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抬起那淚眼婆娑的小臉,向林昆看了過來,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那恐懼而又充滿淚水的小眼睛裏充滿了感激。


    林昆回過頭衝宋歆藝笑著說:“待會兒可能有些殘暴血腥,你最好閉上眼睛。”


    “你要幹嘛?”宋歆藝恐懼的說。


    “放心吧,我一定沒事的。”林昆笑著將宋歆藝的手從胳膊上拿開,然後又攤開手掌在宋歆藝的眼睛上抹了一下,宋歆藝呼吸微微顫抖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圍觀的眾人遠遠的讓開,一個個滿臉緊張的看著林昆,林昆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冷的一笑說:“不管你花了多少錢,今天這條鱷魚是保不住了,你有意見麽?”


    中年那人連連搖頭,“沒意見……”他又不傻,事情發生在他的攤位上,小男孩要是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小男孩的家人一定不會放過他,法律也不會放過他。


    林昆嘴角突然冷的一笑,一個箭步就向鱷魚衝了過去,於此同時他渾身上下彌漫開一股強大的氣場,籠罩向了那隻紅著眼睛的鱷魚,這條鱷魚之所以沒有馬上對小男孩進攻,是因為他被人類傷害過,對人類還是心有畏懼的,但一旦被外界再刺激一點點,它馬上就會暴怒的失去理智,會進入到不顧一切的廝殺狀態。


    鱷魚感覺到了背後的危險,猛的一回頭,張開那滿嘴森白的獠牙,向著林昆噴出了一團腥臭冰冷的氣息,與此同時它那尤如鐵甲一樣的尾巴,橫的就向林昆甩了過來。


    都知道老虎的尾巴硬如鋼鞭,抽在石頭上能把石頭抽斷,這鱷魚的尾巴可比老虎的尾巴還厲害,林昆不敢大意,趕緊一個側身向一旁躲去,這鱷魚不是人工飼養長大的,在野外生存捕獵的技能嫻熟的很,張開著大嘴緊追著林昆就咬了過來。


    鱷魚的尾巴貼著林昆的臉頰掃了過去,勁風呼嘯,抽打在臉頰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林昆腳尖點地,一個起身迎著鱷魚的那張過來的大嘴巴就劈了下去。


    圍觀的眾人頓時驚呆了……這家夥是瘋了麽,居然徒手就向鱷魚的嘴巴砸去,他的拳頭怎麽可能比鱷魚的牙齒硬,鱷魚會把他整條胳膊連著骨頭咬下來的!


    慢著……


    站在最前麵的人已經有發現的了——他的手裏什麽時候多了個形狀怪異的長錐子……


    林昆左手握著鬼畜,狠狠的向著鱷魚那大嘴就抽了下來,嗤的一聲割裂般的聲響,本來凶悍的鱷魚忽然發出了一聲吃癟的痛叫,痛叫聲像是兩塊生鐵在一起摩擦一樣,聽的人耳鼓一陣發麻。


    趁著大鱷魚吃癟痛叫之際,林昆抓準了機會,狠的一腳就向大鱷魚的腦袋踩了下來,這一腳的力道巨大,任這條三米長的大鱷魚也毫無脾氣的被踩了下去。


    鱷魚的腦袋被踩在了地上,掙紮了一下硬是沒能把頭抬起來,林昆也不給這頭畜生留機會,兩隻手同時握住鬼畜,對準著鱷魚的天靈蓋唰的一下刺入。


    就聽鏗的一聲輕響,那本來堅硬如同鎧甲的鱷魚皮以及皮下裹著的堅硬如同鐵板的頭蓋骨,硬生生的被刺了進去。


    嗷哦!!!


    鱷魚發出一聲撕裂心扉般的慘叫,拚命的掙紮起來,它那一雙本來血紅的眼珠子向外暴凸,大嘴巴竭盡全力的想要張開,想要將蹲在它頭上踩著它腦袋的林昆給掀翻下來,奈何林昆始終紋絲不動,腳下的力道卻是越來越強,大鱷魚猛的一甩尾巴做最後的掙紮,這尾巴不偏不移的卻是向小男孩甩了過去。


    小男孩還是紋絲不動的站著,望著馬上就甩至眼前的鱷魚尾巴,臉上露出了驚慌駭然的表情,林昆剛才讓他站著別動,他就一直老老實實的站著不動。


    大鱷魚的尾巴是衝著小男孩的腦袋甩過去,這鱷魚的智商還沒達到懂得‘圍魏救趙’的地步,它這一擊完全是無意識的掙紮所致,但對於小男孩來說卻是致命的。


    緊要關頭,林昆趕緊拔出了紮在鱷魚頭蓋骨的鬼畜,一道冰冷的血柱噴了出來,他整個人快速的一個掠步,背對著掃過來的鱷魚尾巴,將小男孩抱了起來,他本來是想抱起小男孩趕緊躲閃到一邊的,奈何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一點。


    啪!


    鱷魚那粗壯的大尾巴結結實實的抽在了林昆的後背上,林昆肌肉本能的繃緊,緩解了大部分的力量,但胸口此時還是一陣的憋悶,與此同時後背的脊椎就像是被抽斷了一樣,好在這頭鱷魚已經是強弩之末,掃完了這一記尾巴之後,腦袋剛剛抬起來就又重重的跌了下去,喘息了兩聲,便徹底斷了氣。


    站在一旁一直不敢向前的保安,這時才亦步亦趨的走過來,確定鱷魚斷氣了後,幾個人才一起長長的鬆了口氣。


    宋歆藝早已經睜開了眼睛,幾乎看到了林昆跟大鱷魚搏鬥的整個過程,望著地上的鱷魚屍體,再望向林昆,先是愣了愣神,然後才向林昆跑過去,“你沒事吧!”


