺死一切踏入此屋的人。


    怨嬰張嘴,就要去咬他的手。


    “別鬧!”


    趙必安雙眸變幻,黑白瞳孔間,地府神官的氣息露出一絲。


    怨嬰身體顫抖僵在原地,四周景色緩緩消散。


    眼前還是原來的草屋,他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


    在他的麵前,是不到膝蓋的怨嬰,正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身旁陸槿麵色蒼白,雙目失神,明顯還處在幻境中。


    趙必安眉頭一皺喝道:“讓她醒過來!”


    怨嬰上前,一指點在陸槿膝蓋上,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息流出,之後緩緩融入到怨嬰身體中。


    “哈,哈,哈......”


    陸槿大口喘著氣,她一睜眼看到怨嬰,下一秒她直接舉起木劍。


    清冷的劍氣浮現,直指怨嬰本體。


    “住手!”


    趙必安伸手按住劍柄,將木劍控住。


    陸槿看向趙必安一臉嚴肅道:“這是邪修煉製的鬼嬰,是無法度化的,不及時鏟除,隻會貽害無窮!”


    陸槿說的話,讓趙必安眉頭微皺,的確,邪修的記憶,並沒有恢複怨嬰的方法,


    而感受到可怕的劍意後,怨嬰做了個讓兩人吃驚的動作。


    它顫顫巍巍地多縮身到趙必安身後,不敢看向憤怒的陸槿。


    這人性化的動作,卻和怨嬰描述的,沒有神智,隻會殺戮不同。


    趙必安看著怨嬰道:“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怨嬰看向他,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趙必安大喜,他看向陸槿請求道:“你看,它還有神智,不如讓他跟著我,有我在,它不會作惡的。”


    麵對趙必安的請求,陸槿露出掙紮的神色,良久她歎了口氣:“既然你堅持,那就罷了,不過你要告訴我你住在那,我也有責任監視它。”


    最終在惡魔的低語下,趙必安報出了住址,成功獲得了怨嬰的撫養權。


    趙必安伸手,一把藍傘出現。


    這是最近簽到獲得的——乾坤傘(半仙器)


    功能是攝拿萬物,有點袖裏乾坤的意味,但使用要求至少要到達夜叉境。


    既然暫時不能用,那就便宜你了。


    怨嬰發出嗚嗚聲,但在他的威脅中,還是附身到了傘上。


    趙必安看了一眼藍傘笑道:“好了,既然跟了我,就給你取個名字。嗯,以後你就叫祥和吧。”


    陸槿鼓掌,巧笑嫣然道:“秦大哥名字取得真好。”


    “咳咳!”


    趙必安輕咳兩聲,低頭檢查賀高陽的遺體,並沒有發現別的痕跡。


    就在他猶豫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點燃的火把,無數人將草屋圍了起來,其中甚至還有官兵。


    “何方邪修,膽敢幫架小姐,趁早投降,不然我定將你們挫骨揚灰!”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當初在賀家趙必安就聽過。


    包圍草屋的人中,赫然正是熟悉的閆何文。


    他此時臉色烏黑,焦慮之色溢於言表,看著破爛的草屋,身後無數官差已隨著安好,緩緩朝著草屋邁步。


    人群中,俞縣令麵色如常,但別人不知,他內心焦慮的不行。


    為什麽是他,還有閆何文他本是帶兵偷偷出來,卻不巧正麵撞上閆何文。


    看到俞縣令大隊人馬的架勢,閆何文當時就怒了:“貴人失蹤,俞大人這是要去哪?”


    俞縣令身子一頓,背後冷汗直冒,還不等他想出說話。


    身後的大虎開口了:“有線報,貴人的行蹤,出現在七裏坡,我們正要出發前往七裏坡呢。”


    完了,徹底完了。


    如果他偷偷帶人去,回來後被問及,那可以敷衍一句。


    但現在被抓了現行,還用那套說辭,閆何文不跟來那就怪了。


    謊報情報,公私不分,兩頂大帽子下來,他的烏沙還戴不戴了!


    俞縣令看向大虎,一臉的生無可戀,偏偏大虎還對他做了個我懂你的眼神。


    你!


    俞縣令心頭在滴血。


    果然,在聽到大虎的話,閆何文雙眼亮起,他猛地轉身喝道:“叫上所有斬鐵院人,隨我出兵七裏坡。”


    沒有給俞縣令任何辯解的機會,閆何文出門上馬,一隊人馬一分鍾內集結完畢。


    有三人策馬離去,為了通知安陽縣各處巡邏,甚至是守崗的人。


    一陣塵土飛揚,隻留下生無可戀的俞縣令,以及一臉懵逼的眾捕頭。


    大虎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他看向縣令慌張道:“縣令爺,我們怎麽辦啊?”


    俞縣令一咬牙,腳一瞪,翻身上馬低喝道:“著急所有休息,巡邏,在外的捕快,所有人前往七裏坡。”


    此時再解釋,隻會被扣的謊報的罪責,還不如將事情鬧大,最後不了了之,這才是上策。


    一路上,那是風馳電掣,俞縣令一顆心,也被馬匹顛簸的一上一下。


    隨著七裏坡越發接近,他的心也跳的不行。


    看著包圍上去的官兵,俞縣令深吸了口氣,他向閆何文強擠出一抹笑容道:“閆兄,其內形勢不明,不若我們從長計議。切莫著急動手,驚擾了歹徒,傷了貴人那才不美。”


    閆何文雙眼朝天,麵色冷峻,完全沒把俞縣令的話放在心上:“這些都是斬鐵書院的精英,不是地方混吃等死的差役,不管是任何邪修,歹徒,他們都翻不起浪來。”


    “那,那就好,那就好...嘿嘿,嘿。”


    俞縣令臉色黝黑暗罵道:書院精英了不起!?...算了,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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