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王越微微睜開眼,露出黑色的瞳孔。


    在幾天找尋無果後,王越也明白,以現在太平教在泰州府城的微弱實力,本身就已經被香取教壓的喘不過來,猶是喪家之犬。


    所以,王越就換了個思路,既然自己勢力不行,那就找其他勢力。


    所以,他最近就一直讓胡禾佩戴著隱形去息的太平道符,潛伏在宋秀芳的身旁。


    這本來是無奈之舉,因為他其實也不知道新家之變到底是怎麽了。隻是憑感覺宋秀芳應該會知道,因為這大妹子身上的秘密,深的很。


    “新一君小姐一家果然和宋秀芳有關係……”胡禾把剛才聽到的對王越徐徐道來。


    “那就等明天吧,這個香取教就暫且放下,反正也不急於一時。”王越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幾下,片刻後,他合上書冊。


    甘秋紅,胡禾幾人對視一眼,對王越的決定自然是言聽計從,鞍前馬後。


    不過什麽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王越在宋秀芳的身邊等了一天竟然沒有新一君的消息。


    好像是那一隊帶著新一君的無始宗,中途出了岔子,沒有按時回城。


    對此,不光是王越詫異,宋秀芳同樣有些詫異與疑惑,因為在她的印象中,那個一直對她發號施令的男人出來沒有錯過。


    但這一次顯然是錯了。


    這天,中午,宋秀芳找事由離開,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而王越也準備出去讓太平教教眾再次打聽新一君的蹤跡,突然一聲巨響,他所居住的新家大門又一次被人踹開。


    砰!


    一個麵容蒼白,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華貴錦衣,身後跟著三個男人。


    其中兩個是五大三粗,身高兩米左右的大漢,他們成拱衛之形,左右保護著中間的蒼白臉色男人。


    而在他們三個最後的是一個衣衫簡樸,滿臉鼻青臉腫的男人。


    這個男人,跟在三人身後,看向蒼白臉色男人眼神中透露著屈辱且恐懼。


    “是不是這個人?”看見站在院中的王越,蒼白臉色的男人帶著血絲的眼睛一眯,拽過身後的男人凶狠問道。


    男人縮了一下頭,小心地看了一下王越,這一看,他瞳孔猛地一縮,忍不住往後縮去。


    “就是他,就是他!那天就是在他的桌下發現小少爺的,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漂亮妹子!”


    並不是店小二的記憶力超群,而是王越長的實在太出眾,再加上胡禾,實在沒辦法不讓人記憶猶新。


    “媽的。”洪慶益一把店小二推到一旁,轉頭看向王越。


    “小子,我弟弟就是你殺的?!”他眼中的血絲徹底紅成一片,顯得很是猙獰。


    “什麽弟弟?”王越明知故問。


    雖然從剛踹門看到了店小二的那一刻,王越就知道了今天是怎麽回事了。


    “媽的,你還裝?!”洪慶益氣急,一個近步猛衝對著王越狠狠扇去。


    “老子這就他媽的打死你,為我弟弟報仇,還有那個小娘皮!”


    這一扇,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好似時間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


    隻見王越輕輕的握著了他的手掌,然後……


    啪!


    洪慶益瞬間被扇了出去,連帶著還有兩顆帶血的牙齒。


    被一掌打懵的洪慶益摔落到地上,右臉眼見的漲紅,發腫。


    “眼瞎看不見我身上的無始宗道袍嗎?”王越冷漠的看著地上的洪慶益。


    “無始宗?老子知道你是無始宗,無始宗怎麽了?我洪家也不是沒有,我二叔更是無始宗內院的院首之一。”洪慶益發瘋一樣的嚎叫,從地上爬起,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刀,對著王越衝去。


    同時的還有兩旁的護衛,同樣對王越發起攻擊。


    王越眼中戾氣一閃,就要拍死這三個垃圾。


    突然,一身白衣的宋秀芳從天而降,直接攔住了兩方。


    鍛骨的宋秀芳站在中間,左右各一掌,把兩方打退。


    “師弟。”宋秀芳對他搖搖頭。


    “洪少爺是坎院洪院首的親侄子。”


    說罷,宋秀芳轉頭對洪慶益說道:“洪少爺,這裏麵一定有所誤會,我師弟這些天一直都和在一起,不曾見過家弟,更不會出手傷人。”


    “大少爺,此事棘手……”旁邊的護衛看著宋秀芳如臨大敵。


    他們都是入勁,這鍛骨明顯是打不過。


    洪慶益顯然也知道,可親弟弟的死,怎麽可能就此算了!