    林昆把小男孩還給了他母親,小男孩的母親感激涕零,就要給林昆跪下來磕頭,林昆一把攙起了小男孩的母親,笑著說:“以後還是少帶孩子來這種地方。”說完,回過頭看向一臉緊張的宋歆藝說:“我沒事,你沒被嚇到吧?”


    “真的沒事?”宋歆藝向林昆的後背看了看,緊張的說:“剛才明明……”


    林昆笑著說:“真沒事,我們走吧。”


    小男孩的母親突然向林昆叫道:“恩人,能留下你的聯係方式麽!回頭我和孩子他爸,我們一家人好登門感謝你!”


    林昆笑著說:“不用了。”轉而摸了摸小男孩的鼻子:“小家夥,剛才你很勇敢,是個小男子漢。”


    小男孩還沒從剛才的驚慌中完全回過頭,抬起頭,一雙小眼睛木訥的看著林昆,怯弱的道:“謝謝叔叔。”


    “不用謝,再見啦!”


    林昆笑著向小男孩揮揮手,又向小男孩的母親打了個招呼,和宋歆藝一起向人群外走去,圍觀的眾人已經從震驚中回過了神,馬上給兩人讓開了一條路,並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林昆和宋歆藝從二樓下來,林昆笑著對宋歆藝說:“你等我一下,我去趟衛生間。”


    “哦。”宋歆藝若有心事的答應了一聲,看著林昆的背影,突然叫住他,關心的問:“你……真的沒事麽?我是說,我是說你的後背,剛剛被鱷魚的尾巴……”


    林昆笑著說:“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麽?”說完,咧開嘴角,笑容故意更燦爛了幾分。


    “沒事就好。”宋歆藝笑著說,等林昆轉過身,她又長長的舒了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林昆走進了衛生間,打開了一個隔間的門,腳底下突然一軟,整個人向前摔倒,好在一隻手撐住了牆,緊接著張開了嘴,一口濃濃的鮮血應聲吐了出來,吐完之後他整個人都覺得輕鬆多了,慢慢的直起腰,伸手摸了摸剛才被鱷魚尾巴抽中的地方,已經高高的腫起了一大塊,好在身上穿著羽絨服緩解了一下,要是赤裸著上身被抽中,就那鱷魚最後拚命掙紮的一擊,不說抽斷他的脊椎,肯定也是要抽的皮開肉綻。


    林昆一邊用手揉著腫起的地方,一邊忍不住的呲牙咧嘴倒吸冷氣,他娘的真疼咧!他這可不是在瞎揉,是盡量讓受傷的地方血液暢通一些,緩解傷勢。


    宋歆藝在外麵等了十多分鍾林昆才出來,林昆洗了把臉,臉上還沾染著水跡,宋歆藝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關切的問:“你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


    林昆笑著揉揉肚子說:“肚子有點不舒服。”


    宋歆藝小臉頓時一紅,哦了一聲。


    給小灰灰和小海冬青買完了禮物,林昆和宋歆藝去一樓專門儲物的櫃台領出了給澄澄買的禮物,然後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兩人一起向中南海駛去。


    一聽說是要到中南海,司機師傅忍不住的打量後座上的這一對小年輕,心裏頭暗暗嘀咕著,不知道這又是哪一家的大紈絝啊!


    一路上林昆身體坐的筆直,後背不敢往座背上靠,見宋歆藝有些狐疑,他又隻好輕輕的坐下來一點,然後咧嘴衝宋歆藝笑了笑,隨便找個話題揭了過去。


    中南海的正門口,朱家的車和宋家的車分別在等待,林昆笑著宋歆藝說了聲再見,宋歆藝也笑著衝他揮了揮手,林昆向著朱家的車走去,宋歆藝突然叫住他:“喂,你手機號多少……”


    林昆回過頭,小姑娘羞紅著臉頰低下頭,然後又抬起頭笑的燦爛的衝他說:“以後去中港市的話,你可要盡地主之誼哦!”


    林昆笑了笑說:“你手機多少?”


    宋歆藝疑惑了一下:“啊?”


    林昆笑著說:“我打給你!”


    宋歆藝開心的笑了一下,“136……”


    林昆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馬上宋歆藝的電話響了,林昆笑著說:“我叫林昆。”


    宋歆藝笑著說:“我叫宋歆藝。”


    林昆笑著說:“有機會再見了。”


    宋歆藝笑著點點頭:“有機會再見。”


    林昆坐進了車裏,宋歆藝也坐進了車裏,車裏坐著管家阿福,阿福回過頭想要和宋歆藝打個招呼,卻發現小丫頭正出神的望著窗外,眼神裏隱隱不舍,管家阿福笑著轉過頭,衝司機說道:“開車。”


    林昆回到了朱家,直接來到了朱老的府邸,路上又遇見了朱正綱和李春春,林昆衝朱正綱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朱正綱卻是正眼都不瞧他,身旁的李春春更是高傲的仰起了脖子,貼著林昆擦肩而過。


    林昆臉上輕輕一笑,心裏頭卻是無奈的搖搖頭,朱老待人謙遜和藹,這朱正綱身為朱老的孫子,怎麽一點爺爺的風範都沒有,就這樣的人將來能掌朱家?


    朱正綱和李春春走遠,李春春回過頭偷偷瞥了一眼林昆的背影,轉過頭小聲的對朱正綱說:“正綱,老管家說那是他的遠房親戚的侄子,我看怎麽不像呢?”


    朱正綱陰陰的一笑:“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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