    雖然,他也知道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眼前這漂亮的像娘們的少年就是凶手。


    可被家裏寵壞了他,寧可錯殺也不能錯過。


    不過,他再怎麽紈絝,基本的腦子還是有的。


    “我們走!”如惡鬼般的看著王越和宋秀芳,洪慶益仿佛能吃了兩人血肉一般,不甘心的轉頭離開。


    “師弟,這事?”宋秀芳言語不明的看向王越。


    “沒事,可能是誤會吧。”王越笑了笑道。


    “希望如此。”宋秀芳深深看了王越一眼。


    ………………


    是夜,白天一天新一君都沒有入城,王越最後還是去了太平教。


    而此時,黑夜已經徹底降臨,一輪明月正懸掛於夜空中,將街道染上了一層銀霜。


    王越走在的路上,不知不覺身後卻跟了一個人,然後是前麵轉角出的幾個人影,躲藏在巷子口,角落,門後的總共二十多個身影。


    王越倒是沒想到,他從剛開始的滄安城氣血時期被跟蹤過後,這還是頭一次又被跟蹤了,這感覺有些清奇。


    這樣想著,王越所性便停了下來。


    白天的洪慶益臉頰有些腫起來的走到了王越麵前,冷笑道:“跑啊?你不是很能跑麽?白天有女人撐腰,晚上我看你怎麽跑?”


    在他的身邊,是二十多名洪家成員前前後後將王越圍了起來。


    王越拿靈識一掃,這群人竟清一色三血和入勁以上,為首的兩個甚至還是鍛骨。


    這群人,全部都一臉殘忍,又不懷好意地看著王越。


    在他們的印象裏,看到自己被二十多個人包圍,就算是無始宗內院弟子的,也早就心驚膽戰,緊張萬分了。


    王越抬頭看了看四周圍,雖然是小巷,但是畢竟牆後是有人住的,在這裏動手的話顯然不合時宜。


    他望了望天空中的月亮,說道:“帶路吧,我時間不多,我們就快點解決吧。”


    “嘴硬是吧。”王越的輕聲細語自然是被洪慶益當成了死鴨子嘴硬,他一臉陰狠地說道:“我待會看你怎麽嘴硬。”


    “我要打斷他一個隻手。”


    “哈哈,別一隻手了,落到大少爺手中,就是兩隻手都得交代在這裏,還得剝皮抽筋,哈哈哈。”


    王越皺了皺眉,也懶得爭辨什麽,便在對方的包夾下,向著城西的近郊走去一點點走去。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這幫洪家人對王越的喝罵,威脅,但是看著王越保持沉默,一眼不發的樣子,他們也自然以為王越是嚇傻了。


    想想也是,被二十多個氣血高手架著走,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麽對待,換做他們自己也被嚇傻。而且,這個內院弟子,還是靠關係上來的廢物,那更是紙糊的老虎。


    現在可能是都已經快被嚇尿了。


    不過事情在走進了近郊的小樹林後,似乎開始了一點點變化。


    王越聞了聞空氣中的臭味:“是屍體的味道。”他低頭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瞄向了一處被翻新過的土地。


    “屍體就埋在那裏麽……亂墳崗?”


    當然,這種一般人看到足以被驚嚇的場景,看在王越的眼中,隻感覺到了拙劣,如同小孩過家家一樣的殺人現場,幼稚而又業餘。


    這個洪家大少爺被寵的真的太好了,和他那被胡禾勒死的弟弟,一樣紈絝。


    洪慶益從樹根下拿起了一把鐵鍬,鐵鍬的邊緣上還帶著一絲絲的暗紅色。


    王越太熟悉那個顏色,那是血液幹枯後的顏色。


    洪慶益握著鐵鍬的手柄,嘴角露出一絲殘暴:“小子,我就問你一次,我弟弟是怎麽死的?還有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娘皮到底是誰?別以為我不知道,整個泰州府城都是我的眼線,你不回答最好,我先打斷你一隻胳膊,接著再打斷你另一隻胳膊。直到你說了為止。”


    其中的一個鍛骨小聲勸道:“大少爺,畢竟是無始宗內院的,又沒有證據,我看我們別太過分了吧,還是……”


    他想說的話很快便說不下去,因為洪慶益的通紅的眼珠已經死死盯著他,仗著家族勢力,常年殘暴無常帶來的戾氣,便瞪得小弟說不出話來。


    環視四周圍一圈,看到沒人再反對,洪慶益舔了舔嘴,再次看向了王越:“小子,你現在要是跪下來求我的話,然後主動把那小娘皮叫出來,我或許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下一刻,呼嘯的風聲已經響了起來,那是拳頭擊穿空氣,所帶來的炸響。


    洪慶益這個用藥物硬推上去的三血,自然不知道這種炸響所代表的力量和其中的意義,但他還是看到了,眼前高大的少年,直接一拳砸在身旁的小弟臉上,那是名叫李創的小弟,算起來也是一個好手。


    一身三血修為,打起架來更是不要命。


    但是現在,對方看上去隨意的一拳過後,李創嘴中發出一聲慘叫,已經手捂著鼻子,滿臉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給老子弄死他!”洪慶益嘴中吼出這句話後,直接甩著手中的鐵鍬,便向著王越的腦袋狠狠拍去。


    但是麵對他的這種攻擊,王越隻是一臉淡定的舉起右手,然後握住了鐵鍬的手柄,接著輕輕一用力,便將鐵鍬從洪慶益的手裏奪了過來,那種從容和冷靜,看上去就好像是洪慶益將鐵鍬遞給了對方。


    洪慶益一驚,想起白天自己的慘樣,還擔心對方會反過來拿鐵鍬攻擊他,但王越沒有這麽做,隻是將鐵鍬遠遠地扔到了樹叢裏,隻是防止別人再拿來攻擊他。


    他腦海中想著的是,別把鐵鍬弄壞了,一會還要拿來挖坑那。


    奪走對方的鐵鍬,王越抬起一腳,便踹在了毫無反抗之力的洪慶益身上,劇痛從肚子處傳來的同時,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當身體再次感覺到大地的接觸時,他已經被一腳踹飛到了五米之外,正抱著肚子慘叫。


    他的腸子直接被王越一腳踢斷了。


    周圍的洪家馬仔看主子被打,馬上呼喝著,叫罵著,朝著王越衝去。


    因為在他們的以往的經驗中來講,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敢動死手,因為他們的大少爺是內院院首最喜愛的侄子。


    同時還令他們憤怒的是,竟然有人敢在這種情況下反抗,整整二十多個氣血高手,再加兩個鍛骨,團團圍著你,你憑什麽反抗?憑什麽?


    四周圍的洪家人都是這麽想的,但是卻改變不了任何結局。


    “先別殺了他,抓住他!我要親自把他的手筋腳筋挑斷!”


    當王越慘嚎出這句話,抱著肚子抬起頭來,看向左誌誠所在的方向時,卻又有一名三血高手直接被一腳踹在膝蓋上,伴隨著哢擦一聲脆響,那人慘叫一聲,抱著腿跪倒在地。


    然後王越麵無表情的一拳錘在了這人的頭上。


    瞬間,三血小弟,一聲不響的倒頭而下。


    接著是他身旁的另一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拳頭直接敲打在胯骨上,又一人也跟著倒了下去,劇痛帶來的冷汗一下子就布滿了他的整個臉頰,讓他再也站不起來。


    一個人一腳踹向了王越的後背,卻被他一個轉身直接握住腳腕,然後整個人被甩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樹上,直接暈死過去。


    隨著這些洪家馬仔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正在圍攻的人也許還不覺得,但是兩個遲遲插不進戰局的鍛骨高手,卻能看清楚場中的局勢。


    他們是一頭的冷汗。


    差距太大了,或者說從頭到尾,兩邊的人就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王越的每一次出手或者出腳,都必定會有一名洪家人被直接打死或者殘疾失去行動能力。


    這其中有三血,更有入勁。


    而洪家人這邊,無論他們如何攻擊,都毫無意義。因為他們不論做什麽動作,都會被王越隨意閃開,甚至有時候幹脆連閃都不閃,但是無論擊打還是推動,對方都好像一座山一樣,不動分毫。


    此人那是什麽入勁,明明就是一種猛虎。


    他們……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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